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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斐上一次离开主卧之前,床上情形其实还不是这样的。
齐斐细心为还睡着的伴侣掖好了被角,把自己睡过的那一半床面都收拾规整了后才离开房间。
言在齐斐起床时虽然没有醒,但他在梦里似是感觉到了熟悉气息的远去。
他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在床上找过一阵齐斐。
这场搜寻自然是无果,没找着齐斐的言一路沿着空床摸索过去,就这么从床中央滚到了床边上,还使大半边被子也被连累的掉下床。
此时,感觉到了齐斐气息的去而复返,言只枕住枕头一角的脑袋偏了偏,本能的想要和齐斐靠得更近点,遂努力朝齐斐那头挪动了一下——然后他彻底从枕头上滑了下去,脑袋落到了与凝胶枕尚有一定高度差的床面上。
低空摔脑袋的震动感终于使言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不甚清晰的视野内先捕捉到了齐斐的身影。
“早……”以为自己仍然是睡在床中央,言看见齐斐,手臂往前一撑,就准备起身给心上情虫一个早安拥抱。
他伸出去的手划过空气,按在了另一只温暖有力的手上。
“早。”齐斐稳稳接住言的手,承接了对方那一撑的力量,也避免了一出孕期伴侣清晨就摔下床的惨剧。
新的一循环月已经开始,福利假已在本月一号零点重置,由于言目前已是“有蛋一族”,正处于需要翻倍和谐运动的孕早期,他每月除去有这一百循环时的福利假外,还又多了每周两日的休整假,并且考虑到孕雌的精神力消耗速度过快,每日必须保证充足睡眠时长,他的到部打卡时间也向后推迟了一循环时,不必再每天赶着早起。
每天清晨就此多得了一循环时的空闲,虫长官最近起床时越发缠虫,要挨着心上情虫黏黏糊糊上半天才肯好好起来。
虽然言本虫宣称,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虫蛋非常喜欢雄父,想要多多和雄父亲近交流,只是苦于孕育腔不长在雄虫的肚子里,小家伙在出世前怎么和雄父交流都要经由雌父,他才在幼崽的“催促”下越来越黏齐斐,靠自己和齐斐的“交流”来带动虫蛋和齐斐交流。
但齐斐觉得,他的伴侣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可怜的虫蛋还没有出世就要替雌父背锅,而他的雄父尽管知道雌父是在向他甩锅,心如明镜,却也没有帮他说话。
本着孕雌做什么说什么都可以多多理解的原则,齐斐在言宣扬“交流论”时沉着地点了头,表示伴侣说的对。
“雄主。”
言在收拾好自己的“杰作”——那一床混乱后忽然开口,这么喊了齐斐一声。
齐斐正在帮言准备清早起来就要服用的能量片和冲剂,他向被沸水泡开的冲剂里加入适量常温水,仔细把它兑至不会烫口的温度:“嗯?”
