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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希忧心地说:“牠现在有气无力的让大姊抱着,玛丽亚说牠早上还吐了,刚刚又抽搐,东堂,五妹牠是不是快要死了?要不要赶快打电话叫三姊赶回来啊?”
戎戎因为陪孔承杰去日本一个月,探视君冢家族,因此将五妹带回家寄养。
“不要胡说。”言东堂斥责一声。“我们马上将五妹送到兽医院。”
两人商量着五妹的事越走越远,对小动物没什么兴趣与爱心的研研只能干瞪眼。
奇怪,看他对五妹这么关心,她突然之间也好想当五妹哦。
钟氏集团的会议室,一片鸦雀无声,只有一名精神抖擞的老人在对众人讲话,他威严十足也气派十足,笔挺的咖啡色英式猎装衬托得他更加神采奕奕。
“我很满意大家这个月的表现,钟氏集团正稳定成长中,相信两岸全面三通之后,钟氏的发展无可限量,股东会已经决定投资两百亿元在上海兴建购物商城,因此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前景一片光明,我个人……个人……好……好难受……”
在众人一片惊呼声中,老人脸色苍白的昏倒了。
“爷爷!”程程、研研吓坏了,她们的爷爷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向来老当益壮,怎么好端端的会昏倒呢?
救护车急驶至私人的贵族医院,希希和言东堂在接到通知后也同时间赶到。
“爷爷……爷爷你不要吓我啦,快醒来、快点醒来……”希希像个无助又耍赖的小孩,她坐在病床边,握住老人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盼望至亲睁开眼睛看看她。
“医生怎么说?”言东堂冷静的问。
程程眉头揪紧,无限忧心。“应该是高血压,但是还要观察。”
希希忍不住放声大哭,怜惜老人。“爷爷的血压一直很正常的,怎么会这样?老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让爷爷得了这种怪病?”
研研烦躁的在病房内走来走去,顺便训话。“希希,高血压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是很普通的慢性疾病,只要适当的休息和按时吃药就会没事,妳这样哭法也太夸张了。”
“研研!”
秦士统由他两名保镖及两名高级幕僚陪着也来了。
由于钟氏集团总裁在会议进行中昏倒的消息太大了,他在其父提点下急急由公司赶到医院探望,表示他的诚意和关切,以免落在人后。
“你来做什么?”研研对于男友的出现既不惊喜也不感动,她已经够烦了,偏偏他又来掺一脚,而且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来探望妳爷爷,祝他早日康复,这是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在他眼神示意下,一个幕僚将一大篮昂贵水梨和一大束昂贵鲜花摆在置物柜上,占去了所有空间。
床上的钟自封轻轻呻吟了声,悠悠转醒。
“叫医生!快叫医生!”研研眼尖发现了。
“哦!爷爷!你醒了!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希希喜极而泣,拉着老人的手亲吻。
一团乱之后,医生仔细检查过老人,严肃的下了诊断。
“钟老先生患有高血压,除了按时吃药回院复诊外,希望病人不要操劳过度,能够妥善休息。”
医生离开之后,钟自封忧郁而抱歉的看了众人一眼,内疚地说:“看来爷爷不能再到公司上班了,我很难过。”
“爷爷,你不要这么难过嘛。”希希乐观地说:“虽然不能到公司去上班,可是你可以到我的餐厅和美容坊来坐坐啊,我们一起泡茶闲聊,我还可以帮你做脸、按摩,这样你的病才好得快。”
“但是、但是公司的重担就要交到程程和研研身上,我于心不忍。”钟自封又是一脸愧疚。
研研挟着一股浩然正气跳出来。“爷爷,你放心吧,我挺得住,你就听医生的话在家好好休养,公司一切交给我没问题。”
“我没用!我真没用﹗”钟自封眼眶泛起泪光,戏剧性的开始搥打自己的双腿。“老来生这种磨人的病,拖累妳们三个乖巧懂事的孙女。”
“爷爷,你这是干什么?”程程连忙阻止他,虽然知道病情不严重,但看她爷爷这样,她也忍不住鼻酸。
“我看我明天还是继续去公司上班好了。”钟自封自怨自艾地说:“就算为了公司赔上一条老命也没什么,反正我人老了,命也不值钱了,留在家里不过当个废人……”
“爷爷,你不要闹了。”研研皱着眉头,双手交叠于胸前,冷眼看着病床上言过其实的老人。
“是呀,爷爷,医生都交代了,你要好好休息,怎么可以再跑去公司上班呢?”程程安抚着,“公司交给我和研研就行了,研研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之所以不提自己,是因为知道自己没那个能耐,她志不在钟氏,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将公司管理好。
“只交给妳们两个女娃儿,我怎么能放心?除非……”老人的眼诡谲的瞟了瞟,噤声不语。
“除非什么?”希希心无城府的追问。
“除非东堂答应去公司帮忙,我才真正能放心。”钟自封头头是道地说:“妳们也知道东堂是企管系毕业的高材生,程程优柔寡断,研研又太过躁进,有他看着妳们两姊妹,爷爷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个简单!”程程与希希松口气地一笑,异口同声的道:“东堂你就答应爷爷吧。”
“老爷子吩咐什么,东堂便做什么。”言东堂恭谨地回答,表情无澜无波,与他任何时候都无不同。
钟自封立即欣慰的笑开,计谋得逞,上垒,得分!
“好,太好了……”他笑得正开心,突然发现了病房中还有一位不速之客。“哦,士统……原来士统也来啦。”
“爷爷您……您好。”秦士统突然被点到名,有点手足无措。
钟自封真心诚意的看着诚惶诚恐的秦士统。“既然你来了,我生病的这段期间,研研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替我照顾研研,知道吗?”
