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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被打懵圈了,跪在马车里压着哭音:“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奴婢也是心疼夫人的……”
卢紫梦扬手又是一巴掌,寒着张脸怒火滔天:“心疼?你个贱奴也敢看我的笑话?我用得着你心疼?你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贱人,我用得着你心疼?”
似乎打得还不够,她气了簪子便要往丫鬟身上扎,婆子忙拦了下来:“夫人消消气,这丫鬟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这等事儿交给老奴就是了,可别脏了夫人的手。”
婆子朝着那丫鬟脸上又是两巴掌,那丫鬟跪在地上直哆嗦,不敢作声,只一味的流着泪。
婆子打完便朝那丫鬟低斥道:“还不快出去,还呆在这儿作甚!尽碍夫人的眼,快些回府去备热汤供夫人沐浴,记得用上好的花瓣与熏香。”
那丫鬟吓得不轻,连滚带爬下的下了马车,她那速度,哪里跑得过马车,婆子这般赶她下车,左不过就是给她些自我治愈的时间罢了,跟在这姜卢氏的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就又要挨嘴巴子了。
丫鬟边走边哭,瞧着马车走远了,这才摸了摸被打的脸,分外委屈的跟在马车的后头。
马车里卢紫梦阴沉着一张脸,瞧着一马车的狼藉,怒火稍歇了些,她喃喃道:“都是贱人,如今我的脸面都被他们给丢尽了!便遑论再出去与这些人小聚了!你回府给我瞧瞧,瞧瞧世子妃来贴子了没有,如今也怕是只能去世子妃那里呆一呆了,我就不信,世子妃也会站在她这边儿!”
婆子忙点头称是,卢紫梦眯着眸子,眸底尽是毒:“这仇,我卢紫梦记下了!她竟敢如此当众羞辱于我,终有一日,我要千倍百倍的还回去,谁让我卢紫梦不好过,我卢紫梦就要让她一辈子都不过好!”
见她这般狠毒,婆子叹了叹气,低声道:“夫人,郡主那身份摆在那里,她也是为着红杏的事儿……”
红杏的事儿大家都清楚,如今卢紫梦落到这个地步,其实也真的是卢紫梦自己找的,以为人家不过是郡主府的一个丫鬟就瞧不起人,谁料郡主却格外重视下人,她对红杏做的那些事儿,不就是等同于打了郡主的脸!
若非是因为红杏福大命大,那个孩子都险些生不下来。
婆子倒是姜府里头还算比较清醒的一个,只是可惜了,跟了这么个主子,原也是这个婆子的命数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吐血
卢紫梦冷着一张脸拂开马车的帘子瞧着窗外,外头的天已经暗沉了,如今这个时辰了,姜必武也该回府了。
她松了帘子,沉声道:“马车快一些,务必要赶在爷回来之前到府上!”
婆子不知她心里又打的什么小算盘,念及先前姜必武因着卢紫梦晚归一事大发雷霆,便也作罢,忙去吩咐赶马车的人。
马车一路朝着姜府奔驰而去,最后险险的比姜必武提前了一会儿进了府。
刚进府便听见有丫鬟跑来,急哄哄的:“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外头,外头如今正闹得厉害……”
卢紫梦原就气不顺,如今听着这话,顿时便沉了脸:“放肆!如今吵吵闹闹,成何提统!莫不是瞧着我不在府里,便没有规矩不成!”
那丫鬟忙跪了地,哆嗦道:“奴婢知错,夫人恕罪。”
卢紫梦捂着心口,被婆子扶着往里走,一面走一面道:“你方才说什么?什么不好了?”
那丫鬟欲言又止,婆子给她使脸色,怕卢紫梦再气着:“原是小事情,哪里配得上来叨扰您,夫人还是去沐浴更衣,用些膳食睡一觉,保重身子要紧。”
卢紫梦见她这般说,越发觉得奇怪:“你来说,究竟何事。”
婆子被拂开,那丫鬟心里头慌得很有些犹豫,细看了看婆子,又低了头:“奴婢……奴婢不敢说。”
卢紫梦面色一沉,低喝道:“啰嗦什么,让你说就说!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那丫鬟吓得面色惨白:“回夫人话,是……是外头,如今外头到处都在说夫人……说夫人……”
“究竟说什么!再啰嗦说不干净话,我看你那舌头也没什么用处了!”
卢紫梦原就火大,如今这般一来,越发急火上心,恨不能撕了这吱吱唔唔说话不干脆的贱蹄子!
丫鬟吓得瑟瑟发抖,若不是后院有人怂恿,她哪里能做这般事来坑自己!
她早听闻夫人的性子,如今却还不及邪,偏要信了那些老人的鬼话,指派过来说这些,不是摆明了送死吗?
如今便是送死也已经骑虎难下了。
“奴婢知罪,奴婢这就说,外头说佳鼎楼那写了块牌子,不准姜卢氏与狗入内,那些人笑话说夫人连狗都不如,更有甚者说夫人乃是,乃是不净之人,不仅仅是那佳鼎楼写了,连同……连同旁的店面也是如此,整个都城,这样的牌子几乎挂满了。”
卢紫梦退了一步,指着那丫鬟指尖发颤,嘴里喃喃了几句:“贱人!贱!……”
那人字还未说出口,她一口血便喷了出来,洒在一旁摆放的月季上,红上添红,瞧着触目惊心!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快,请大夫……”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手八脚的将卢紫梦往那里屋里抬。
姜必武打一入府便瞧着府里头匆匆忙忙的乱得很,当即皱眉,拽了个下人:“怎么回事?慌慌张张。”
“大人,夫人她,她吐血了,这会儿正请大夫呢。”
姜必武拧眉,有些着急:“怎么回事?出门时还好好的,怎的就吐血了?大夫可来了?”
