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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拍了拍他的肩,站在冷风呼号的窗口,淡道:“这点你无须担心,这种事情,何劳你亲自动手?再者,我已经联络了七离的姜必武,一旦出事,你自有千百种法子自保,这些可不是你要担心的。”
方子华凝着眼前的黑衣人,自知早已是退无可退了,他与这夜微言之间,只怕是总有一个要死的了。
“便是我要杀了夜微言,又该如何去杀?他的身旁守卫居多,饮食用度皆有人试用!若是下毒?只怕还没有送到他嘴边就已经被发现了!”
那冷冽的风拂动着黑衣人的衣袍,他的背影在夜色中如同一只鹰,不知什么时候一掠而过便再无踪影。
他伸手摘了窗外的一枝梅,淡道:“你只需要将她安插进皇宫里,其他的事情,由她去处理就是了,必不会脏了你的手。”
方子华闻言一颗心渐渐平复了下来:“七离……姜必武也是你们的人?”
难怪了!难怪这姜必武竟然会知道梁家寨的事情,想必也与这人有干系!
好在梁家还得皇上的信任,否则若是换了别家的,早已经抄家问斩了。
这般一想,方子华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心思深沉得令人觉得可怕!
“这个就无须你来操心了。我既然说要保你,自是保得你,不过,你若是不听,只怕你整个方家都荡然无存了。夜微言可不会像信任梁霄一样的信任你。”
方子华拧眉,朝眼前这人沉声道:“好!我答应你!你要我安排进宫的人在哪。”
黑衣人吹了专用口哨,便有一人缓缓推开了推拉门,来到了方子华的跟前。
这是个稍上了些年岁的女人,可是周身却没有半点锋利感,反而让人觉得是个极温柔慈祥的人。
方子华总觉得眼前的人手无缚鸡之力:“你就派她去刺杀夜微言?她用什么杀?”
如此温婉的女人,举止之间也是温雅得体的,怎么提着刀去杀人呢?
这女人垂眸温声道:“奴婢挽玉,见过方大人。”
方子华打量着眼前这人,担忧道:“以你之力,你怎么去杀夜微言?你可不要忘记了他的身旁守卫众多,以你一人之力,太难了。”
挽玉莲步轻移,端了茶盏递给方子华,温声道:“奴婢不会旁的什么技巧,却独独这杀人,最是得心应手。”
这样温婉的一个人,说出如此冰冷的一句话来,方子华接了茶盏,反应过来的时候,挽玉已经轻轻在他的手背上扣下了一个指甲印。
她温声道:“奴婢的指甲上,涂了一层毒,无色无味,倘若划开了皮肤,只恐性命不保。不过大人不必担心,奴婢有分寸,必伤不得大人。”
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 挽玉
方子华凝着她那嫩粉的指甲,只觉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朝她道:“好!我马上去聪络人。但你要明白,万一出事,你也绝对不能连累到我。”
挽玉退了两步,恭敬道:“挽玉是个杀手,杀手不透露任何杀主的信息,方大人放心就是。”
方子华点了点头,望向窗口,却不知黑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背后的汗也细细密密的渗了一层。
待心情平复了些,方子华这才书信给婉嫔,让管家匆匆去送信。
宫里头的夜色也已经深了,夜微言宿在楚云秀的宫里,婉嫔坐在门口,瞧着外边纷飞的大雪,心里头满腹惆怅。
素琴取了披风来给她披着,担忧道:“娘娘不必担心,皇后娘娘病着,皇上去那儿勤了些,也是正常。”
婉嫔叹了叹气,“昔日里,我与表姐也曾如同亲姐妹一般,却不知如何,竟走到了这一步,我却是个假肚子,每每瞧见这御膳房送来的补品安胎药,我这心里都慌得厉害,素琴,皇上这成日成日的宿在皇后处,只怕咱们这桩事,也瞒不得多久。”
素琴见四下无人,在婉嫔的身旁也坐了下来,温声道:“娘娘,这万般皆是命,良妃在死前做了多少事,原也是报应罢了,怪不得您,真要怨,就怨她自个儿吧。至于这个孩子,总归是有的,娘娘不要担心,想来过几日也就好了。”
婉嫔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寂静的夜里这宫中只有冷风的呼号声。
当初良妃在的时候,总觉得一切都好,可是一转眼的功夫,便什么也不剩下了。
这是一种接近于死亡的心理折磨,到了夜深的时候,婉嫔总有些恍惚,好像还能听见那良妃在她的正殿里砸着东西,骂着她。
春棠匆匆拿了一封信走了来,递给婉嫔小声道:“小主,这是方府送来的,说是加急的一封信,看完了之后切记一定要烧掉,否则只怕会很麻烦。小主,你快看看,奴婢也不知是什么事。”
婉嫔接过那信打开一眼扫过,她正对假孕这件事情束手无策,一点法子也没有,方子华便在信中表示,可以派人进宫助她一臂之力,婉嫔看了信一颗心便落了大半。
素琴狐疑道:“娘娘,这信中写得什么?”
