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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器烦恼的五官都皱成一团,“可是万一我又不小心打伤了人,或者打死人了,那该怎么办?我不要变成凶手……”
她不由得失笑,“你是自卫,谁敢说你是凶手?何况内力已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想不要也不行。”
“真的没办法了吗?”他苦恼的呐道。
芍药嗤笑一声,张口欲言。陡地发觉有人侵入他们的地盘。
“是谁?!”
有人在草地上走动的悉悉簌簌声响渐渐的靠近。
“是我。”是个男人的嗓音。
在对方现身之际,周大器全身的寒毛也跟着警觉的竖立起来,下意识的护着亲亲娘子,深怕又有人来跟自己抢人。
“大师兄?”芍药认出来人,虽然不像对待端木远志那般冷淡,却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左恪敬瞥了下她身旁的男人,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师妹,你不愿意嫁给我,我自然不会勉强,也会向师父婉拒,你不必如此作践自己。”
“大师兄这话不是在污辱我的眼光吗?相公是我自己选的,我可是嫁得心甘情愿,况且他对我很好,我一点都不后悔。”
他对她的想法不予置评,不苟言笑的说:“师妹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当阳门,师父他老人家还在等你回去。”
芍药瞟了夫婿一眼,“烦请大师兄回去转告我爹,过些日子我会跟相公回去跟他赔罪,教他不要担心。”
“师妹真的不肯跟我回去?”
听他的口气,似想要来硬的,周大器肌肉瞬间绷紧。要是有人想抢走他的娘子,他铁定跟对方拼命!
芍药也同样一脸防备的盯着左恪敬,“请大师兄不要为难我。”
她明白,要是真打起来,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而周大器光有内力,武功却是一招半式也不会,根本帮不上忙。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左恪敬出乎意料之外的让步了。
“既然如此,我只有请师父亲自出马了。师妹,你要好自为之。”说完,他立即旋身离开。
周大器这才大大的喘了口气,“呼——刚才我紧张得心跳都停止了。”
“我也以为大师兄会出手,不过他那人本来个性就阴阳怪气,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算了!不要管他了。”她垮下香肩,“不过连大师兄都有办法找到这里来,那么端木远志就更不用提了。”
“那、那怎么办?”周大器担心的问。
她斜瞅他一眼,“只有一个办法——搬家。”
翌日一早,周大器便在娘亲的牌位前上了三炷清香,口中喃喃有辞,虔诚祝祷着。
“娘,我和芍药要暂时离开这里,这段时间就没办法早晚给你上香,你千万不要生气,还有……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娘不要为我操心。”
芍药则是从橱柜里翻出几件衣物出来准备打包,听他说得“落落长”,一副没完没了的样子,再任由他说下去天都黑了,她赶紧出声制止,“相公,快来帮忙。”
“哦!娘,那我们要走了,你在天上要保佑我和芍药一路平安。”语毕,将三炷清香插在香炉上,合掌拜了拜才离开。
芍药娇声叮嘱着,“相公,那些太笨重的东西就不要拿了,只要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即可,其他的再想法子。”
周大器在她的指示下,将细软扎实的打点妥当。环顾四周,想到要离开这个家,实在万分不舍,眼眶不禁红了。
“有什么好哭的?我们只是离开一阵子,又不是不回来了。”她娇啐一口,顺手拉开位于最下层的抽屉,那里大部分放的是死去婆婆生前的衣物用品,她从来没有打开看过。才随意的翻了两下,竟给她发现一样奇特的东西。
“相公,你过来一下。”
他将脸凑上前去,“什么事?”
“这是什么?好像是什么令牌。”芍药盯着手上的木头牌子,上面雕刻的图案赫然是只凶恶霸气、头上没有角的五爪龙纹,可是在她的记忆中,现今武林中似乎没有哪个门派是以它作为其象征的。
“这个啊!是我爹的东西。小时候有好几次我都看到娘对着它掉眼泪,后来娘在临死之前,还要我把它埋在深山里,不许让别人看见,可是一想到这是爹留下的,我就怎么也没办法把它丢掉。”因为那是他和从未谋面的生父之间最后的牵绊。
芍药一脸沉思,“你娘……也就是我婆婆,她曾经跟你提过你爹的事吗?”
“我从小就没见过爹,也不晓得他叫什么、做什么的,就算曾经问过娘,可是娘始终不肯说。”
不知怎地,芍药的心跳莫名加速。
“芍药,你怎么了?”
她若有所思的抚摸着上头的纹路,柳眉微攒,“我也不晓得,不过直觉告诉我,这个木头牌子来头很大。”
“可是,它看起来一点都不值钱。”
她白他一眼,“木头本身当然不值钱了,不过……不管了,把它一块带走好了,说不定可以查出它的来历,帮你找到爹。”
俗话说“听某嘴大富贵”,周大器当然要当个听话的好丈夫。
“好,我都听你的。”
※※※※※※
这是周大器二十八年来头一回离开家乡这么远,人生地不熟的他只能紧紧跟在亲亲娘子身边,就怕不小心走散了。
因为途中拐错了弯,等发觉时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到太阳下山,他们都还没进城,两人只得在山神庙借睡一宿。
周大器将庙门关好,因为夜里风势转强,加上飘雪的关系,温度也变得更低,他熟练的找来干燥的柴火点燃,顺便拿出自备的锅子,烧了些开水,再盛到碗里好让畏冷的芍药暖暖身子。
“来,喝点热茶。”他可是把她服侍得妥妥当当。
她朝冒着热气的碗面吹了几下,笑意嫣然,“我还在嫌你带那些锅碗瓢盆很累赘,想不到真的用上了。”
“我用不惯别人的东西,所以才想自己带比较称手。你饿不饿?我这里还有两个馒头,只要蒸热了就可以吃。”
芍药轻摇螓首,“我不饿,你自己吃就好了,不要净顾着我。”
“你是我的娘子嘛!我不顾你顾谁。”周大器笑嘻嘻的说。
她娇嗔的睨一眼,“那我现在困了,想要睡觉,可是需要一个大火炉……”
“呵呵,火炉来了。”他会意过来,忙不迭的将身躯偎了过去,供她取暖。
螓首自动的倚靠在他的胸前,娇嗓已经微带睡意。“相公,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你会不会怪我硬拉着你出来东奔西跑?”
