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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谨欢不理会她铁青的脸色,转身就走,白方渝气得直喘粗气,她不明白自己在她面前为什么总是那么狼狈,她在她身后叫嚣道:“卢谨欢,你到底凭什么?”
卢谨欢停了停,没有再看她,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凭什么,也许是凭慕岩对她的心意,她就可以打败全世界觊觎着他的女人。“凭慕岩对我的爱,那是你永远都不能再拥有的。”
是的,慕岩曾经喜欢过她,或许还深爱着她,可是现在,他爱的人是她,所以她有绝对的自信面对白方渝的挑衅。
她没有再跟她废话,再度迈开了步伐,招了一辆出租车潇洒离去。
白方渝气得半死,她的手重重的砸在方向盘上,卢谨欢,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知道,你所凭借的爱是多么虚无的东西。
………………
卢谨欢回到慕宅,阮菁先她一步到家,她看着她的车从大门口驶进去,她停了停,打算等她进了静安雅筑,避免尴尬。
阮菁下了车,后面跟着一人,远远看去,好像是保安部部长陆一枭,他手里拿了一个足以装下一个人的大箱子,她皱了皱眉,想要看清楚,结果却看到他在向这边张望,她下意识躲到了围墙后面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觉得安全了,才走出来。走到静安雅筑前,她想起刚才陆一枭鬼鬼祟祟的样子,还有那个大箱子,她心里好奇,不知不觉就靠近了静安雅筑的花园。
静安雅筑里很安静,下人们好像特意被打发出去了,所以她进去时没人看见。她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客厅没有人,估计去了书房,她想起之前那道不同寻常的声音,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能装人的箱子,诡异的声音,还有阮菁紧张的神情,难道是传说中的地下室藏人?
☆、V21密室里的女人
卢谨欢趴伏着身体,从墙角往书房那边蹭,她紧张得都连呼吸都透着一种紧绷感。以前看电视看到这种情节,她都没觉得得有多紧张,可是现在,她心跳如雷,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喉咙口了。
她一步一步靠近,然后微微探出脑袋向书房里张望,窗边厚重的帘子拉了上来,根本看不到里面在干什么。她重重的失望了,心里的好奇折磨着她,令她不甘放弃。
她找了又找,终于找到了一条缝隙。也许是他们情急之下,根本就没来得及好好检查窗帘是否拉紧了。透过那条缝隙,她没办法将书房里所有的摆设尽收眼底,并且视线前面被一排书架挡着。
她记得阮菁书房里的窗户前根本就没有一排书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改变了摆设位置?她一边纳闷一边将耳朵凑上去,书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她听了好一会儿,以为阮菁他们不在书房,都准备放弃离开了,这时,她听到一阵奇异的像石磨在转动的声音。她边忙又向那条缝隙凑去,令她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挡在眼前的一排书架竟然像古时候那种暗藏玄机的书架一样,缓缓的靠向一边,她的视线顿时豁然开阔起来。她一边惊骇,一边又兴奋的想,这个书房竟然会有机关,莫非之前那些诡异的声音就是从地下室发出来的?
此刻,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眼睛拼命睁大,想要把里面发生的一切看清楚。书架归位后,她看到有一个宽阔的背影,那人穿着深蓝色西装,正是陆一枭,他站在那里,将她的视线完全挡住。
她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暗自着急,耳边却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细微声音。还是那道诡谲的呻吟声,即使是青天白日,也让人毛骨悚然。
卢谨欢感觉到自己的毛孔在舒张,感觉周围阴风阵阵,下午的阳光竟然照射不到这个旮旯地方,她冷汗流了下来,这真的比看鬼片还让人感觉到恐怖。
“小菁,你真的打算把‘她’送走?我觉得在这里是最安全的。”正在卢谨欢害怕得小腿肚都将要抽筋的时候,她听到里面传来陆一枭刻意压低的声音,他的声音很不自然,仿佛还带着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害怕。
“慕楚上次教唆卢谨欢来这里,我感觉他知道了什么,‘她’不能留在这里,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发现,我们必须趁慕岩还没发现时,将‘她’送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阮菁冷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卢谨欢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更为疑惑,她?他?还是它?他们在地下室里藏着什么,听这恐怖的叫唤声,像是一个女人,阮菁藏了一个女人在书房的密室,又怕慕岩发现,难道是?
不不不,慕岩说过,他母亲5年前已经死了,她早已经化成了灰烬,那阮菁藏着的人是谁?
