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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菜色,不过,只有一块咸得要命的腌肉,还是让她攒起两道柳叶眉。
“没有其他的菜吗?”
周大器扒饭的动作又停了下来,用拿筷子的那手抓抓头发。“你要吃什么,我明天下工之后买回来给你吃?”也对,他喜欢这种吃法,未必别人也会喜欢。
她微噘了噘红唇,“至少要有绿色蔬菜,还有红萝卜、鸡蛋、豆腐之类,那些东西吃了不但对身体很好,而且还可以养颜美容,不然老是吃白饭配腌内,不用多久我就会变丑了。”说得活像会在这里住上好几天似的。
姑娘家都很爱美,这点他能够理解。
“好,那我明天就去买。”来者是客,当然要准备得丰盛些才不会失礼。
芍药娇媚的横睨他,“不能骗我喔!”
“我不骗人的。”周大器正经八百的点着头说。
“好吧!那我就信你一次。”看来这个长相普通的大个子还挺像个正人君子。她又低头吃着,霍然想起了什么,旋即仰起绝美的螓首。“喂,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万一人家有老婆孩子可就不方便了。
他嚼了满口的饭菜,朝她点头。
“你不问我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吗?”芍药对他的态度满腹猜疑,仿佛饭菜的吸引力都比她来得大,习惯男人见了她就变成猪哥,跟着她屁股后面跑,这个男人却对她过人的美色视而不见,让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周大器咽下最后一口饭,征求她的意见。“我可以问吗?”
“不可以!”她是故意的,想看看他的反应。
“哦!”想不到周大器真的不问了。
芍药微张着红润檀口,一脸怔愕,差点被他的老实给打败了。
她活了十八年,见过的男人可以说不少,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么憨假的雄性动物,可以制成标本,供后人来研究了。
“原来是头大笨牛。”她咕哝的说
大笨牛果然冲着她笑了笑。
“你听好了,本姑娘复姓公孙,芍药是我的闺名。”她娇声娇气的自我介绍,“看在你把床借给我睡,又煮饭给我吃的情份上,我允许你叫我芍药。”别的男人可没有这种待遇,谁要是敢随便唤她闺名,下场可是非常凄惨的。
周大器歪着脑袋,有些为难,“不行,我娘说除了自己的老婆以外,不可以乱叫姑娘家的闺名,那是要负责的。”
“我都允许你叫了,你还罗唆什么。”吃亏的又不是他。
他愣愣的“哦!”了一声。
“哦什么哦,大笨牛就是大笨牛。”芍药白了他一眼,摆起美人该有的高傲架式。“还不叫一声给我听!”
他握了搔腮帮子,“呃……要叫什么?”
“叫我芍药。”她娇喝一声,仙女霎时变成了母夜叉。
好凶喔!周大器一脸怕怕,“芍、芍、芍药。”
“真是的,连叫个名字都会结巴。那你叫什么名字?”
“周、周大器。”很怕又看到夜叉脸,他用手指沾了茶水,歪七扭八的在桌面上写下姓名,用膝盖想也知道除了这两个字以外,肯定大字也不识得一个。
芍药挑起一道柳眉娇哼,“大器?你娘给你取这个名字,大概是认为你会大器晚成,不过,我还是觉得大笨牛比较适合你。”
“呵呵……”周大器不以为忤的笑了笑,两排牙齿又白又亮。“随便你怎么叫都可以,我没有关系。”
她横睨他一眼,心中犯起嘀咕,天底下怎么会有脾气这么好的男人,任人搓圆搓扁都不会生气,算了!反正她只是借睡几天就要离开,不需要管这么多闲事。
“多谢你的招待,我已经吃饱了。”她向来吃得不多,碗里还剩下一大半的白饭。
周大器觉得可惜,想也不想就将剩余的白饭倒回自己的碗公内,让芍药瞪大娇眸,他则是傻呵呵的笑着。“我娘说每一粒米都是农人的血汗,绝对不能浪费,不然会被雷公劈死的。”
“你在咒我死是不是?”芍药瞠眸娇斥。
他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
“哼!谅你也没这个胆子。”说完,她便穿过小门,往屋子后面走去。
周大器才扒了一大口饭,就听见芍药的尖喊,“呵——”
“噗!”含在嘴里的白饭全吓得喷了出来。“咳咳……”是失火了?还是天要塌下来了?
芍药气急败坏的奔了出来,“大笨牛,你家茅厕在哪里?”
“茅、茅厕?”
“就是可以方便的地方……”她咬着红艳的下后,死命的瞪着满脸无辜的周大器,一颗心陡地往下沉。“你、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说你家没有。”
周大器习惯性的又是抓头发,又是搔下巴,“呃,我、我家是没有…”
他是男人嘛!这种小事一向好办,只要四下无人便可以解决,要不然就是找个地方挖洞,然后再掩埋起来,快速又卫生,何况他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会晓得有一天家里会突然冒出个女人,这又不能怪他。
“没有?!”芍药摇摇晃晃的扶住桌角,一脸快晕厥的样子。“你家怎么可以没有茅厕,难道要我就地解决?我可是女人,万一让别人瞧见怎么办?”
他被骂得哑口无言。“我……”
“我不管!”她骄蛮的下令,“你马上给我变个茅厕出来,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听到了没有?快去!”
“好、好,我马上去。”周大器不敢再多耽搁片刻,拔腿就去帮她“变”。
※※※※
解决了生理需求,自然还得沐浴更衣,恢复她最美的姿容,只见苦命的周大器搬出久置的大木桶,又在灶上生了火,等水热了,再供芍药慢慢享用。
芍药探了探水温,转头吩咐着,“到前头帮我把风,不准任何人靠近!”
