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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奈哼了哼,道:“你傍上了这么大一个富婆,还怕投靠无门?实在不行让她给你单独建个庙。”
“金庙藏秃驴,好主意,百年之后说不定能够传为佳话。”慕容云舒甚是赞同地说。
楚长歌内伤。外患未除,夫人你能团结点儿吗?
李无奈:“楚兄、慕容,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慕容云舒和楚长歌异口同声,“后会有期。”
李无奈离开后片刻,慕容云舒忽然说道:“再不决定。就来不及了。”
楚长歌不解,“决定什么?”
“我没有与你说话。”说完,慕容云舒侧头淡淡看向绿儿。
绿儿两手交握,抿嘴望着李无奈离去的背影,心中天人交战。
慕容云舒:“去吧。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可是……”绿儿垂下头,她不想离开小姐,同时又想随大师去。该怎么办?做抉择这种事,她从来没有做过,也做不来。从她有记忆起,便将小姐的话视为行动的第一准则。小姐说往东,她就往东。小姐说往西,她就往西。从来不问应该向东还是向西,也不问为什么不向南向北。她一直以为,有小姐在,天塌下来也不怕。因为小姐会告诉她怎样躲过浩劫,亦或者怎样能死得漂亮一些。现在,原本单纯的世界,忽然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让她无所适从。
见绿儿迟迟不言语,慕容云舒又看了李无奈离去的方向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马车,道:“启程。”
听到这一声‘启程’,绿儿顿时有种天崩地裂抓不到支点的感觉。原来,天塌下来时,小姐并不知道也不能顶住,只能靠自己。“小姐。”绿儿忽然鼓起勇气叫住慕容云舒,然后跪在地上向她磕三个响头,“小姐的恩情,绿儿来世再报。”
慕容云舒:“起来吧。这一世都还没过完,说什么来世。快追去吧,再不去,就追不上了。”
绿儿顿时眼圈一热,泪如泉涌,“谢谢小姐。”说罢,起身追向李无奈,一直跑一直跑,没有回头,生怕一回头,便失去了离开的勇气。
慕容云舒背对绿儿离去的方向,停在原地许久,许久,久到世界静寂,才缓缓转身,看见两个模糊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绿儿,世间险恶,你一定,一定要保重。
“夫人,上路吧。”楚长歌叹道。
慕容云舒微微颔首,随他上马车。
车外,东南西北一齐扬鞭策马,朝大业王朝最南的领土——普华岛而去。
北护法:“奇怪,绿儿和大师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西护法:“那么重口味的事,我从来没有关注过。”
南护法:“是啊。太重口味了。”
东护法:“你指绿儿还是李大师?”
南护法:“两个都指。他们两个相互重口味。”
这时,一声警告从马车内传来,“再不闭嘴,我让你们四个相互重口味。”
东南西北立即噤声,就教主那一直听说从未见过、虚无缥缈的节操,这种事绝对做得出来。
普华岛离天龙山并不远,但中间隔着东海,要划船过去。慕容云舒一行人驾车来到码头时,天色已昏黑,海边的渔船早已收帆。“今天现在渔村歇一晚上,明日清早再租船过海。”慕容云舒道。
楚长歌没有意见,东南西北自然也没有意见,却听李少卿道:“天亮之后就看不见岛了。”
慕容云舒:“为什么天亮之后就看不见岛了?”
李少卿道:“普华岛只有晚上才会让人瞧见,天亮之后,它就会消失。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附近的渔民都知道,黄昏时分,海上便会慢慢浮现出一座岛屿,但从来没有人到达过那里,因为船划到一半,它就会渐渐消失。曾经有人为了追寻普华岛日落之前便出发,待它出现后便一路朝他划进,可惜最后还是没能上岛。据说那人眼睁睁地看着整座岛在他伸手可及地地方消失。”
慕容云舒道:“既然如此,华天晟又怎会找到那里?”
李少卿道:“我也不知道。”
东护法插口道:“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
李少卿道:“我全家的性命都在你们手中,哪里敢有所隐瞒。我若不帮你们找到华天晟,我一家几十口人就会由秋后处斩变成斩立决,届时连求圣上开恩将功赎罪的机会都没有。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北护法哼道:“你最好分得清。否则,我当着你的面把你全家活剐了。哪怕是已经作古的,也从坟墓里挖出来剐一遍。”
“小北,你太重口味了。那些陈年老尸,连骨头都碎了,哪里还会有皮给你剐。”东护法受不了地说。
“那就把骨头磨成粉。总之把人折磨成鬼,把鬼折磨承认,不人不鬼的就折磨成不鬼不人,看他有几个胆敢骗我们!”北护法凶神恶煞地说。
“呕——呕——”慕容云舒干呕两下,脸色变得惨淡无比。楚长歌连忙扶住她,紧张地问,“怎么了?”慕容云舒正要开口,忽然又干呕起来。
北护法吓得朝后退两步,弱弱地说道:“难道是我说的话太恶心了?”
“应该不是。你的话一直很恶心,夫人今天才开始犯恶心,可见不是你的错。”
东护法一脸严峻地说。
北护法无语凝噎。什么叫做他的话一直很恶心?
