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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跳进了屋子里,落在那檀木架上的昙花上。
孙伯将一封信递给虞尚云,温声道:“国主,那边来信了。”
虞尚云搁了手中的酒杯笑道:“孤与她倒是心有灵犀,正想着她呢,消息就过来了。”
这语气,这笑脸,跟捡了宝似的,根本不用看,一听就知道是大魏那边的消息了。
细想起来,他也好长一段时间没给她姐姐写信了,这若是写个信过去,还不知道要被骂成什么样子呢!
无论写还是不屑,见面肯定一顿打和几顿骂是免不了的了,那他何必费这个心思?
他的消息,那群梁家的护卫也不是吃干饭的,想知道一查就一清二楚了。
只是令他诧异的是,原本以为这虞尚云看信会回避一下,没想到他径直就打开看了。
徐子墨捏着酒盏,当了回君子,没看那信。
孙伯原本还想故意挡一挡,谁料徐子墨根本没看,一时有些尴尬,咳了两声,将身子站得直了些。
虞尚云笑道:“这大魏内讧的好戏,怕是要正式开锣了,啧啧,倒真是有趣。”
徐子墨狐疑道:“大魏这些年好好的,文臣武治的,哪里来的内讧?”
虞尚云将纸递给徐子墨,眸底透着些许懒散:“你怕是还不知道,过两日这夜微言的儿子就要拜梁霄为师,只不过这拜师的仪仗是依着先前先祖皇上拜摄政王时的仪仗来,尽管并不完全仿照,可是想来这意思,也差不多了,说是不完全仿照,啧,不过是想个法子挽回个脸面罢了。”
徐墨打开一片,这里边详细的记了好几件事。
方子华被梁霄当朝打成重伤的,还有这拜师典礼的,可是这落款方,竟然是……方子华!方家?右相那一波人?
方子华这个人,他也是见过几次的,瞧着虽然不像是个什么好人,可是顶多也就是个半忠半奸的利益之臣罢了。
可如今这上边明明白白的落款方子华,徐子墨也震惊了。
这满朝文武的,他连姜家都怀疑过,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方子华,竟然是方子华!为什么会是方子华?
无数个问号在徐子墨的脑子里冒着泡。
见他这不敢置信的表情,虞尚云挑了挑眉:“怎么?很惊讶?你我权当一出好戏来看就是了。”
徐子墨将纸拍在桌上,气道:“你这是挑拔离间。”
他没有想到,渗入大魏朝堂的竟然会是方子华,这个早早就在朝堂里混的人。
右相府,那可是堪称元老级别的人啊,虞尚云是怎么挖过来的。
虞尚云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漫不经心的笑了:“怎么叫挑拔离间?”
“你这还不算挑拔离间?”徐子墨捏着酒杯,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里头的震惊。
虞尚云轻笑道:“你还年轻,有些东西,想得还不够通透,不过孤倒不介意给你上一课。谁让你是孤心爱之人的弟弟呢,在孤面前,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放肆,你是独一个,孤倒是挺喜欢。”
徐子墨拧眉瞧着他:“我这个人对谁都是如此,你想多了。”
虞尚云饮了酒,朝徐子墨笑道:“孤这是在帮她与梁霄,在朝堂之上,无论是谁成了这两个人的敌人,那都是为帝者纵容的,你不懂帝王的权御之术,孤却十分清楚,夜微言那样的人,没什么胆量,可是心思却极重,他向来善长平衡朝堂局势,又怎会让她与梁霄独大?自是要养一拔人来与之抗衡。”
徐子墨嗫嚅着唇角,好半响才道:“可是大魏皇帝对姐夫也是足够重视的,你没看那上边写了吗?姐夫朝堂将方子华打成重伤,他也未曾怪罪,只吩咐人替方子华医治。”
虞尚云闻着杯中酒,眯着眸子笑:“估计你们那大魏的皇帝也就这点小聪明了,恩宠越浓,敌人就会越多,如今也算是将这方家挑到了梁家的对立面了,你也不要忘记了,这宫里的良妃,好像也要生了,啧,若是个儿子,倒有好戏看了。”