婉嫔将信撕了个粉碎,扔进了身旁的碳盆里,朝春棠道:“春棠,你去看看我的汤好了没有。”
春棠闻言欢喜道:“熬着呢,也差不多了,奴婢再去瞧瞧。”
待春棠一走,婉嫔才道:“他会派人进宫来,帮本宫以解燃眉之急,此事你不要告诉春棠,她藏不住事,只怕到时旁人一套话,她就什么都说了,明日你便去将人领进宫里来,具体的事宜,本宫自会与她商议。”
素琴看了眼烧成了灰的那些纸,有些担忧:“主子,这件事情只怕知道的人越多风险就越大,依奴婢看,不如先这般假装着,若是有孕还好,若是没有,到时不妨演一出戏,就说孩子没了,原也是个法子。”
婉嫔拧眉,摇了摇头:“不可,此事若是旁的还好,这流产可不是小事,到时定然会追查!德妃你也不是不知道,除了皇后,她对谁都怀着防备,到时她再添了乱子,只怕咱们就真的是步上了良妃的后尘了。”
素琴关了窗,朝婉嫔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温声道:“主子若是与方大人结盟,奴婢担心的是到时若主子有难,方大人会不会出面救咱们?您也是知道的,良妃死的时候,方大人简直不闻不问,只怕到时……”
婉嫔垂眸,理了理衣袍,取了剪子,将烛火剪亮了些,温声道:“我与他原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既能为我解围,何乐而不为?你也不要她太担心了,待明日将那嬷嬷迎进宫里来,一切也就清楚了。”
婉嫔对于这假孕一事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若说这夜微言,他成日的与皇后在一块儿,婉嫔除了去送个汤能见一面,平日里几乎都见不到夜微言的影子!
她有些怀疑初入宫的时候,夜微言最喜欢她的舞,经常说她在这宫里,似一汪泉水,清澈得很,让他很是喜欢。
而这才多久,先前的种种好似一场梦,可梦醒之后的现实,偏最是折磨人心。
素琴倒了热水,洒了花瓣端至婉嫔的跟前,她见她的情绪着实不佳,不由安抚道:“不要多想了,一切总会好起来的,先前良妃在的时候咱们还不如现在自在呢。奴婢今日听人说,皇上为方大人指了门亲事,这女家的小姐是工部管事家的,似乎与德妃还是亲戚呢,这若是成了,良妃娘娘,您又是这方府的表小姐,想来,也是一家了。”
到时成了一家人了,德妃怎么还好意思过来给她添堵?只怕二人是好都来不及了。
婉嫔闻言也是高兴的:“他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成亲了,只是那工部管事家的嫡小主……我原也见过,只怕……配不上他。”
素琴替婉嫔洗着手,温声道:“这配不配得上的,还不都是皇上说了算,总归与德妃的关系没有这么僵了,奴婢倒觉得,也是一桩好事。”
得了素琴的安抚,婉嫔细想了想,事情也并不坏。
素琴替她洗了手,又涂了些护手的脂膏:“待明日奴婢便去将那嬷嬷给接进宫里来,若是能帮得您,那倒也的是松了一口气了。”
这宫里知道婉嫔假孕的,就只有这素琴了。
春棠端了汤进来,眉开眼笑的:“小主多喝些,小主的身子好的,小主腹中的殿下身子才会好。”
春棠还不知晓情况,但是每日都觉得自家小主是个幸运的人儿,所以成日都是开心的。
这样的开心,倒是让婉嫔有些羡慕了。
这婉嫔一颗心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的等了一晚上,连着夜里都会突然醒过来,细细回想着第二日应该以一种怎么样的姿态去问她所遇到的问题。
次日这素琴早早的便起了,与春棠分配好活计之后便匆匆去接那位嬷嬷了。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杀手
因着第二日是要进宫上朝的,所以方子华便顺便将她带进了宫,再由着素琴去接人。
眼看朝会的时间还早,素琴见了那嬷嬷,只觉眼前的这个妇人模样的人当真是有些不寻常,不卑不亢的,隐隐约约的,还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方子华见四下无人,便朝素琴吩咐道:“你只管带她进宫,其余的事情,她会处理好。”
素琴福了福身,见方子华的脸上显露出几分疲惫,一时又有些微的心疼:“大人,天冷了,还是要多穿些的好。”
方子华点了点头,朝身旁的挽玉吩咐了两句:“去了之后,你要尽全力帮衬她,若是有事,记得及时来禀报。”
挽玉垂眸,温声道:“奴婢明白,大人放心就是。”
素琴轻笑道:“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算算时辰,娘娘也该醒了,到时还要去琼瑶宫里拜见皇后娘娘呢。”
提起皇后娘娘四个字,方子华的眸子轻眯了眯,朝素琴道:“让婉嫔留意着些。”
楚云秀还没有死
方子华这心里总是很不安。
再加上昨日黑衣人与他说的那些话,心思也越发的狠毒起来,毕竟已经到了谁是刀俎谁是鱼肉的状态了。
素琴温声道:“皇上只管放心就是,主子都留意着呢,近来皇后娘娘也不怎么见人,多半时候都是隔着帘子与众人见面的,瞧得也不真切,只是奴婢也听闻那汤药是成日不间断的往里头送,宫里多嘴的宫女说,好像还常咳血,也不知这皇后娘娘,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方子华闻言挑了挑眉,眼底终于透出了几分暖意:“此事,到时去问一问太医便知,不必急于一时。”
听着这些症状,这楚云秀也不知到底是福薄还是命短了。
方子华的心里隐约也有了个数。
他理了理衣袍,天色尚早,雪已经停了,于这宫里,却笼了一层薄薄的雾,看得并不真切。
素琴默了默,朝方子华温声道:“大人,这丧葬事宜”
方子华扫了她两眼,转身而去留了一句话:“此事婉嫔不必费心。”
素琴瞧着他的背影,站在原地呆看了好一会儿。
身旁的挽玉也不催促她,到底是过来人了,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只是大家都不愿意去戳破罢了。
待阳光穿透云层与薄雾时,素琴这才反应过来,望向挽玉尴尬道:“我是素琴,不知嬷嬷如何称呼”
挽玉的脸色淡淡的,瞧着素琴的时候也是那般寡淡,看得素琴整个人只觉得背后发凉。
这个人看似唇角透笑,可是那双眼睛,却实在令人觉得恐怖,尤其是定定瞧着你的时候,更是让人觉得可怕。
“挽玉。”她默了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