下人的着急不过是表面的,怕被责骂罢了,这会儿姜必武问了,那下人便如实答了:“回大人话,今儿夫人领着一群夫人去了佳鼎楼,那郡主独独不许夫人进,外头还写了个牌子。”
姜必武近来忙于朝政和去七离的事儿,压根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一时不知出了什么事:“写了什么?将她气成这样。”
“写了……写了姜卢氏与狗不得入内。”
下人原就不喜欢卢紫梦,先前红杏在的时候待下人也好,人也本份,如今她一走,下人们是个个胆战心惊的,生怕哪一处不妥当了便遭了责罚。
“当真?”
姜必武一怔!
这不是摆明了,不将他放在眼中吗?
姜必武冷了脸,只觉徐若瑾这般实在过份。
“当真,如今不仅是那佳鼎楼写了这般的牌子,大半个都城没有几家不曾写的,奴才说句不当说的,若非当初夫人对红杏奶奶这般过份,郡主也不会那般对夫人。”
下人知道姜必武的脾气,如今怕是要将这事儿算到郡主头上去了。
可这些年郡主做了多少好事儿,大家心里明镜似的,他便顺口提了红杏母子。
“若不是郡主庇护,只怕红杏奶奶母子命都保不住了。”
见姜必武神色冷静了些,下人也就不再多费口舌了,站在一旁沉默了。
姜必武长长叹了叹气,卢紫梦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如今被气成这个样子,也确是她自作孽。
他原也是心疼的,可如今红杏母子归期无信,他心里也是悲痛相交,满是无奈之感,他又能如何是好!
若非是不愿面对如今冰冷的姜府,他又如何下得定决心前往七离?
虽说是管理,可保不准哪一日便打起来了,到时候指不定就是马革裹尸,命丧黄泉了。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行了,别这么多话,去吧。”
下人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可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再多的可就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能多嘴的了。
“大人可要去瞧瞧夫人?”
姜必武太阳穴突突的疼,只觉有妻如此,倒了三辈子血霉,哪里还想着去看她?当即一甩衣袖,直奔书房去了:“你去请个好大夫瞧瞧就是,这等小病,我去有何用,我又不是大夫!”
姜必武正要走,婆子正请了大夫匆匆往里屋赶,见了姜必武,忙道:“大人,您可回来了,夫人如今急火攻心吐了血,只怕于身子有大恙,大人请快随奴婢去瞧瞧吧。”
婆子说得很严重,姜必武面色很是难看:“她病重我非大夫如何看得,大夫既然来了,去看就是。”
婆子看了眼大夫,朝姜必武劝道:“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爷与夫人素来恩爱,如今夫人大病,爷如何当真放得下心,只差一个大夫去瞧?有爷您亲自在场,夫人总归安心些,爷,快请吧,爷得神庇护,想来若是在的话,夫人也定当安然无恙才是。”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恩怨
姜必武耳根子软,受不得那些个妇道人家的磨,再加上他与卢紫梦也确实是这么些年的夫妻了,便是有深仇大恨,如今这般要紧的时刻,他也确是该关怀一二,于是便被婆子拽着去了里屋。
里屋里头点了些安神的香,卢紫梦的衣袍上还沾着些斑驳的血迹,丫鬟们正在忙着替她更衣,见姜必武来了,纷纷抱了换下的衣袍退下了。
卢紫梦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如同将死之人一般,了无生气。
姜必武瞧着一时惆怅万分,先前还生龙活虎的同他吵架,如今不过是一个转眼的功夫,便成了这个模样。
大夫坐在床边搭了块手帐给她号脉,见大夫那神色颇为复杂,这边姜必武也跟着有些着急探问:“大夫,究竟如何?”
大夫叹了叹气,用手整了整山羊胡,无奈道:“是气火攻心而导致吐血,如今仍旧积郁火于心肺而不可消,这些日子,须得注意静养,莫要再受刺激,否则长此以往,恐……命不久矣。”
这话虽说得严重,可是依照卢紫梦的这个情况来看,也确是要严谨以待的。
姜必武叹了叹气,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就吩咐下人去做吧,若是要用什么药材,你也只管开,务必要保她性命无忧。”
大夫应了声,便同婆子一道出去了。
姜必武坐在床边,瞧着眼前这安安静静的人,百感交集。
若说恨卢紫梦,那是有的,她心思毒,待红杏母子那般狠心。可若说全然无爱,那也是假的,到底是多年夫妻,如今走到这般田地,不免令人惋惜。
姜必武原是想去握一下她的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这个妇人,根本不值得他这般对待,她永不知足,亦不知感恩,红杏离开这府邸,原也是最正确的选择,否则只怕当真如那些下人所言,性命堪忧。
怪来怪去,终究是一场因果。
每个人都在这故事时头种下了一个因,那因攀附大树而生,交织成了果,谁是谁的果,早已经分不清楚,而苦处,却终究是要尝到的。
姜必武起身,复又看了她两眼,起身去了书房。
如今这个地方,他只想逃开,他坐在书房里思前想后想了许久,最终视线落在那份折子上,折子是他先前就写好的,只是一直没有递上去,他心念一动,终是下定了决心。
姜必武复又抄了一份折子,写好之后,立即派人送入宫中。
这个地方,他再无半分留恋,卢紫梦那个毒妇人,他既然休不得,但到底还是躲得起的,念及此,姜必武的心便愈发坚定,这个令人窒息的家,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他要逃脱,要离开,法子便只有一条。
只是姜必武等到后半夜也没有等到皇上宣,倒是里屋的婆子来了:“大人,夫人已经醒了,大人可要去瞧瞧?”
姜必武叹了口气,似是放心的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