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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碳盆前,手里拿着的是徐若瑾给他的香囊,也只能睹物思人了。
一旁的护卫见也梁霄的精神不济,便端了茶盏递给他,解释道:“主子,属下觉得,营救一事,倒不是最要紧的,这顺哥儿一家确是郡主府的忠仆不假,可是若是因为这顺哥儿一家而暴露了,一旦主子遇险,一切都要完了。”
梁霄凝着那桌案上的香炉,香炉里香烟枭枭,阳光从窗外折进了,一束光打在地上,光线里尘埃浮动。
梁霄捏着手中的香囊打着转,淡道:“若是我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谈何大局!”
护卫见状很是无奈:“主子,眼下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可不能糊涂了,这大魏到处都是主子一家的画像,无论去了哪个地方,必然都会引起轰动,咱们是时候离开京都城了,否则若是再耽搁下去,就算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也只是一时的。”
其实并非护卫比梁霄要更懂,而是梁霄心系被这陆凌枫抓的这些人。
他揉着眉宇担忧道:“若是若瑾知道这些事,必然会十分难过,你加派一些人手,三天之内,一定要将消息探听清楚,不能现在就放弃营救。”
外边的护卫走了进来,将屋子里的窗打开,朝梁霄道:“主子,今儿是个艳阳天,冰雪必然会悉数化掉,到时这个院子就藏不了多久了,咱们什么时候离开?”
梁霄指腹摩擦着手中的香囊,眉宇轻拧:“还不是时候。”
护卫急道:“主子!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因为顺哥儿一家牺牲这么多?其他人的命也是命,还望主子三思。”
梁霄捏着杯盖轻点着杯盏,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默了一会儿,似下了决心一般,将茶盏又搁了回去。
“还是按照我之前安排的路线去查消息,三日之内出救援方案,如果再救不出……马上辙离。”
护卫闻言松了一口气,朝梁霄道:“京都的守卫森严,属下也只能尽力而为了,属下先去安排。”
梁霄盯着那碳盆里的那团火,曲指轻叩着桌面,能不能将这顺哥儿一家救出来,就只能看这三日的进度了。
对于这宫里的布防,梁霄也曾参与过,只是依照的守备程度来看,这陆凌枫必然已经换了一大批。
为此梁霄也很愁。
况且,他的兄长二人也还没有消息。
此时位于七离偏僻的一处荒丘凹进去的道路上,藏匿着的正是梁鸿与梁辉,以及梁家寨的残留部队。
众人已经疲惫不堪了,随意的坐在地上,背靠着荒凉的地面,这片荒地上全是石子,连路面都不是很平整,加上这儿许久不曾下雨了,所以干得厉害,风一吹便是尘土飞扬的,他们要穿过这一片偏僻的荒地去七离对面的山林里。
那这的山林里古树丛天,树林极其茂密,人若是一旦进去了,就很难再被找到。
梁子瑜走得累了,趴在梁辉的背上,低喃道:“爹,我好渴。”
梁鸿与梁辉也已经脏污得不成人样了,身上的血迹斑驳成了黑色,一路被追杀的部队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人了。
第二十一章 现身
梁辉将水袋递给梁子瑜,在一旁教导道:“儿子,你要记住,若是征战遇见了这样的战况,咱们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梁子瑜打开水袋张嘴半天了,一滴水都没有,他有些泄气的将水袋扔了回去,无力道:“爹,没有水了。我快渴死了……我好渴。”
梁鸿一拳恨恨的砸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姜必武那个天杀的,要是下次让老子遇见他,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一个梁家出来的叛徒,竟将梁家逼到这般境地,想想都憋屈!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他除了这个祸患!”
梁辉抱着梁子瑜,沉声道:“就是处境最艰难的时候,若是熬不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咱们得撑着!”
梁子瑜手里还拿着个弹弓,忿忿地朝着一旁击打。
风沙将他原本白皙稚嫩的脸磨得粗糙不堪,有些地方甚至开始均裂了。
梁子瑜的嘴也已经开始干裂,连咽口水的时候都在想象着水与食物。
躲在这个凹口子中的残余部队一声不吭,瞧着外边风沙呼应的声音。
外头起了沙尘暴,风夹带着石子狠狠的打人的身上,梁家军挤作一团,无水无米,更无干粮,众人都只能干瞪着眼睛这么熬着。
梁子瑜趴在梁辉的背上,无力道:“爹,我想爷爷了,要是爷爷在这里,咱们肯定不会这样。”
梁鸿朝梁子瑜道:“小子,我可告诉你,不要在这儿扰乱军心!!”
梁子瑜侧头看着梁鸿,梁鸿的身上有好几处伤,因着环境不好,只是扯了布草草的包扎了一番,但是瞧着他这气势,却还是在的,梁子瑜小声道:“二叔,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爷爷。”
梁辉将梁子瑜抱在怀里,瞧着他干裂得冒血珠子的嘴,心疼不已:“你爷爷已经战死了。”
梁子瑜怔了怔,其实他知道的,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在整个梁家,他最敬佩的就是爷爷了,可是……他心里的那个支柱轰然崩塌了。
他从梁辉的怀里爬了起来,踉踉跄跄道:“那些坏人!我要杀了他们,给爷爷报仇!爹,咱们去杀了他们给爷爷报仇啊!”