“雄主”这个称呼,齐斐一开始还听不太习惯,他认为“主”这个字眼带有的阶级色彩过于浓厚,仿佛他和言结了婚,虫格便比对方要高上一级,言从此成了他的所有物和附属品,必须奉他为主,唯他独尊。
但言却很喜欢这么叫他。
横竖不过是一个称呼,喻意等同于地球上的“夫君”和“老公”,言也没有因为叫他雄主,就从此在生活中处处主动放低姿态,做事谨小慎微,他们之间的相处除了比之前更加亲昵些外也没什么变化,齐斐与这个称呼短暂磨合了几日,再听言这样叫他时已能自然应答。
“没什么。”见齐斐闻声回头,言微笑了一下。
他就是单纯想念叨一遍“雄主”,再细细品味一遍有虫对它应声的感受。
“今天也非常喜欢雄主”这个账号沉寂了一千八百多个日子,它在齐斐和言办理文件转换手续的那天悄悄复活。言没有用自己现在的官方认证账户发布那条“炫证”动态,他登上了自己尘封已久的老账号,逐一翻阅过自己当年写下的那些幻想碎片,然后把当下切实的、触手可及的幸福发了上去。
那个旧账户曾经见证了他的小梦想的终结,他认为它也该亲眼见见梦想的圆满与新生。
齐斐被言的无端呼唤弄得有些莫名,他疑惑的扫了眼对方的笑脸,见对方确实没有事情,便端着冲剂和营养片走了过去:“先把这个喝掉再去洗漱,早餐已经好了,洗漱完我们就下去吃东西。”
“好。”言点着头,接过杯子和营养片,冲剂一入口,他就从这暖而不烫的温度里觉出了齐斐的体贴,心下一暖,想要再叫一遍雄主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虫长官刚刚才叫了声雄主,他斟酌片刻,觉得这时候再来一声似乎撒娇太过,想起心上情虫的地球生活经历,又想了想自己看过的地球出品的“撩雄”攻略,他灵机一动,张口换了个意思差不多的地球称呼:“老公。”
齐斐:“……”
对于齐斐这样在地球生活了二十多年,在虫星才只生活了小半年的虫来说,“老公”的威力远比“雄主”要大。
齐斐没料到自己会突然听到这么一声,登时一愣。
言喊完这声“老公”,还有些不好意思,他一面期待着齐斐的回应,一面又忐忑着这次会不会和他的“腿部摩擦”一样失败。
殊不知,他神情里多出的这抹不好意思完全是在火上浇油。
齐斐好似被定住了般原地站了一会,他沉默着拿回已经空了的杯子,将空杯放进主卧内配有的小型器皿清洗机。
言见齐斐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心下正丧气的想着看来日后地球攻略还是少使用为妙,就见放好杯子的齐斐又转身走了回来,他张了张口,还没酝酿出一句缓解尴尬气氛的话语,齐斐就将外套一脱,然后伸手把他拉进了怀里。
这个拥抱来的温暖又紧密,言猝不及防与齐斐紧紧相贴,一时分不清心如擂鼓的是自己还是对方,觉得两虫的心跳都似乎同了调。
齐斐的声线本就趋于低沉,这会更多了一分低哑,他贴着言的耳朵开口:“我们……”
“我们”什么?
言期待着下文,他已经大致猜到了齐斐将要说些什么。
脊椎末尾处的神经像是被拨弄过的弦一般震颤起来,每一下震颤都带出一阵细小电流,它们顺着脊柱向上攀爬,整个脊背都开始感到难以言喻的酥酥麻麻。
就在此时,门铃十分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崽。”奥齐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他站在门外说道,“现在方便出来一下么?你有两位访客。”
言:“……”
齐斐:“……”
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回归到通常的状态里,齐斐在眼中浮现失望的雌虫耳廓上飞快亲了一下,松开手臂应声道:“就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结婚的老干部 四
双腿紧紧并拢在一块,腰杆挺直得像是在背后撑了块板子,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交叠,因为互相攥得太紧,指关节都微微泛出了白色。
