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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打徐若瑾的怀里探出个小脑袋,委屈得很:“悠悠……悠悠是要保护娘亲。”
梁霄朝她挑了挑眉:“那咱们再来堆三个雪人。”
悠悠扯着徐若瑾的衣袍,哆嗦着,朝徐若瑾小声道:“娘亲……”
徐若瑾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朝梁霄温声道:“如今她也玩累了,眼看又要开始下雪了,先回去再说。”
梁霄抬眼看了看暗沉沉的天,领着这母女两回了屋。
屋子的一面窗是开着的,窗外的梅花开得正艳,于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大概也只有梅花能这般如鱼得水了。
暗沉沉的天堆压下来,似要将这都城的房舍都给压塌一般,渐渐风雪大了,卷起屋外千堆雪,有些雪沫子直直的扑进了屋子里,银花费劲的凑上前去关窗子。
悠悠也是玩得累了,加之屋内的温度宜人,也就这么靠在徐若瑾的怀里睡了过去。
徐若瑾将悠悠抱给银花,银花接了孩子,转身便退了下去。
第一千两百二十章 静宅
悠悠近来睡得很不好,身边总是要个孩子陪着。
这若是换了旁的孩子,三岁多的时候还是同父母一块儿睡着的,可是梁霄不乐意,一回来便各种威逼利诱,将这悠悠硬是忽悠到了隔壁的屋子睡下了。
徐若瑾瞧着梁霄,沉声道:“若是旁人来查此事,我必是不会问的,毕竟以旁人的本事,这桩事只怕不敢,也不会去细查,但是此番去查的是你派的人,你与我说句实话,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梁霄在她身旁坐下,将人揽进不里,双手紧握着她冰冷的手,朝她温声道:“你何必如此紧张?”
徐若瑾窝在他的怀里,很是担心:“此事事关郡主府,外头那些人说是我设计杀了贤妃,所以此事一定要有一个了断。再者,若是因此事与云秀生了嫌隙……”
梁霄将人揽得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笑意阑珊:“若你与她是铁打的好友,这样明显的事情,她定是会明白的。”
“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徐若瑾转过身瞧着他,执意要从他的嘴里得一个答案。
梁霄默了一会儿才道:“此事尚无定论,只是,这件事情与方子华……想来是脱不开干系了。”
徐若瑾猛的便想到了那个不断在楚云秀跟前示好的良妃,那个女人心计之深,令人惊叹:“此事只怕与良妃也脱不开干系!”
梁霄握着她冰冷的手放在胸口替她暖手,一面朝她笑道:“所以你不要再去操心,一切有我。你若是再参与进去,只怕到时候更说不清楚。”
徐若瑾念及那楚府的葬礼,叹了叹气:“我原是想着要不要去楚府一趟,毕竟如今云秀好容易出了一趟宫,只是如今我若是去了楚府,只怕当真是要乱了。”
梁霄摸了摸她的秀发,语气里是满当当的温和:“左不过是个冷宫的妃子,虽说你与贵妃交情甚佳,只是如今殁的是贤妃,不去也罢,以免徒添烦恼。”
徐若瑾还是有些担心:“云秀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我是担心云秀,旁的倒是不打紧。”
“此事错不在你,云贵妃自然清楚,你不必多虑,就好生在府上,带着悠悠开开心心的玩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一概交给我就是,若是那夜志宇再来扰你,就赶出去。”
徐若瑾浑身冷得厉害,靠着梁霄这个火炉子旁边,只觉暖和又舒坦。
