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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朔低头看那糖人,之见那木棍上面立着一栩栩如生的小人,身形、面貌皆与李半溪有六七分相似,特别是头顶上那立起的小丸子,更是惟妙惟肖。
连朔气顿时全消,郑重其事地接过那糖人,握在手上跟珍宝似的,一直没舍得吃,就光盯着看了。
李半溪一手拿着糖人,一手端着花盘,见他脸上全是欣喜之色,便边走边对他说:“我方才与你开玩笑呢!”
连朔这般想起来才觉得自己小气,脸上发热:“我知道,我也没生你气。”
李半溪用胳膊肘子撞撞他,笑着看他:“还说没生我气?都不看我……”
连朔这才正目对他,见李半溪眼睛又弯了,脸上还挂着笑,心情突然跟着明朗起来。
李半溪这才说:“你喊我小道士,我才喊你的神棍,说出那番话也是逗逗你,没想到那老人家当真了……不过我倒是不认同他的话,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考取功名不可?我来到这村里,不觉得这番生活枯燥无味,我卖柴也好,你捉妖也罢,都是我们想做的,凭什么照着别人的路走,自己想做什么便去做就好了。我不稀罕功名利禄名垂千史,只想着有家人可依,有朋友可交,粗茶淡饭直至老去。”
他一番话掏心窝的话让连朔怔住了,半晌才说:“你这活法虽是平淡,听上去倒也幸福。”
李半溪见已走到四下无人处,便让巨人跳出来,把糖人递给它,巨人接过就往嘴里塞,塞得两腮都变形了。
“不过我今日说法确实不妥,为了谢罪,回去我给你作幅画,就当赔礼了。”李半溪想起自己竹篓中还有白纸,反正就当先练笔了。
折腾一天,已是夕阳,两人并排而行,影子被拉的老长。
一个时辰后,天色暗下来,村里人都关门闭户休息了,两人才赶回来。
李半溪点了灯,昏暗的房间被照亮,连朔这才看清屋内摆设。这屋子不大,家具却一应俱全,就是令人为难的是……只有一张床。
连朔盯着那不大的床,有些苦恼。
李半溪看出来了,无所谓道:“今日天色已晚了,我这里也就一张床,不过也大,够两人睡了,你若是不介意,就先将就着吧,明日再去山中弄点木材做张床出来。”
连朔点头,他自小跟着师傅降妖除怪,经常露天而睡,这点倒是无可介意。
“你饿不饿?”李半溪问他,巨人因为糖吃多了,早早睡去,自己也因为中午吃得多到现在还未消化完。
连朔刚摇头,肚子就传来“咕噜”声。
李半溪终是忍不住笑了,他迅速去厨房给连朔下了碗阳春面,他在现代也是一个人住,自是手艺不差。
在连朔“呼哧呼哧”大口吃面时,李半溪拿出一个被烧黑的细柴火出来,又抽出一张白纸,便开始动手画画。
这随便一烧的细柴火虽比不上铅笔,倒也不硬不软好使得很,不一会儿,画就出来了,正是一位青年在吃面。
连朔早就见他在白纸上不知做些什么,吃完面赶紧凑过去,一看上去,便惊讶:“这是什么画?画的极好但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没从讲过此类画,不过刚才……你是拿什么作的画?”
“这个!”李半溪将手掌中只剩下一小节的柴火摊开来,“刚刚给你煮面时趁着烧了一根,没想到这么好使,如此一来便不用买毛笔了。”
“我给你的银子,你可以随便花的,不用如此节省。”连朔以为他是身无分文才想起用此代替毛笔,终于开口说出压于心里半天的话。
“不是……”李半溪欲哭无泪,总不能和他说自己不会用毛笔吧,说出来谁信呢?只摆手道,“我就是觉得此种作画方法甚为有趣,我自小用毛笔作画极丑,但用这柴火倒是好使。”
连朔再看那画,点头称赞:“这画作的甚好,只是为何非挑我吃面时画?以后把我捉妖模样记下来再画出来。”
李半溪这边正收拾着床铺,没理他这句话:“你且收拾收拾,准备睡吧!”
