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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开发案的成功,直接关系着他的将来,他有势在必行的决心及在必得的自信。
“我知道玄春为了扩建整修,不只借了两千万,也投入了你所有的资金,如果营业状况无法恢复以往的水准,你绝对付不出贷款。”
发现他如此清楚玄春的营业及财务状况,明子错愕又惊惶。
“我想你应该知道长京集团会补助一千万协助旅馆撤离及安置,如果愿意放弃,我可以给你更好的补助及优惠。”
“你……”听见他说这些话,明子感到气愤,但填满她胸口的,是更多的疑惑。
她无法理解他为何能有这么大的决策权,他是什么样的职位,怎能轻易地说出这种话?
“至于玄春的员工在度假中心竣工后,也会安排他们到度假中心上班,薪资方面,绝不会比他们现在还少……”“慢着。”明子打断了他,质问:“你凭什么说这种大话?”
“大话?”和典撇唇一笑,“我从不说大话,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决策权,我不敢给你这样的承诺。”
“什……”明于困惑的看着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
此时,一旁的福山趋前,“副总裁,我们还要去稻佐旅馆。”
“我知道。”他淡淡地说道,然后笑睇着明子,“稻住旅馆的老板也相当固执,不过他也许会比你更快答应我的条件。”
明子怔怔地看着他,身体忍不住地轻颤起来。
“副……副总裁?你是……”
“副总裁是长京集团总裁蜷川信先生的公子,也是未来的接班人。”一旁的福山说道。
明子陡地一震,“什么?你……你是……”简直不敢相信眼前那个曾经在这里打杂的年轻人,竟是长京集团的未来接班人。
他为什么到玄春来打工?难道说……
“你是来打探的?”她气愤又震惊地瞪视着他。
“应该说是行前勘察。”他说。
“你……你真是……”她几乎快说不出话来。
“松本老板娘,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提的条件。开发此地对你有帮助,对你的员工也有助益,对这里的繁荣发展更是件好事。”
他拿出名片递给她,而她神情恼火的不肯收下。
他将名片往桌上一放,“我等你的好消息,后会有期。”说罢,他转离去。
一出门口,他就惊见站在门边的琉璃。
她用一种幽怨、不满的眼神望着他,他知道她听见了办公室里所有的对话。
“好久不见。”他力持领定地看着她。
自知她的眼神及表情将使他的决心动摇,他迅速地躲开她的目光。
“福山,我们走吧。”说完,他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琉璃仿佛能听见血管内血液沸腾的声音。
是的,她都听见了,不管她相不相信,那些事情都已经由他口中得到证实。
尽管不该,她还是爱上了他,但他……他欺骗了她、欺骗了所有人,他只是个骗子。
拉住他!质问他!突然,她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你甘心吗?你真的甘心吗?
“不……”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不甘心。”说着,她转身追了出去。
司机打开车门,和典毫不迟疑地就要上车。
“蜷川和典。”突然,琉璃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他微怔,挺起腰杆,转过了身。
她冷冷的注视着他,然后缓缓地步向他。“骗子!”她恨恨地说。
听见她叫他骗子,他的心头一紧。
“离家出走?”她冷笑一记,“你骗了我,骗了所有的人。”
他没否认,事实上,他是不驯,但却不是什么离家出走的叛逆儿子?
“你到我家只是为了成就你家的开发计划,你……”她声线微微颤抖,“你真是下流。”
“我没想过要骗你或是任何人。”他说。
“还说不是骗?”眼眶里,她的泪水正打转着。
停顿了一下,她恨恨的又说:“一切都是诡计,不是吗?”
“你先到玄春打工,趁机打探玄春及各家旅馆的营业情形,然后并购了三叶银行,逼着大家不得不放弃旅馆的经营权,你好卑鄙!”
“他们的倒闭不是我的错。”他的瞳孔正视着她,灵魂却背对着她,“他们都是体质不良的旅馆,被淘汰是必然。”
“如果你们不咄咄逼人,他们不会被逼着放弃!”她异常气愤。
“为什么?!”突然,她大喊一声,泪水也应声滑落。
看着她这样的神情,和典的心在抽痛着。
他知道他伤了她,但这是他在经过考虑后所决定的事情,容不得一丁点的摇撼。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做?”
“很抱歉,”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缓和,“我有苦衷。”
“苦衷?”她蹙眉冷笑,“为了钱,你可以践踏别人的感情?你知不知道你走后,大家有多想你?他们当你是朋友、是自己人,可是你……”她的声音哽咽了。
好一会儿!她终于又开口:
“你辜负了他们,你只是在利用大家对你的友好及信任,你的目的其实是玄春!”她最后一个字特别的用力使劲。
和典脸部表情平静,但眼底却充满了矛盾的情绪。
正在气头上的琉璃,当然看不见他眼底的复杂情感。
“多良叔叔他们那么喜欢你,可是你却……你太差劲了!”
“我没欺骗你们什么,除了我的身份。”他说。
“你……”
“我没用假名,也没欺骗谁的感情。”他直视着她,毫不心虚,“我真的非常重视级多良师傅他们的友情。”
“重视?”她蹙眉冷哼,“你是这样重视的?”
“我知道你无法谅解我,不过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
“我很清楚你是哪种人。”她声线一沉,“为了自家的度假中心,不惜以卑劣手段打压其他旅馆业者,你就是那种人。”
“如果我打压其他业者是为了我家的度假中心的话,那我爱上你又得到了什么好处?”他反问她。
她陡地一震,激动得几乎窒息。
爱?她还能相信他的爱吗?
