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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他的慈心善意。
“其实,听你们说了这么多,我的确伤感万分。”
张纮春又是长叹,“可我一个礼部主事,也不过是听着好听而已,真做起事来,哪比得过梁家的势头?不过就是个听之任之的跑腿儿的罢了。”
“二位实在太看得起我了。”
张纮春摩挲着手中的雕花茶碗,对面的二人对视了下,其中一人道:“主事大人,您可是皇上钦点的主事,怎能是个跑腿儿的?梁家之前都已经吃了那么大的亏了,还敢对您不敬?”
“那是,除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亦或许有不臣之心!”另一人补言道。
张纮春的笑容若有所指,“你们哪里懂梁家人的心思?单说今日,我一个主事还没有提具体的仪礼,他们便已把章程册子要过去独自看,看完再谈。”
“啊?”
“这不是胡闹嘛!”
“就是,若只按照章程办事,还需要您主事大人亲自前来吗?”
“这的确是太过分了,主事大人,这事儿不能忍啊!”
二人的惊愕挑唆,让张纮春心里微动,“我哪里敢?那位梁家的四奶奶,之前便与张家有过旧怨,我还是少惹事为妙,咱们张家人,低调点儿为好啊!”
张纮春撂下这么一句,二人互看对方,心底闷气不已。
他们不是傻子,自当听得出张纮春是在徐若瑾的手底下吃了憋了。
什么与张家的旧怨,还是梁家的势头,这都是题外话,关键就是他张纮春吃了憋,不爽了。
二人心头算计着,该如何做才能让张纮春肯松口拉扯他们一把,因为他们不是没有试过其他的路子,完全是走不通了。
张纮春抿着茶继续看向窗外的景。
徐若瑾,从你这里下手,就真的走不通么?
天空一只乌鸦飞过,徐若瑾没有心思去望窗外的景色,而是在主厅闷头的看着张纮春留下的仪程条例。
春草将主厅的灯光调亮,烟玉送上了晚上的饭菜。
徐若瑾揉揉眼睛,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
“四爷还没影儿呢?”徐若瑾想到了梁霄,随口问。
烟玉摇摇头,“奴婢不知,没回若霄轩,一直都在您身边儿。”
“都坐下吃吧,今儿必须得把这些条文看完。”
徐若瑾心底算计着,“好歹咱们心底得有个数。”
烟玉点点头,四奶奶的钻劲儿已经又刷新了她的认知,她从没想过只是单纯的条文,会让四奶奶能这般静心的看。
哪怕是嫣儿小姐……恐怕也坚持不了这么久吧?
可四奶奶,能与嫣儿小姐比吗?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徐若瑾抬头看去,是顺哥儿。
“你怎么来了?”
顺哥儿一脸凝重,凑到徐若瑾的跟前,“四奶奶,奴才刚从外回来,听了一股传言,说是咱们府上以势压人,信不过皇上亲派的主事大人,奴才刚问了忠叔,忠叔也是刚刚听说,去向夫人回话了。”
徐若瑾余光睹见那厚厚一叠册子。
“张纮春,他果真够阴的!”
第三百三十一章 阴刀
丫鬟们对此颇感意外和担忧,徐若瑾惊后,便沉稳的思忖起来。
顺哥儿在等着她传话。
可等了半晌,却见四奶奶又拿起条文看了起来,分毫没有焦急的模样。
烟玉心底惊愕,想不明白为何徐若瑾还不快去见梁夫人。
这事儿一出,她心里其实很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因为刚刚觉得四奶奶的韧劲儿强盛,连嫣儿小姐都比拟不足,但顺哥儿的回话,让烟玉心底偷笑。
都被人拿了把柄了,还有什么韧劲儿不韧劲儿的?
嫣儿小姐是根本不会这么做的,那还有什么可比的?
原本以为四奶奶会惊慌,可谁知道四奶奶又坐在这里看起条文?这是哪一出戏码?实在让人想不通透。
“四奶奶,您不去夫人那里?”
烟玉没忍住,问出了口。
徐若瑾目光没有离开条文,在快速的浏览记忆,“夫人有来传我过去么?”
“倒是没有。”
“那我为何要去?”
“奴婢是觉得夫人会担心……”
烟玉说完,徐若瑾微微摇头,“这事儿已经出了,明摆着是被人坑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既然说我是霸道信不过他,我就信不过到底,反正恶名已经加了身上,我就把这些条文看完,吃亏也得往回找补些。”
徐若瑾的心都在迅速看完条文上,“不要再与我说话,顺哥儿,春草,你们去外面瞧着,有张主事归来的消息,立即来告诉我。”
“是,奴才这就去。”
顺哥儿说着话,朝春草递了递眼神,两个人先后出门,只剩烟玉独自留在徐若瑾的身边。
她的确是被震惊到了!
完全没想到,四奶奶在这种时候,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吃亏要往回找补些?
换成其他人,哪会做出这样的事,早就被气炸了,定会想法子往回挽名声,平息外人的诟病和舆论。
而四奶奶却是认了恶名,还要一错到底。
这股骇人听闻的做法是在让烟玉惊的半句话都说不住,只呆呆的望着她。
屋内静谧无音,只有偶然响起的翻书声。
梁夫人这会儿已听忠叔说完了外界的传话,脸色阴沉下来,极不好看。
“终归还是太嫩了,这么容易就被人糊弄了。”
梁夫人的眼中满是失望,“只是张纮春玩了这么一手,舆论一出,咱们家反而被动了。”
“老奴已经派人去盯着,看看到底传到什么份儿上,他张纮春胆子再大,估计也不会乐意这种话传了京都去。”
忠叔一脸不屑,“皇上如今在拉拢梁家,七离国边境大战一触即发,张纮春来了中林县便闹事,哼哼,他也是不想要那顶官帽了!”
