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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芄兰目光一滞,神情恍然,转而疑惑上了眸,迷茫的看着他。
“我怎知她的心思?身在帝王侧,就算她有什么情感,也不会被外人猜出的。”
这句话直戳安隽心窝,他脸皮一抖,苦笑道:“说得对,即使她有什么心思,哪里敢叫枕畔之人知晓。”
听不懂他说什么。刘芄兰又要走,却见安隽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向门外看。
顺着他目光向远处一望,是约好的人到了。
刘芄兰早就告诉了李言蹊今日会带方姚来此,就是为他二人制造和好的机会。安隽的突然出现让她险些忘了这事。
“你也知道他会来?”
“纯属巧合罢了。”安隽面不改色的狡辩,底气十足。刘芄兰深吸了一口气,偷偷看了看在远处等待的方姚,见她正如痴如醉的盯着率性堂前的十三经刻石碑前。
方姚默默的远离了他们二人之后,一人无趣,遥遥见石碑挺立在堂前,心中有一丝异样,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这碑上的经文是《周易》,国子监原有十三经石碑一百九十座,前朝覆灭之时太学被毁,如今只剩了这一座,保留着残缺的经文。
她并不懂这上面的文字,但是一看到这石碑,她的魂魄就像被吸走了一样,再也不能注目其他。
脑中涌现出一些奇怪的场景,这石碑立于一座大厦前,白白的高楼被分成一块块小格子,其后是一排规划整齐的教学楼。
是她的大学!
她想起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国都大学是她现代时候的学校,就是在古代国子监的旧址上建起来的。这石碑,也是国都大学的一道盛景,每年慕名前来的游客数不胜数。
稀稀落落的记忆不断在脑中倒腾,可是除了这些,其他的却梗在脑中出不来,明明近在眼前了,可她就是记不起来。
方姚伸手抚上石碑中一道道沟壑,这石碑就像连同古今的隧道,让她可以记起些微前世的记忆。
“我是…方姚,是个非常普通的女孩儿。唯一值得骄傲的是我考上了国都大学,在大学里遇到过一个人,他叫。。。 。。。他叫?”方姚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这块石头能让她想起的不多。
“阿姚,你没事吧?”身后响起的男声略带紧张与关切,看着她苍白的脸,伸手将她放在冰凉石碑上的手握住,放在了自己掌心。
方姚牙关都在抖,面上毫无血色,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睁开浸着露珠的双眸,看见李言蹊站在身侧,嘴巴一扁,险些哭出来。
那石头说,她在大学曾遇到过一个名叫李姓之人,还未曾听完他的名字,手就被他拿开了。
方姚将手从他掌心抽出,复压上那石碑,这次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只是李言蹊围了上来,刘芄兰早就觉得她神色不安,跟了过来。“阿姚,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方才你自言自语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本是以为她身子不适,结果却听到她喃喃自语,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
“阿姚,你是不是病了?”李言蹊更加紧张了,摸了摸她额头,并不发烫,可她眼睛无神,像是大病了一场。
“没事,我没有生病,就是再见到这块石头,让我不舒服。”她始终心绪难安,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李言蹊本不应出现在这里。
“你也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方姚看向刘芄兰,对方眼神丝毫不闪躲,半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
难不成仅仅是巧合?
“我想打听你的消息,并不难。刘博士这几天一直帮你打点,我一听闻她要带一个新人来旁听,便知是你。所以我来了。”
“来做什么?干嘛听到我的消息就巴巴地跑来。”恢复到闹矛盾的模式,方姚又开始难为他了。至于石头什么的就被抛到脑后了。
李言蹊像是没看见其他的两个人,低笑着讨好道:“不关心你的消息,我还关心谁呢?”
安隽和刘芄兰同时嘴角一抽,侧目看着这个突然满嘴情话的礼部员外。
别说他们了,方姚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只对她说这种肉麻的话,还当着外人的面。
“呵呵呵,你…你没事儿吧?”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他了。
“我当然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去?”李言蹊自然的揽起她的手,对方却巧妙的躲开了。率性堂学子开始陆陆续续离开,来往的人也不少,大庭广众之下,他要作甚?
“回哪儿去?我不跟你走。”今天的他格外反常,让她摸不着头脑。
“你想去哪里,我就送你去哪里。”他没有执着于带她回家,而是这样回答。
未等方姚回答,刘芄兰抢先说道:“当然是回我那儿,阿姚和我好久没叙叙了,不过住了几日而已,李大人不会这么快就要把她抢走吧?”
“只要她想,我就随她去。走吧。”李言蹊把愣神儿的她推着向外走,方姚还傻傻的不知所措。
直走到马车前,方姚面对着两辆马车,才终于明白自己要反抗。可是他却没有让她跑掉,半推半抓将她塞了进去。
再看刘芄兰,也没有表示反对,更没有救她的意思。因为安隽一直在和她说话。
“芄兰,马上重阳节,附近也无好山可登高。这两年你都没有休息过,何不请个长假,去找个风景秀美的山上小住一番?”
