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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园是母亲为她私置的园子,根本未从明面上走,就是送嫁的二哥也不知道,更何况是吴家了。
宁园的下人恭敬的站在园子里,见孟玉嘉进来,立刻跪迎请安。
孟玉嘉道:“起来吧,都各做各的事,嘴巴子都紧密一些,若是为我所知你们不该做的……直接打死发卖便是。”
狠话说完,又冷哼一声径直屋里去。
留下园子内的下人战战兢兢的不敢起身。
双易见状,道:“姑娘是好性子,好好听话,最是轻松不过了。”
下人对这个未来的总管的话根本不相信,哪个主子一进门就直接说打死发卖之事?若是先前还有人想得些好处,拿捏些许个小利益,现在齐齐熄了火。
喜年给孟玉嘉铺床,喜日喊了几个小丫鬟准备热水。
孟玉嘉坐在梳妆台前,这寝房里和她所在的孟家院子一模一样。想着想着,孟玉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梳理一番,双易就带着人在外头请安。
“姑娘,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
孟玉嘉对喜年点了点头,喜年打开门,双易和两个打探消息的护卫在隔间门口就停下了。
“见过主子。”
孟玉嘉道:“打听到什么?”
“吴家最近在张罗喜事,看起来十分看重。”
孟玉嘉不耐道:“关雄是怎么回事?”
“关雄是关家村的,自由爹娘早逝,因为吴夫人是关雄的嫡亲姑姑,所以一直被养在县里吴府,最近传来消息,吴夫人因为姑爷要迎娶主子,一家子要离开望燕县,所以便准备收养自幼跟在身边的关雄为过继子,日后给宗祠祖家烧香祭拜都靠他了。”
孟玉嘉“哦”了一声,若是真的这么说,也说得通。
可是嗣子?孟玉嘉皱了皱眉,就算留着给宗祠祖家烧香祭拜,也没必要立威嗣子。嗣子,在吴家这一辈只有吴举人一子的情况下,嗣子就是未来吴家族长。
关雄那等人物……不是孟玉嘉瞧不上人,而是今日匆匆一见的那般做派,着实不是什么安顺之人。这样的人做了族长,孟玉嘉想着以后就算搬去京城的日子也不会安生。
“这些是外边的消息?”
“是的。”
孟玉嘉心生疑虑,道:“给我混进吴府去,看有没有内幕。”
两位护卫有些奇怪,却也只得应了,睡觉他们的卖身契在姑娘手中。
孟玉嘉见状,又道:“喜年,给两位支二两银子,这天冷的,两位出去喝喝酒去去寒气。”
两位护卫大喜,二两银子,在这小县城内已经是足够他们喝上大半月的酒了。
“谢主子。”
孟玉嘉挥了挥手。
双易躬身也要退下,孟玉嘉道:“双易,队伍要多久才到?”
双易低声道:“算算刚才接到信的行程,只需十天就可以到了。”
现下是七月二十四,十天花轿到来,还有四天的休整时间。母亲定下的出嫁之地是在望燕县最大的宝楼,宝楼除了店面,后面有着三进的宅院,在望燕县上是极其气派的住房。
孟玉嘉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宁园内务你好好管管。”
双易大喜过望,这是一件确立他大总管的事实,这样一大份产业……也不枉他坚持跟着姑娘过来。
“谢姑娘重任。”恭谨的鞠躬后才退下。
***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等待消息和花轿临城。
孟玉嘉除了整顿宁园的内务,就是练习二哥所教的鞭法。
说起吃苦,孟玉嘉绝对强于任何姊妹,十五岁训练虽说错过了最佳锻炼时期,但是努力、意志强悍一些也不是不能有所成。
君不见,现代的特种部队也是从十几岁开始训练起来的。更何况,二哥的武艺可以说是出于名门,所教的这套鞭法绝不是普通的东西,所以,孟玉嘉日日练习,现在也算似模似样了。
喜年端着帕子和水在花园口站着,她能看到前面舞鞭的身影。
这时,她身后传来轻响,她转过头去,只见双易在对她打手势。
喜年瞧了瞧练得热火的姑娘,然后轻声走过去。
“大总管。”
“姑娘心情如何?”
喜年犹豫道:“应该不错吧。”
双易问道:“应该?”
喜年道:“姑娘练了近两个时辰,偶尔停歇时也有笑容。”
双易舒了一口气,道:“还请喜年姑娘通报一声,我有急事禀报。”
喜年勤快敦实,听到有急事,自是不敢耽误。
“姑娘,大总管急事求见。”
孟玉嘉的鞭子正好甩向旁边的石墩,露出“啪”的重响,让喜年的身子有些微颤。
孟玉嘉将鞭子丢给喜年,喜年轻易的接住。随后,孟玉嘉净了手和脸,然后走了出去。
“什么事。”
双易气愤道:“孟三混进了吴府,得了些吴府隐瞒已久的消息,原来……原来姑爷……姑爷并不在府里。”
孟玉嘉勾起嘴角,道:“就这样?”
