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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安旭消失在拐角处,安祎的神情才恢复成往日的样子。
安然始终都保持着笑,一如安旭在时一样,游戏就是有未知的变数才有意思,“大伯有没有时间谈谈呢?”
不得不说,因为安旭,她对安祎的真假面目开始有兴趣了,难怪安旭会说出安祎是天下最好的爸爸,刚才她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安祎直觉谈话不会简单,虽然他对安然比较好奇,可是并没有去了解的打算,他现在的状况,还是适合低调一点。
“去哪?”虽然知道应该拒绝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拒绝不了。
“不用另找地方了,我觉得安旭口中最好的爸爸,应该更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离开,大伯觉得呢?”安然眉眼弯弯,问着身旁的人。
怎么看都像只算计的人狐狸,安祎在心里评价着,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于是,安祎默认了安然的提议,站在玻璃窗门前看着机场的停靠的飞机,虽然并不知道哪个才是安旭乘坐的那个。
“要说什么就快说吧。”安祎望着窗门外,直截了当的开口。
“一直没有和大伯聊过,也怪不得安旭在跟我聊大伯的时候,我说不上话了,我只是想多和大伯聊聊,更好的了解安旭口中所说的,大伯并不像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大伯不跟我解解惑么?”安然仍旧带笑,话里却直接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安祎的表情略有惊愕,第一他不清楚安旭到底和安然说过什么,第二他不知道安然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在他看来,安然是比安骏平更复杂难懂的人。
“我怎么知道安旭说的那样是哪样,有什么惑好解的,你要是太闲就回公司做事。”安祎用着平常的口气打发着身旁试探的人,他再三和安旭说过,应该不会多说什么。
安然轻笑出声,一点也不为安祎的语气所气恼,要是真那么容易套出话来,也不会至今没有人怀疑安祎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真性情,要不是遇到了安旭,听到那些模糊不清的话,引她生疑,她也不会将视线投向安祎了。
安祎被安然笑的有些莫名,他也说不准那番说辞能不能打消她的疑虑。
“大伯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就是不知道大伯相信安然的能力,我想知道的事,总能知道。”安然嘴角在笑,眼却锐利如鹰。
安祎从没见过安然强硬的一面,眼前的人虽然是在笑,可是不带一丝笑意,她的能力,她什么能力。
“你是在威胁我?”安祎阴下脸,就算是安骏平也不敢。
“就算是吧。”安然也不否决,连上仍旧带着淡笑。
安祎没有想到安然还真敢承认,越是交谈下来越是觉得这个人可怕,“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威胁我的,我等着看你的能力。”
安然也不恼,“能让大伯期许,也是我的荣幸,安旭现在还没登机呢。”
说完,安然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喂,人已经在哪了?”
“好,直到我说可以走,再放行。”
“你干了什么。”安祎就在身边,将安然所说的话,都听在耳里却在心里惊吓住。
“当然是请安旭多做几天客,好好陪着大伯,等着我给大伯答案。”安然说的理所当然,一个人有了弱点,就容易对付多了。
此时安祎才整个瞪大了眼,狠狠的盯着说话轻松的人,刚才的威胁对他来说最多造成一些心里负担,也只是一些心里负担,绝不可能有证据支撑,可是现在,她真的是在赤裸(禁)裸(词)的拿安旭威胁他!
“安旭,你现在在哪?登机了没有?”安祎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过去问情况,不排除有诓他的情况,她毕竟是刚回国不久,出国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翻不出多大的天!
“爸?我还没登机,有个人突然出现,拦住了机长,好像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走了,说不定我还能多陪你几天。”另一边的安旭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反而在为自己能多留几天而人高兴着。
安祎握住电话的手,用力收紧,好一个安然,早就设了套等着他跳进去,什么希望亲眼看安旭离开,全他妈的废话。
“你想知道什么。”话到这,他也不得不选择合作了。
安然挑了挑眉梢,早这样不就好了,一定要弄的气氛紧张才肯好好谈么,“就先说说安旭那番话的缘由吧。”
到底想知道什么,说实在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调查安祎的话,最多就是他这些做出的不靠谱艳史,而且需要不少的时间,所以她才会选择这种过激的行为,不过效率也是显见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说的。”就算必须选择合作,他也不想这么轻易将隐藏了这么多年的事全部抖出。
“说实话,我并不是多事的人,也从没有喜欢探听别人秘密的爱好,只是安旭对于安家的人来说实在太特别的了,而他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说大伯你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拼命的在为你说好话,在这之前,我对大伯的评价,确实算不得好,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听听当事人的意见。”经过安旭那么一说,她对安祎的疑惑越来越深,比如,安琰在吞噬他股份的事,是真的不知道吗,就连季默都清楚的事,还有他对公司的态度,说不上殷勤,如果真的觊觎总裁的位子,为什么只是趁口舌之快,真干的事又没几件,他在安氏也算得上老臣工了,不可能一点自己的势力都没有,一个个想不通的问题,就是她现在出现在这的原因。
安祎看着安然没说一句,表情就变的深幽,他开始盘算起话里要掺多少句真话,她才会信,不过他听安旭维护他的话,心里掠过些安慰,只有一个人懂他,他也值了。
“安旭是我最疼的孩子,他妈妈是我最喜欢的女人,孩子里最宠的就是他,无论他要什么我都愿意满足他,所以他才会这么认为的吧。”安祎还是找个一个最普遍的接口,反正他的历史就摆在那。
还是不肯说真的话啊,安然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大伯,我的耐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虽然我刚回国,虽然我年纪不大,但是不代表我分不出真伪,我给的机会也没有三次那么大方,接下来就要看大伯是否真心合作了。”
说完之后,安然拿出一个档案袋,侥幸的心里她能理解,却不能体谅,因为她站的有点累。
安祎怒意十足的看着身旁威胁不断的人,这真是一向不多话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人,为什么他有一种完全不认识她的感觉。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安祎现在是整个被安然逼得暴躁了,谁曾想到他会被一个比他小一倍的人逼至死角。
“原来是我没有向大伯说明白,我想知道大伯伪装的真实目的,想知道你究竟隐瞒了什么!”话锋极利,让人想要回避都难。
安祎整个怔住了,他才明白安然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或许她早就知道了不少,那个档案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大伯还是想好了再说,时间不急。”安然故意提及时间,因为安旭的航班飞行时间越来越接近了,心乱才能有机会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一切,由不得他不就范!