心中的好奇战胜了恐惧,她又凑过去看,这时陆一枭已经离开窗前,她看到了阮菁将那个足以装下一个人的大箱子打开,然后看见陆一枭抱着一个头发长到坠在地上的人,大冷的天,那个人竟然连衣服也没穿,露出青白色的肌肤。
而肌肤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痕,旧的新的,让人触目惊心。卢谨欢正想瞧那人是男是女,就见那颗头面向自己,啊!怦!卢谨欢惊呼一声,头碰到了窗户,她感觉到有两道目光激射过来,她吓得连忙蹲在地上,死死的捂住嘴。
那是一张多么惨不忍睹的脸,卢谨欢发誓,就是偶尔忍不住看了恐怖片,也没有那张脸吓人。常年不见光照的脸颊连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那张脸似乎只剩下一张皮包裹着,脸上从左额到右下巴划了长长一道疤痕,鲜血早已经凝固了。
这一瞬间,她竟然没有担心自己被陆一枭跟阮菁发现了会怎么样,她只是在骇然那张脸。这个人的惨状跟历史上的吕太后残害戚姬为人彘的惨状不相上下,她很难相信,在现在这个文明国度,竟然还会有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存在。
她后知后觉的开始感到害怕,若是她被发现了,慕岩又不在,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这么一想,她泛起一层又一层的冷汗,一瞬间,整个人都像刚从水里打捞上来。
她屏住呼吸,感觉到有脚步声渐渐走近,她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可是双腿软得根本就挪不动。她感觉到有人“刷”的一声拉开了窗帘,听到头顶的窗户被推开的嘎吱声,那一刻,她仿佛感觉到死神的手正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鸟从敞开的窗户飞了进去,她听到陆一枭在挥手,然后咒骂道:“哪里来的小畜生。”然后她就看到那只鸟在眼前直直坠下,扑棱了一下翅膀,当场死亡。
这样血腥又恐怖的一幕,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音,她听到陆一枭边关窗户边压低声音道:“是一只瞎了眼的鸟乱飞乱撞,我们快点将‘她’弄走,省得多生事端。”
卢谨欢没敢再去看,她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鱼一样张着嘴,她听到屋里传来那人呜咽的求助声,她知道,除了那人,没有人发现她就在窗外,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箱子拉上的声音,书房门开合的声音,还有脚步声渐行渐远。她知道,她安全了。她不敢再多停留,对倒在血泊里的小鸟双手合什的作了的揖,慌不迭的夺路而逃。
她出来的时候,阮菁的车已经开走,她没敢再张望,匆匆回到南苑,她将门锁死了,整个人还沉浸在恐惧中。
那个人那张脸在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她后背直发麻,总觉得这屋子里到处都是那双眼睛。她躲到床上去,将被子盖在裹在身上,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这样就不会害怕了。
她终于想起该给慕岩打个电话时,已经是一小时后了,她哆哆嗦嗦的去摸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不在她身上。她用力回想,手机落在了哪里,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顾不上去找手机,拿座机给慕岩打电话,电话拨通了,响了许久都没人接电话。卢谨欢心里拼命催促,慕岩,你接电话啊,慕岩,你快接电话。
她拨了一通又一通,慕岩始终没有接电话,她缩在被子里浑身都在抖。她甚至不敢出去,怕一出去就让阮菁给抓走,她害怕,害怕会成为刚才那个口不能语、行动不能自如的人彘。
她无助极了,脑海里闪过许多张面孔,可是没有一个她敢打电话去求助。别说她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就是有人相信了,万一阮菁为了灭口,杀了他怎么办?
这一刻,卢谨欢心里将阮菁无限放大,仿佛她是一个无所不能恶魔,她斗不过她的。她躲在被子里,几乎已经神经质了,就是风吹动窗帘拍打在玻璃上发出的声音,都会让她哆嗦不止。
慕岩,你快回来呀,我害怕,你快回来。
………………
慕岩被审问了将近三个小时,话题还是停留在原地,若不是他修养极好,也耐着性子陪他们耗,否则早就揍人了。无论他们怎么问,他就是三缄其口,最后,他似乎觉得玩腻了,道:“你们若是有证据,大可以抓了我关起来,三番四次这么折腾,你们不累,我都替你们喊累。”
他没有叫律师来处理这件事,就是想制造舆论风波。慕氏在阮菁手里太久,树倒猢狲散,那些依附她而存在的人岂能甘心。他处在被动挨打的地方,不过是他精心设计的一个局,等这次的事情一了,慕氏真的需要重新洗牌了。
警察拿他没办法,不过是陪他虚耗时间。上头交代了,每天请他来喝半天咖啡,只要他什么事都做不了就行。慕岩从警局里出来,景辰熙等在外面,见他出来时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他说:“看你这副餍足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刚从花街柳巷出来。”
慕岩握拳在他肩上重重的捶了一记,笑骂道:“胡说八道,你家梁念初没能满足你?让你成天惦着花街柳巷?”
“去。”景辰熙调侃不成反被调侃,他也不恼,脸上还带着奇异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一副春心荡漾的小模样。慕岩这一拳揍过去就带着一点怨气了,两人闹了一阵,坐上车,景辰熙说:“有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
“好消息是部队那边传来消息,记忆芯片已经复原了。”
“嗯。”慕岩眼中光芒波澜不兴,仿佛早预料到这种结果,“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这个结果让他大失所望,他知道时,就在想慕岩等了这么久,等来这种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结果他更失望了。
因为慕岩脸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不出我所料,他们既然敢放火烧财务室,肯定不会那么蠢让我们拿到真正的记忆芯片,我发现这个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有趣?”景辰熙摸不着头脑。
“你知道这次这笔黑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么?他们自以为能够套我的话,不幸的是,反被我套出话来。这笔黑钱是通过一个叫‘宏’的帮派里一个身份十分隐秘的成员转到慕氏来的,据说这是最近新崛起的黑帮势力,贩毒,洗黑钱,干尽了下作勾当。警方苦无证据,只好拿我开涮。我倒没料到,阮菁竟会那么有能耐,黑白两道都吃香。”慕岩的手指敲着掌心,认真思忖着。
景辰熙惊愕的看着他,大叹:“你不去当警察真是可惜了。我刚刚收到的消息,你竟然就知情了。看来以后你要是贼,我还未必能将抓到你。”
慕岩虚心接受,说:“阮青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