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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雨娟有点心酸地闭上了眼睛,嘴唇鼻边全是这男人张狂又霸道的气息,熟悉而又觉得心颤。过了好一会儿,当她都有点迷糊时,她才感觉自己的额头被放在了庞乾晖的锁骨上。那两条胳膊还缠绕在她身上,只是温柔了许多,耳边还传来了庞乾晖微微的喘息声。
两人就这样相拥了很久,直到庞乾晖发现庞雨娟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时。因为受了伤,庞雨娟这几天都很疲惫。今晚又被人抽空了氧气,不累那就怪了。
庞乾晖刚刚把庞雨娟放下,盖好被子,泉小爷就跑来了。他忙出了书房,迎着泉小爷问道:“找你娘吗?”
泉小爷点点头道:“娘不见了,我怀疑她偷偷跑了,爹您是不是该派几个人去把她抓回来啊?”
庞乾晖笑了笑,蹲下来抱着儿子说道:“你娘没跑,在我书房里睡着了。你别吵她了,自己回去睡好不好?”
“她为什么在您书房里睡着了?”
“她太累了,所以跟爹说了没两句话就睡着了。”
“哦,那好吧!就让娘在这儿睡,我自己回去睡了,记得给娘盖被子哦!”
“好,你放心吧!”
泉小爷很听话地跟着两个丫头回去睡觉了。庞乾晖目送他走之后,才回了书房。第二天早上,书房里的两个人还没醒,泉小爷又来了。他推了推门,没推开,便跑到窗户那儿去,踮起脚尖把窗户推开了。窗户外面透进来的阳光把庞雨娟弄醒了。庞雨娟抬手挡了挡光,念念道:“谁啊?”
“哦!”泉小爷趴在窗户上,指着庞雨娟嚷道,“娘,原来你昨晚是跟爹睡的!”
他这么一嚷嚷,院子里的下人全都听见了,把庞雨娟羞了个满面通红,把他从窗户上拖了下来,打了一个屁股训道:“谁教你的?还学会翻窗户了?”
泉小爷爬起来,躲到了庞乾晖身后,冲庞雨娟扮了个鬼脸道:“本来就是嘛!本来就是嘛!娘还说不理爹呢!都跟爹一块儿睡觉觉了,娘是骗人的!”
“再说?”庞雨娟扬手就要打,却被庞乾晖挡住了。泉小爷趁机溜下了塌,打开书房门跑得没了踪影了。庞雨娟掀开被子要下榻去追,庞乾晖却把她揽回了怀里道:“被儿子笑两下就生气了?没你这么小器的娘吧?”
庞雨娟转头瞪着他问道:“谁让你昨晚睡这儿了?”
“我一直都睡在书房,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故意的是不是?”
“这怎么能说我是故意的?好像是你故意的吧?昨晚是谁在我怀里睡着了的?”
庞雨娟脸一红,推开他要下塌去。他忙从后面把庞雨娟抱住,贴着庞雨娟的脸说道:“是我故意的,是昨晚故意设计让你睡这儿,然后又设计让泉儿来看的,最后还故意让泉儿嚷得大家都知道,都是我故意的,行了吧?”
“庞乾晖,你可真无赖!”
“对,我无赖,可你就跟了个无赖有什么法子呢?”
“我可没说要跟你!”
“那我跟你,好不好?”
番外之雨娟乾晖篇(三)
庞雨娟终展一笑,圆了庞乾晖的心愿。可就在两人蜜语温存时,初心捧着花走进了院子,从窗户那儿不经意地瞥见了两人亲密的样子,双手不禁微微一颤,一股浓浓的醋意油然而生。
恰巧这时,庞乾晖捧着庞雨娟的脸庞轻轻地吻了上去,这情形让初心更受刺激,握着花梗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却不小心被月季花的刺扎了一下手,忍不住痛叫了一声。
窗边两人的温存立刻停了下来。庞乾晖转头看了一眼初心,似有不满,初心忙低下头去弯了弯腰,狼狈地转身跑了。
“阮初心在这儿,曲尘知道吗?”庞雨娟问道。
“想必知道吧!怎么了?”庞乾晖拢着她问道。
她趴在庞乾晖的怀里想了想说道:“呃……我总觉得这个阮初心不太一般,她好像……好像挺喜欢你的……”
“这是吃醋了?”庞乾晖低头啄了啄她的鼻尖道,“你是不是想多了?阮初心是裴元庆的未婚妻,她怎么会喜欢我?”