“这里不会有人来……”
“你不是人吗?”她气焰高涨的指着周大器的鼻子,“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偷看,本姑娘就挖了你的眼珠!”
周大器一脸惧意的闪了出去,嘴里低喃着,“我又没有要看。”
娘曾经告诫过他,万一不小心看到姑娘家的身子是要负责的,所以不能乱看,他一直都很听话,不该看的,绝不会多看一眼。
听见灶房里响起泼水声,他径自从橱柜里找出一条破草席,也不嫌地上冷,找了块空地铺上,然后倒头就呼呼大睡。
洗得全身香喷喷的芍药柳腰款摆的出场,打定主意要将这只大笨牛迷得晕头转向,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好重振身为绝世大美女的自尊,可是当她听见震耳的打呼声,再觑见睡死在地上的周大器,绝色花容顿时扭曲变形。
“大笨牛,你给我起来!”简直太不给她面子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单眼皮,“嗯?”
睡了一个下午,此刻的芍药睡意全无。“陪我说话,不准睡!”
“可是我好……困……”上一天工很费体力,再加上方才帮她弄了个简易的茅厕,还有伺候她沐浴,现在连最后一丝的力气都没有了。
芍药狰狞了娇颜。“你——”
见她又要发火,周大器卖力的撑开眼皮子,耗尽仅剩的意志力坐直身躯,“你、你不要生气。我、我跟你聊天就是了。”
“我不聊了。”瞪着他片刻,芍药忽然觉得自己好恶劣,再怎么说人家是主人,自己是客人,怎么可以反客为主的欺负他,实在说不过去。
周大器神情紧张,“我、我真的不困了,要聊什么都好。”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不盖被子?床上有两条,你拿一条去盖吧!不然着了凉,我可不管。”芍药随口说道。
他笑得傻里傻气的,“没关系,两条都给你盖,我不怕冷。”
芍药没好气的顶了回去。“你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真的没关系,我娘跟我说过,女人天生柔弱,都是需要男人的保护,所以只要你住在这里一天,我就应该要照顾你。”周大器言之凿凿的说。
她先是一脸错愕,然后再深深的望进他那双澄澈坦白的眼底,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有些感动。
今天这些话若是从其他男人口中吐出来,她必定会觉得虚伪造作,可是偏偏出自他的嘴巴,芍药发现自己居然相信了!
也许周大器的外表是她认识的男人当中最不起眼、最平凡的,而且既不会甜言蜜语的讨女人欢心,更不会出手阔绰的彰显身份,才跟他相处不过一个时辰,却能感觉到他是真正的心口如一,没有城府,也不会跟人耍心机,渐渐的,连她都不需要伪装,可以用本来的模样来面对他。
“其实我也没有柔弱到非要男人保护不可。”芍药娇软的嗔道。
周大器搔了搔面颊,“对不起,我知道我很笨,不会说话……”
“不准这么说!”她忿忿的低斥,同他一块坐在破草席上,“我很高兴你想要保护我,虽然这句话已经有好多男人跟我说过了,可是每次都让我觉得很恶心,因为他们没有一个是真心的,有的不是迷恋我的美貌就是为了得到当阳派掌门之位才说要娶我,听了就让人想吐。”
他半知不解的听着芍药大吐苦水。“你好可怜。”
芍药不悦的横他一眼,“乱讲!我才不可怜,因为我离家出走了,结果身上的盘缠都用光了,没有银子投宿客栈,正好看见你的屋子门开着,所以我就进来借睡,算你运气好,否则你这只大笨牛根本没机会认识我。”
“是啊!我的运气真好。”周大器很配合的笑着点头。
她又好气有好笑的瞪着他,“你这人真是……”
“又笨又蠢,呵呵!大家都嘛这么说。”他搔着头自我消遣的说。
“人家骂你,你还笑得出来?”
周大器不以为忤,仍然笑得好开怀,“我娘说傻人有傻福,人傻一点,日子过得就会比较快乐,所以随便别人怎么骂我都没关系。”
“你——”芍药为之气结。
他打了个大呵欠,“已经好晚了,你还要再聊吗?”
“不聊了。”她作势起身,“你睡吧!”
才说到这里调大器就真的再度倒头就睡,她才眨个眼,他又打起呼来了。
芍药娇啐一口,“大笨牛一头!”她的魅力居然连周公都不如,可是她却不觉得生气,走到床畔,抱起其中一床棉被盖在他身上,再将门窗关紧,也躺回榻上,盯着屋檐上的梁柱发起呆。
她心里很清楚一件事,无论逃得多远,总有被逮到的一天,不管是奉天帮的少帮主端木远志,还是爹的首席爱徒,也就是她的大师兄左恪敬,都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夫婿人选,偏偏父命难违,非要她在两人之间挑选一个,难道她公孙芍药连自己要嫁给谁都不能做主吗?
哼!她就不信邪。
※※※※
耳畔传来悉悉簌簌的走动声,芍药微微的惊醒过来,发觉不知何时,另一床棉被又跑回她身上来,难怪整夜都不觉得冷。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周大器仿佛刚跑完一千公尺的马拉松,汗流浃背的杵在桌边,冲着她不好意思的直笑,“我、我刚才到山下买了好几个包子回来,还热呼呼的,你赶快吃,免得饿着了。”
她掀被坐起,诧异的盯着他气喘如牛的样子。
“你专程去买回来的?”男人会对她献殷勤并不稀奇,可是向来只会使唤下人去帮他张罗,然后坐享其成,从来没有人自动为她付出。
“呵呵,因为昨晚的白饭都被我吃光了,想煮又怕来不及,所以我就先买包子回来,你——”周大器小声的试探,“你不喜欢吃是不是?那你想吃什么,我再去帮你买。”
芍药摇了摇螓首,“我最喜欢吃包子了。”
“真的?”他难为情的抓了抓头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