安祎的心真的是乱了,他不清楚安然的手段,因为她从没有出过手,他摸不准套路,所以才会依照其他人的套路来,所以,他的心,乱了。
“好,我说,你想知道的东西,我都告诉你,你让安旭准时登机吧。”在安旭的安全面前,他还是选择了妥协,虽然他有好几个孩子,但是最知心的却只有一个,他不知道安旭出事了,对于他来说代表什么。
安然再次拨通了电话,说了两句之后,转头看向神情有些低迷的人。
“不如我们重新找个地方坐着谈吧。”安然重新提议,无论安祎是不是真的打算说实话,也没必要一直站着。
安祎打过电话确认安旭登机后,点头跟着安然在机场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
安然也不催,悠哉的等着,一点也不急,和刚才强硬的状态完全是两样,凡事都不能太过,她就等着安祎开口了。
“我希望我们今天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你的爸爸。”安祎一杯咖啡见底后才开口。
安然默然点头,表示答应,她没有和家长分享秘密的习惯,因为她的秘密不比安祎少。
或许是伪装了太久,也或许是终于找了宣泄的机会,安祎露出疲惫不堪神情,一手抵着眉头,轻轻地揉捏,“事情有些久远,那时候安家,季家是世交之外,还有一个贺家,不过现在没了,两家都很有默契的选择不提,因为那是他们最黑暗的时期,贺家的消失就是安,季两家一手造成的,很讽刺吧,明明是世交,却做着背后捅刀的事情,贺家破产几乎都死了,可是我的爸爸,你的爷爷,还是不甘心,因为还有一个季家,他握着两家人合谋的证据,于是爸爸就心心念着要弄死季家,我们也不过就是他的棋子而已,我不想被摆布,就装疯卖傻的混混沌沌过日子,可是背地里还要帮他做事,关注着季氏的一举一动,这是就豪门,肮脏,黑暗!”
安祎满脸厌恶,他讨厌那个已经腐朽了的豪门大家,装模作样的安老太婆,谁都能利用的安老爷子,只知道争权的安骏平,简直让人喘不过起来。
这该就是所谓的黑幕了吧,没有想到安祎对安家的怨念这么深,安然依然安静地听着,没有插嘴。
“这就是我隐瞒的目的,因为我不想什么事都被人安排好,就像个木偶,他说怎么样,你该怎么样。”安祎说到着露出些许得意,以为后面他的那些反抗的事,虽然不能动摇根本,确实他唯一能发泄的行径。
“所以你就娶了曲颜?所以你明知道安琰在吞噬你的股份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和安琰的母亲离婚?随所以你就收养了这些孩子?”安然一一替安祎说出了后面一个问题的答案,他隐瞒的事不少啊。
安祎瞪大眼睛,就像面前坐着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面目可怖的恶鬼,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全部知道!
面对已经说不出话来的人,安然非常好心的主动解答“不想看看吗,档案袋里的东西,你做的事都很小心谨慎,说实话,如果是我的话,段时间之内真的查不出来,这些是我拜托古亦凡查的,当然也只有这一份。”
安祎立即拿过档案袋,一页页的看着里面的内容,他的一切都详细的记录在里面,怪不得安然一开始就不相信他说的,原来她早就一清二楚,他真的太小看她了。
“不愧是百年世家的古家,不知道有什么是他查不出的。”安祎收起资料,重新将档案袋交回安然,他没有打算将里面的东西据为己有然后销毁。
“还真有他们查不到的,比如说你对安琰的妈妈到底有没有感情,你对安旭都这么上心,那对安琰呢?”在安佳说要和贺新翎结婚的时候,安祎的不同往日的态度,也说明他其实也是关心着安佳的,一个连收养的子女都能关爱有加的人,不可能对唯一的亲生子漠不关心吧。
安祎一笑,“这些重要吗?或者对你来说重要吗?”
“重要。”安然断然回到,比起调查的那些事她更在意的就是刚才问的哪些问题。
安祎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