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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大娘今日带着那泥塑娃娃前来,准备将这东西烧给秋生,也算好好作个告别。但此时这个围在人群里一脸八卦之相手上还提了个菜篮子的妇人又是谁?
两人对视,皆是一脸纳闷,几步走上前,李半溪轻轻拍了拍兰大娘,哪知兰大娘看热闹比谁都认真,死也不肯回头。
二人无奈,又发现这位置甚好,可以看到被围起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已年过半百,头发全白,蓬头垢面得散下来,脸上还残留泪痕,正跪在地上死死拖住另一个人衣角。而被拽住衣角的那人……有些眼熟。
“麒麟!”
李半溪朝那脸上颇是无奈的男子喊道。
原来这男子正是上次李半溪与连朔二人去龙宫时认识的应龙之子——麒麟。
麒麟听到有人喊他,转过身往李半溪那边看了一眼,惊喜得跟见了活菩萨似的,也难怪,一来“六人庄”就遇上这等事,这时候的熟人对他来说宛若救命稻草。
“半溪!”麒麟叫得亲热,引起旁边这位从看见他后就开始皱眉的连朔的不满。李半溪正惊讶于这龙太子好好的龙宫不住,非要来这穷乡僻壤体验生活,自也没注意到连朔的神色。
兰大娘见李半溪和连朔也在里面,微微惊讶,但此时隔着不少人,也没法打个招呼什么的。
李半溪知道麒麟秉性,应当不会为难一个看上去无助孤苦的老者,想必这其中有什么误会,难道他被这老者碰瓷了?
想到这,李半溪便上前几步:“您好!这位朋友不是坏人,您放下他,我们也不逃,好好坐下将事情说清楚可好?”
老者见有人替这年轻人撑腰,以为两人是故意合起伙来骗自己,正好此时年岁大了,急火攻心,一个吸气没上来,硬生生昏厥过去。
麒麟:“……”
李半溪:“……”
站在一旁刚准备过去撑场子的连朔:“……”
这么一句话就倒下来,李半溪越来越怀疑这人是专门碰瓷的,但人在自己面前晕倒了也不能见死不救。
倒是一直没和李半溪相认的兰大娘吼了一嗓子:“愣着干嘛呢!快送去医馆啊!”
于是连朔便背上这不知道是不是真晕过去的老者去了附近的医馆,待捋着白胡须的大夫施行了一整套“望闻问切”并吐出“无事,只是饿晕过去了”后,终于确定这人是真晕过去了。
李半溪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羞愧,无论真晕还是假晕,他都应该第一时间将人送去医院,若真是比较危急的病,一条命可就徘徊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了。
既然这老者并无装晕之嫌,这矛头便指向前来人间“微服私访”的龙太子了。
兰大娘继续留在内堂听郎中留房子顺便抓药,李半溪给兰大娘塞了块碎银就跟着连朔和麒麟去了前厅。
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面面相觑。
李半溪也感到了几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便清了清嗓子,故意对着麒麟皱眉道:“说吧,你对里面人做了什么?”说一出口方觉不对劲,但也不好意思再改口。
麒麟沉默大半天,好看的脸因为眉头都皱在一起而轻微扭曲,他先是拎起茶壶对着嘴就往里灌,第一口刚进嘴里还没咽下去就直接喷出去。
开口就是骂骂咧咧:“怎么这医馆里的茶也一股子中药味?年岁久了被熏成这味道的不成?”
李半溪继续盯着他:“你别扯这些,说正事。”
麒麟看打马虎眼儿这招在李半溪这里全然无效,便悻悻得耷拉着脑袋:“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连朔见不得李半溪从刚才开始注意力就一直对着这个人,心中醋意大发,自然对麒麟没什么好语气。
“算了,直接告诉你们吧,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麒麟正色道,“我怀疑这老头……偷孩子……”
这声音很低,但每个字都让两人大吃一惊。
李半溪靠近道:“你怎么知道的?”
连朔虽是不满,但也知道此时正事要紧,也靠近过去听。
“我三天前就到这镇上了,这几天一直跟着这老头,”麒麟说正事时一副肃色的表情,“这老头叫周发,就是发财的那个发,取了这个名字偏偏穷了一辈子,穷的话自然娶不起老婆。眼看着自己家香火就要葬送在自己手上了,这周发也是急了,直接干起这丧尽天良的买卖——从大户人家里拿来的丧门星转手卖给别人。”
“丧门星?”李半溪一直以为这个词只会出现在现代。
“就是那些八字不好,出生时就被定为天煞孤星,克人命的那种。”连朔轻描淡写道。
但李半溪的心还是狠狠得疼了一下,连朔出生时……是不是也被周围人当做丧门星般对待呢?不然他怎么会对这些事如此清楚呢?
李半溪没问出口,还是回到正题上:“大户人家?”按说古代大户人家虽然可信这些,但也不至于直接将孩子扔了自生自灭啊!
麒麟似乎知道他想问的事情,便耐心解释道:“大户人家的话,一些当官的或者做生意的大户家里,一有孩子出生,便请风水先生算命,若是跟自己家里人相克或者阻碍官运的话,就差下人给扔出去,任由其自生自灭。”
李半溪惊讶:“这般迷信?”
麒麟准备端起壶作势往嘴里灌,一想到这茶水带着一股中药味又放下了。
“你渴了?”李半溪见他三番几次想喝水,就直接问他。
“没,”麒麟摇头,“那些说书的说道关键时候不都喝口水,吊着观众胃口吗?”
