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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变换成人形,脚步匆匆地往化妆间走去,刚来到门外,便听到一阵闹哄哄的笑声。
出了什么事,竟这样热闹?楚辞带疑惑走了进去,还不及发问,就被一条温热的臂膊揽住了脖子,楚辞下意识抬头,正对上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对方笑道:“你好啊,周小远。”
这人长得人高马大,体格健壮,遒劲的肌肉包裹在银灰色的卫衣当中,袖子撸到肘部,露出来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一望便知是经常锻炼的成果。
对方体温极高,整个人像是火炉一般,烫得楚辞有些不适,他后退一步,微笑道:“你好。”
身高足有一米九的男人垂着眸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啊,你好,你还不认识我吧,我是李明轩,《尖刀》里的男二。”
刚才楚辞一直觉得这人看起来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此时听到他这么说,方知原因。李明轩这人性格爽朗,五官端正,是那种十分正派的长相,且自带一身浩然正气,因此经常饰演义薄云天的侠士、刚正不阿的警察、英姿飒爽的军人,国产的许多警匪片里都能看到他的身影,楚辞多多少少也看过一些。
李明轩原本只是某高校的体育特长生,他家境不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娃,饭量又特别大,有道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同时也赚点伙食费,李明轩经常跑到影视城,当个群众演员,混碗盒饭吃。
也是李明轩运气好,恰巧遇到圈里某导演在影视城拍军旅剧,原本定的一个小配角出了意外,正着急冒火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有人扯着嗓子在说什么。
鬼使神差地,那导演溜达了过去,结果就看到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死尸”捧着盒饭,愤愤不平地和剧务争吵着,细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那剧务爬高踩低,欺压新人,把别人吃剩下的饭扒拉扒拉给了几个群演,别人都忍气吞声没敢说什么,只有李明轩初生牛犊不怕虎,硬着脖子向剧务讨说法。
那导演默默站在一旁看了会,眼睛越来越亮,这体形,这脾气,可不就是演军人的不二人选吗?
然后涉世不深的李明轩就被忽悠进了剧组,演了个耿直倔强的军人,你还别说,那导演看人的眼光是真不错,李明轩还真把那小配角演活了,以至于到最后壮烈牺牲的时候,竟然还惹得观众掉了不少眼泪。
之后华艺率先伸出橄榄枝,想要将李明轩收归旗下,只可惜星光故技重施,半路截胡,将人挖到了自己公司。
李明轩自出道之后,星路也算平坦,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的波折,所饰演的警察和军人等形象深入人心。
但有句话叫做成也萧何败萧何,正是因为李明轩将警察军人等形象塑造得太成功了,观众对他的印象渐渐固定,始终停留在嫉恶如仇的正面形象上。
如此一来,戏路就变得越来越窄,这对一个艺人来说,是十分危险的。
为了打破观众的固有认知,李明轩这两年一直在尝试转型,可惜效果差强人意,所以他才拼尽全力争取到冯导这部戏。
这次,李明轩饰演的是《尖刀》里的男二郑直,也是一名人民公仆,自警校毕业后就一直在和港城的邪恶势力作斗争,屡败屡战,从不气馁,与贺望兰所饰演的卓一刀有一系列的对手戏。
多年来,二人明里暗里斗智斗勇,上演了一出出你追我赶拳来脚往的精彩戏码,可惜到底是狡猾如狐的卓一刀更胜一筹,郑直数次差点将其抓捕归案,却都在最后关头给他给逃脱了,徒留一圈圈警察扼腕兴叹捶胸顿足。
浴血牺牲的同伴,来自上司的无情指责,内心的自我怀疑和否定,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当中,抓捕卓一刀渐渐成了一种执念,郑直的心境悄然变化着。
在众人不曾注意到的时候,其实结局早已注定。
春日的午后,港城某条街上的茶餐厅门庭若市往来如织,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喜得中年发福的老板笑眯了眼。
忽然,一道尖利的声音划破长空,戴着眼睛穿着职业套装的瘦弱男人惊慌失措地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满脸惊恐,双眸瞪大到极致,语无伦次地说道:“……死人了,血,好多血……”
死一般的寂静在空气中蔓延,不知是谁最先回过神来,惊呼出声,仓皇之中,不小心将杯碟扫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瘦弱男人生生打了个激灵,差点站不住脚,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反应过来的人群疯了一般往外涌,场面开始失控。
警察闻讯赶来的时候,整座茶餐厅已经遍地狼藉,早已不复往日的盛况,老板蹲在地上,一边捡着部分尚且完好的餐具,一边哭丧着脸咒骂着,大约他也知道,出了这样的事,短时间内是别想再正常营业了。
就在这时,身高腿长,眉目英挺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眯起鹰隼般的眸子,将餐厅细细探寻一遍,嘴里却问不远处的一个小警察道:“死者在哪里?”