梁鸿将梁子瑜拽住,沉声道:“你以为我们不想报仇?但是咱们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报仇?就算是要报仇,也要体体面面的把仇报回来,这个样子,只怕你还没有报仇,又添进去无数人命。”
梁子瑜泪如雨下,伤心不已:“二叔……我要让他们赔我爷爷。”
在场的人也被触动。
风沙渐渐的小了,前去探消息的属下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身上带了点水和干粮递给梁鸿两兄弟,沉声道:“将军,只怕这大魏咱们是回不成了,我刚去的时候发现,那七离的街道上大街小巷的全都贴满了追捕令,上边画着梁家人的画像,只怕咱们一回去马上就会被抓个正着。”
梁鸿闻言愤恨道:“姜必武那个混帐东西,老子真想直接去宰了他!”
探消息的梁家军抹了一把额前的风沙与汗无奈道:“整个七离都归这姜必武了,咱们势单力薄,恐怕不是对手,属下还听人说,再过几日,就会有一批京都城里的兵马过来,只怕到时咱们的处境更危险。”
一旁的将士站起身,朝梁鸿两兄弟沉声道:“将军!大不了咱们杀进军营里去,直接将那姓姜的脑袋剁下来,给老爷子祭奠!我这条命是老爷子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我不怕死!”
梁辉将梁子瑜拉到身后,朝这将士无奈道:“眼下不能乱!若是当真能够一命换一命,那也便宜了姜必武了!眼下咱们要做的是保存实力,不要到最后一个梁家的人都没有了!咱们得全须全尾的去找那姜必武算这笔帐!”
梁鸿咒骂道:“姜必武那个混帐,是想将咱们赶尽杀绝。”
在守岗的人忽的吹起了哨子,梁鸿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愤恨道:“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大哥,你带着子瑜马上走,我来垫后。”
梁辉将梁子瑜塞给梁鸿,沉声道:“哪有大哥走的道理!你带着我儿子,马上走。”
二人争执不下,守在这儿的人朝二人道:“两位将军,赶紧走吧,这儿还有咱们在!”
那批人说话间已经杀到了,瞧着梁鸿三人冷笑道:“都走不成!”
梁鸿手执长枪便杀了过去,两拔人瞬间打作一团。
一旁的老将朝二人道:“二位将军,快走!”
众人护送二人且战且退,一路朝着兆国的方向奔去,梁鸿咬牙切齿的使出一记回马枪,夺了一匹马塞给梁辉:“大哥,赶紧走!”
梁辉见梁鸿夺马,便朝众人道:“杀人,夺了马跑!”
二人夺了马朝着前方疾驰而去,身后的将士纷纷夺马奔走,老将手执长枪守在那凹道的口子上,挡了这些人的去路。
他大笑道:“曾经老将军救得我一命,还了这救命的大恩,老夫可安心走了!”
但见这老将长枪横扫,硬是打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一旁原本要走的几个人也留了下来,替梁鸿与梁辉两兄弟争取了时间。
梁鸿与梁辉领着残余的部队一路朝前疾奔而去,梁子瑜指着前方诧异道:“爹,你看好里,有个界碑。”
梁鸿一看那竟是兆国的界碑,咬了咬牙,看了眼身后就快要追上来的人沉声道:“管不了这么多了,先跑。”
一行人就这么逃命逃进了兆国的领地,那衣衫破烂的模样,若不是因为身上穿着战衣,几乎要辨认不出来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儿!
梁子瑜虽才九岁,却也是顶梁小将,杀敌如披荆斩棘,毫无气馁胆怯。
一行人一路窜过了兆国与大魏的国界线跑了。
姜必武的一系人紧握着手中的刀愤愤道:“咱们不能随便进兆国的领地的,这可怎么办?”
诸国早有盟约,去对方的国家,那可以,便是领兵进去,那不行。
谁若是围背了这条约,那必然是事先给了敌国一个进攻的机会。
“走,马上回去禀报大人,你们几个,乔装一下,继续盯着他们,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一旁的人无奈道:“这眼看就要到手了,就这么看着他们逃了?!管他什么国界,先将人杀了再说,大人若是罪怪起来,也就将功折罪了,若是就这样回去,到时只怕……”
为首的朝着他踹了一脚,将人踹下了马恶狠狠道:“大魏是什么情形你不知道?真要是打起来,没了梁家,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摔下马的人站起身,无奈道:“那还要追杀他们!”
“杀是要杀的,但是不可因为此事伤了两国和气!真要是打起来,咱们绝对讨不到好,此事可事关两国,你们几个跟我回去,其他人乔装继续跟着。”
为首的将士策马匆匆回了营地。
第二十二章 暴躁
营地里姜必武酒初初醒,正憋了一肚子的气,出了营帐就撞上了副将与这回营述职的将士,当即冷了一张脸斥道:“又有什么事?”
副将见这姜必武的脸色极差,语气也很是冷硬,微微拧眉:“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姜必武头疼得厉害,见了副将又问道:“我不是告诉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找人找的怎么样了?怎么还没有一点消息。”
副将闻言也是隐约里透了些怒气,只是一直压抑着:“大人,那般无情无义的女人,你还惦记着做什么?那边的崖下暗河太多了,只怕已经卷进暗河里了。”
姜必武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子斥骂道:“混帐东西,你是大人我是大人!先前让你找,你活人找不到,让她给跑了,现在让你找,你连尸体都找不到,你这个废物,我要用何用。”
副将拧眉,朝姜必武无奈道:“大人!确实是暗河太多了,都这么多天了,那尸体指不定也被鱼给吃了!既然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再这样固执,到头来伤的还是你自己!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当前的这些事情处理了。”
姜必武松开副将,脸色铁青:“给我找,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尸体被鱼吃了,我也要找着她们的骨头!你休想糊弄我!若是下次你再找不着,我看你这个副将也不用混了!”
副将脸色阴沉沉的凝着姜必武,姜必武斥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去给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