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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瑾想了想,没有反驳。
没待多一会儿,楚云秀正待多问几句细节,就听门外传来:
“皇上驾到——”
徐若瑾和楚云秀不约而同看向门外,都没想到夜微言会来。
正迷迷糊糊休息的徐子墨也听到这一声,吓得一个激灵就要弹起来。
结果就是起到一半拉扯到伤处痛呼一声后又重新跌了回去。他满脑子除了疼只有一个想法,若是能重来一回,他打死也不要进宫。
徐若瑾和楚云秀起身迎接,夜微言跨进殿内,脚步轻快,似是没有受太大影响。
徐若瑾不傻,轻而易举就猜到夜微言的心思。
如今圣旨不仅找到了,而且还被撕毁,日后也不必再担心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夜微言脚步轻快也是自然。
在徐若瑾好楚云秀二人疑惑的视线注视下,夜微言给田公公使了个眼色。
田公公会意,随即呈上品酒宴上大臣们对灵阁酒的品感。
“郡主,这是部分品感,请您过目。”
徐若瑾了然,接过品感对夜微言福身道谢,“多谢皇上挂念。”
“美中不足的是酒还没有完全尝过,品酒宴就草草结束。”夜微言言语之中很是惋惜。
“皇上言重了,只要您一声令下,灵阁酒随时都可以送入宫中。”徐若瑾道。
夜微言满意地点头,“这些品感朕也看了一眼,其中真有让人眼前一亮之见解,你不妨好好看一下。”
“臣妇遵命。”徐若瑾干脆应下。
“品酒大会的事,你也无需太放在心上。朕向你保证,定会妥善处理此事。而且品酒大会以后还是会继续办。”夜微言金口玉言,比什么话都管用。
“臣妇多谢皇上恩典。”徐若瑾感激道。
夜微言特意前来安抚几句,该说的都说了,也就没有久留。
送走皇上,徐若瑾瞥了一眼手中的品感,实在没什么心情看就放在一旁收好。
“没想到皇上还会亲自跑一趟。”楚云秀感慨。
徐若瑾猜到夜微言的心思,没有和楚云秀明说。若是楚云秀这会儿看过来,定能看出徐若瑾面色苍白得不正常。
方才当着夜微言的面,徐若瑾一直紧绷着心弦,片刻不敢掉以轻心。
这会儿她的脸色虽然不甚好看,看不出丝毫喜色,但心里却是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像是刚解决了大山般的难题。
不光是品酒大会,只要是牵扯到圣旨,徐若瑾不多想不紧张都不行。
这次的事太悬了!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大概是徐若瑾活这么久离掉脑袋最近的一次。
徐若瑾不是夜微言肚子里的蛔虫,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准确猜到他在想什么,他会做什么。
这回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徐若瑾和陆凌枫都以为夜微言会震怒怪罪下来时,偏偏雷声大雨点小,甚至没有半点波澜就这么过去了。
徐若瑾看不懂夜微言了,却还是无法控制为自己“劫后余生”而松气。
这种事或许只有徐若瑾和陆凌枫才能明白,说是“死里逃生”都不为过。
经历过这些,徐若瑾如今只想尽快回府,连灵阁和佳鼎楼都懒得多管,管他天会不会塌下来,她也觉得“事不关己”。
楚云秀因为徐若瑾只是疲乏,也就没有多留她,吩咐奴才把他们姐弟送出宫。
徐子墨得知终于可以出宫,比任何人都高兴。在马车里话也多了气来,不停对徐若瑾道:“我再也不进宫了!”
第八百五十六章 笼子
徐若瑾听着好笑,“你以为宫门是城门,想进就进?”
徐子墨气闷,“那我也坚决不来了,来一次半条小命都要没有。”
“你又不是在宫里受的伤。”徐若瑾故意和他抬杠。
“二姐!”徐子墨恼羞成怒喊了一声,接着委屈地撇嘴:“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能不能别再往伤口上撒盐了?”
徐若瑾看到徐子墨倒霉的双下巴,差点笑出声来,硬是干咳两声把笑意压下去,“我不说了,那你长记性了吗?”
“能不长吗?难不成还要挨揍?”徐子墨对这种出风头的事“敬谢不敏”,以后看到都要绕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现在的徐子墨。
徐子墨瘫在马车里,一脸怨天尤人的表情,唉声叹气。
徐若瑾纳闷了,“你这厌世情绪也来得太迟了,你是不是被打得反应迟钝?”
也就只有徐若瑾会在这种时候调侃自己,徐子墨长叹一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二姐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自以为是,更不会冲英雄自不量力。”徐子墨既是说给徐若瑾听,也在暗暗告诫自己,“这一身伤就是最好的代价。”
徐若瑾见徐子墨隐隐有“矫枉过正”的倾向,收起笑容和他讲道理。
“从私心来说,我巴不得你躲得远远的。”徐若瑾静静地和徐子墨对视,“但你问自己,若是再发生同样的事,你能做到袖手旁观吗?”