“不……不敢当,爷爷。”秦士统笨拙的回答。
他从来没被人这样器重过,他何德何能可以照顾商场上的女强人钟研研啊,想想真是汗颜。
研研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个笨蛋﹗真是不懂说话的艺术哪。
她彷佛看到言东堂嘴角有一抹讥诮的笑意。
这家伙,等他到公司上班之后,他就会知道他自己也不是那么万能的。
是人就不可能十全十美,现在他会笑秦士统,而她绝对会找到他的弱点,让他尝尝也被笑的滋味!
第四章
一早研研就觉得很奇怪,清晨的气氛和过去那些日子全然不同。
首先,是她爷爷。
为了突显他的“生补,他老人家不再意气风发,刻意穿著直条纹的睡衣在楼下晃来走去,有时揉揉额头,显示他的血压很高,不宜工作。
“噢……你们要出门去工作了,爷爷真是没用,只能留在家里当米虫,爷爷对不起你们……”
老人一边说着对不起他们,一边愉快的吃完早餐,然后跷起二郎腿,优闲的坐下来看晨间新闻。
再来是她大姊程程。
往常程程要出门上班前总是愁眉苦脸,百般不情愿外加三催四请,可是她今天轻快得很。
“研研,我要先绕到花店去看一看,今天会进口荷兰的郁金香和加拿大的香槟玫瑰,我要亲自点收,妳和东堂先去公司吧。”
经营花店当副业的她,彷佛现在钟氏集团加入了值得她信赖的言东堂,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似的。
研研有被摆了一道的感觉。
她爷爷真的病得那么严重吗?那天在医院里诊断的那位医生正是钟家二十年来的家庭医生,会不会他和她爷爷串通……哦,不不,她怎么可以那么不孝,居然怀疑起爷爷来。
况且装病不去公司对爷爷有什么好处?他向来唯利是图,目前钟氏又适逢前进大陆的非常时期,如此重要时机,他若不是真的有病在身,是绝不会扔下钟氏不管的。
她这样想就对了,不这样想简直没有人性,枉为人家的孙女。
“恭送二小姐、言总管出门!”
佣仆领班扬声喊,两列家丁齐齐弯腰,排场浩大。
研研和言东堂上了车……第三个让她感觉很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
以前都是东堂送他们出门,现在变成他跟她一起出门,而程程每天上班前都坚持要先去花店看一看,因此不会与他们同车。
所以说,至少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她必须和他在车子里单独相处。
老天,这很痛苦。
她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和他单独相处了,更别说这部加长型的进口高级房车,司机前座和后座完全隔开,她若不找些话题和他聊会很尴尬。
“咳。”研研清了清喉咙,刻意坐得端正些,准备以公司总执行长的身分对他说话。
“妳嘴角有点蛋液。”他黑眸望着她,懒洋洋地说。
“什么?”她错愕的看着他。
他薄唇勾勒出一抹淡淡微笑。“我说,妳嘴角有点蛋液,可能是吃早餐时不小心留下的,妳总是这样粗心大意。”
他顺手抽了张面纸替她将蛋液擦去,她却怔在原地,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要以总执行长的身分跟他讲什么。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近几年他不是把她当细菌一样保持距离吗?为什么刚刚又靠得她那么近,甚至还好心的替她注意仪容。
因为他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研研直愣到公司才回过神来,不然脑袋一直在真空状态之下,想的都是三个字——为什么?
他们两人一起进入专属电梯,一起上了十八楼,还没进入研研的办公室,一名年近四十的沉稳男子便追过来,是跟随钟自封十几年的秘书廖秉弘。
“哦,廖秘书,你来得正好,言先生从今天开始在钟氏上班,你带他到专员办公室去吧,他刚来公司一切都还不了解,主要的工作等我汇整后再告诉你。”
研研吩咐得草率,因为她压根儿不认为言东堂可以做什么。
廖秉弘必恭必敬地对言东堂开口道:“请言先生到总裁办公室办公,工作方面总裁都已经交代清楚了。”
“他用爷爷的总裁室?”本来要走开的研研火速又转回来,陡然扬高声。“有没有搞错啊?廖秘书,这是谁的主意?”
“报告执行长,是总裁他老人家亲自交代的。”
研研瞪着廖秉弘。“胡扯!我要去问爷爷!”
这怎么可能?东堂在钟氏可说毫无资历,年资不如一名扫地的清洁员,居然让一个新人用总裁室来办公,这成何体统?
她快步走进办公室,拨通钟宅的电话。
“忠伯,爷爷呢?”研研询问彼端来接电话的退休老管家,听完回报之后挑高了眉毛。“什么?去钓鱼?他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还跑去钓鱼……什么?没带手机出去,该死!”
研研气呼呼的挂掉电话,瞪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廖秉弘态度恭敬,言东堂则优闲而立。
“廖秘书,你确定你没弄错?”研研一字一字地问。
“没错。”廖秉弘好笑的看着研研那张秀丽又气愤的脸。“言先生的职务是代理总裁,总裁交代,往后总经理或执行长有任何要事都必须经过言先生的批示才算数。”
“什么?﹗”她更不能接受了。
她,堂堂一个总执行长,这两年来甘之如饴的为钟氏集团做牛做马,现在空降一个代理总裁来,就要她全盘听他的,而且这人原本还是她家里的管家,这样还有天理吗?
“总裁他老人家请二小姐辅佐言先生,让公司顺利运作。”廖秘书继续转述。
“我辅佐他?”这听起来像她是他的下属。
研研不可思议的握紧拳头,杀人目光笔直射向言东堂,发现他在微笑,很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