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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澜只知梁霄是梁家最为跋扈的小儿子,听闻他曾做过的事,夜微澜便以为梁霄的霸气和蛮横定会是一员猛将。
可孰料这一盘棋,却让他大有改观!
虽知梁霄才是梁家这一辈人中最为杰出的一个,但自己仍旧低估了他。
梁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始将棋子一颗一颗的收回盒子当中,“什么是攻?什么是守?这两个字本就没有分明的界限,赢了才是最终的结果,而我,只想要这个结果,不是你小瞧了我,而是你太高估了自己,从开局你定下以攻为主,就已经输了。”
梁霄的回答很刁苛,夜微澜蹙下眉头便又舒展开来,“这句我记住了,我会让你改变这个想法的。”
“我等着。”梁霄毫不在意,收拾好棋子之后,便将目光投向正在调兑花香酒的徐若瑾。
毫无表情的脸上涌起一份温暖的呵护爱意,夜微澜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至于?”他的目光在徐若瑾和梁霄之间徘徊。
梁霄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下辈子,我还要她。”
夜微澜倒吸一口凉气,着实受不了梁霄的肉麻。
而这会儿功夫,门外则有护卫来回,“世子爷,中林县的袁县令前来为您赔罪,您见吗?”
第四百七十六章 赔罪
夜微澜此时心情很不爽。
所以袁县令此时前来很倒霉。
本就是被徐若瑾给硬架了上去,背了黑锅,下棋还被梁霄通杀,再听他一个冷面无情的男人说出那般肉麻的话,夜微澜只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的人生观彻底颠覆了!
“见什么见?让他在外面等着!”
夜微澜满心不顺没好气,“小爷这会儿心情不好,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说!”
世子下了这么一道令,护卫立即撒腿就跑。
笑话,世子都已说了心情不好,谁还在这里多呆?那不是自己找死了!
转头看梁霄仍旧在盯着徐若瑾,夜微澜只觉得这事似乎无法理解,梁霄这么一个奇葩的人,居然会对徐若瑾这样一个女人如此一心一意?
大户出身的少爷,特别是武将之家出身的人多数都三妻四妾,女人众多。
唯独这么一个梁霄……
再仔细思忖下徐若瑾这个女人,她的确姿色极佳,因为与他夜微澜有很大的相似,性格也颇为与众不同,引人有几分好奇之心。
可她终归只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而已!
梁霄那么霸道的男人会只有这么一个女人?这是一个很大的弱点,可他偏偏毫无遮拦的暴露出来。
夜微澜盘算自己府内的莺莺燕燕,对此仍旧无法理解。
不过转念一想,这世道若是事事有解,反倒没了生活的意义了。
“梁霄,我不信你这辈子一无所求,这一点,连梁辉都做不到。”
夜微澜把话题转向人生,听起来很扯,但他身为皇族王府世子,尽管纨绔,但自幼便已有了这个概念。
梁霄摇摇头,“我并非一无所求。”
“说说?”夜微澜眼前一亮。
若论与梁家的人交往,他更喜欢梁霄,而非梁辉,尽管他与梁辉的交际更多。
梁霄看着他,“我求父亲归来,求家人平安,求夫妻和睦,另求有子有女,越多越好。”
“噗!”
夜微澜被他一本正经的这句话彻底的恶心着了!
“梁霄,你就算不想跟我谈此事,也不必这么恶心我吧?”
“我发自内心,而你却不肯信。”梁霄不由嘲讽一笑,“这也是出身皇族之人的悲哀,总觉四处危险,却不知危险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这话已经很猖狂,更有指责当今圣上的意思。
可梁霄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夜微澜心底一震,也明白,他刚刚所说非假,他所求,真乃是内心所求。
“我不想信,可我却不得不信,只是我觉得你似乎不该这样想。”夜微澜说出自己的想法。
梁霄看着他,“你饿了吗?”
夜微澜一脸黑,“梁霄,你就不能好好的与我说几句话?”
“我怎么想又不涉及到你是否能吃饱,你又何必瞎操心!”梁霄的回答让夜微澜“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所有人全都朝那里看去,连徐若瑾都停下手中正在调兑的酒望去。
目光“刷刷”着他,夜微澜又仔细琢磨了下反而笑了,“无妨,我忍你,谁让你是本世子的小舅子呢,自家人,斗两句嘴也是常事。”
梁霄懒得继续理他,站起身走到徐若瑾的身边,“怎么样了?”闻着花香酒的味道,他满心鄙夷。
挺大的男人,居然不喜烈酒而喜这等花香酒的口味,着实不耻!
徐若瑾微微点头,“已经调兑出四种了,稍后的酒席上用香炉微微一热便可入口。”
“四种足够了。”梁霄抓住她的小手,不允她继续摆弄。
看着这一双肤如凝脂的柔荑去为别的男人摆弄酒,他心里有些发酸。
“本是想再弄一种的,讲究个五福临门,也是为了三姐。”徐若瑾看着已经弄了一半儿的酒颇有不舍。
梁霄才不理睬什么五福临门的说法,随意道:“四种也有讲究,成双成对。”
“成双成对怎能与四有关?”徐若瑾讶异。
梁霄笑道:“双,对,两个二加一起不就是四了。”一拽她的小手,“这屋子里花香味道太重了,我不喜,出去走走。”转身看向一旁的岑大夫,“岑大夫同来?”
正愁没借口离开的岑大夫当即便答一个“好”字,为夜微澜行了礼,便跟随着梁霄和徐若瑾离开。
王老太监一脸黑沉,可他却知道梁霄的脾气,没法子跟他多多计较!
