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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叶清勾唇而笑,双眸阴冷,抽到了那么一个古怪题目,楚辞,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叶清和莫琪同时止住动作,双双站起身来,冲着观众鞠躬致谢,一时间掌声雷动。
“看来,我们马上就要赢了呢。”莫琪装作不好意思似的掩住唇,低声说道,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得意。
然而,叶清却没有如莫琪所想那般露出喜色,反而附送给她一个凉凉的眼神,一边往幕后走,一边不无厌烦地说道:“看看你刚才都做了些什么,我不是说过吗,你不是表演专业出身,所以今天的主角是我,不要试图做些喧宾夺主的蠢事,只知道抢镜头,摆姿势,竟然还差点忘词,真是够了。”说完也不待她有所反应,快步走进更衣室。
莫琪笑容顿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狠狠地跺脚,小声骂道:“什么东西,还不是靠卖身上位的嘛,以为我不知道啊。”
舞台重归寂静,且不知为何竟然连灯光都被关掉了,现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正在观众感到莫名,隐隐有些骚动的时候,一束惨白的灯光忽然亮起,直直打在一人身上。
那人背对观众而立,青衣素衫,清泉般的水袖自肩边垂下,纤腰紧紧束在三尺白绸当中,越发显得盈盈一握,细若春柳,便是只站在那里不动,都有魔力惹得满场观众鸦雀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精描细画的脸庞,妩媚的桃花眼处晕染着薄薄一层胭脂,三千青丝妥帖地散在脑后,头上只寥寥点缀几支朱钗,似有无边春意扑面而来,不语亦风流。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丹唇微启,发出细细柔柔的声音,袅袅传至空中,听得众人不由熏熏然沉醉其中。
这段唱词原本出自戏剧家汤显祖的代表作《牡丹亭》,名为《游园惊梦》,后被改编成各种戏曲传唱了数百年之久,其中以昆曲最为著名,但楚辞当年却曾经跟随老师学过越剧版的《游园惊梦》,且唱腔更加绮丽柔婉,美若呖呖莺声,此时一开口自然震慑全场。
花旦动作华采俊逸,洒脱流畅,水袖翻转间,恍如行云流水般曼妙,偏偏又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娇羞之态,让人不禁将全部心神灌注在他身上,再没有精力关注其他。
一时万籁俱静,只余那唱词在演播厅中幽幽回荡着,那人眉眼间一片天真娇憨,灼灼似桃花初绽,眸子含着如水的情谊,恰恰是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女形象。
“春呵春!得和你两流连,春去如何遣?恁般天气,好困人也!”
长眉轻皱,眼波流转,语含娇嗔,唱词至此告一段落,然而那声音却仍绕梁环柱,不绝于耳。
叶清站在阴暗处,回过神来不觉又恨又恼,转瞬却又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唱得再好又能怎么样,他们今天可不是在比试唱功。
然而,下一秒,叶清忽然再也笑不出来了。
舞台上的灯光亮起,黑暗中的另一个人也显露出来,他穿着一袭黑色的西装,口袋处还插着一枚胸花,上面用金粉写着“新郎”两个字,正神色不耐地望着那花旦。
林雨豪的专业是唱歌,表演并不是他的强项,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此时不免有些紧张,拿着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楚辞唱罢,转过身去,刚好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他上前一步,亲昵的抓住林雨豪的手,巧妙地化解了他的尴尬,一边柔柔地笑道:“阿宇。”
林雨豪心中稍定,想到此前双方商定的剧情,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楚辞给推开,满脸厌恶地说道:“滚开,你这个疯子!”
楚辞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他茫然无措地看着林雨豪,像是在不明白对方为何会翻脸无情一般,再开口时语调里不由多了些哀婉,“阿宇。”他慢慢走过去,试图再次伸手抓住林雨豪的手。
林雨豪惊叫一声,手脚并用地将人给推开,神色惊恐而慌乱,他一边叫骂着疯子,一边急匆匆地往外走。
另一个端着高脚杯的青年走了过来,见此情形不由愣住,俄而暧昧地笑了起来,看着林雨豪打趣道:“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这就要结婚了,还敢跟别人纠缠不清。”
“你闭嘴啊!”林雨豪气急败坏,神色疯狂地踢着脚边的人。
青年吓了一跳,“喂,你这是做什么,也太过了吧,不接受别人的爱意也就算了,这么漂亮的女人,你怎么忍心打人家。”
“谁跟你说他是女人?!”林雨豪失控地大喊,“这个疯子,我受够他了,为了唱戏,整天将自己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呵,不就是因为从小一起配戏嘛,竟然就跟我说喜欢我,连现实和虚幻都分不清楚,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男人?正聚精会神观看演出的观众们被这神转折给吓到了,刚才惊艳到自己的花旦竟然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
林雨豪一脚将人踹开,拉着青年急匆匆地离开了,脚步快得像是后面有什么妖魔鬼怪似的。
花旦站起身来,呆呆地看了一眼林雨豪离去的方向,神色迷茫,然而,他转瞬又笑开,径自甩开水袖,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如同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敛眸,抬眼,转身,头微微扬起,露出玉白纤细的脖颈,以及精致小巧的喉结,笑靥如花,美艳不可方物。
但是,这一次众人却再也难以对花旦的演唱产生欣赏之情,反而感到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看着那人认真又偏执的神情,额头隐隐沁出冷汗。
竟然真的是男人啊……
突然,有眼尖的观众认出了花旦的真实身份,顿时惊呼道:“楚辞,那是楚辞啊!我天!怎么会?”
