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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屈指可数的几个时辰,这大魏就要彻底变天。
蛰伏了这么多年,光是准备就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他就只等这一刻。
只要过了今日,大魏的一切都要改写。
或者说,在夜微澜眼里,所有的一切都该“回到正轨”才对。
因为大魏的江山本来就该是他夜微澜的!
夜微澜眼里冒着兴奋的火焰,脑海中浮现自己当上皇位的那瞬间。
他的脚下是森森白骨,而他就这样踏着赤红的血路走到大魏的顶端,成为人上人。
那时,凡是和他作对的人,都会一个不留地全部铲除。
至于那些曾给过他们机会,但不识相的人也同样只有死路一条。
比如梁霄。
只要一想到梁霄,夜微澜脸上的笑容就微微一滞。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梁霄远比夜微澜想象中还要厉害,难道这一次姜中方回攻,梁霄就一点也没察觉?
不仅如此,梁霄最近也是安静得很,一点动作也没有,整个京都城都是这样的氛围。
夜微澜一向多疑,如此安定的气氛反而让他觉得不对劲。
大起大落的情绪过去之后,夜微澜心里越发怀疑梁霄早已留了后招。
不然不可能这么顺利地走到这一步……
夜微澜原本的自信被他自己的猜测摧毁大半,他头痛不已,但却控制不住去想。
而郡主府内。
熙云公主把田公公打发走之后,自己则与徐若瑾面对面坐着沉默了许久。
徐若瑾不开口,熙云公主就静静坐着。
关于徐若瑾和朝霞公主的事,熙云公主还没有当着徐若瑾的面如此正式地说起过。
这一次田公公说起,熙云公主才再一次不得不注意朝霞公主和徐若瑾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即使田公公和徐若瑾都没有明说,但熙云公主也听得出来。恐怕,朝霞公主也和容贵妃一样遭了毒手。
在这种时候,熙云公主心也是惴惴不安的。
因为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徐若瑾。
在熙云公主纠结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徐若瑾的声音却突然传来。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徐若瑾善解人意地反过来安抚熙云公主。
熙云公主愣了一下,急忙摇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我和她有近二十年没有见过面,她是我的生母,但我们之间的感情,很淡薄。”
徐若瑾主动打开话匣子,平淡如水地说起这些话。
看现在的徐若瑾,已经可以把这些当做别人的故事,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也许在几天前,她还做不到。
熙云公主紧绷的肩膀渐渐松懈下来,认真倾听徐若瑾的每一句话。
“她冒着性命危险也要生下我,可能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她说为了保护我才将我送出宫,也没有想到我会在宫外那么坎坷地长大。”徐若瑾轻描淡写地说着。
熙云公主听徐若瑾说起莫名一阵心酸。
但徐若瑾的情绪很稳定,提起往事也没有半点不甘,作为她的朋友,熙云公主自然也不会对过去的事说太多。
“虽然辛苦了一点,但至少我命大活下来了。”徐若瑾想起自己九死一生地进入了原主人的身体内,成为新的“徐若瑾”活下去,渐渐也适应了这里。
熙云公主不住地点头。她应该感谢命运,让徐若瑾出现并且和她成为朋友。
第两百一十章 心酸
“前几日皇后葬礼的时候,她派人找我过去,正好我有些事也想问个清楚,于是就去了。”徐若瑾说道。
熙云公主猜到那一日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徐若瑾和梁霄不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听她说起生我之前的事,所谓当年的真相。还有她这么多年来为了报仇而做的事。”
徐若瑾点到为止,当年的事说得太多反而对熙云公主没有多少好处。
熙云公主也知道徐若瑾的良苦用心,闻言只是点头并没有多问。
“总之那一次我们谈的很不愉快,我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她就是为了仇恨而活着,别的都不重要。”徐若瑾现在已经可以十分平静地回忆起朝霞公主曾经说过的话。
徐若瑾无法理解为了复仇而活着的人,但那已经变成他们的执念,若是强行扭转,或许他们会因为那一点执念而跌入地狱。
所以徐若瑾索性放弃,不再“一厢情愿”地干涉他人的选择。
徐若瑾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心里的那一丝伤感却是掩盖不住的。
“对于朝霞公主,我还隐约有一点印象。”熙云公主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
徐若瑾耳朵微微一动,不自觉转向熙云公主。
“那是我很小的时候了,那会儿见过朝霞公主几次,但模样已经模糊不清。长大之后就只是听说了,至于那禁地,就一次也没有靠近过。”熙云公主一点点回忆着。
徐若瑾边听边点头。
“这也是母后的意思。”熙云公主说出实情,“我还依稀记得,小时我从奴才那里听说自己有一个姑母,很高兴,就去问母后。”
徐若瑾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个故事的结局。
熙云公主无奈地一笑,“后来母后狠狠处置了传话的奴才,而且让我永远都不能再提起关于姑母的任何一个字。”
与徐若瑾预料的差不多。
太后与朝霞公主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如今谁也无法知道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
“那时的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很害怕就答应下来,直到我长大。”熙云公主边想边说,偶尔还会补充一点细节。
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生母的事情,徐若瑾的心意外得很平静,但没有厌恶。
只有在别人的嘴里,朝霞公主才更加立体,不是徐若瑾看到的那么单一。
对徐若瑾来说,这不是什么坏事。
“或许皇兄知道的比我还要多一些,但皇兄比起我,要更听母后的话。”熙云公主的言外之意,夜微言对太后向来是说一不二,关于朝霞公主所了解的未必是事情的真相。
徐若瑾没等点头,熙云公主就接着说道:“所以,若是皇兄和你说了什么,你没有必要全听。”
“要是皇上知道你在我面前这么说他,会不会气的吐血?”徐若瑾调侃熙云公主道。
见徐若瑾露出笑容,熙云公主也跟着笑了,“你可以试试。”
“还是算了。”徐若瑾摆手。
气氛一下变得轻松起来,熙云公主又说了几件小时候的事,都是与禁地有关的。
只不过就像熙云公主一开始所说的,那时的她年纪太小,还记不得太多。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就是朝霞公主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熙云公主说这句话的时候定定地看着徐若瑾。
徐若瑾何尝不知?
