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上面的内容……实在是……那真的是池罔所写?
子安躺在地上,难以控制地去看床铺上的小大夫除去外服,散开头发,乌发雪肤的侧躺在床榻上。
他很难想象,池施主看起来这样清冷寡欲之人,居然会写出那样的……
池罔仿佛不怕冷似的,睡觉时被子就盖了腿,侧身的线条在黑暗中也能看出起伏的轮廓,在腰处陷下去,那弧线让人心中滚烫。
子安不敢看,也不敢再想,转身对着黑暗,在心中念了半宿的经文,这才重新冷静下来。
第二天早上,池罔房门打开,又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
房流笑容继续凝固,整个人仿佛都被雷劈了,“为什么又是这种情况!?出家人的清规戒律呢?小池哥哥,你怎能让这淫僧和你同屋而住?”
池罔似乎是有些没休息好,他懒懒道:“流流,最近你很闲吗?”
“布置给你的书都读完了吗?双剑练了吗?长枪的本家功夫可搁下了?门里该干的活都处理了?”
池罔轻飘飘一套连击打下来,房流已然蔫了。
然而这还没完,直到池罔给出了最后一击,“你好久都没碰针线了吧?实在闲得慌,回屋里练绣花去。”
房流早饭都吃不下去了,一脸生无可恋地离开了客栈。
出家人不沾荤腥,池罔与子安一起在客栈用早饭,便只叫了些素菜。
两人等菜时,池罔发现子安眼光只偶尔扫过他,并不在他的脸上多做停留,这和数个月前不一样。
以前的和尚问心无愧,行事磊落,而现在这只盆儿已经有了自己的秘密。
是什么样的秘密,让他面对自己时不再坦荡?
池罔今天坐在那里的模样,神色间有一丝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慵懒,仿佛是渴睡,又像是身体有些细微的不适。
砂石开始和他说话,语气莫名有几分讨打的意味:“池罔啊,昨晚真的是有意思啊。”
池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了保护你的身心健康,我可是时刻检查着的。昨晚前半夜,你睡着了,但那地上的和尚,念了半宿的经。”
砂石贼兮兮道:“可是后半夜,他平静下来睡着了,换成你从梦里醒来,然后……念经念到天亮,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了!”
池罔面无表情的开始喝粥。
“你两各自接力半宿,只是苦了我,被逼着受了一整晚的佛学熏陶。”
砂石意味深长道:“春天到了啊,池罔。”
“你想太多。”池罔放下碗,“我只是梦到了以前的故人,这个和尚,他……”
池罔叹了一口气,也在心中犹豫。
都过了七百年,这盆的性格相貌就是再像庄衍,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修行之人,要舍戒才能还俗。若是动了妄念,一步走错,便堕入情欲,身缠邪魔。若是一念看空,便是断念求佛,更上一层。
无论盆往哪条路走,池罔都能推他一把。
只是池罔在想,他到底要不要做个人?
第71章
白日里; 他们两个人又一起去了兰善堂。和尚医术出众; 他不用操心,有子安坐诊,池罔这一天清闲许多,接诊的都是重症的病人。
砂石在脑海里给他计数; “这几天里; 你累积救了三百多个濒死之人……可惜你在瘟疫里传出去的方子救了的人,不能算到这个人数中,我现在好奇,等你完成了这个看不见总数的‘救死扶伤’奇怪程序后,会发生什么了。”
“我也好奇。”池罔一边聊天; 一边一心二用的施针; 扎下去又稳又准,“这个病人; 应该让阿淼看看。她一直想跟我学针; 但她之前水平不到; 现在能学了; 不过她人却在元港城的兰善堂……”
房流已经让人把池罔的蝴蝶药箱拿了回来; 今天来到兰善堂; 池罔就见到了这熟悉的药箱。
拿回了药箱,池罔又看了看在他身边,自觉降级成为他助手的子安; 心情不自觉变得更好。
砂石也越来越懂他的心思; “没了阿淼; 现在你还是有使唤的人。池罔,我有方法可以检测你的脑内活动,伴随着这个盆儿的出现,你脑内关于记忆和情感的部分,会有频繁的活动,我很想问,他让你想起来谁?”
池罔先表达了自己的好奇,“脑内活动?你这是什么方法?过两日空闲时,你和我聊一聊。”
砂石答应了,继续道:“话说回来,池罔,你身体里的每一点变化我都在记录,我觉得自从你见到这个盆儿后……心情变化丰富了许多,你是多久没有过人了,现在看到和尚都会有感觉吗?”
“我想过,并不代表我真的要去做。”池罔面无表情,在心里和砂石展开谈论,“对他不公平,不仅因为他是一个修行人,更因为他不是……算了。”
到底要不要拉和尚下水,这个问题,池罔还没有答案。
因为他自己的心情也有些矛盾。
这世界没有两个人会是同一个人,在他知道子安心里也起了波澜,对他并不是全无感觉后,他反而比以前无所顾忌时,还多了几分小心。
他不知道就算诱了这和尚还俗,他能不能走过心里这关,和他更进一步?
但池罔最不缺的就是时间,顺其自然看一看……认清自己的心情,也想清自己想做什么。
子安不知道池罔此时心中所想,他在池罔的身边不远处安静的陪伴,这个距离让人舒服,却不会感到紧张。
他在拿着池罔的那套砭针翻看。
池罔便问他:“你会用?”