徐子墨想都不想就要脱口而出“当然不管”,但四个字却如鲠在喉,怎么都吐不出来。
见徐子墨沉默不语,徐若瑾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
徐子墨几不可见地一点下巴。
“我只要你记住四个字,”徐若瑾一字一顿道:“量力而为。”
徐子墨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因为四个字而陷入沉思。
徐若瑾点到为止,也不催促徐子墨,只等他自己做决定。
良久,徐子墨才发出一声喟叹。
徐若瑾也不急,凭她对这个三弟的了解,他的选择她已心中有数。
果然不出徐若瑾所料,徐子墨撇撇嘴,道:“我答应你二姐,日后再有这种事,拼得过就拼,拼不过我就跑。”
徐若瑾乐了,“嗯,是个不错的主意。”
了却一桩心事,徐子墨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的伤好些了没?”徐若瑾岔开话题。
徐子墨瞪大眼诧异地看着徐若瑾,“二姐?这才几个时辰?我的胸口还疼得很,我这是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来。”
“这样啊。”徐若瑾看徐子墨捂着胸口,不禁“噗呲”笑了出来。
徐子墨脸颊一红,还以为是自己想要偷懒的心思被徐若瑾一眼看穿。
“好了二姐,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徐子墨拿下手,“虽然没有那么那么疼,但还是不舒服嘛。”
看着突然自己开始“坦白从宽”的徐子墨,徐若瑾一头问号,但仍是顺着徐子墨的话说道:“我知道。那你走路如何?”
“走不快。”徐子墨实话实说。
“我本想让你去把灵阁和佳鼎楼的杂事都处理干净,但你如今这副模样,我只能找别人了。”
徐若瑾说完,徐子墨就挣扎着坐起来,动作太猛还咳嗽了两声。
看着徐子墨这副拼命的样子,徐若瑾皱紧了眉头。
“交给我吧,别人哪有我了解得多?”徐子墨当即拼命三郎。
“你的伤怎么办?”
徐子墨来了力气,“这点伤算什么?你忘了我还被刺杀过呢!那不比这次惊险多了?”
“……”徐若瑾无语地看着他,“有这么举例子的吗?”
徐子墨傻笑,挠挠头,“二姐你放心把这事交给我。其实看起来麻烦,但我要做的就是指挥一下,未必所有事都要我亲自动手。”
“这倒是。”徐若瑾也是这么想的。
徐子墨又立即躺下,一摊肉墩墩实实,“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就着手安排,一定把影响降到最小。”
徐若瑾点头,没再反驳,“我让掌柜全力配合你。”这件事除了徐子墨之外,徐若瑾一时还真不知交给谁好。
徐子墨高兴应下,忍不住补了一句,“只要不让我进宫,让我做什么都行。”
话题又回来,徐若瑾无语地白了徐子墨一眼,“多少人削尖脑袋都进不来,你还嫌三嫌四。”
“我如今一想起皇上的音容笑貌,就心慌不已,两腿打颤!”徐子墨心有余悸,直冒冷汗。
徐若瑾拍了徐子墨一巴掌,纠正道:“音容笑貌是用这儿的吗?我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哪去了?连个成语都用错。”
徐子墨被训斥一顿,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抽了自己的嘴巴两下,“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下次再让我听到,就给你把嘴缝起来!”徐若瑾恐吓道。
徐子墨抿起嘴来,一点唇瓣都看不到。
徐若瑾无奈地摇头。
但徐子墨也没安静多久,又开始发感慨,“二姐你看,同样是一国之君,虞尚云和皇上简直没法比,两个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徐若瑾反问,“什么差距?”
“您看我和虞尚云在一块就没有这种害怕恐惧的感觉,甚至还敢给他甩脸色看。”徐子墨想起来不禁有点后怕,“但皇上就不一样了,我连眼皮都不敢抬,唯恐走错一步。”
徐若瑾听了想笑,但见徐子墨一脸严峻也不好意思多说,之道:“这也正常。兆国毕竟是个小国,虞尚云身份再怎么尊贵,你身在大魏,当然无法感受到太多威压。”
徐子墨一想的确有道理,感叹道:“整日生活在这么个地方,都意识不到大魏有多大。”
“大部分人都和你一样,身在大魏太久,久到不知道外面的变化有多大。”徐若瑾感触良多,难得和徐子墨说起这些,“其实每个人都是在笼子里生活,只是有的人笼子大一些,有的小一些。”
徐子墨似有所感,难得露出怅然的神情。
第八百五十七章 探查
“说白了,都是笼子,也没什么不同。无论去哪儿,只不过是从一个笼子换到另一个笼子而已。”徐若瑾早就看透,此时说起来语气更是稀松平常。
徐子墨听后心情越没来由一阵憋闷,任谁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笼子里生活也不会有好脸色。
徐若瑾察觉到徐子墨身上传来的低气压,不由好笑,“怎么?伤春悲秋了?”
徐子墨却笑不出来,“二姐,我们难道要在笼子里待一辈子吗?”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徐若瑾,等她的答案。
半晌,徐若瑾的神情未变,反过来问他,“你不满意现在的生活?”
“这……”徐子墨被问懵了。
“你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么?寻思那么多有的没的作甚?”徐若瑾戳破徐子墨的愁绪。
徐子墨愣了一下神,“啊?可即便再好,这也是笼子啊……”
“那我问你,追求自由,和银子你要哪个?”徐若瑾直接把问题甩给徐子墨。
徐子墨果然沉默了,犹豫不决不知该怎么选。
“现在还不是你考虑这些的时候,明白了?”徐若瑾把话挑明,“等需要你做决定的时候,你再发愁不迟。”
徐子墨还没有完全想通,“那不成逃避现实了吗?”
“谁说的?”徐若瑾利落地反驳道。
不等徐子墨接话,徐若瑾又接了一句,“难道你现在是在做梦吗?”
“不是……”徐子墨下意识回道。
“那不就得了。”徐若瑾说着弹了徐子墨的脑门,“这就是现实,哪里来的逃避一说?”
徐子墨犹如醍醐灌顶,脑子里也一下变得清明起来。
“你就好好在灵阁算账,安心赚你的银子,其他的不用你管。”徐若瑾好像还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徐子墨听话地点头,对徐若瑾的敬佩又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