众人一怔,仔细看向花旦,却见对方收了身形,止了唱调,站在舞台上,认认真真地福了一礼,明明垂眸时还是一个神经质的戏子,再抬头时却笑容恬淡,眼神干净纯澈,又成了那个如玉般温润俊秀的少年。
“啊啊啊,真的是楚辞啊!妈蛋,老娘要被他苏死了。”一个男人扮起花旦来竟然比女人还漂亮,粉丝们齐齐表示这不科学。
不知是谁起的头,演播厅里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差点掀翻屋顶。
万众瞩目之下,楚辞镇定地致谢,退场,神态间从容不迫,没有人知道此时他的手心处都是黏腻的冷汗,也没人知道开口唱第一句时,他心中如何思绪翻涌。
幸好,他成功了。
路过舞台出口时,楚辞脚步一顿,偏首望向神色阴郁的叶清,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以为事先作弊,暗中使绊子,就一定能赢过我吗?”
满意地看着对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楚辞洒然一笑,继续往化妆室走,越剧的扮相虽然好看,但耗时也多,刚才就差点耽误了比赛,现在卸妆,自然也是需要好一番功夫的,他可没有时间同无谓的人争辩。
第五十一章
《快乐芒果屋》的尾声部分,观众们始终不在状态,任凭三位支持人如何耍宝逗趣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把气氛炒热,如此冷淡的收场对于收视率冠军芒果台来说,绝对前所未有。
看着几位嘉宾陆续离场,所有工作人员,包括导演都快愁白了头发,观众这群磨人的小妖精,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倒是给句话啊!
然而当天晚上,节目播出之后,众人抱着平板,惊得一下高高跳起,我去,这么高的数据,真的不是我眼花吗?!
是的,楚辞表演的小短片《疯狂的艺术家》火了,火到一夜之间传遍网络,男男女女跪舔者无数,连带着《快乐芒果屋》和《尖刀》的搜索量都直线上升,楚辞脑海内的系统更是疯了一般尖叫,积分增长的提示音叮叮当当响个没完没了,到最后迫不得已,只能关闭。
而在这场狂欢当中,唯一一个画风明显不同的人估计就是叶清了,他不但直接缺席了当天晚上由薛茂松带头发起的庆功宴,而且据话唠林雨豪爆料,录制完节目后,曾听到叶清和经纪人打电话,后来说着说着又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语气很是激愤。
楚辞举着高脚杯,慢悠悠地将琥珀色的酒水咽下,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流露出猫似的慵懒,以及夹杂其中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别墅的大门被人打开,贺望兰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盯着楚辞好一顿瞧,好像他脸上有花儿似的。
楚辞打了个酒嗝,斜睨着他问道:“瞅什么?”
贺望兰一时嘴快,差点回了个“瞅你咋滴”,幸好临到嘴边时又被他给咽了回去,否则说不定就要引发一场大战,他拿手指戳楚辞的脸,满脸学术研究的神情,好奇道:“你真的是男人吗?”
楚辞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打掉:“你也看这期芒果屋了?”
贺望兰点头,但他不好意思说得是看到楚辞的越剧扮相时,不同于其他观众的疑惑,他可是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尽管如此贺大影帝还是被楚辞深深地惊艳到了,一直满脸呆滞地看着电视屏幕。
楚辞轻笑一声,眼神迷离地看着天花板。
“你喝醉了?”贺望兰心中一动,凑过去扶着他,顿了顿又问道:“为什么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
用这样一场比赛狠狠打了叶清的脸,成为千万男女膜拜的对象,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但是楚辞却笑不出来,或许是因为他想起了以前那个可悲的自己,以及烈火焚身时的痛。
看到楚辞缄默不语,贺望兰也不再逼问,只是态度强硬地将他手里的酒夺走,“与其在这里伤春悲秋,还不如多争取一条广告呢,你以为自己成功了,我告诉你,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呢。”
楚辞抹了一把脸,呢喃道:“你说得对。”
第二天早上醒来,楚辞换了身衣服,一边往外走,一边接经纪人的电话。
邵静容一夜都没睡踏实,天刚亮就掐着点拨通了楚辞的号码,语气激动地说道:“天惹!楚辞你可太让我惊讶了,你知道昨天那段视频网上的点击率是多少吗?一百万!整整一百万啊!老娘这回真的要带出一个天王巨星了,妈蛋,真tm扬眉吐气!”
邵静容差点开心疯了,她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资质好的艺人,但像楚辞这样外形优秀到几乎无人能力,身形和嗓音又堪称完美的,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就因为昨天的那期综艺节目,楚辞微博上的粉丝又增加了几万人,小辞典们语气狂热地求男神现身,各大论坛上也盖起了一座又一座的高楼,全方位,多角度地分析楚辞的美貌。
其实这件事不但刺激到了邵静容,就连华艺的高层们也喜得不行,这不,今天一大早就急召楚辞回公司拍摄写真,还特意将旗下一个大牌的摄影师托尼拨了过去。
楚辞蹲在门口换鞋,贺望兰听到动静后打着呵欠走了下来,看到他正在接电话,也没多说什么,踩着拖鞋跑到厨房,拿了盒牛奶塞到了楚辞外套口袋里。
楚辞一边嗯嗯啊啊的和邵静容聊着,一边抬头冲贺望兰微笑。
直到楚辞开门走出去后,贺望兰才回过神来,但心里那股子粘稠甜蜜的滋味仍没有消散,于是他左右开弓,啪啪啪地拍打着自己微红发烫的脸颊。
徐子莫刚一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他一脸看蛇精病的表情,担忧地问贺望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