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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因为害怕拖累自己而要求分开跑,如果不分开跑的话,方阮很可能就不会死了。何岚下意识忽略了如果两人不分开跑,歹徒可能会把她们两个一网打尽的可能性。方阮死了,她潜意识里就觉得是自己的错,似乎只有背负些什么才能让她空荡荡的心充实一些。
“……那就是方阮,你们没有弄错。”何岚用沙哑的声音小声说道,“就算她面目全非我也认得出来。”
“何小姐已经确认了死者的身份,你尽快通知方小姐的家长过来一趟。”郑正吩咐完王小凡后便转过身对何岚说道,“如果何小姐可以继续的话,我们便开始做笔录吧,现在必须争分夺秒了”。
“求之不得。”何岚看着郑正阴狠地说道,“只要能把那些人送进监狱,我愿意做任何事。”
第54章 陈诉
何岚坐在办公室里对郑正慢慢陈诉自己和方阮被绑上车后发生的一切。
“学校放暑假了,我和阿阮不想那么早回家,就多住了几天,准备给大家买点小礼物回去。那天我接了一个电话,是我们的同乡打来的。那个女人叫尹亚,和我家一条街的,她说她公司招实习生,让我和阿阮去试一试。她提到我妈妈,大家又是熟人,我就相信她了。她让我们去西道口等,我们去到的时候她却不在,让我们往小巷里面走……我那个时候就应该警惕起来才对,谁会在那种偏僻的地方等人呢?可是当时我们还是照她的话走了进去。”
想起造成一切不幸的开始,何岚眼眶都红了:“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却看到一辆面包车停在那里,她让我们上车,我走过去打开车门一看,却看到好几个男人坐在那里,一看就不像是好人,我顿时明白过来被骗了。我想要离开,对方却不肯,还拉住我的手不放,对方力气很大,我挣脱不了,就让阿阮自己跑,阿阮不肯,要过来帮我,却被对方用砖头打晕了。对方人比我们多,有全是男人,阿阮晕了我不能放着她不管,就只好乖乖上车……都是那个尹亚的错!她和他们是一伙的!她自己被骗了就想用我们换她的自由!可是对方怎么可能说真的,最后她也和我们一样被绑上了车。她活该!”
想起尹亚,何岚就恨得咬牙切齿,她停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继续说道:“虽然被绑上了车,但是我还是一头雾水,我和阿阮家都只是小康家庭,我想不到对方为什么要绑架我们。为了知道原因,我故意激怒了其中一个男人。”
“何小姐,你这样的行为很危险,对方很可能在愤怒之下伤害你。”郑正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阿阮晕了,我总得想办法带她逃跑。”现在方阮已经死了,强迫自己回忆绑架的每个细节让何岚很痛苦,她忍不住用力扯耳边的头发,身体的疼痛能让她更加专注在陈诉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他们解开我们两个的布条,把我们推进一栋一间大木屋……”
——
车子越开越偏僻,很快供车子驾驶的路就没有了,男人继续往前开着,直到平地都没有了,只剩下茂密的树木男人才停下来。
“到了,让那三个妞儿下车。”驾驶车子的男人说道,男人一直指挥着其他人,看来他是这群人的头头。
坐在车里的几个男人闻言便把何岚和醒过来的方阮拉下车,开车的男人走在前面,几个男人分别押着何岚、方阮和尹亚跟在后面。
树林很茂密,地面上铺着腐烂的树叶,踩上去有种恶心的软绵感。因为地面不平,又有很多石头干树枝,穿着高跟鞋的何岚她们走得很不稳,时不时还绊倒一下,这让几个男人很不耐烦。
“X子就是麻烦!老穿这种鞋子,走路一直扭屁股卖弄风骚!不就是想让人操吗!”之前侮辱何岚的男人讽刺道。
何岚这次忍下来了,她已经知道了对方想要卖掉她们的目的,现在又在对方的地盘上,再挑衅对方无疑是在找死。何岚不蠢,她不会为了逞口头的一时之快给她和方阮惹来麻烦。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一座大木屋出现在众人面前。深棕色的木屋爬满了青苔,磨砂的玻璃窗户上用红色颜料画了奇怪的符号,远看就像一块块干枯的血迹,整座木屋在树木的阴影下显得有些阴森。这时一阵林风吹来,何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明明是最热的夏天,这风却不知为何特别阴冷,吹在身上能刮出一片鸡皮疙瘩。
男人粗鲁地把何岚她们推进木屋,何岚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木屋里黑漆漆的的,只有从窗户射进来的微弱光线,靠着这些光,何岚看清楚了木屋的内部。两层的木屋,上面是一间间房间,楼下摆放着各种木制家具,家具长着霉斑,看上去很老旧了,仿佛很久没人住过一样。但是何岚细心地发现地面很干净,并没有那种长时间不住积下来的灰尘,说明这群人经常来这里,也许这里很可能是他们的老巢。
男人抓住何岚的手臂往一楼的房间走去,一行连起来的房间用红色颜料在木门上写着数字,男人直径走到一个画着4字的房间,打开门把何岚她们推了进去。4号房间里只摆着一张铺着白布的单人床,还有镶在墙壁上梅花鹿脑袋。对方的防腐手段非常好,即使死掉了,梅花鹿的毛看上去非常顺滑,而它的眼睛也水汪汪的,好像还活着一样。
何岚以为男人打算把自己和方阮关在房间里,却是猜错了。男人把她们带进四号房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双手抓住梅花鹿的角用力往左转了一圈又往右转了两圈,然后地板就往下凹陷了大概半个手掌的深度在慢慢往右移露出一个一米五宽的洞穴,一条木板做的梯子一直通向深不见底的地下。原本以为藏在山里的木屋已经够诡异了,没想到居然还别有洞天,这群歹徒还真是准备充足,荷兰心想。
还是驾车的男人先进去,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在前面带路,洞穴大小有限,亮白色的灯光足以照亮整个墙壁和木梯上,何岚清楚地看到墙壁上一团团深灰色的图案,像是被人随意涂上水泥留下的痕迹。越往里面走空间越宽敞,逐渐出现一条条分叉路,若没有人带着恐怕很难分清楚那条才是正确的。