砭针针法是兰善堂祖师善娘子的一项绝技,这七百年中几近失传,当今世上活着的人除了池罔外,没人敢自称会用全套。
子安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他没试过,但他……下意识就觉得自己应该是会的,不过没有十分把握,他自然不敢去随便乱给病人扎针。
不只是这套砭针,子安看着这蝴蝶药箱,都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看了片刻,子安移开目光落在地面,看着眼前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看得到的字。
未知数据渗透20%。
后果:记忆重叠,出现幻觉,身份认知产生混淆。
建议:立刻远离诱因,清除此次数据泄露的影响。
诱因……吗?
他看向身边这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大夫。
池罔正在收拾眼前的医案,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头看见是子安,便回了个笑。
他今天心情好,这一笑,就像雨后雾散,嫩叶上的一滴晨露映出了天边的初阳。
这笑容太有杀伤力,刚进屋的妇人当场绊了个跟头,子安猛然回神,立刻去扶。
这妇人挣开和尚的手,神色激动地冲到池罔面前,“小大夫!你是天上派来的神使,下凡来巡视我们天山神教吗?”
池罔回忆了一下“尉迟国师”在天山教里面担任的职位,点点头道:“是啊,好眼力。”
子安转头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这让池罔感到开心。
柱子终于赶了进来,他是洗心革面的前鞋教成员,但这并不代表他娘也似他一样迷途知返了。
柱子非常尴尬,“娘,你说什么呢?这位池大夫就是救了你的人,还不赶快谢谢大夫?”
柱子娘连连摇头,痛心疾首的指责道:“痴儿!这分明是我教通天神和通天使显灵,才让虔诚的信众在这次瘟疫中活了下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如此不知感恩,还不快去神明面前领罪?”
柱子十分伤心道:“娘,这次瘟疫,就是天山教教主亲自策划的!本来我们江北的土地上,根本不会发生这种灾难,我是亲手为他种毒花的,他还有几个药庄,用里面种出来的毒物养出了我还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柱子娘闻言变色,“了不得了!我儿子被邪神侵了神志,居对真神不敬、对教主不敬……走,快跟我去最近的天山教教坛,我要找个大师给你驱驱邪!”
自从叛教之后,柱子一直东躲西藏,一听他娘要主动自投罗网,顿时急了,“娘,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母子直接在屋子里吵了起来,这当娘的脾气上头了,居然要大义灭亲,去检举揭发自己儿子叛教。见母亲执迷不悟,柱子只觉得愧悔难当。
他把母亲拉进邪教,帮着教主造孽害人,如今连昔日孝顺亲密的母子,都要落到反目成仇的地步,柱子只能自叹眼瞎,悔不当初。
看着眼前的情形,池罔若有所悟。
他在一片争吵声中,从容地收拾起自己的药箱。
子安注意到他的动作,“池施主,你要做什么?”
“我要回去做件事。”池罔神色淡然,“行医能救的人有限,我有更要紧的事去做……盆儿,你在这里帮我盯着医馆。”
然后池罔回到了客栈。
大白天的他关好了门,不许别人打扰。直到第二日,许久不见的余余出现在客栈,取走了一件神秘的东西,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客栈。
瘟疫过后,苦闷的江北百姓,需要一些方式振奋心情,于是不知不觉间,一些娱乐读物悄然重新回到人们的视线里。
在江南江北第一畅销书桃花公子力作《醉袖桃》以惊天逆转完结了第七册 后,自从去年夏季至今,沐北熙与“沐砂”成为龙阳小黄蚊中的最火搭对。
所有被池罔买下来的书局紧跟潮流,将以假乱真的史料通通放出来公布与众,始皇帝的野史一本一本出,不少读了本子的人恍惚间都相信了,七百年前,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叫“沐砂”的人存在。
民间写手们纷纷跟风创作,百花齐放地出了许多这两个人的本子,前官配尉迟国师终于被遗忘到角落,一切都按照计划那样进展着,成效良好,令池罔很是欣慰。
而如今江湖旧浪推前浪,沐北熙与“沐砂”秘密情人的搭对,终于从第一的宝座上掉下来了!
池罔闭门两日,终于在第三日出来了,去兰善堂正常出诊。
傍晚用过素菜后回客栈的路上,人们赫然发现江北所有的大书店、小书贩,通通加班加时,上架了一批新书。
无人能预料到,这一批新书,会在江北掀起轩然大波。
“《小绿龙艳情传》……这是什么?”房流有一点好奇,当他看到身边的池罔一脸无动于衷,立刻表示自己毫不好奇,目不斜视一起和他回客栈了。
然后回去不久,房流就从客栈窗户翻出去,买了一本《小绿龙艳情传》。
翌日早上,与柱子冷战数日的柱子娘,在客栈中一大早就出现了,找到了自己的儿子。
她一反这几日的作态,见到柱子,神色间居然很有些愧疚的问:“儿啊……你当年被选入天山教总坛的时候,是不是要先进门脱衣沐浴,拜见真神啊?”
天山教信众,无不以加入总坛为毕生目标,若是能贴身侍奉教主和通天神使,那简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柱子娘从没加入过总坛,却一连问了好几个只有总坛教众才知道的秘密仪式和绝密联络方式。见柱子一一证实后,柱子娘居然一把抱住了他,哭道:“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以后咱不去了,咱再也不去天山教了!你居然吃了这么多苦,为娘的一直不知道……”
惊喜来得太突然,柱子天天绞尽脑汁劝说老娘不要再受天山教的蒙蔽,没想到老娘突然就醒悟了,这让柱子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太阳升起来补救,房流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