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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夫人身旁的妈妈急道:“夫人糊涂,如今贤妃娘娘已经去了,您也该考虑考虑您日后的路要怎么走,这贤妃娘娘虽没了,可是,没了娘娘您就不活了吗?这些日子您打从知晓娘娘殁了之后便一直哭,若是再这般哭下去,只怕眼睛就要毁了。夫人,您就放下吧,奴婢可听人说,贵妃娘娘为着贤妃的脸面,特将一列回府的排场都减了,否则贵妃回府,如今朝中不曾有皇后,怎会是这样的排场。”
妇人拉着楚夫人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你可莫冤枉了贵妃娘娘才是,这二人打小姐妹情深咱们也是瞧着的,上次贤妃那事,你摸着良心说,若不是贵妃娘娘求的情,皇上哪里还会留她性命?以贤妃之礼葬,原就给楚府、给你留足了脸面了,可你偏还要自己去撕破这脸面,到时候笑话你的可就不是那些知情的了,只怕是整个大魏了。”
楚夫夫捏着帕子怔了怔,听得她这般说,倒是清醒了不少,可细细一想又觉不甘心:“难道我那孩儿便白死了吗!她一回府不曾给过我半句安慰与交待,何曾将我这个楚府的当家主母放在眼里?你说得她百般好,可她不是贵妃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妇人一时脸色有些拉不下来,看了眼妈妈,有些尴尬:“先前原是我不知事情来龙去脉,你若是有气,也万不该撒到贵妃的身上去,那可是代表了皇上过来的,你这般撒泼胡闹,到时候若是让有心的人知晓了,还要告你一个不敬圣上的罪名,到时候你这顶好的日子可就到头了。”
楚夫人叹了叹气,瞧着窗外朦胧的灯盏透来的光整个人陷入一种无止境的悲伤里。
“你说的这些,我又哪里不知晓,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不过是个庶出,凭什么踩着我的女儿成了贵妃,如今一死一盛,你让我如何心平气和的与她对话。”
妇人拉着楚夫人的手,温声道:“你若单是不曾调整心态不想见她,那便称病就是,只一点,她与贤妃娘娘原都是您一手照看大的,您待贵妃娘娘之心,与贤妃娘娘原也是一样的,如今就算经历了这些,便不是亲生的,又能生分到哪里去?。”
妈妈端了茶盏来,摆在桌案上,朝妇人笑道:“您说的自是在理的,依着奴婢说,也是这么个说法,若是娘娘心里有你,自会前来侍疾,夫人且放宽了心好生调养自己的身子才是当下最要紧之事。”
楚夫人捂着心口,分外痛苦:“可我的女儿,就这样没了!就这样没了啊……”
她是当母亲的,最爱的还是自己的孩子,可如今又让她如何能安心。
妇人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夫人,吃些东西睡一觉,待丧事过了,一切就会好起来,如今贵妃娘娘还是有指望的。”
楚夫人长长的叹了叹气,坐在椅子上了无神采:“你也去歇着吧。”
妇人点了点头,朝妈妈道:“你好生照顾她,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唤我就是,咱们的感情也是打小就好,如今不是依旧姐妹情深吗?孩子们的事情,你也莫要想得太过复杂了。”
妈妈朝楚夫人道:“这话自也是有道理的,夫人也该好好听一听才是。”
妇人退了出去,暗自松了一口气,先前那贤妃的遗体刚运回来的时候,楚夫人的情绪便格外激动,整个人抱着尸体便不松手,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如今还像刀一般扎在妇人的心口,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今又能如何?能做的便是忍着,一忍再忍了。
妇人出了里间便去了灵堂,灵堂里的人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跪在灵堂里头的也就只剩了寥寥几人,见她一来,众人面面相觑,最终也退下了。
楚云秀缓缓睁眼,瞧着跪在她身旁的妇人:“母亲可好些?”