眼下天色渐渐暗沉了,整个都城浸入一片灯火阑珊里,腐朽的东西在这夜色里四处蔓延。
那楚府里一片哀悼之声,楚云秀又跪在先前的地方守着夜。
府中众人哪里会对一个冷宫回来的妃嫔这般尽力,左不过都是看在楚云秀的面子上罢了。
如今最后一夜了,那些人都熬不住了,随便寻了个由头便走了。
因着贤妃那冷宫回府的身份,所以那出葬的排头也一度消减,不过是看在楚云秀贵妃娘娘的这个面子上,勉强添了些物件,不至于太过寒酸。
可是这样的寒酸与否也只是与普通的百姓相较,若与那高门大户比起来,便不值一提。
到了后半夜,叶荷瞧着楚云秀这不眠不休的模样实在心疼:“娘娘,左不过就是最后一晚上了,您还是去歇一会吧,原先这些个守夜的人都散了,您再这般守着可怎么行?您还是仔细了自个的身子才好,这若是当真有个好歹,回宫之后还怎么照顾小殿下……”
青争凝着素挽的棺椁叹了叹气,幸好让她陪着一块儿葬了,否则,若是带回那那宫里去,剩下的便只有一把灰了。
楚云秀朝叶荷摇了摇头,凝着那副画,叹了叹气:“我与姐姐自幼一块儿长大,却不料在宫中发生了那样的变故,二人渐行渐远,如今她便要与本宫永别了,这最后一夜,本宫必是要陪的。”
楚夫人由身旁的妇人搀扶着进了灵堂,整个人显得分外憔悴,见了楚云秀便冷嘲热讽:“我这女儿原就是个命苦的,如今受了那样大的冤处不说,连这葬礼都办得这么仓促寒酸,自是比不得你贵妃的身份了,这楚府里这般晦气之事,岂能污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还是早日回宫为好。”
楚云秀凝着那副画,嗓音有些嘶哑:“母亲……”
楚夫人颤抖着来到贤妃的棺椁前,手轻轻的放在那上边,瞧着楚云秀道:“贵妃娘娘抬举臣妇了,臣妇何德何能,做得贵妃娘娘的母亲。”
叶荷听着这话直皱眉:“楚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夫人理了理帕子,瞧着叶荷冷笑:“左不过是替贵妃娘娘着想罢了,我儿是个冷宫回来的罪人,哪里比得贵妃娘娘这般荣华富贵,可别污了娘娘的尊贵才好。”
叶荷气得脸色铁青,正欲辩驳,被楚云秀拦了下来。
楚云秀搭着叶荷的手起了身,朝楚夫人道:“这些年,蒙母亲照拂,自是不可不孝,姐姐之事母亲放心,我必会将此事查清楚。”
楚夫人恼怒得很,紧握着双手咬牙切齿:“是谁对我儿痛下杀手,本就很明显了,还需要查什么?官场自是复杂,那些官官勾结相互包庇的事情也不在少数,你就是被那瑜郡主给蒙蔽了双眼,竟这般信她。你可不要忘了,我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如今你不加以防范,却还要替她开脱!”
楚云秀眼见着楚夫人又因这些事与她起争执,有些无奈:“母亲,此事想来定有误会,瑜郡主真的不是那样的人,若是母亲执意不信,可等结论下来就是。”
楚夫人冷眼凝着她:“贵妃娘娘到底是在宫里当习惯了,如今满口都是官家的调调,这若是放在早些年,我儿若是被人欺了,只怕你是要头一个冲上去寻人拼了命去。”
外头的寒夜卷起风雪,被雪压得塌了的竹发出脆响。
楚云秀忽觉有些无力:“母亲,我与姐姐如同亲姐妹一般,她出了事,我自也是着急的,可是如今皇上正着令调查,母亲还请不要妄加揣测为好,否则到时候只怕伤了两家和气。”
楚夫人轻抚着棺椁,因着如今是冬天,所以棺椁里头的尸体并无其他的味道。
第一千两百二十一章 礼丧
“真相如何,真凶如何,我儿在天上看得真真的!贵妃娘娘,你敢发誓吗?若是那瑜郡主当真是杀害我儿的真凶,擎儿便不得圣宠。”
叶荷拧眉,再忍不下去了,低斥道:“楚夫人此言严重了!难道楚夫人以为,贵妃娘娘在宫中不得恩宠,楚家的日子就好过了吗?若是没有娘娘在宫中全力护着楚家,楚夫人以为,楚家能在此如此大张旗鼓的为一个冷宫废妃下葬不成?”