李半溪:“……”
算了,他不该问的,又及时将话题引回来:“那周发……他怎么能从大户人家将这孩子弄出来的呢!”这么一想这穷光棍还真有点本事。
“这就是路子。”麒麟将声音压低,“我发现,这有个组织。”
“组织?”李半溪声音里甚至出现了一丝恐惧,连连朔也开始皱起眉头。
“对。”麒麟想起这几天自己彻夜不休调查到的东西,“我发现这个组织人挺多,多半是一些没有家庭的亡命之徒或者二混子。他们干一笔就赚一笔钱,转眼就去喝酒或者去赌场输完,然后又开始接生意。”
李半溪面色严肃,直摇头:“简直恶劣!”赚这种黑心钱,也不怕半夜做梦那些个冤魂过来找上门。
连朔也应和道:“对了,刚刚你不是说昨夜没睡好吗?”
李半溪“嗯”了一声后,就听连朔又道:“我听见了婴儿的啼哭之声。”
他低头思考,这个组织,可能还混进了不少大户人家的下人,而那些婴儿,卖掉的不知命运如何,直接被丢弃的大约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刚想到这就听里面传来郎中的声音:“人醒了。你们几个过来看看吧!”
几人站起身,这周发是他们找到组织的关键人物,可不能被他偷偷跑了。
李半溪走着突然回头问:“话说,你为什么跑到这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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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醉酒
麒麟怔住,支吾半天没说出口,最后在两人的威逼下才喏喏道:“我……我这……不是为了见你吗?”
这话显然是对李半溪说的,连朔的脸色明显降了下来。
但李半溪直接戳中问题关键:“你为我而来?那为什么没见你向人打听过我?反而在这打听这种地下组织?”
麒麟被说得哑口无言,其实他一直对上回天女魃与自己父王的事情耿耿于怀,但那阵子老龙王看的严,关了他好久的紧闭。
他这才刚放出来,就想着去看看天女真容。对于天女,他说不上是抱着一种怎样的感情……怜悯?惋惜?愧疚?
好像都不是。
按说自己父王成亲前的红颜知己,自己应当万分排斥才对,但麒麟就这般鬼使神差……来到了这地方。
李半溪审探的眼神将他从思绪中拉回。麒麟定了定神,躲避掉对方眼神,含糊道:“那老头快起来了……咱们快去看着,别让他给跑了。”
说完就逃难似得冲进了里屋。
李半溪似乎料到了麒麟此次前来目的,连朔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对方用口型回应了他两个字:天女。
连朔皱眉,靠过去小声说:“他来找天女干嘛?”按说这天女是他老子的前任相好,也就是他母亲的情敌,虽说是已经自陨了,但说不定就此成为应龙心头的白月光了,他过来看一位差点让自己消失的女人,是怎么个意思?
李半溪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无论是人还是妖,只要形成了思想,必定要产生感情,而感情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
李半溪推推连朔,示意让他进屋看看周发。
而进屋之后,原本应该在床上躺着那人此时在趴在圆桌旁边“呼哧呼哧”地大口吞面,麒麟在一旁斜眼看他,双手抱胸。
这香味……李半溪猜是兰大娘的手艺。
这古代人还真的现代人淳朴,连大夫家的厨房都可以用……也许这也算救人的一部分吧!
不过若是让兰大娘知道这老东西是拐卖婴儿的贩子,拿着这黑心钱挥霍,肯定到时候会直接用下面的锅砸死他。
三人倒也不急,只等着周发风卷残云般连吞了两碗面后才问话。先开口的是麒麟,张口就是一个老东西:“吃完了没!吃完了就别废话,把你们组织的名单还有地点,统统写出来,然后去衙门自己自首去吧!”
幸亏兰大娘和那郎中一起去别处抓药去了,不然听完这话肯定也搞不清情况。
周发眼神飘忽闪躲,一看就是心虚,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大街上碰瓷的理直气壮:“什么组织?什么地点?你们说什么呢?”
一看就是装的。
连朔也不跟他啰嗦,直接拔出七星,这七星虽是扫晴娘留给李半溪的,但李半溪不会使剑,就直接转赠给了连朔,而连朔和七星经过一小段时间的磨合后也越来越契合。
那周发虽然干得尽是丧尽天良之事,但也没人这么用剑直接架在他脑袋上。他吓得不敢动弹,立刻哭喊道:“这位爷爷!您可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好几口呢!都等着我在这挣一口饭呢!饶了我吧……刀剑不长眼啊……”
吵得连朔只想一刀下去给他个痛快,也让自己耳朵清净清净。
麒麟这时候也顾不上龙太子形象了,直接站起身骂道:“你个狗日的,他妈的跟我在这装什么装!还敢骗你爷爷我!你这脑袋怕是不想要了!你家几口人我还不知道吗!老实点!”
周发被吼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而后又看到面前一位身着蓝色衣服的白净书生开口了,这声音虽是不大,却带着莫名的寒意,像一根根带血的利刃刺进自己的心窝:“我猜你也不像家中有孩子的人。因为……但凡家里有子女,天下父母一般,自己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无论投胎到那家,父母地位低贱或者高贵,生命本就没有区别。你这般残忍……便等着死后下地狱吧!”
最后一句的冷意更是直接逼近他的胸口,让他呼吸不上来。
而这番话说完后,眼前这个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红衣少侠说话了,声音很是清冽,但其中的冷漠自不必说:“别等着了,现在就送他下地狱吧。”
轻飘飘一句话,让周发差点吓尿了裤子,他哆嗦着身体,刚刚吞下的两碗面此时在胃里不断翻涌了,让他直犯恶心,
当然这时候他也顾不上胃,因为红衣男子在说完这句话后,将剑用力往自己脖子上一靠,近了半寸后立马见了血。
一看这几人虽然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