在他离开后,她相信自己确实是爱上了他,但现在他出现了,他以长京集团副总裁的身份出现了,她无法再相信他,因为……他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把爱挂在嘴上?你只是个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大骗子,”她恨恨地瞪他一眼,“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倒是说说,”他神情凝肃,“我‘假装’爱上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的目的是玄春,不是吗?”其实她无法明确的将“他爱她”跟“玄春的未来”划上等号,但她无法再相信他,也无法再接受他任何的解释。
“你谎称离家出走而到玄春打工是个事实,你是长京集团接班人是个事实,你收购了所有的旅馆是个事实,你即将对玄春下手更是个事实,你能否认吗?你还要我解说什么吗?”
面对她一连串的质疑,和典没有解释什么。
“我要收购玄春是个事实,不过……我爱上你也是个事实。”他说。
他的话刺痛着她的心。如果他爱她,为什么要毁掉她的回忆?
玄春是离她而去的父亲惟一留下来的东西,更是她母亲苦心经营的果,可是他……他竟那么轻易的就夺走一切!
“就算你的爱是真的,我也不会接受你的爱,你这种人……你这种人……”她哽咽得不能言语。她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脆弱,但是……她无能为力又六神无主却是不争的事实。
“琉璃……”她的眼泪让他钢铁般的意志柔软了。
他不愿意看见她伤心流泪,更不愿意变成她怨恨的人,但是他有着不得不为之的苦衷。
而他,必须试着向她解释,并得到她的谅解及认同。
“琉璃,其实我……”
“你想怎样?”她抬起泪湿的眼睫,幽怨而愤懑地睇着他,“怎样才能放过玄春?”
放过玄春?!她以为他针对的是玄春吗?
“玄春是我跟妈妈的一切,我不会让你夺走它。”她坚定地说。
“我从没想过要夺走你的什么。”他说。
“你已经破坏了一切。”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毁掉别人的一切吗?”她激动地道,“因为你家财大势大,就能理所当然的夺走别人所拥有的东西吗?”
“抢别人的东西绝不是我的兴趣。”他说。
站在她及那些旅馆业者的立场,他们这种财团当然是十恶不赦,罪无可恕;但站在地方发展的立场上,长京集团的开发却能带来地方的繁荣及发展。
“我从没恶意要夺走你家的旅馆,只是天意安排,你家的旅馆就开在这里。”
望着他的脸,她沉默也迷惘。
他的眼神是那么地澄澈,他的声音是那么地诚恳,她几乎没有理由怀疑他所说的话,但她所不愿相信、不愿接受的一切都是事实埃“为什么?”这是什么天意安排?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她爱上的是他?
她该全心全意地恨他、对抗他,可是她也爱着他,而且那份感情强烈得让她的心脏像是要爆开了般。
“琉璃,这个开发案是一定会进行,也已经在进行,我答应你绝不会让这些旅馆业者失业。”他真诚地说,“完工后,我会安排所有人到度假中心工作,我保证薪水及福利绝对比他们现在还要……”“那又怎样?”她幽幽地打断了他。
抬起眼睑,她哀怨地瞅着他,“所有回忆都不见了,都不见了……”说着,她忍不住掩面啜泣。
和典心头一紧,本能地伸出手去轻拍她的肩膀,“琉璃。”
在他的手放上她肩膀的同时,她扬起脸来看着他。
“你真的爱我?”她突然问道。
他微顿,点了点头。
“如果我跟你结婚,你愿意放过玄春吗?”她问。
他浓眉一挑,“为了玄春,你就愿意结婚了?”
“为了玄春,我什么都愿意做。”她眼神笃定。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他心情一沉。她这么说的意思是……她愿意嫁给他,但她是为了玄春,而不是因为她爱他。
“为了玄春,即使对象不是我,你也愿意?”他神情一凝。
“是。”她毫不犹豫地点头,“这里有我跟爸爸妈妈共同的回忆,我不想失去。”
凝视着她毅然的美丽脸庞,他竟没有一丝的喜悦。
“你不想失去回忆,而我也有不想失去的东西。”他神情转而凝肃。
瞒见他神情的转变,她一怔。
“这个开发案若不成功,恐怕我失去的东西比你的回忆要重要得多了。”说完,他转身要坐进车内。
“蜷川……”她慌忙地拉住他的手。
他回头盯着她,“如果你不想失去回忆,就别浪费时间在这里求我。”
她微怔,迷惑地望着他。
“玄春现在最需要的是钱,你应该赶快去找钱。”因为懊恼她刚才的那番话,他忍不住语带戏谑,“为了玄春,你不是什么都愿意做吗?”
琉璃一愣,隐隐感觉到他话中有话。
“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他唇角一扬,勾起一抹冷漠又伤人的笑,“以你的条件,要是手腕好的话,一个月要赚个两三百万应该不是难题。”说罢,他坐进车里,迅速地关上车门。
“开车。”他说。
司机点头,发动了引擎就往前驶去。
在后视镜中,他看见孤伶伶地站在原地,神情既无助又茫然的琉璃。
他的心剧烈地揪痛着,而他也想起自己刚才的话有多残忍。
他想……他肯定是气疯了,不然也不会对一个女人说出那样的话。
“该死……”为了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