很快他们便来到一个大洞穴里,洞穴的顶部挂着一个灯泡,随着灯泡的轻轻晃动,昏黄的光线也颤巍巍的,让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似乎也在动,配着女人的惨叫声异常的渗人。
洞穴里分成两个空间,用粗大的木棍围着做成牢房。其中一个牢房里里面关着二十多个年轻女性,每个女性都满脸憔悴和惊惶却还带着正常人的鲜活,另一个牢房里的女性却满脸痛苦,双眼麻木而毫无生机,惨叫声正是她们发出来的。何岚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毕竟换成任何一个女性一丝不挂地当众被一群男人肆意地玩弄、折磨,都不会表现出开朗来,尤其是……何岚愤怒而不忍地把视线从那五六个全身赤裸的女性身上移开,那几位女性身上沾满了灰尘和某种粘稠而腥臭的液体,从她们身上的瘀伤来看,已经被折磨了很久了。若是日夜受到这种折磨,没有疯掉已经算是意志坚定了。
看到何岚忍耐的表情,叫耗子的男人得意地笑了,他凑到何岚耳边故意吹了一口,带着口臭的口气熏得何岚撇开脸,这个嫌弃的动作立刻激怒了男人,他呸了何岚一脸:“臭X子,装神转!还嫌哥臭,妈的!你看看那边的女人,你要是那么不识相迟早把你扔进去,到时候让你舔老子的大XX!”
男人的污言秽语让何岚倒进了胃口,她既恶心又恐惧,那些可怜的女人受尽折磨和侮辱,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受到极深的摧毁,她不想也变成那样,可是她也知道就算讨好这个男人也于事无补。反正都要受到折磨,如其为了微乎其微的少受点折磨的可能扔掉自己的自尊讨好一个让她恶心透顶的男人,她宁愿利索地捅自己一刀!
何岚和方阮还有尹亚被推进了那个关着二十几个女人的牢房,牢房内一股尿骚味和臭味,也许是有人在这里撒了尿却没有被清理……这群家伙不会连厕所都不让人去吧?何岚脸色发白地拉着方阮找了个比较干净的位置坐了下来,牢房里的女性看到何岚她们也只是露出一个同情的目光,之后便低头的低头,发呆的发呆。
“不会有事的。”方阮握紧何岚的手轻声说道,“我们一定会被救的。”
何岚转过头看向方阮,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方阮原本就清秀的脸显得更加柔和,对方平静的样子让何岚更加难过:“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相信那个女人就好了。”何岚说到‘那个女人’时狠狠地瞪了坐在一边的尹亚一眼。尹亚因为没能成功用何岚和方阮换取自己的自由感到异常不甘和害怕,此时看到何岚仇视的眼光也没理会,对她来说,既然何岚和方阮不能换取她的自由,那就对她毫无价值。她对骗了两个信任她的同乡入坑一点都不愧疚,她只在乎自己,她可不想被卖到鸟不生蛋的地方给那些低贱的农民生孩子!
这厢方阮还在安慰何岚:“这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想到尹亚居然是那种人,而且又不是你一个人相信,我也没有怀疑。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逃出去。”
“……逃不出去的,那些男人就像监控一样死死地盯着我们,要是谁试图逃跑的话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一把怯弱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何岚和方阮转过头,便看到一位穿着粉色衣服的女生抱着膝盖坐在那里看着何岚和方阮,她看上去约莫二十来岁,一头黑色长发乱糟糟油腻腻地黏在脸上,那粉红色的上衣也快看不出粉色来,她非常邋遢,但是也是正是这种邋遢才让她安全地留在这个牢笼里。
这是第一位主动和她们说话的女性,何岚和方阮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闪过只有对方明白的光彩。
第55章 行动
这是第一位主动和她们说话的女性,何岚和方阮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闪过只有对方明白的光彩。
“我和阿阮都是新来的,在所有人都不敢和我们搭话的情况下那个女孩却主动接触我们,并且是在我们讨论逃跑这种危险话题的时候……那实在是太可疑了。”何岚回忆当时的情形,她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说道,“我和阿阮的确因为误信小人被骗了,但是我们还没蠢到被骗第二次的地步。在那种情况下,陌生人的好意和恶意一样让人不得不防。事实证明我们的猜测是对的,那个女孩和那群家伙根本就是一伙人。”
——
“如果你们真的想逃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女孩下定决心地说道,她把手搭在何岚的手上诚恳地看着她,“你们一定要逃出去,然后回来救我们。”
“你不和我们一起逃吗?”方阮问道。
女孩愣了愣,然后眼睛闪了下,她微微低下头:“不了,我身体不好,跟你们一起逃会拖你们后腿的。”
“没关系的!”何岚紧紧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们三个努力的话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不,我……”女孩手指抖了抖。
“你为什么不肯?难道你有什么不愿意离开的理由吗?”方阮盯着女孩幽幽地说道。
女孩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方阮:“不是的,我只是害怕手脚太慢会拖了你们后腿,我、我当然也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