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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磨难。那么给星月一个能够赖以为生的一技之长,比死守着超市应该是更明智的。
杨华偶尔会想,如果自己现在马上就死了,是不是更好。与其这么拖着,将积蓄一点一点儿地耗尽,不如死了好。反正迟早一死,何必拖累星月呢。
杨华心里的苦闷不能说给任何人听。包括星月。每次看着星月强颜欢笑,她的心针扎般地疼。孩子,我的孩子。
自从入院后,杨华和星月不知不觉间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每次星月来的时候,都会抱抱妈妈。而当她离开的时候,母女又会紧紧地拥抱一下,不仅如此,杨华会轻轻地亲吻星月的头发,脸颊,或额头。星月尽情感受着母亲的温暖。如果时间能够就此停留,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换取母亲的生命。妈妈,妈妈,我一定要救你。星月在心底默默地呐喊着。
在母亲的授意下,星月终于和曹姨谈好了出兑“星华超市”的事情。看着写着“星华超市”四个大字的牌匾摘下去的时候,星月强忍心中的悲痛,心中暗暗许愿,我不仅会救活妈妈,而且一定会过得更好的!
星月扬起头,让风拂过面庞,却看到江风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静静地看着她。
看到星月看见了自己,江风微微地一笑。
星月不知突然从哪里来的一阵冲动,看着江风那略带慵懒的表情,那在柳条下若隐若现的明媚的笑容,那高大颀长的身姿,都唤起了她心底隐藏许久的一种东西。星月决定跟着这种感觉走,不想再隐瞒,不想再压抑。于是,她飞奔过去,用双手勾住江风的脖子,双脚几乎离开地面,整个人都吊在江风的身上。
江风环住星月的腰,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星月的脸。
“看什么呢?是不是越来越喜欢我了?”星月调侃地问。
“你说呢?”江风反问着,手上突然使劲,一下将星月抱了起来。
“喜欢我什么?不许说假话噢。”星月嘴上虽然轻松地问着,心里却感觉有些紧张。
“喜欢你的野蛮,喜欢你的粗鲁,喜欢你的固执,喜欢你的……”不待江风说完,星月恼怒地打着他的肩头,“什么嘛?一无是处呀。我就这么糟吗?”
江风将星月轻轻放回地面,不顾星月的抗议,“是很糟。难道你从没意识到吗?”
星月举起手作势还要打江风,结果却在中途徒劳地垂了下来,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是呀,我有时也感觉自己确实很差。唉。”
看星月的情绪低落了下来,江风又笑了,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你啊你,一会儿自信得不行,一会儿又比谁都自卑。唉,怎么说你好呢?想听实话吗?”
“嗯?”
“其实我刚才说的就是实话。同样的话,看你怎么说,怎么听,意思却大不一样。我喜欢你的真诚、不虚伪、不作假。我喜欢你的可爱、直率。我喜欢你的坚强、努力、有自己的理想。我喜欢你对生活的态度,充满热情和向往。……”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已经开始飘飘然了。”星月抱住江风的身体,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不让他看见自己泪眼模糊的双眼。“我哪有那么好?你上当了,不过不能反悔呦。”
“谁上当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好。不过一言为定,不能反悔!”江风紧紧地抱住星月,就象怀里搂着一个宝物似的,生怕不小心就会飞走了。
开学前最后几天里,星月不但一点儿没有闲着,反倒累得够呛。首先,在书店老板李巧岚的帮助下,星月谋到了一份在纺织大学旁“百分百”快餐店打工的工作。其次,星月一下承接了五、六件为别人做衣服的活儿,从设计到裁剪到缝制一条龙服务。最后,为了顺利通过毕业设计,星月主动找到老师,大胆地提出了她要设计主题为“花样年华”的系列晚装。
蓝星月玩命了。尽管王明凯和江风都曾不止一次地告诉过她,为杨华治病的钱不用她操心。可星月也只是笑着听听而已,并不会真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在她二十四年的有限的生命里,星月早已学会一切靠自己。这个世界上,唯有自己能够靠得住,其它都是不可靠的。这句“至理名言”不是星月总结出来的,是她的母亲经过生活无情地磨炼后得出的结论。事实证明,杨华的人生经验是正确而明智的,这让她和星月在以后的日子里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挫折和打击。
好了,就让我来抗起这一切吧。即使最后仍是死路一条,我也要走下去。星月下着决心。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星月整个白天都在“百分百”快餐厅忙活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回到江风借她住的房子处。意外的是,蓝星月看见一男一女两位风度翩翩的中年人站在自己的家门口,似乎在等人。
星月加快脚步,走上前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那两个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星月一番,然后对视了一下,微微颔首,接着中年男士回问了一句:“请问你是蓝星月同学吗?”
星月诧异已极,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那位男士接着说道:“你好。我们是江风的爸爸、妈妈。”
正文第五十二章
听到这句话,蓝星月感觉脑袋“嗡”的一声,血往上涌,脸涨得通红,说话明显不利索了。
“叔叔、阿姨,……你们是找我吗?”天啊,江风的爸爸、妈妈来干什么?
江风的父亲和蔼地点点头,“我们能进去谈一谈吗?”