徐子墨被他这么一说,有些震惊:“这宫里的事情,你也这么清楚。”
虞尚云挑了挑眉:“孤不止知道这些,孤还知道,你姐姐与宫中的贵妃交好,如今贵妃也要晋皇后了,悠悠那孩子竟被夜微言指婚给他儿子了,呵,他倒是会捷足先登。”
徐子墨白了他一眼:“也没见你生个儿子来与悠悠配个婚。”
虞尚云捏着杯盏笑:“孤就算有也不会给她指婚,孤可是要娶你姐姐的人。”
徐子墨捏着酒盏,瞧着虞尚云鄙夷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早日另觅良缘才是正经事。”
虞尚云搁了酒盏,朝徐子墨道:“无论你说什么,你都无法改变孤的心意,这时辰也不早了,你不如就在宫里歇下算了。”
徐子墨伸了个懒腰,朝虞尚云道:“你这儿不舒坦,我还是回我自个的小屋里去吧。”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相思
这徐子墨手里有一块令牌,是虞尚云给他的,并且吩咐过宫里的人,拿了那块令牌,他想去哪里都可以。
哪怕这徐子墨想去国库逛逛,估计虞尚云一个高兴也就答应了。
他是相信徐子墨没有什么旁的坏心思,他贪的不过是些小钱罢了,对于权势,徐子墨一直不怎么上心。
虞尚云笑道:“那就让孙伯送你出宫。”
徐子墨点了点头,比了个自以为很帅的手势:“孙伯一把年纪了,我可不敢让他送,我自己走回去就行,对了,你将那信给我看,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虞尚云捏着手中的酒扬了扬笑道:“你与孤可是合伙人,孤自然十分放心。”
徐子墨伸了个懒腰,抬步走了出去。
孙伯瞧着那小兔崽子走出来的六亲不认的步伐,咬牙切齿,这若是他的徒弟,腿早被打折了。
哪能让他在这宫里头这般没有规矩的横行霸道。
“国主,这徐公子着实是嚣张了些,他在宫里可完全没有将您放在眼里了。”
虞尚云眯了眯眸子,捏着酒盏道:“无妨。”
孙伯是老血都要吐出来了:“国主,这若是传出去了,这天家的颜面可往哪里搁?咱们兆国的皇宫由着一个大魏瑜郡主的弟弟随意出入,如入无人之境?这、这实在是……”
虞尚云搁了酒盏,瞧着窗外,若有所思的转回了他先前考虑的那个问题。
“你说,孤能不能变成天上的月亮?”
孙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您是真龙天子,是太阳。”
虞尚云支着下巴,瞧着披了一丝云彩的月,越看越喜欢:“孤不当太阳了,孤要当月亮。”
孙伯觉得,这皇上狠起来的时候是真狠,孩子气起来的时候,也是让人欲哭无泪啊。
虞尚云瞧着那月亮发愣,手里头名唤相思的酒让他忆起了初见徐若瑾的时候。
每到这个时候孙伯就知道,他定然是在想念徐若瑾了。
其实在孙伯的角度来看,徐若瑾虽好,可是一个有夫之妇,那也是断然配不上国主的。
可是偏国主非她不娶,二嫁都不介意,那孙伯还能再说点什么?想想就扎心。
兆国的夜色凉如水,虞尚云喝得有些醉了,孙伯扶着他摇摇晃晃的往寝宫里走。
虞尚云隐隐约约里瞧见一个长得与徐若瑾相似的女人,狐疑道:“孤不是让你将那些女人赐死了?怎么这儿还有。”
孙伯看了眼那宫女无奈道:“皇上,这是宫女,与瑜郡主并不相像。您看错了。”
虞尚云冷哼了哼,转身进了内殿,孙伯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宫女,气道:“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伺候着。”
宫女忙跟了进去,没一会儿便被虞尚云给轰了出来。
孙伯无奈的叹了叹气,你说这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那么个不可能的人。
被轰出来的宫女吓得瑟瑟发抖,站在门边不敢说话。
孙伯擦了擦折腾出来的汗,朝宫女道:“你在外边好生守着,里边有动静就进去瞧瞧。”
宫女低声道:“国主……国主是不是很喜欢瑜郡主?”
