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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不要操心了,你不是在横店吗,怎么会跑回来了?”
白柔伊不安的垂下眸,良久,她才吱吱唔唔道:“我看到报纸了,姨妈入狱,我想回来看看,结果……。”
慕岩揉了揉她的发,说:“还好你还有一片赤诚之心,没有被她教坏,回去吧,不要插手这件事,我自己会去救我妈妈。”
“可是……”她想了想,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慕岩一旦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让他更改。“好,我会回横店去的,不过我回去之前,你得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言姨怎么会死而复生的?”
慕岩将机关按了回去,然后扶着她往静安雅筑外走去,他不想待在这里,再多待一秒他都会窒息。走出静安雅筑,他的呼吸才通畅了一点,他将自己知道的都跟白柔伊说了。
“你是说陆一枭是帮凶?”白柔伊简直都要崩溃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怎么她离开一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令她接受不了的事。
“嗯,欢欢看到他们把妈妈带走。陆一枭曾是混帮派的,心狠手辣比之阮菁有过之无不及,所以现在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好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也别想太多,回去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慕岩没有多谈这个话题。
白柔伊也没有再追问,她看着慕岩如鸦羽一般的眼窝,很是心疼,那一刻她竟然不管不顾,踮起脚尖在他俊脸上印下一吻,柔声道:“慕岩,吉人自有天相,既然五年前那场车祸没有夺了言姨的命,这五年的折磨也没有夺了言姨的命,我相信言姨会好好的,我们一定会救出她来的。”
慕岩一时避之不及,让她吻了一下,她飞快的说完话,然后转身离去。慕岩看着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他的视线看得再远一些,果然看见路灯下站着一个娇小的人影,那一刻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做任何解释。
白柔伊只顿了一下,便迎着卢谨欢走去。她在她三步之遥站住,然后柔声解释,“卢小姐,刚才那一吻只是朋友之间的贴面吻,你不要多心。”
贴面吻?卢谨欢简直想笑,怎么这白家一对姐妹花这么不省事,还都看上同一个男人,眼光品位真是一致!可人家都解释是贴面吻了,她若还不依不饶的,岂不是显得自己小气?
“我没有多心,白小姐也不要多心,再见。”卢谨欢绝对信任慕岩,如果他真的想跟白家这对姐妹花发展出什么来,他不会等到娶了自己后再来发展。
而且他的目光坦荡荡的,教她想怀疑他都不行。只是他越是这样,越叫她恨得牙痒。他招蜂引蝶,最后还做出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模样,实在可恨。
白柔伊看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她心里冷冷一笑,刚才她站在慕岩的右手边,眼角余光已然瞄到她伫立在路灯下,所以才有那一吻,她是想试探卢谨欢跟慕岩的信任度有多深。
姐姐上次在卢谨欢这里吃了一个败仗,她就知道卢谨欢要么是不在乎慕岩,要么就是太相信慕岩,所以一般的雕虫小技根本就没办法击溃她,若要真正的胜利,她必须从别的地方下手。
如今,该轮到姐姐表演了。
卢谨欢与白柔伊擦肩而过,款款来到慕岩身边。要说她心里不在意,那是骗人的。可是人家都说了是贴面吻,她再计较就显得自己小气了。可是看到慕岩脸上那个淡淡的口红印,她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
她走过去,从包里拿出湿巾,轻轻替他擦了擦,说:“你跑哪里去了,脸上怎么到处都是脏东西,我给你擦擦。”
闻言,远处白柔伊的背影倏的一僵,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
慕岩以为她真沉得住气,此时见她幼稚的拿湿巾使劲的擦,还暗指白柔伊留下的那个吻痕是脏东西,他心里就发笑,这小醋坛子。他拥着她,说:“今天怎么回来了?”
卢谨欢白了他一眼,“喔,软玉温香在怀,连今天是星期五都忘记了?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回学校算了。”
她说着这话真的要走,慕岩哪容她走呀,一双铁臂将她搂得死死的,“小醋坛子,走,我们回家。”
卢谨欢没有再挣扎,跟着他往南苑走去,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其实两人心里都藏着心事。卢谨欢想问问他阮菁的事,又不知道从何开口,而慕岩则想着现在该怎么从陆一枭那里查到母亲的下落。
两人都心不在焉的吃完饭,慕岩回了书房处理公事,卢谨欢在卧室里查资料写论文,她手边放着一张进修申请表,她看了又看,拿起又放下,始终做不了决定。她扭头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她感觉到慕岩有心事,虽然他一直装作没有事的模样。她放下咬了一晚上的笔,决定去书房里找他,哪怕只是黏在他身边,什么也不说。
她来到书房,书房的门没有关紧,她透过敞开的那条缝看见他坐在电脑后面发呆,她打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连走到他跟前了,他都没有发现。
于是她绕到他后面,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突如其来的动作把他吓了一跳,他有些恼怒,猛得挥开了卢谨欢的手,斥道:“干什么?”
卢谨欢委屈的看着很快红起来的手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慕岩转过头去,见是她,一下子慌了,拉着她红红的手背,急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她老实点头,他眼里的愧疚更深。卢谨欢看着他的眼睛,说:“慕岩,你有心事?”
“没有啊。”慕岩移开视线,不敢跟她对视。
“是刚才白柔伊那一吻?”她故意用着很委屈的语气道。
“胡说。”慕岩瞪了她一眼,看见她泫然欲泣的脸,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他脑子都还乱的理不清,更何况那天她看到妈妈,还受到惊吓大病了一场,如果他告诉她那是**妈,她会怎么想?