“会吗?”庞雨娟思量道。
“好了,别管会不会,你要这么觉着,我往后不让她进这院子就是了。”
从那天之后,初心再没机会靠近庞乾晖的院子,甚至在庞乾晖身边转悠了。庞乾晖也没功夫理会她,和庞雨娟和好之后,两人出双入对,恩爱异常,简直是人见人羡。
在此之后的两个月后,庞乾晖正式摆酒娶了庞雨娟,虽然只是如夫人,但已经抛却旧念的庞雨娟已经不再计较那么多了,只想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大婚那日,郭云瑶照旧闹了一场,但无济于事,反被庞乾晖禁了足。至此,整个沧州都知道,庞府真正的女主人是庞雨娟,而非郭云瑶。
庞雨娟进门,并没向郭云瑶行礼,反而还掌握了庞府,这让心高气傲的郭云瑶气得肠子都快断了。她写信给娘家求助,但湖州的郭家已经不如从前的,远水根本救不了近火。
深秋的某一天下午,一直被禁足的郭云瑶百无聊赖地在二楼敞厅里打盹,忽然,楼下溜上来了一个人。她立刻睁开眼睛问道:“谁?”
“夫人,是奴婢。”应声的居然是初心。
自打郭云瑶被禁足后,初心时不时会送花过来,说些讨郭云瑶欢心的话,两人不知不觉便熟络了起来。郭云瑶见是初心,松了一口气,倒回枕上道:“有什么事儿吗?”
初心几步走过来,轻声道:“出大事儿了,夫人!”
“什么大事儿?庞雨娟那践人死了?”
“不是,是两位小少爷被绑了!”
“什么!”
原来从昨晚起,庞乾晖的那对双胞胎儿子就不见了。到了今早,庞乾晖收到了一封勒索信,要求他拿五十万两白银赎两个孩子。庞乾晖没有告诉郭云瑶,怕她太过激动反而会误了事情。
郭云瑶听罢立刻大发雷霆,闹着要去见庞乾晖。但初心拦下她道:“夫人,二少爷已经出门了,带着银子去赎那两位少爷了。五十万两对庞府来说不算什么大数目,对方只是要银子,不是要两位小少爷的命,相信应该能平安回来的。”
郭云瑶又怒又气道:“到底是什么人敢绑架我儿子?都怪那个庞雨娟,要不是她在庞乾晖面前施媚,庞乾晖就不会听她的话,让我把两个孩子送到她跟前去养了!这下可好了,两个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见了?说不准就是她在背后捣鬼呢!”
“夫人,您可千万小声点,别把这事儿嚷嚷开了,叫奴婢难做啊!如夫人不让二少爷告诉您,就是怕您担心呢!”
“她会有那么好心?”郭云瑶怒气冲冲地说道,“只怕一切都是她搞出来的鬼!为什么她儿子没被绑,偏偏我那两个被绑了呢?我越想越觉得可疑!”
“夫人,无凭无据您不好这么说的……”
“什么无凭无据?用脑子想想都该知道!那女人先是夺了我夫君,后又夺了我掌家之权,跟着就想算计我那两个孩子!她知道庞乾晖不肯休了我就是因为那两个孩子,所以为了踹我出庞府,不惜绑架我那两个儿子……”郭云瑶说到这儿痛哭流涕了起来。
初心忙安慰她道:“不是还有二少爷在吗?二少爷是两位小少爷的亲爹,他肯定会管的。”
“他管什么管啊?他的心思都在庞雨娟身上去了!哪儿还管什么儿子?那个庞雨娟,真是够不要脸的!珠胎暗结,生出那么个死孽种来,还不死心地缠着庞乾晖,真真下贱!”