孙伯瞪了那宫女一眼:“多嘴!”
宫女吓得脖子一缩:“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孙伯这才叹了叹气,无奈道:“这喜欢不喜欢的,咱们又有什么法子?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好生伺候着吧。”
宫女点了点头,站在门口一声不敢吭。
那大殿里边虞尚云坐在书桌前,视线落在桌上的人像上,目光里满是思念。
“细细说来,孤与你,倒也有好长一段时日不曾见过了。”
他坐下,提笔就开始写信,左思右想也不知写什么。
写了便扔在地上,写了便扔在地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地上便堆了许多,跟在一旁伺候的内侍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眼下这个问题。
虞尚云扔了手中的笔,干脆便不写了。他倚在窗边,举头望明月。
宫女不知道虞尚云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也只能站在外边远远的看着。
孙伯用了膳收拾了一番赶了过来,见虞尚云还未睡下,不由急道:“国主,您明日还要处理政务呢,还是早些歇息吧。”
虞尚云坐在床边,淡道:“明日不上朝。”
孙伯无奈道:“国主,您是真龙天子,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您说您这又是何苦。”
虞尚云曲着一条腿坐在床上,视线从宫里的内侍身上一一扫过,忽的笑了:“孤这一生要什么没有,却偏偏得不到她,孙伯,这天下都是孤的,可是孤的天下,她瞧不上。不过,孤相信,终有一日她会明白的。”
孙伯端了醒酒茶过来,温声道:“国主,您喝些茶醒醒酒。”
没想到那相思酒这么厉害,几杯下去就把人醉得神智迷糊了。
虞尚云接了茶盏喝了两口,搁在床边的矮柜上,朝孙伯道:“方子华那边伤势如何了?”
孙伯将茶盏递给身旁的内侍,温声道:“伤势挺重的,听那头传来的消息,如今还卧床不起呢。想来也是伤筋动骨了。这镇国公习武出身,打起人来,想来也是个没轻重的。”
虞尚云靠着软枕,眸色微凉:“过两日就是拜师典礼了,你说孤要不要去添添乱,送些小礼聊表心意?”
孙伯狐疑道:“皇上,您的意思是……”
虞尚云捏着一柄玉如意在手里头把玩:“镇国公过两日可就是夜微言他儿子的师父了,啧啧,如此说起来,表面上看着倒真是挺和谐的,可是这底子里,可就难说了。”
孙伯笑道:“若是这大魏起了内讧,想来边防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虞尚云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有些困倦了:“罢了罢了,若是孤真的去送了,想来她定然会不高兴的,此事容孤先想想。”扔了话,虞尚云终于歇下了。
孙伯兀自松了一口气,吩咐人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想到徐若瑾,孙伯实在说不出半点好来。
脾气差、心机深,更是看不上自家国主,可这越难摘的葡萄就越吸引人。
孽缘啊,孽缘啊!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月瑶
此时京都城良妃表姨母的府中正处最热闹的时分,这表姨母的脸都快笑僵了,她捏着帕子正在四处吩咐打点着。
“你们几个,把小姐那最好看的那几套衣裳一并带上,还有先前良妃娘娘最喜欢的那几本书也一并带了过去。”
如今这些人正在张罗着表姨母的女儿入宫陪伴良妃一事,素琴奉旨前来接她,可是一瞧见这打仗似的架势,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