回答安隽的是冷漠的拒绝,“劳你费心了。我忙,不得空休息。你自己去玩儿吧。”言毕直接关了车帘,让人赶紧驾车离开。
另一辆马车里,气氛有些沉默,方姚看着外面,怕他直接把她带回李家,可是马车亦步亦趋跟在刘芄兰的车后,并没有如她想象的一般。
李言蹊端坐在她身侧,目不斜视,也不主动找她说话。方姚心中越发不安,悄悄看向他侧颜,还是如以往那般俊朗,只是猜不透他如今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一路无话,他竟这样闷声不响的把她送回去了。离开的时候只是和她挥了挥手,也并没有多说别的。
奇哉,怪哉。
“芄兰,他是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说句话?好生奇怪啊。”
“没有啊,李大人平时就是这样,不太说话呀。还是说你们俩平时话很多?”听她又打趣自己,方姚忍不住笑了。
第二日下学,他又来了,还是一路无话。第三日亦是如此。
第四日,方姚忍不住了,学堂上已经有人在讨论礼部李员外每天亲自送妻子的传言了,那叫一个伉俪情深。只是不知道李夫人为何还住在刘博士家中。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呀?每天来这里,就为了把我送回刘府吗?”马车里,她终于发问了,今天一定要搞清楚。
对方偏过头,反问道:“我送一下自己的妻子,有错吗?既然你在刘府过的很开心,我也不想逼你立刻回家。”
刘芄兰曾特意叮嘱过,她自尊心强,越是逼迫,她越会反抗。只要给她足够的尊重,她会原谅他。
可李言蹊不知道还要怎样给她尊重,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办法。遵从她的意愿,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所以这几天向来木讷的李员外突然化身宠妻狂魔,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虽然他也觉得挺难堪的,但还是克服了心理障碍,没有半途而废。
“阿姚,我是因为爱你,才想将你占为己有。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灵魂,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李言蹊几乎是咬牙说完了这几句话,虽然这几天的情话说了不少,但这样直白还是第一遭。
方姚急忙掀开车帘对着窗外,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感觉喘不上气。
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他仍是微笑与她挥手告别,直到他走远了,方姚才安心的笑了。
这个木头脑袋,看来真的想明白自己在意的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国子监旧址现在是旅游胜地,并不是文中说的被改为国都大学。十三经刻石碑也没有只留下一座,好好的保存着呢。
一直想恢复双更雄风,奈何我这几天吃太多??好吧,这算理由吗?
算!就让电饭锅背锅吧。
第66章 六十六章
之后几日,方姚每天都趁人不备悄悄摸一摸那石碑,然而记起来的很少。
他还是每天来,也不像前几日沉默了,不时跟她说起朝中一些琐事,在她面前分析起了大局。
礼部如今在皇上面前很得脸,不止饲祭清吏司,其他三司也忙的不可开交,崔尚书年纪大了,便将重点放在扶持年轻人上,李言蹊现在官小,却也得老尚书喜欢。
他以前很少与她说起朝中的事情,如今愿意说给她听,方姚表面上没有起伏,其实听的很认真。
只是,他只说旁的,没有再提接她回家这茬。不知他在等什么,连方姚都有些急了。
方姚私底下跟刘芄兰抱怨,如今他行事越来越诡谲难测,自己不过离开了几天罢了,便这么不懂他了?
彼时刘芄兰正在修剪一盆墨菊,家里正在收拾院子,她也趁性掺和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看看你啊,人家来接你你不愿意回去。现在人家不逼你了,你又想让他来。你啊你…”刘芄兰将剪下的枝叶随意丢在旁边的枯叶堆上,将那盆花摆弄的错落有致。
“那是分情况的嘛,我本就不是想真的和他分开,就是让他想明白而已。如今看来他好像开窍了。”
刘芄兰指挥着家仆把她养的兰花都搬出来,按照习性不同有的放到温室,有的则还在摆着。
她打眼看了方姚一眼,对方好像一直在想心事,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做什么。“可能在等你松口吧。好了别多心了,他若是真的不理你了,你才要患得患失呢。如今人家天天接你,有什么好愁的。”
方姚双目一瞪,霸道的说道:“他要是真不理我,那我便直接与他断了往来,才没什么好伤心的呢。”
刘芄兰无奈的摇头,“看你这样子,分明是你吃定了人家,李大人可真冤枉。”
方姚冲她做了个鬼脸,以示不满,扯了一张矮凳坐上和她一起拾掇那些兰花,学着她的样子培土,把休眠的春兰保护好,等来年再发。
看她笨拙的样子,刘芄兰莞尔一笑,继而又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冷,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培花。
她这次休沐共有两天,第一天将庭院收拾干净。第二天便静下心来歇息,看书。
方姚自己看书,积了一些问题要请教刘芄兰,将其中一半讲解清楚就过了大半天,二人都有些饿了,又不是饭点,便让人拿了几道点心进来。
先是上了一小盘儿杏仁酥,配着润肺的炖梨。方姚想也不想就入口尝了尝,这点心用的杏仁极苦,寻常人家也不太常用。皱皱眉,赶紧喝了口甜汤。
想开口建议她,却见刘芄兰一连吃了几块,神色如常,想来是她爱吃苦杏仁,便作罢了。
“味道如何?”她一边吃着,一边随口问。
方姚不好说别人喜欢的食物她很不喜,只好点头道:“不错,只是太过清苦了些。”说着又喝了一口汤,压下口中苦味。
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而迅速消散了。这时厨房又送来一碟蜂巢糕,中部被切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