小警察停下手里的工作,说道:“就在那边的男厕。”
郑直迈开长腿,大踏步走了过去,见到他,正在勘测现场的法医和工作人员纷纷站起身,让了条通道出来。
死者犹如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厕所隔间的地板上,周身的肌肉像是被某种利器切割掉了,露出森森白骨,粘稠的血液流了一地,让人一瞬间如同置身地狱。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让人胆寒心颤的是死者血肉模糊的下体。
法医低声告诉郑直,死者的生殖器被人残忍地割掉了,而且,凶手显然并没有仁慈到养成在“手术”后经行止血的习惯,也就是说,死者在生前必然曾经忍受过非人的折磨,最后才被人凌迟而死。
从伤口形状来看,凶手刀法娴熟至极,用刀的技术堪称是炉火纯青,下手时没有丝毫停滞,动作狠绝,显然是此中高手。
随着法医嘴巴不断的开开合合,郑直浓黑的剑眉紧紧锁在一起,胸膛急速剧烈地起伏着,可见主人此时情绪之激动。
良久,郑直握拳,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地挤出来般,一字一顿地说道:“卓、一、刀。”
第二十五章
卓一刀和周小雯的爱情故事开始于一个普通的雨夜。
正是初春时节,乍暖还寒,风卷起雨水,拍打在身上,冷得人浑身一哆嗦,行人脚步匆匆,急于享受家庭的温暖。
夜色越发浓重,刚下了班的少女撑着一把天青色的旧伞,从幽暗的小巷走过,脚下冷不丁地踩到什么东西。
周小雯低呼出声,美眸低垂,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后,这才看到倚靠在角落里的男人。
那不知名的陌生男人穿着黑色的运动服,整个人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坐在地上,左手紧紧捂着右臂,肘部却仍然有暗红色的粘稠液体不受控制地流出。
男人脸色苍白如纸,半长的黑发被雨水浸湿,软软地覆在那里,他仰着头,目光落在天际的几颗寒星上,神色中透着一股莫名的宁静。
周小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道在港城这种黑社会横行的地方,一个深夜受伤的男人意味着什么,双脚却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迈不动步子,视线牢牢地黏在男人俊美的五官上。
察觉到周小雯的目光,男人慢吞吞地望了过来,双眸澄澈又淡然,明明倒映出了少女秀美的脸庞,却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四目相对,眼神交接的刹那,周小雯的心跳难以抑制的加速了,她怯怯地看着男人,犹豫了一瞬,鼓足了勇气问:“需要帮忙吗?”
她以为男人肯定会答应,毕竟他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伤口很可能会感染,然而,事实证明,周小雯猜错了。
男人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继续望着天空发呆。
周小雯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却又不舍得就这么离开。
过了一会,男人又看了过来,声音干哑地说道:“快走吧。”
周小雯咬唇,张嘴想要说什么,接触到男人的目光,却又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轻手轻脚地走开了。
男人早料到这样的结果,安然地闭上眼睛。
几分钟后,周小雯去而复返,她将手里的消炎药和矿泉水放到男人面前,又撑开一把新伞,支在男人身旁,做完这一切,她才一言不发地离开。
在周小雯做这些事时,男人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暗沉深邃的眸子里快速地闪过一些东西。
关于那个雨夜发生的事,周小雯一直三缄其口,就连相依为命的弟弟也被她瞒了过去。
周小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关心一个看起来并非善类的男人,甚至在姐弟俩衣食不保的情况下,还花费一笔钱给他买药,但是,从那天之后,她便经常想起那个男人,那双子夜般漆黑的双眸常常不经意间浮现在她脑海中。
父母意外去世之后,周小雯就成了整个家的支柱,为了供弟弟周小远上学,她每天都需要做两份工作,周末还要出去摆摊子卖小吃。
周小雯自幼心灵手巧,尤其擅长厨艺一道,她做的小吃物美价廉,花样也多,每次出摊都能卖出去不少。
为了减轻姐姐的负担,周小远经常请假帮她,姐弟两个都是伶俐人,手脚麻利得很,东西也收拾得干净,很能引起人的食欲,一晚上下来也能挣到几个钱。
但前提是没有那些打着保护他们的名义经行敲诈勒索的地痞流氓们。
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一开口就要几千块钱,姐弟俩哪里拿得出,好言好语都说尽了,混混们却不肯善罢甘休,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手上的动作也越发下流起来,周小雯气得差点哭出来。
看到姐姐被人欺负,周小远急得满头大汗,想要上去拼命,却被人三拳两脚打到在地。
食客们不想惹事上身,对姐弟俩的求助视而不见,快步离开了,周小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死命挣扎着。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男声忽然传了过来,“刀疤,你这是做什么呢?”
为首的刀疤脸身子僵了一下,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忙不迭地转过头去,弓着腰,笑得谄媚无比:“哎呦,这不是卓哥,您今儿怎么有空出来?”
卓一刀慢悠悠地从黑暗深处走出,一枚薄薄的柳叶刀在纤长素白的指间绕来绕去,彷如飞舞的白蝶。
走到近处,卓一刀撩起眼皮扫了一眼刀疤脸,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你对我每天的行程很有兴趣?”双眸深处杀意乍现,比他手上的刀还让人心惊。
刀疤脸搓着手,无措地解释着:“误会,误会,我这不是关心卓哥您嘛。”
“是吗?”卓一刀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他选了一把折叠椅坐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刀片,对身旁的刀疤脸笑道:“这家的馄饨面做得不错,要不要尝一碗?”
刀疤脸也不是个糊涂人,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卓一刀的意思了,他挥挥手让手下放开周小雯姐弟,笑着对卓一刀赔罪道:“原来卓哥喜欢吃这家做得东西?哎呦,您看这事儿弄的,大水冲了龙王庙,兄弟们差点伤了自家人。”
“算不上什么自家人。”卓一刀不咸不淡地应道,“只是我这人向来嘴刁,吃不好饭的时候又喜欢发脾气,万一伤到别人就不好了。”
“那是,那是,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