星月慌忙打开房门,一边请江风的父母进屋,一边开动脑筋思考他们此行的目的。
等他们都坐好后,星月紧张地先开了口:“叔叔、阿姨,我一直住在这里,还欠着你们的房租呢。……本来,是打算……”
没等星月结结巴巴地说完,江风的母亲笑着扬了扬手打断了她。“蓝星月,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和江风的爸爸今天过来不是想向你收租的,我们有另外一件事情想问问清楚。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们,好吗?”
星月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感觉紧张。唉,早一点去拜访他们就好了,现在让两位长辈找上门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星月暗自埋怨着自己,同时也很好奇他们想问自己什么?难道说,江风已经将他与自己交往的事情告诉了父母不成?
蓝星月不敢让自己再想下去,否则还没有等他们发问,她会先崩溃的。
江风的妈妈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的问起比较好。于是她问星月:“对不起,我们今天来得比较仓猝。实在是……唉,江风这孩子一声不吭地就退学了,也没跟我们打招呼。上个礼拜接到学校的电话我们才知道这事儿,从他嘴里也没问出什么,后来从王明凯和江雨那里断断续续知道了你和江风的一些事情。本来,我们不好过来打扰你,只是实在放心不下,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什么,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没把这么大的事儿跟父母说?!星月简直不仅是吃惊,而是愤怒了。难怪江风的父母会兴师动众地跑到这里来。江风啊江风,这算怎么回事儿,你自己先“逃之夭夭”了,将这副烂摊子扔给我,我该怎么办?!星月愤愤地想。等下次见到江风的时候一定饶不了他!
不过该说的还得说。
“叔叔、阿姨,其实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江风退学的事情。我问过他原因,他解释说一半是因为他想在实践中锻炼自己,另一半……”星月缓了缓,鼓足勇气继续讲:“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
星月的眼眶慢慢红了,咬着嘴唇,“我的妈妈得了尿毒症。江风他想帮我,他想挣钱。”说完这句话,星月已经大汗淋漓。江风啊,你到底还为我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江风的父母深深地对望了一眼,半天没有说话。挂在墙上的挂钟滴滴嗒嗒快活地走着,坐在屋里的每个人的心情却都分外沉重。
最后,江风的父亲开了口:“既然这样,就这么着吧。蓝星月同学,你也不要太难过。好好照顾妈妈。路是江风自己选的,是好是坏,相信他会为自己负责。”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来找我们。”
星月再一次惊呆了。怎么?这算是他们对自己的认可还只是同情呢?然而,不容她多想,江风的父母就告辞了。星月连忙起身相送。
送走江风的父母之后,星月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她猛地来到电话机旁,刷刷地拨通了江风的手机。
“喂?”电话中传来江风淡定的声音。
“江风?你的爸爸妈妈刚刚来过。”星月迫不及待地说。
“噢。”江风好象一点儿都不惊讶,语气依然淡然。
星月气不打一处来,冲着电话叫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把退学的事情告诉父母?害他们担心!害我难堪!”
“告诉他们能改变什么吗?徒增烦恼而已。放心吧,我的父母都是通达之人,慢慢他们会接受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了你。是不是王明凯跟他们说的?这小子就是个大喇叭,什么都藏不住。”
“你还说!江风,这件事儿是你做得不好,怎么不敢承认吗?”星月咄咄逼人,大有不放过他的架势。没办法,她是蓝星月,不是梁菲菲,蓝星月的眼里是不会揉沙子的。江风想要和稀泥,想都不要想。
在星月的追问下,江风渐渐没了底气。虽然在各个方面,江风比王明凯成熟许多,然而,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同样都是独生子,从小我行我素惯了,养成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习惯,很少替别人着想。
况且这些年中江风一直如鱼得水,根本就很难将别人放在眼中,更别说轻易承认自己错了。偶尔,江风也会对自己进行一下反思,但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他依然是眼高于顶,一身傲气。上次梁菲菲的那件事儿其实对江风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然而因为菲菲对他的爱、对他的包容,没有使江风认识到自己到底做得有多么不对,没有触动到他的内心深处。
如果照此发展下去,也许江风只有在将来的工作中遭受巨大的挫折之后,才能真正让他认识到自己性格中的缺陷,认识到自身的不足会为他的进步带来怎样的制约。幸而,他遇到了星月,这个不会为爱包庇、为爱屈服、为爱不分青红皂白的女人,才使他能及早发现、及早调整自己的人生轨迹。
江风在电话那头说不出话来,星月却没有打算就此罢手,她继续质问江风:“江风,为什么不能承认自己做得不对,想得不够周到呢?我没有想找一个完人做自己的男朋友,你做得不好没什么,可我不喜欢你这样避重就轻,这样搪塞、掩饰自己的错误。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早晚会吃亏的,你明不明白?!”
“可能、也许,……我没想那么多……”江风的声音低沉得近乎蚊子叫了。
星月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完全让江风意识到这样做的危害,但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明白,不能自省的人是多么得可悲和可怜!
正文第五十三章
日子就在紧锣密鼓中有条不紊地重复着,杨华也早已从医院出来回家休养。然而她的病情却始终不容乐观。首先,是血液透析的频率增加了,由原来的一个礼拜一次变为三天一次。这不仅使星月感觉经济压力越来越大,更使她越来越焦虑。其次,杨华没有告诉星月的是,透析完后,有时夜里起来她会大口大口地吐血。
杨华感到自己的生命真的就要走到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