拘谨坐在齐斐对面的是雄虫葛南。
葛南今早带着自己唯一的雌侍,在一个不太合时宜的时间节点按响了齐斐家门铃,全然不知道自己破坏了一桩“好事”。
不过仔细说来,这也怪不到葛南不识趣,他前几日与齐斐有过一通通讯,询问齐斐近期是否有空和他见一面,齐斐便把自己本周内的空闲时间段都告知给了他,让他视情况自行选择一个时间。
葛南想要与齐斐见一面的心情十分迫切,他当机立断挑了最近的时间段——也就是今天。
而葛南做的这一时间选择,齐斐事先是知情的。
由此也足以见得,言那声“老公”的威力着实不同凡响,它激的一向严谨自律的齐斐同志都忘了约定,差点失信于虫。
记起自己和葛南有约,齐斐迅速收拾好了自己,他拜托雄父帮忙请访客稍等一会,又协助言收拾好,然后两虫才一并出了房间。
葛南自站到齐斐家大门前起就开始紧张,当看见前来给自己开门的居然是他曾用来暗贬过齐斐的奥齐时,他的紧张度更升一级,手心都开始不由自主的冒汗。
奥齐的态度却出虫意料的还算和善,他代幼崽招呼访客在会客厅内坐下,自己任劳任怨担当起跑腿,让本来准备去叫齐斐的左卅继续坐在沙发上休息。
这雄虫上下奔忙,雌虫安稳窝在沙发的情景看的两位访客一愣一愣。
等齐斐和言在沙发主位上坐定,今天上午还有事务需要处理的奥齐和左卅也就出了门,齐斐坐下前十分自然地往言身后塞了个软垫。那软垫是液体棉制成,可自由变形成使用者需要的模样。齐斐在言坐下后又手动调整了一下软垫的形状,让它更加贴合言的后腰,随即,照顾完孕期伴侣的黑发雄虫才端正坐姿,看向对面的葛南两虫:“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
葛南摇了摇头,眼神仍下意识的往言身后的软垫上瞟:“不,我来之前应该再先告知一声,是我冒失了。”
哪怕面对的是他这只过去曾对对方出言不逊,还试图举报言的有过节的虫,齐斐与他打交道时依旧保持着基本礼仪,从不刻意挖苦打压。
如今的葛南在齐斐面前感到自惭形秽。
拿到齐斐给的地址和通讯码之后,葛南陆陆续续与齐斐联络过数回,他在雌侍的陪护下先前往雄虫保护协会申请了虫身保护令,在保护令下达后才又由雌侍和特派护卫护送着,去通讯中心申请了通讯核查,与此同时,他的雌君因为受到了他本虫的举报,被协会派专员请去配合询查。在忙碌这种种事件期间,葛南再没回过自己家,所有的重要物品都已被提前打包整理好,伪装成普通快件箱模样,以快递的形式送去了齐斐给的地址。
那个地址对应着一套归属在左家产业区内的小公寓,葛南和雌侍这些天内就是住在小公寓里,远离了他之前的家。
“感谢发明出家用直传箱的对象,让我收寄快件至少可以不受控制,他们还左右不了由左家信息安全团队日夜监控的直传物流信息网。”葛南摩挲着茶杯上的花纹,想起自己才拿到的调查结果,神情略显阴沉,“……但我的房屋安全系统便没那么好运了。”
齐斐轻轻皱了下眉:“房屋安全系统若是遭到入侵,屋主会第一时间受到警报提醒,想要强制关闭自动警报功能没那么容易。”
“对,自动警报功能是房屋安全系统最基础的功能,哪怕是市面上现行的低端系统,也会确保这项功能的启动速度和响应速度。”葛南握着杯柄的手指又攥紧了些,他觉得嗓子有点发干,想再低头喝口水,向下一看才发现自己杯子已经空了。
旁边适时地伸过了一只端着茶壶的手,替他满上了杯。
对着新满上的茶水怔了怔,葛南转头看向正将茶壶放回桌面上的雌虫,他其实心底方才动了动,想要语气温和些的和对方说话,结果他一开口,脱口而出的还是一句责备:“你的礼仪呢?怎么不打招呼就擅自伸手去动主虫家的东西。”
“抱歉。”雌虫温顺地低了头,老实说,“我只是见您的杯子空了,下意识的想为您满上。”
虽然已经为自己当初的言行当面向齐斐和言道过谦,但葛南在面对齐斐和言时仍觉得自己比两虫要矮上一大截,他在面对他们其中之一时就容易拘谨,此刻,齐斐和言齐齐坐在对面,他的拘谨指数直接翻倍,谨慎程度直线上升。
葛南格外紧张的神经将自家雌侍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