连朔悻悻跑去外面水缸,清理干净后与李半溪同枕睡下。
一夜好眠。
清早,李半溪还在睡梦中,便被外面一群人的声音吵醒,睁开眼后,发现连朔已经醒了,正盯着窗外。
李半溪揉了揉眼,对着窗外望去。
窗外能看到不远处的田间,一群人围在那里吵闹,其中就有兰大娘和二子哥。
第7章 干旱
“怎么回事?”李半溪疑惑道,虽说古人都是这么早起来,但一起来就开始吵闹也不符合常理。
连朔回头看他睡眼惺忪,头发蓬乱,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将视线移到别处后才开口道:“具体不太清楚……不过我刚在窗前听了会儿,怕是和地里庄稼有关。”
李半溪听他这么一说,合计着该是两家人为了一块地或者一捆草吵起来。不过兰大娘和二子哥也在其中,他便不能继续睡着坐视不管,得起来具体看看什么情况。
巨人还在呼呼大睡,两人几下清理干净后便出门。
走进就听见兰大娘的声音:“这到底什么回事啊?我保证这是昨天浇过的水……”,其余围着的人议论纷纷,大多数都在窃窃私语。
“怎么了?兰大娘。”兰大娘刚才背对着李半溪,这一听到清润温和的声音后便知道是谁,于是转过身,只见身着蓝衣的青年正立于身后,旁边还有一位身材修长的红衣年轻人。
“半溪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兰大娘头发上那那朵花换成了蓝色的夕颜,她先是打着招呼,将李半溪上下打量一番确定他气色尚佳后才问起,“身边这位是……?”
“朋友。”开口的是连朔。
兰大娘惊讶,李半溪前日才说失忆,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曾记得,这会子怎又多了一位年龄相仿的朋友?
想到这,兰大娘又不经意瞥到了连朔腰间挂着的八卦器,便以为他是一类专偷蒙拐骗的江湖术士,怕李半溪被骗,但嘴上不好当面说出,只得不再去深究,转而说起这一大早就出现的怪事。
“这一大早就发生了怪事,”兰大娘指着身后那亩地,“昨晚我才和官人浇过的水,今个一早居然旱成这样,饶是当年天上有九个太阳也不至于此啊!”
李半溪和连朔往兰大娘身后望去,只见那亩地表面干裂出缝,上面的庄稼苗都蔫了,实在不像是昨日刚浇过水的样子。
兰大娘家的老伯正低头摸着那裂缝,旁边人此刻还在议论纷纷。
确实不太正常,这地现在就像一大块巧克力啊!李半溪心中嘀咕,正准备蹲下来细细观察,就听见连朔在帮边小声开口了。
“有妖的味道。”
连朔此刻正皱眉,往四周巡视着。
李半溪也跟着往四周望去,却在一棵树边发现了一只猴子。
“那不是猩猩吗?”李半溪下意识往身后那群村民看,发现他们还在被眼前干涸的地吸引着,松了口气后戳了戳连朔,“它不怕被人发现吗?这么明目张胆的?”
“没事,”连朔看都不看它,应该是一早就发现这猴子站在那了,“它和巨人不一样,只要它不开口说话,人们再怎么看他,都是一副普通猴子模样,但巨人还得先藏着……”连朔边说边往屋里看,他视力极好,从墙上嵌着的小窗中便能看到还在熟睡中的巨人。
“那你说,你刚刚闻到的妖怪的味道,会不会是……猩猩?”李半溪怕被人听见,特意将身体移过去才小心问道。
连朔的左胳膊被李半溪的手肘碰到,也不知怎的有些发痒,他不动声色移开两人距离,摇头道:“狌狌天天跟我和师傅待在一起,它那点妖气对我来说都免疫了。”
李半溪听到这话,突然抬头复杂得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连朔被盯得有些发毛。
“没事。”李半溪本想着他既和猩猩关系如此亲近,昨日却像仇家一般刀剑相向,该不会是串通好了故意作戏给自己看呢吧!但转念,连朔若是故意和猩猩这般作戏给自己看,目的又是什么呢?他刚来古代,一无权二无财,他能图自己什么呢?