妇人叹了叹气:“痛失爱女,如今情绪不稳定,亏得娘娘大度又存仁孝之心,否则若是真怪罪下来,她可吃罪不起。”
楚云秀捏着木珠子,视线落在贤妃的画像上:“害了姐姐的杀手,本宫不会放过。”
妇人接了下人递上前来的纸钱放进火盆里,温声道:“她犯那样的事被打入冷宫,如今以贤妃之礼下葬了,娘娘您也算是尽力了,无论怎么说,贵妃娘娘与这楚府还是一家,在朝堂上贵妃娘娘还是需要楚家这个后盾护着才是,所以有些事情,贵妃娘娘还望能谅解一二。”
第一千两百一十五章 病中
楚云秀转着木珠子的动作微顿,瞧着妇人,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本宫记得有一年,也是这样一个天气,下着大雪,天寒地冻的,本宫与姐姐在冰面上玩耍,二人跌进了冰里,那时候母亲便彻夜不眠的照顾我与姐姐。”
妇人原也是记得的:“是了,那日来探,却见楚夫人自个也给累得病倒了,夫人待你与待贤妃娘娘,原都是一样的。”
楚云秀垂眸,低声道:“我知道,姐姐呆在冷宫的时候,本宫也不敢差人去看她,只知平安无事即可,若是旁人知本宫与她的情谊,只怕会以此要挟,到时候受罪的还是姐姐,可本宫思前想后,步步谨慎,却不知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的演变成了今日这般局面。”
这个人,她是信任的,或者说,这个人打小便让她觉得信任。
她的书香之气,她的温婉贤良,甚至于处事时的干脆利落与冷静,楚云秀无一不钦佩。
她将一个原本即将支离破碎的家一点点的粘了起来,如今过上了夫爱子孝的好日子。这是整个都城的人都在流传的佳话,甚至有人扬言,娶妻便要娶她这样的。
她转过身,抱了抱楚云秀,那温柔而富有感染力的声音一点点的抚平她心里的不安:“人有时候总会因为一些与自己稍有关系的事情而愧疚自责,可却忘记了,这件事情的责任并不在你,你要做的便是代替她护好楚家,为母尽效,为楚府尽忠,孩子,以后,便要苦了你了。”
这一瞬间,楚云秀竟觉得有些心酸,只是她是这个极要强的人,硬是忍着泪,将妇人推开,瞧着那浅笑倩兮的画像道:“本宫知道了。时辰不早了,您该去歇着了。”
妇人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你瞧你这眼圈,如今都快拉到下巴了,如今最应该好生歇息的便是你了,若不歇好,到时候有精力去应付这许多东西?”
楚云秀跪得久了,头有些发晕,跪着的身子隐约里有些摇晃,只是她要强:“本宫无妨,这最后几日,本宫想再陪陪她。”
见劝不动,妇人叹了叹气,复又问:“可吃了些什么?若是饿了,去厨房给你做些点心,我记得你们姐妹两幼时最是喜欢。”
她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有劳了。”
妇人看着那个画像,心里头竟有些酸楚,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待人走了,青争忽的起身,站在那陪葬的棺木前,将那未合的棺材推开了些,瞧着盖了脸的白布,伸了手取开,低声道:“素挽,这些……原是给你备的陪嫁,不曾想,如今只能给你用来做陪葬了。”
若是有人在的时候青争是不敢的,可是如今只有楚云秀在,所以多了几分肆无忌惮。
叶荷欲言呵斥却被楚云秀阻止了,不禁有些气:“这也太不将娘娘放在眼里了。”
青争取了帕子沾了些茶水,一点点的替她擦轼着脸,朝楚云秀解释道:“娘娘,奴婢与素挽自幼相识,这是头一次她去了离奴婢最远的地方,奴婢别无所能,如今只能替她打点好行装,让她在那边不至于受了欺负,若有不周还望娘娘恕罪。从今往后,那宫中便只剩奴婢一人了。”