“大东,大敌当前,要积德,说话委婉一点。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你这么直接,很伤兄弟感情。”南护法语重心长地说。
北护法彻底凌乱了。与此同时,楚长歌也凌乱了。因为慕容云舒呕完只说了一句话就两眼一闭睡着了。她说——“我要睡觉。”
东护法道:“教主,以后还是节制一点吧。你的体力好,可夫人跟不上啊。看你把夫人折腾成什么样儿了。站着都睡着了。”
南护法:“是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教主你这样贪欢无度,等于慢性自杀,总有一天精尽人亡。”
西护法:“大南,你太小瞧教主了。教主养精蓄锐三年,没那么容易垮下。再说,大家都是男人,你要体谅教主。”
北护法:“没有三年吧。那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姑娘不是说她是教主的人吗?”
楚长歌道:“许久不抽,皮痒了是不是?”
啧,有人恼羞成怒了。东南西北非常识相地点到为止。
“她不是睡着了。”楚长歌道:“她的样子看起来与沉睡无异,其实不然。她若只是疲劳过度累了,方才不会干呕。”
北护法:“莫非是又怀孕了?”
楚长歌:“你不要瞎说。我才回来几天,就算她怀孕了也不会这么快表现出症状来。”
北护法:“怀孕,也不一定是你的嘛。”
楚长歌脸一沉,“不是我的,难道还能是你的?”
北护法连忙摆手,“不是,当然不是。我没那个本事。”
一旁的东南西满脸黑线。小北啊小北,就算你怕教主迁怒急于澄清自己的清白,也不用给自己抹黑啊!什么叫做你没那个本事?莫非你想咒你顾家绝后不成?
楚长歌道:“肯定有什么问题。今晚在渔村住下。大东,你去与附近的渔民商量一下,腾一间房间还给我们。大南,你去请个大夫来。”
“是。”东南二人领命离去。
渔村很小,但民风淳朴,大东很快就问渔民借了一间房,大南请来了村里唯一的郎中。郎中为慕容云舒把完脉后,沉重地摇了摇头,道:“老朽无能,不知贵夫人得了什么病。你们另请高就吧。”说完诊金也不要便告辞。
楚长歌又让大南去镇上请郎中,一连请了十来个郎中,都与第一个郎中一样,不知道慕容云舒得了什么病。“难道真的只是睡着了?”楚长歌低声自语道。
东护法道:“是不是睡着,等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日,慕容云舒果然醒过来了。神清气爽,精神焕发。相比之下,楚长歌的脸色就憔悴多了。“你一宿未睡?”慕容云舒问。
楚长歌点头,“你昨天突然睡着,我以为你生了什么病,担心得不得了。”
慕容云舒扑哧一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要睡觉了吗?”
“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楚长歌心事重重地说。
慕容云舒道:“没什么不对劲。你快去补眠。等天一黑,我们就出发去普华岛。”
楚长歌:“不用。一宿不睡对我没有影响。”
黄昏时分,如李少卿所言,普华岛出现在岛上。东南西北四处找渔船不得,只好自己伐木造竹筏。慕容云舒与楚长歌则沿着长长的海岸线漫步。
“怕水吗?”楚长歌忽然问。
“不怕……唔……”慕容云舒捂住嘴,干呕了几下。
楚长歌瞬时脸色一变,紧张地问:“是不是又想睡觉了?”
慕容云舒摇头道:“不是,就是在海边呆久了,一看见海水就恶心。”
才一天就觉得久?楚长歌调侃道,“在地上呆了那么久,你怎么不一看见泥土就恶心?”
“恶心了十几年,慢慢地就不恶心了。”慕容云舒说得一本正经。
楚长歌忍俊不禁,忽然抓住她的手,又问一遍,“真的不怕水?”
“不怕。”慕容云舒很想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
楚长歌轻轻一笑,拉着她往海里走。
海水很凉,慕容云舒却一点也不觉得凉,跟着他慢慢往海里走。当海水淹没膝盖,海浪的力道越来越大,好似想将她卷走时,她终于忍不住惊叫了一声,紧紧地抱住他,下盘不稳,整个身子几乎挂在他身上。
楚长歌见状非常愉快地哈哈大笑起来,道:“不是不怕吗?”
慕容云舒把头埋在他怀中,佯怒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楚长歌供认不讳。
他回答的这么快,这么坦白,叫她怎么继续?慕容云舒好气又好笑,想尝试用武力解决问题,熟料刚松一只手,身子就稳不住了,立即又重新抱紧他,比之前还要紧,生怕被海水卷走了。
楚长歌将下巴抵在她肩头闷闷地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在她耳畔低吟:“美人投怀送抱的感觉,果然不错。”
慕容云舒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他如此处心积虑,想要的不过是她主动拥抱。不由地,慕容云舒将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心中因他的易于满足心疼不已,嘴上却调笑道:“想要美人投怀送抱还不简单,等日落西山后带足了银子往青楼里一坐,保证让你抱个够。”
楚长歌强忍住胸中的笑意,顺着她的话说道:“可惜这里是荒岛,没有青楼,不然夫人去开一个?”
“就算我想开也没有姑娘给我撑门面啊。”慕容云舒无限惋惜地说。
楚长歌笑道:“没关系,有夫人你在,不怕撑不起门面。就算真撑不起来,还有为夫在。”
“你要男扮女装倚楼卖笑?”
“……”
见楚长歌没话接了,慕容云舒无比愉悦地闷笑几声,转个身背倚着他,双手覆在腰间的那双大手上,望着海天相接处,道:“晚霞出来了。”
“嗯。”楚长歌也抬眼看向远方,头一回觉得海上的日落这么美。
对于慕容云舒来说,幸福就是与楚长歌安静地相依,无论何时、何地。
想起今天过去三年的记忆,恍如隔世。直到这一刻她还是不敢相信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伸手可及。真真切切地感受背后传来的温暖,那么窝心,教人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