更何况昨日相处下来,他觉得连朔并不坏,甚至有些单纯,他虽为捉妖师,但也分得清善恶,武艺高强也没有恃强凌弱,相反,他不贪图便宜,又乐于助人。
李半溪这般一想便觉得自己想法太丑恶,有些羞愧,便暗自压下这想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目光又恢复至平时那样,继续问他:“那你闻到的……究竟从哪里来?”
连朔摇头:“这股味道和巨人、狌狌的味道混在一起,我只能闻到,并不能查到来源,应该是离得太远,若是近些,我可能还能找出藏身之处。”
李半溪低头深思,就听见那群人中有个尖细的声音:“一定是有妖怪!”
一时众人吵开了锅:“瞎说什么呢!孩子还在着呢!”这是一个准备领着孩子去学堂的妇人,此刻正埋怨,还用手捂住那小孩的耳朵。
一个头发胡须均花白的老者说道:“不会吧,我们村这么长时间一直风调雨顺的,也没出过什么事情啊!”
一个尖嘴猴腮,身型矮小的中年人正捏着下巴:“那就是最近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了呗,或者什么人印出来的……”
说了一半,那中年人将目光转向了一蓝一红两个年轻人。
李半溪自是感受到了这群人或打量或疑惑或敌意的目光,他向前一步,微微侧身,将连朔挡于身后,双手合起,微微弓腰,温和道:“各位,我与友人确实为最近来到村中,但我们一人是已失忆的此时连笔都拿不起的书生,一人是自小习武立志除恶的捉妖师,就算本事再大,也绝无将湿润土地变得如此干旱之本事啊!”
“况且兰大娘一家待我恩情如山,就当我不是人,我自当不会恩将仇报。”李半溪的腰已恢复笔直,他不能承受这本不是他的过错。
刚刚那带孩子的妇人见两位青年长得皆是身长玉立,一表人才,便下意识为他们说话:“这两位公子面相温和宽容,不像是那妖物幻化出来,这干旱必是有其他原因。”
兰大娘在一旁早就忍不住了:“看看你们,听听你们说的,哪句不伤人,凭什么把人家公子与那妖魔鬼怪混为一谈。你们可能不知道,但阿兰是亲身见过,这红衣公子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见,暂不为他说些什么,这蓝衣公子前几日被山贼追赶才来到我家,那身体,我当真以为他快断气了,这回刚捡回一条命又被你们当做妖怪,岂不叫人寒心?”
众人说完阿兰扯着嗓子喊叫了一番,皆不言语。
这时,一位略带威严的老者站出来,他声音沧桑沙哑,虽不大却带着底气:“这事定有蹊跷,没有证据不可随意好人。”
说完他往李半溪与连朔那边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收回到干涸的地上,又拍了拍兰大娘家那老伯:“老弟,你先起身。”
说完自己又蹲下身,发现那土块确实干裂的奇怪,无半点水分,像是经历了三年干旱之灾一般,直摇头道:“事出有因,只得今夜在此守着,找出那作祟之物。”
又回头对众人说:“都散了吧!该上学上学,该锄地锄地。”
李半溪对这老人此番做法大为赞同,又见狌狌还在那树下待着,都快成猴子观海了,便问连朔:“你不用去找它吗?它看你好久了。”
连朔看了那猴子一眼,发现它手上还抓着昨日的酒葫芦,心念道它这嗜酒如命的老毛病又犯了,便转身要过去找它。
李半溪跟着他一同过去了。
走进后,李半溪发现狌狌竟然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