“这有什么法子?二少爷偏偏就喜欢她,倘若这回的事真是她指使的话,奴婢真是担心啊!两位小少爷躲得过这回,那么下回……”
“还有下回?”郭云瑶拍着桌面愤然道,“再有下回我就不是那两个的亲娘了!庞雨娟手段这么毒辣,我要再忍着,我就不是姓郭的!”
“夫人息怒!一切还等两位小少爷回来再说吧!”
“不!”郭云瑶忽然有了主意,霍地一下站起来,紧拧着眉头想了想,转身抓着初心的手道,“初心,眼下我就信你了,有件事我想求求你!”
初心忙道:“夫人,您这话就严重了。您有事儿就尽管吩咐奴婢吧!”
“庞雨娟不能留!她要留在府里,我和我那两个儿子断没有出头之日!初心,我向来待你不薄,倘若你替我完了这个心愿,日后我必定视你为恩人,加倍报答。”
“夫人想让奴婢做什么?”
郭云瑶眼里迸出两道寒光,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庞雨娟!”
初心暗中得意,面上却故作惊诧,急忙抽回手道:“夫人,您是吓傻了吧?这等胡话怎么好说出来?您先冷静冷静,您准是气糊涂了!”
郭云瑶再次紧抓着初心的手,两眼露着凶光道:“我没有被气糊涂!初心,只要你肯应了我这事儿,你以后就是我们母子三人的大恩人了!”
“夫人,奴婢怎么敢做这件事?要被二少爷知道了,奴婢还有活路吗?”
“你不是说庞乾晖还没查清楚到底是谁绑了他儿子吗?倘若庞雨娟再一死,他肯定就更糊涂了!他仇家那么多,他绝对会想是不是哪个仇家干的,怀疑不到你我的头上!我有一点点鸩毒,那种东西,沾喉便死,又快又狠。只要你肯替我毒死了庞雨娟,往后的荣华富贵你绝对享之不尽!我还会把你爹娘哥哥都接来,你们一家子就等着享福吧!好不好?好不好?”
初心低头不语,一脸犹豫为难的样子。
“初心!”郭云瑶心急道,“你答应不答应,倒是给句话啊!我绝对不会待薄你的!”
“夫人,那是杀人的事儿,奴婢怕呀!”
“怕什么?只要把鸩毒放进去,后面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了!就只做这么一点点的事情,你全家就能过好日子了,多简单啊!”天真的郭云瑶完全没有察觉到初心的险恶用心,还以为初心只是个很单纯的丫头呢!她觉得给初心这些甜头,初心肯定会答应的。
初心沉默了一小会儿,最后才勉强点头答应了。郭云瑶立刻取出了一个很小的瓶子,交到初心手里道:“你可千万小心了!这里头是货真价实的鸩毒,是当初我出嫁时我爹给我防身用的。宫里头处死人都是用这个的!只要一点点就行了。你要亲眼看见庞雨娟服下去,知道吗?”
初心故意手颤了一下,接过来点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可奴婢还是怕……”
“不怕!千万别怕!想着往后的好日子,什么都不怕了!”
随后,初心带着那一小瓶鸩毒走出了郭云瑶的院子。走到一僻静处,她看了看手里的瓶子,嘴角勾起了一丝阴笑,自言自语道:“一点功夫都没费!那女人还真是蠢得可怜啊!好,就让你们俩去斗,斗死活该!”
傍晚时分,初心特意在伙房里炖了热汤,预备着待会儿庞乾晖回来时送到庞雨娟的院子里去。她的心情不不错,连旁边的丫头都瞧出来了,还问了她一句:“初心姑娘,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啊?”
“哪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