“我不止一次想过,只要她一句话,我就愿意养她到老,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我能做的到。”徐若瑾的承诺甚至当着朝霞公主的面也这么说。
“很可惜,她不需要我。”徐若瑾说着自嘲地一笑。
熙云公主欲言又止,只能安抚道:“她或许也有挣扎,你们是母女,这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徐若瑾以前对此深信不疑,但现在,她没有那么肯定了。
朝霞公主宁愿选择死路,也不肯放弃复仇。
徐若瑾很想知道,在朝霞公主喝下毒药的那一刻,她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会因为自己而犹豫。
但徐若瑾不敢有奢望,或许自己在朝霞公主的心里根本没有想象的重要,更没有留给她的位置。
“她最后宁死也要一意孤行,我之前所有说的做的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徐若瑾不知该如何看待朝霞公主最后的选择。
她试着理解,发现自己做不到。
但她试过改变,也同样没有回应。
面对朝霞公主的时候,徐若瑾第一次有了如此挫败的感觉。
也许是想起了太多触动心弦的事,徐若瑾的心越发压抑。
熙云公主并不知道朝霞公主做过什么,这些徐若瑾从未说起。
徐若瑾都不敢想象,若是有朝一日熙云公主知道自己母后的死与朝霞公主脱不开干系,还能否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
更别说从那之后的数不清的刺杀。
熙云公主现在最在意的或许就是严弘文和蒋明霜。
在朝霞公主的授意下,严府没落成了今天这副样子。严景松和严夫人先后死去,严府只有严弘文一人勉力支撑。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徐若瑾的母亲。
有时徐若瑾想起来,换位思考,自己也不会原谅这样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熙云公主才不能理解徐若瑾的说词,也猜不透徐若瑾易变的心思。
徐若瑾自然无法给熙云公主解释,更没有勇气把所有事都对熙云公主和盘托出。
越想越多的徐若瑾,心也变得格外脆弱。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泪水已经顺着面颊滑落。
熙云公主很是惊讶。
不知道徐若瑾是想到了什么为何突然如此伤心。
她一着急反而有点手足无措,“突然这是怎么了?”
徐若瑾闻言无声地抹掉眼泪,再抬头的时候嘴角已经挂上浅淡的笑意,“没什么,就是想起这么多有点感慨。”
熙云公主还是有点怀疑,但是盯着徐若瑾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端倪,她就只好放弃。
“你别想那么多,事情都过去了。你要做的是好好活着,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熙云公主不住地安慰徐若瑾,“你还有梁霄,你还有悠悠。”
第两百一十一章 命令
听熙云公主提起梁霄和小悠悠,徐若瑾原本还略有些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又过了片刻,二人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起今日发生的事。
“田公公特意赶来,应当是皇上的命令。”熙云公主想了想,几乎可以完全确定。
徐若瑾点头,“嗯,朝霞公主出事,皇上可能是怕我冲进皇宫闹事吧。”
她边说着边发出一声冷笑。
熙云公主点了点头,她很了解自己的皇兄,他会这么做一点也不奇怪。
“难怪田公公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田公公的任务完成,巴不得立刻回去和皇上复命。”徐若瑾早就猜透了田公公的心思。
熙云公主此时则在想另一件事,“宫里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会不会是被皇兄叮嘱过了?”
徐若瑾点头,“本来知道朝霞公主存在的人就不多,也许关于她死讯的水花还不如容贵妃的大。”
熙云公主也想到了这一点,虽然无奈却无法反驳。
容贵妃的死毕竟可以公布,即便不知道最后会被安上什么死因。
朝霞公主就不一样了,极有可能仓促了事,甚至连查都不会查。
也许是看出徐若瑾的心思,熙云公主想了想还是安慰道:“也不一定,皇兄对皇姑母还是很重视的。更何况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会查个清楚。”
其实熙云公主想说的是,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
若是就让朝霞公主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夜微言肯定也没有颜面面对徐若瑾。
“谁知道呢?”徐若瑾扭了下手中的帕子,“等吧,我们等着!”
此时的宫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田公公刚回宫就察觉到气氛很不对劲,无论他问什么,宫里的奴才都是三缄其口。
作为宫里的老人,田公公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应当是皇上已经下了命令。
宫内的人都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