言罢她又从怀里掏出了不少的金玉之物,一一为素挽穿戴上:“素挽最爱干净,她脖子一剑毙命,脖子上全是血,想来这些人也不会为她擦轼的,如今便也只有奴婢代劳了。”
楚云秀转着手中的珠子,温声道:“素挽,本宫原也是见过的,如今有你替她打点一二,也好。”
叶荷听着直皱眉:“娘娘,青争原就是良妃娘娘派过来的,如今这般不将娘娘放在眼里,恐会……”
楚云秀瞧着那火苗窜起的火盆,淡道:“叶荷,不妨事,本宫不是也如她一样么?如今那里便只有本宫一人了,想来良妃也不过是念她一片真心,故让她来送素挽这丫头最后一程罢了。”
叶荷叹了叹气:“娘娘,您可不能再这样善良下去了,否则,到时候只怕那些人该骑到娘娘的头上去了。”
楚云秀捏了捏眉心,朝她温声道:“不妨事,本宫自有主张。”
叶荷又急又气,可是又无可奈何,只得随着她去。
青争替素挽收拾好,站在棺木前温声道:“去了那边,若是见了我阿娘,便代我问候一声,告诉她,我很好……”
她一个人守在棺木旁絮絮叨叨的说着,楚云秀的身子很是疲,几乎要跪不住,叶荷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旁守着,极是担忧:“主子,您便听奴婢一言,先去歇息吧。”
楚云秀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的瞧着那个浅笑倩兮的画像:“叶荷,这府中的之事,可都安排妥当了?”
叶荷哪里有时间安排这些,她一进来便守在楚云秀的身旁,正当尴尬之际,青争近前来,朝楚云秀回禀。
“娘娘,奴婢已经安排妥当了,原是要停棺七日,只是七日之后不宜安葬,便择三日,后天是贤妃下葬的日子,在此其间,来吊唁的人奴婢已经着人记了下来,在席间所说之话奴婢也一应差人记了下来,到时候以供娘娘查阅。”
青争这样的办事能力,着实让人惊讶,就连叶荷都震惊了:“你是良妃娘娘派来的人,这府里的下人如何会听你之言?”
青争将帕子轻轻盖在素挽的脸上,来到楚云秀的身旁跪下:“奴婢只说是贵妃娘娘所指派,若有疑问只管来问贵妃娘娘就是。”
这打着楚云秀的名头来办事,自是好办多了。
楚云秀对她的办事极是满意,只是也有些疑惑:“记录名册之事,是谁的意思?”
青争垂眸,温声道:“是奴婢的意思,娘娘若是要在宫中立足,自是要分清哪些是真情,哪些是假意,切莫要托付错了人才好。”
叶荷防备的瞧着她:“你可莫要忘了,你是良妃的人,若是到时候你告诉了良妃,岂不是娘娘的底线你知道的一清二楚。”
青争朝着楚云秀重重磕了个头,朝她沉声道:“娘娘,奴婢在此发誓,奴婢绝不会将此事传扬去,若违此誓,便教素挽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她以素挽起誓,那便是真的了。
第一千两百一十六章 情谊
叶荷拧眉,狐疑的瞧着她:“立誓又如何?如今立誓的人多了去了,又有多少人是尊守了诺言的?到头来原都是一样的,主子仁善信了你,我可不信你。你要知道,良妃可是恨透了我家主子,到时候若是对主子下手……”
青争垂眸,温声道:“人各有立场,奴婢不会将此事说出去,至于旁的事情,奴婢也只好以主子的话为尊,还请姑姑见谅。”
这样一个固执又格外聪明的丫头,连楚云秀都觉得有些羡慕起那良妃来。
“行了,此事谁都不必再提,那册子着人登记了直接交给本宫就是。”
青争将楚云秀扶起身,温声道:“多谢娘娘的信任。”
楚云秀被这二人扶着朝旁边的椅子走去。
青争扶着她坐下,端了茶盏递给她,姿态格外的恭敬,若不是因为她已经跟了良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