“这也是您护着梁家,都往好处想。”
梁夫人思忖的更长远,“皇上之所以派他来,不就是为了恶心梁家人的?还有什么怪罪一说?”
忠叔噎住,只长长一叹,“那您说,该怎么办?”
“好在这事儿是那丫头做的,不懂不知没规矩的罪名是一定背上了。”
梁夫人想着徐若瑾,问着方妈妈,“她人呢?这会儿应该也知道了,却不露个面儿。”
方妈妈看向白芷,“去问问,四奶奶在做什么。”
白芷应令便出去,梁夫人眉头蹙紧,桌上茶碗中氤氲的热气渐渐消退,好似梁夫人的心,也渐渐的凉了。
她原本想着徐若瑾处理家事倒也井井有条,是个能担起事的丫头,自己只盯着凝香的肚子便罢了。
却没想到会在芳茹亲事上出这种问题。
也是自己太过大意,知道张纮春这种人前来做主事,怎还能任由徐若瑾来操持?
就算是能处理点儿柴米油盐,也终归是小户出身,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这种事可怎么办才好?
自悔,自疚,梁夫人心底五味繁杂,越想越烦躁不宁。
“她人呢?怎么还不来?”
“已经让白芷去了,再稍等等。”
方妈妈的劝慰只让梁夫人又是一叹。
而此时此刻,张纮春正在回梁家的路上。
车夫和长随一脸焦虑急迫,好似发生了多么大的事,而坐在马车当中的张纮春却在偷笑。
没看出来,这两个土老帽做事倒是挺聪明的,自己不过是随意提点两句,便能明白该干什么。
想到徐若瑾,张纮春忍住不笑出声。
一个破落出身的丫头罢了,还想拿捏自己这个堂堂的主事?
他早已经想好这件事该如何推脱了,倒是要看看,他们梁家还能不能像之前那般自在!
白芷到了正厅之处,与徐若瑾回了夫人要见她。
“四奶奶,您还是快着点儿吧,夫人挺不高兴的。”白芷小心翼翼的说着,她自己都觉得丧气了,每一次来找四奶奶,都没说过什么好事。
徐若瑾神色淡定,目光仍没离开书目条文,“我还差两页便看完,你稍等等。”
“啊?”白芷一脸惊愕,“您不怕夫人发火啊?”
“现在去了不一样会发火?别说话,马上看完。”
徐若瑾一派云淡风轻,白芷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只是四奶奶身边是那个烟玉,她纵使一肚子纳闷也没说出什么,只能在一旁焦急的等着。
又过了半晌,春草从外进来,“四奶奶,张主事回来了。”
“他去哪儿了?”徐若瑾一心二用,嘴里说完话,便叨叨着条文的内容,速记。
“朝向福雅苑的方向去了。”
徐若瑾念完最后一行,瞬时把册子合上放在一旁,“他倒是挺有心的,回来就奔去母亲那里,火上浇油,怕他这一把火烧不死我。”
“要不要等四爷回来?”春草有些担心,四爷若是回来,好歹能替四奶奶挡一挡。
“不用。”
徐若瑾周整好衣裳,便往外走,“我这就去见识见识,张主事还能做出多么无下限的事情来!”
徐若瑾朝向“福雅苑”行去时,梁夫人也知道张纮春正朝她的院子走来。
心中即便再焦躁烦闷,梁夫人仍有内宅之主的冷静气度,端端正正在正堂等候,看张纮春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梁夫人脸色微冷。
张纮春一脸急迫,进门便是拱手作揖,“梁夫人啊,真是、真是我一时糊涂犯的错,您可千万不要怪罪梁四奶奶,不过随意说了两句话却被人歪曲成那副模样,唉,您消消气,梁四奶奶真是无辜的啊!”
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诧,随后皱紧了眉。
方妈妈心底一紧。
还真是小瞧了这位张主事,杀人不用刀的把戏,他玩的已是登峰造极,纵使夫人有心,恐怕也护不住四奶奶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压力
梁夫人也没想到张纮春会玩出这么一手恶心人的伎俩!
随意的两句话就能被人误解?他张纮春也是礼部的主事,最是谨慎小心,怎么可能会出这种事?
先是让别人做了杀人的刀,他在跑回来连连认错赔礼,还让自己不要怪徐若瑾,这无非是在等着看自己是不是以礼治家,等着自己责罚徐若瑾了。
可这件事能不罚吗?
若是寻常关起门来自家人也就罢了,可如今正是梁芳茹婚事在前的关键时刻。
教习嬷嬷在瞧着,礼部的主事在看着,她若不罚,岂不是在告诉外界梁家人就是护短不认账、就是这般没规没矩,连皇上派来的主事都要受憋受委屈了?
这等事若只是被人嘲笑两句,梁夫人并不会在意,她在意的是一定会有人拿这件事来做文章。
梁家如今虽偏居在中林县,但却是朝堂中的一根钉。这个话题若传了出去,不知会被那些梁家的敌对家族演变成多么大逆不道、心存歹意、存有不臣之心的贼子来。
破罐子破摔也就罢了,如今梁辉、梁鸿可是在边境之地,随时参战。
那可是她的儿子,她的命啊,纵使她心里恨透了眼前的张纮春,梁夫人心里也明白,她只能拿惩罚徐若瑾来平息这件事,在这次较量上退让一步。
就让那丫头长点儿记性吧……
念头虽多,梁夫人却思忖的极快,让方妈妈为张纮春倒了茶,她便道:“这事儿怎么能怪张主事,快坐下歇一歇,这般焦急的赶回来,也真是苦了您了。”
梁夫人的阴阳怪气,张纮春自当听得出来,恭恭敬敬的接过方妈妈递过的茶,欠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