“怎么会呢?”大掌宠溺的抚着她柔细的青丝。“只要跟你在一起,再辛苦也无所谓,我只怕你不要我了。”
“真的?”芍药心中喜滋滋的。
周大器笑得像个纯真的大男孩。“我知道自己又笨又蠢,什么都不懂,从来就不敢梦想像你这么美的姑娘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她尾椎都骄傲得翘起来了。“那是当然的了,因为我的眼光本来就与众不同,一眼就看出你是块上好的璞玉,得要经过一番精雕细琢才能成大器。”
“谢谢你选上我,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激动的连说话都结巴了。
芍药在他怀中笑开了娇颜。
冷不防的,她唇畔的娇艳笑容敛起。“有人来了!”
他一怔,“有吗?我并没有听见脚步声。”
“你只有内力,也没跟人家学过听音辨位,当然听不出来了。”芍药凝神倾听,外头仍刮着风,庙门也嘎嘎作响。“不过来人似乎只有一个……相公,我们小心点比较好。”
周大器乐观的笑了笑,“说不定他跟我们一样,是错过宿头,想来这里暂时过夜的路人,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周大器就是这么善良,她娇嗲的回答:“是,相公。”
脸上堆起傻笑,周大器揽着她安静的等待。
“人已经到门口了。”芍药仍提高警觉。
果然,下一刻庙门被人推开,夹带着狂风咻咻的灌了进来,害得她飞快的缩在相公怀中,周大器也用自己的身躯为她挡风。
“哎哟!好冷、好冷,真是冷死人了。”来人是个满头银发、蓄着白胡的老人,有着圆滚滚的矮胖身躯,双眼淘气,活像个老顽童,待他冲进庙里,就赶紧将门关好,猛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鬼天气?说变就变,分明是跟我这老头子过不去嘛!”
第五章
怪老头
美恨香消玉减,
须信道述扫情留。
难言处,良宵淡月,
疏影尚风流。
——满庭芳(一)·李清照
见对方只是个老人家,周大器朝偎在怀中的娘子咧开白牙,“我就说不会有事,只是进来避避风雪而已。”
芍药嗔他一眼,“防人之心不可无。”
“哎呀!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你们尽管忙,我老头子会装作没看到,免得长针眼。”老人故意用长满皱纹的手遮住眼睛,调侃的笑说。
芍药不悦的沉下娇颜,“既然知道打扰,那就赶快出去。”
“哇!你这小娘子心肠真狠,外头那么冷,居然要赶我这老头子出去,实在没有良心,一定是看我老了好欺负,呜呜……”老人装腔作势的抬手蒙着老脸假哭两声,“我真可怜,被儿子媳妇赶出家门也就算了……想找个地方过夜还被人嫌……还不如死了算了。”
周大器听他哭得伤心,动了恻隐之心。“老爷爷,你不要哭了,我娘子不是存心的,我代她向你道歉。”
“还是你这傻小子有人性。唉!天下最毒妇人心,尤其是长得越美的女人,心地就越狠毒。”老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嘲讽。
芍药香眼圆睁,一字一字的问:“你说谁狠毒了?”
“芍药,你别生气。”周大器出来打圆场,好声好气的劝说。
她噘起红唇,语带怨慰,“相公,人家在骂我耶!你还不帮人家。”
“可是……他年纪这么大,都可以当我们的爷爷了,我们就让他一下好不好?”周大器感到好生为难。
老人捋着胡子大笑,“哈哈哈……还是傻小子你比较讲理。既然做人家的娘子,就该听丈夫的,遵从三从四德是女人的本分。”
“你——”她为之气结。
周大器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啊……芍药,你不是困了吗?快躺下来睡,我们明天还要赶路。”
“哼!”芍药气鼓着双颊,挨着墙躺下,闭目假寐。
周大器体贴的为她覆上被褥,才微笑的面对老人。“老爷爷,我这里有火,你坐近一点比较暖和。”
老人爽快的接受他的好意,盘起腿来,边伸出两手在火堆上烤了烤,边道:“傻小子,娶妻娶德,讨到这么美的老婆可是很麻烦的喔!”
“老爷爷错了,芍药一点都不麻烦。”周大器连忙为娘子说话。“她虽然有时会凶了点,可是每个人都有缺点,比起我来,她已经是完美无缺的了。”
红光满面的老脸上挂着暖昧的笑意,“你很爱她?”
“呵、呵……”周大器难为情的抓了抓头发,用傻笑来回答。
“唉!老头子我还真是羡慕你,要是我家那老太婆能对我温柔一点,不要常跟我吵架就好了。”老人叹道。
“夫妻是互相的嘛!我对她好,她自然也会对我好。”周大器对于凡事都很能想得开,所以没有烦恼。
老人深深的脉他一眼,语重心长的轻叹,“你这傻小子就是太善良了,这样会吃亏的。”
“老爷爷,你说什么?”他没听清楚。
“我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肚子好饿。”老人抚着饥肠辘辘的肚皮说。
周大器一脸歉然,“我、我这里只剩下两个馒头,有点硬了,你将就点吃。”
“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