楚夫人瞧着楚云秀,冷嘲:“如今当真是位娘娘了,竟由着宫中一个汩汩来欺负我。你这贵妃娘娘当得倒真真是名副其实。”
楚云秀原是想与楚夫人打好关系的,她也知道楚夫人是因着痛失爱女,才会变得这般反常,可楚夫人万不该拿擎儿来下赌注。
“云秀敬您是母亲,也请母亲不要拿我的擎儿说事,他如今还不过是个一岁大的孩子。”
楚夫人见她心疼了,笑道:“贵妃娘娘不是口口声声说信任那瑜郡主吗,怎么?如今连这誓言都不敢发,又何必口口声声替她说信任。依我之见,你与她的情谊,也不过如此。”
楚云秀垂眸,转着手里头的木珠子,沉声道:“母亲,我与瑜郡主的情谊堪比姐妹不提,我亦相信瑜郡主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楚夫人捏着帕子冷笑:“你这信任也不过是建立在你什么都无损的情况下,信与不信,贵妃娘娘自己的心里清楚明白。我乏了,这儿,就劳贵妃娘娘好生替我看着了。不会为难了贵妃娘娘吧。”
楚云秀朝她温声道:“母亲,诸事还请莫要早下订论。”
楚夫人斜了她一眼:“贵妃娘娘说的是,诸事莫要早下订论。”
楚夫人一走,整个灵堂便寂静了下来,楚云秀复又跪下,凝着那火光腾升的碳盆,一言不发。
叶荷见人走远了,咬了咬牙:“主子,虽说她如今是楚府主母,可是您是后宫一宫之主,难道您就真的由着这楚夫人骑到你的头上来不成!”
楚云秀拿了些香纸烧,一面道:“母亲的心情本宫理解,若是本宫在此时违逆母亲,那本宫成了什么人了。”
青争给素挽烧了足够多的银钱,她望向楚云秀,低声道:“娘娘所言在理,若是当真违逆了,只怕外边的闲话更多,到时候只怕到时候还会背负杀姐的罪名。无论如何,咱们都是支持娘娘的,只是,方才起誓时,娘娘犹豫了。”
如此一来,青争心里也清楚了,虽说她如今还信着徐若瑾,可是心里也已经产生怀疑。
这件事原就是徐若瑾一手操作,只是不曾想到了半路上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叶荷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瞧着楚云秀,有些担忧:“主子,听着楚夫人那语气,只怕楚夫人与主子的情谊也……”
楚云秀摆了摆手,温声道:“无妨,本宫与母亲原就是一家人,母亲如今不过是一时心伤。”
叶荷犹豫了片刻,低声道:“主子,这贤妃娘娘原就是个废妃,打冷宫出去也是赎罪的,皇上那边派了人来,说是送葬之时,一律不允许哭丧,以免乱了规矩。”
楚云秀拧眉:“什么时候的事?”
“入夜的时候便传了消息过来了,只是那时候娘娘胃疼得厉害,奴婢便没有说,想来,这府中的人都是知晓了,才会空无一人了。”
毕竟有皇上的口谕在,众人再如何看贵妃娘娘的面子,这面子到底还是皇上的大些。
楚云秀凝着那火盆,叹了叹气:“本宫知道了。”
青争看了眼外边蒙蒙亮的天,外边的大雪下得很大,一片一片厚厚的铺在地面上,再有一个时辰,便是要送去城外的一处高地下葬了,府中的人也渐渐都起了身,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
楚云秀着了丧服,捏着帕子起身。
有做法事的前来行礼合棺。
楚夫人在灵堂里扶着棺哭得撕心裂肺。
楚大学士瞧了直皱眉:“送葬事宜,夫人身子不适,恐见了心里难受就不要去了。”
楚夫人的手放在棺椁边不松手,满目心伤:“老爷,她是你的女儿啊,如今不过是下葬罢了,竟也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楚大学士叹了叹气,无奈道:“夫人以为老夫就不伤心吗?可她如今是个什么身份?能下葬已是皇上思赐,来人,将夫人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