双易低声道:“姑娘,吴家颇……”
孟玉嘉淡淡道:“再探,若是吴家让关雄代取,或者顶替,直接告上衙门去,不必留什么脸子。”
双易重重点头,欺人欺到这等地步,再忍也不是他们高门品性。
孟玉嘉又道:“因为亲家的面,我的八家铺子任由他们消费,那么……从今日起,都按照规矩来。”
双易犹豫道:“若是……若是姑爷回来了……这……”
孟玉嘉如何不了解双易意思,他是怕她招了婆子的怨。
“他若是敢怨我,这一辈子就别出头了。”孟玉嘉阴狠道。
双易心中一惊,孟玉嘉再也未理双易,径直离去。
婚期在去年就定下,现在吴举人还不在府里,不是他有了心上人抗拒这婚事,就是这吴举人出了大事成不了亲,这两样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孟玉嘉所能忍受的。
第32章 吴郁生(下)
吴家一僻静园子,里面传来重重咳嗽之声。
一窈窕绿衫女孩子端着药急忙赶过去,这一推开门,咳嗽的年轻男子连忙将一块帕子塞进了枕头。
“大哥哥,你起身做什么?”
吴郁生温声笑道:“躺着累了,便起来坐坐。”
绿衫女孩子摇了摇头,她走过去,然后坐在床边服侍他用药。
待吴郁生用完了药,绿衫女孩子手灵活往枕套一翻,吴郁生阻止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女孩子捞出一块手帕。
女孩子摊开手帕,看到手帕上的鲜红,眼泪不停的掉了下去。
“哥哥……”
吴郁生摸了摸女孩子的头,道:“怜儿,不用担心,我还好着。”
“哪里还好着,都咳出血来了,不行……我去找夫人,求求大夫。”
吴郁生立刻制止住怜儿,道:“不必去。”
“哥哥你是夫人的儿子,定然不会这般狠心的。”说完,已经起了身。
吴郁生急得又咳嗽起来,竟然喷出一口鲜血。
怜儿大惊失色,连忙又靠了过去,细心的拿着帕子给他擦拭。
“不要去求她……”
“可是……”
吴郁生突然抓紧了怜儿的手,道:“你听着,木桩拼死传来消息,孟姑娘的陪嫁铺子禁止吴家人无休止的用度,除了孟家姑娘到了,否则谁也没有权力。今日,木桩和我会让你逃离吴府,你一定要尽快找到孟家主事人,然后将这封信亲手……亲手交给孟姑娘。”
若是孟玉嘉在此,定会心惊这位吴郁生敏锐的感知力。
怜儿道:“哥哥不是要娶嫂子,何不亲自与嫂子说。”
吴郁生苦笑一声,他撑不住了,自从得到那秘闻,他就注定了活不了。他现在就希望保住父亲唯一的血脉,然后将吴家延续下去。
“听话!”
怜儿哭了起来,道:“我听话,哥哥要好起来。”
吴郁生将信塞给怜儿,道:“你的针线好,将务必将这封信缝入小衣,送了信后,一定听从孟姑娘的话。”
怜儿感觉哥哥是在嘱咐后事一般,想到这里,怜儿生出莫大的惶恐。这个哥哥,她才认了没多久。
“不要,我要哥哥……”
吴郁生严肃道:“你要记住,只有孟姑娘才能救我,你必须听话。”
怜儿止不住泪,吴郁生望着她,道:“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在府里做粗使丫头吗?”
怜儿低声抽泣:“大伙都说我是姨娘和花匠生的,是姨娘气死了父亲。”
吴郁生头无力的靠在怜儿怀里,道:“其实不是的,真实的情况是,母亲和二叔偷情,害死了父亲。我和怜儿是父亲的孩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怜儿浑身颤抖,面上尽是惶恐之色,她捂住耳朵,她不想听。
吴郁生拉开怜儿的手,道:“关雄其实是母亲和二叔的儿子,当初母亲留下我们兄妹俩,是因为姑姑还在的缘故。她将我记到她的名下,而你,就被丢去了柴房。”
“我不信……不信!”
吴郁生闭了闭眼,道:“我也不愿意信,可是那日我伤心姑姑的死躲进了桌下,这残酷的事实……是我亲耳听到,也让我亲眼看见她和二叔抱在一起。他们商量借我的名去侯府提亲,最后逼迫成为寡妇的孟姑娘改嫁关雄,一起去京城过富贵日子。”这个社会现实,不管身份如何,背负着克死丈夫的寡妇举步艰难,尤其还在这天高路远的边城,更是让人唾弃。他们以此改嫁作为保住名声的威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非常容易成功的。
怜儿受不住,她想嘶叫出声,吴郁生死死的捂住她的嘴。
“我千防万防,并搜集证据,可是还未收集全就遭了他们的圈套。若不是还要我与孟姑娘拜堂,只怕我们兄妹早就不在人世了。”
怜儿的眼泪掉得更厉害,吴郁生慢慢放下手,怜儿蹲在地上无声哭喊。
“现在我用老实听话拜堂保住你在我身边,但是只要我们做出出格的事,他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告诉你事实,是想让你看清楚她们的真实面目,然后努力活下去,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怜儿抬起头,泪眼朦胧。
吴郁生擦干怜儿的眼泪,道:“你去吧,就说我的病又加重了,然后出去给我抓药。木桩已经在药铺后门狗洞藏了一件粗布小厮衣衫,他会在你抓药之时将跟着你的人拖住,你换了这套衣衫尽快逃走。”
怜儿猛然扑到吴郁生的怀里,道:“不要。”
吴郁生心中也不舍,可是这是最后的法子,只有怜儿走了,他没了威胁,可以做他想做的事。
“哥也不想,你不逃,死的是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