慕岩突然害怕起来,如果她露出鄙夷或是恐惧的目光,他会不会介意?算了,还是不说了吧,等把妈妈救出来了再说。
“我是太累了,欢欢,人怎么能活得这么累?”慕岩将她抱在怀里,近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实在让他焦头烂额,身累心更累。
卢谨欢一听,连忙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然后主动给他按摩,“慕岩,我知道你最近很累,阮菁入狱,你一方面要辟谣,一方面还要处理公司的事,你不要太拼了,事情做不完,就留着明天再做,就五天没看到你,你整整瘦了一圈,我心疼呀。”
慕岩靠在她柔软的胸前,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沐浴露味道,让他十分安心。她应该是他的福星吧,若是那天他深思一下,也许现在已经将妈妈救出来了。
“傻瓜,你快毕业了,毕了业打算去哪里工作?要不来慕氏帮我,我们夫唱妇随?”
“不要,我要凭我自己的能力找工作。对了,慕岩,你说我是继续进修呢还是出来找工作,我们系里有两个公派名额,是去英国进修。”
“你回家让我养好了。”慕岩在很大程度是有着大男人主义,不希望自己的另一伴出去抛头露面。
卢谨欢稍微捏重了一点,状似警告,“不要,我要靠我自己,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跟你一样有所作为。”卢谨欢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她不可能同意慕岩的看法。
慕岩想了想,偏头问她,“我是你老公,我的就是你的,你不需要那么累。”
卢谨欢还是摇头,她说:“我不能做一个寄生虫,我学了那么多知识,不能让它烂在我肚子里。而且我想要有一个需要自己的事业,虽然不可能像你一样赚很多钱,至少那是我劳动所得。”
“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回来相夫教子,侍候婆婆呢?”
“婆婆?你妈妈不是已经死了么?”卢谨欢惊讶的道,她看着慕岩的眼睛,那眼神仿佛在怀疑他脑子是不是坏了。
慕岩动了动唇,最后却说:“我这只是假设性问题,你不用回答。算了,你想上班,就只能来慕氏帮我,慕氏在Y市也是数一数二的企业,不会亏屈了你。”
“可是……”
“没有可是,再可是你就直接回家来养好身体,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慕岩第一次这么强硬道。
卢谨欢没有再说话,其实她想说的是,她想去英国进修。她深知现在名牌大学的学生出来找工作很难找到一个满意的,她的成绩虽然优异,但是毕竟是一个没有什么经验的新人,许多企业未必会重用新人。
她想去进修,可是面对慕岩,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让他等自己三年么?他未必会肯。
叹了一声,她将未说出口的话咽进了肚子里。俗话说,有得必有失,她还舍不得慕岩,怎么也无法狠心离开他。
那晚慕岩十分热情,也不知道是五天没见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卢谨欢默默承受着他的疯狂,直到天明他才放开她,沉沉睡去。
卢谨欢却睡不着了,她看着黯淡的光线下,连睡着都蹙着眉头的慕岩,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其实她在路灯下站了很久,看着他跟白柔伊聊天,他脸上的神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夹杂着痛苦、悲伤和愤怒,以致于她不敢往前走一步。
他们在说什么她完全听不见,可是从两人的神情上来看,必定在说一件大事。她想,他们之间有什么大事可聊的呢?
可是任她想破脑袋,她也想不通。
此刻看着他紧蹙的眉头连睡着了都没有舒展开来,她更加确定他有心事,可是他却瞒着她。他有什么心事,是非得瞒着她呢?是跟白方渝有关么?
白柔伊那一吻,她说是贴面吻,可是他们俩的神情明明那么悲凄,那明明是一个安慰他的亲吻。
卢谨欢阻止自己继续往不堪的地方想,可是却怎么也管不住乱飞的思绪。她甚至想,如果自己没有回来,慕岩会不会拉回她,毕竟她初嫁到慕宅时,曾经见过他们那么亲密,仅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她背过身去,这一次,慕岩没有贴上来拥着她,她的心有些凉。她告诫自己,他睡着了,睡着了怎么会知道她翻身了。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的他嘴里断断续续喊着:“妈妈……妈妈……,我…我会救你,你…你等我……”
卢谨欢又翻过身去,他在做噩梦?卢谨欢嫁给慕岩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听见他梦呓,她看着他不安的摇头,额头上冷汗颗颗冒了出来,她连忙坐起来叫他,“慕岩,慕岩,你醒醒,你在做噩梦,你醒醒。”
慕岩没有醒,他还在摇头,卢谨欢伸手去摇他,忽然,他大叫一声“不要”,然后从梦里惊醒过来。卢谨欢连忙凑过去,问他:“慕岩,你做噩梦了。”
她拿着纸巾给他擦额头上的冷汗,见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里一片担忧。慕岩坐了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展臂将她拥进怀里,他紧紧的拥抱着她,说:“欢欢,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话,但是每次都教她动容。高傲如慕岩,从他嘴里说出这番话,该有多难?
卢谨欢知道他被梦里的情景吓着了,连忙拍了拍他的背,“慕岩,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过了好一会儿,慕岩的情绪才从梦境里恢复过来,他稍稍推开卢谨欢,说:“刚才吓着你了吧。”
卢谨欢摇了摇头,问他:“你做了什么梦,我听见你一直叫妈妈,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