冷哼瞪眼,老太监吩咐身边的人把四种已经调兑好的酒安置妥当,才去见了夜微澜,“世子爷,接下来怎么办?那个县令可还在门口候着呢,犯不上为梁家再结怨。”
“无妨,不过是一地的小县令而已,本世子有什么可顾忌的?若是不闹腾点儿荒唐事出来,反而更让人不放心我了。”
夜微澜心中一直都在回想着刚刚与梁霄的对话,“去把那袁县令叫来,我倒要问问,我这张只吃皇粮的脸值多少钱!”
夜微澜背了这个黑锅,梁霄则带着徐若瑾与岑大夫去园子里吃茶。
闻着清新的空气,梁霄的脸色也好看了些。
徐若瑾则与岑大夫说出自己的想法,想学号脉。
岑大夫对此颇有犹豫,“四奶奶对医药一事的天赋连在下都十分佩服,可学号脉,并非是一朝一夕之事,更不是学上三五年便能有所成就,我个人期望梁四奶奶再多考虑一二。”
徐若瑾抿了抿嘴,回道:“我心意已定,只求岑大夫能带我这个徒弟。”
岑大夫下意识的看向梁霄,梁霄却对此事没有丁点儿的看法,似乎更有纵容之意。
徐若瑾死盯着岑大夫不放,只要岑大夫说出一句“不行不答应”,她便能说出一堆理由来恳求他点头答应。
这个事情刚刚就在心里揣摩很久了……
岑大夫望着她如狼一般的眼神,只觉得后脊梁骨发冷,“在下只在中林县有几分薄名,放眼大魏国,比我厉害的大夫数不胜数,论医道,论身份,在下实在担不得梁四奶奶之师啊!”
徐若瑾刚要开口,岑大夫立即抬手挡住她的话,“不过在下可以给梁四奶奶出个主意,只是……您千万不要透露这是我的主意,否则我这条老命就彻底的废了!”
徐若瑾格外认真,“我一定保密。”
岑大夫流出一份狡黠的笑,“认师,在下着实不够分量,可若是您能成为在下的师妹,医正大人的小师妹,或许这件事有几分可行……”
徐若瑾听后,露出几分奸诈的笑意。
岑大夫这是让她去拜洪老大夫为师,似乎这件事,更靠谱了呢!
第四百七十七章 蒙了
只是事情不容徐若瑾细想,便见路上有匆匆走来的脚步声,还有两个人的焦虑对话。
徐若瑾不再吭声,竖起耳朵仔细听。
正是袁县令和引路的小厮走来,想必是夜微澜不得不认这个黑锅,无论是发火也好,还是咬牙认了也罢,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
岑大夫只觉得在这时候出现很不合适,匆匆告辞,从另外一条小路离开梁家。
徐若瑾也没有强行阻拦,毕竟他只是中林县生存吃饭的一位大夫,还是别看到袁县令在此丢脸的模样更好。
官家中人最重视的就是这张脸,若是袁县令被岑大夫看到他丢了这么大的人,恐怕往后看岑大夫怎么都不可能顺眼了。
梁霄倒是一副不怕事大的模样,很是惬意的朝路边迈了几步,一副闲散的看热闹做派,让路上的两个人怔住脚步,面色复杂的看着他。
小厮见到梁霄,立即让开半步,容四爷和袁县令说话。
袁县令看到梁霄和徐若瑾,内心是说不出的五味繁杂,更是开不了口。
更让袁县令纳罕的是,他心里对梁霄夫妇似乎没有那么深的恨意,尽管他砸了缘绣坊,将事情闹的更大。
“这次之事是袁某的错,在此先向二位致歉,也希望您二位能向涪陵王世子美言几句,终归都是一地相处之人,袁某也有太多的无奈啊!”
这句感慨是真,徐若瑾倒很是惊诧,她看向了梁霄,梁霄则与袁县令道:“碧娘子的错,是你纵容之错,我砸了缘绣坊,也算你我恩怨皆消,但那个女人,我不会放过她,至于你如何消涪陵王世子的气,我不插手,也不插话,更不会在场,仅此而已。”
梁霄能这般说,倒是让袁县令很有几分惊色。
梁霄能做到不在场和不插手,更说出砸了缘绣坊,恩怨皆消,这已经是给了袁县令很大的面子,让袁县令有些不信。
这个时候没有雪上加霜?怎么可能?若换做自己,一定会在这个时候猛踩几脚,可梁霄却说就此一笔勾销?只再单找碧娘子算账?
该说两句谢词吗?
“即是如此,袁某在此谢过了。”袁县令咬出这几个字十分艰难。
梁霄不再说话,朝着引路的小厮摆手,“别耽搁了。”
袁县令沉叹一声,佝偻着身子跟随小厮进了正屋。
徐若瑾一直没有开口,因为她始终惊愕的没和上嘴。
她看了看梁霄,略带怀疑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何必说假话?”梁霄反问。
见徐若瑾仍有疑虑的盯着自己,梁霄则把她搂在怀中,轻声道:“你没觉得少了个人么?”
徐若瑾静了片刻,立即瞪大眼睛,“张纮春!”
“张纮春是夜微澜派去见袁县令的,而袁县令却独自归来,我只需掐算着时辰,看张纮春何时回,大概就知道他会不会置袁县令于死地了。”
梁霄一派正经,“有他在,我又何必当恶人?”
徐若瑾张大嘴巴,“你心眼儿真多。”
梁霄皱了眉,“还不是为了你。”
“行行行,都是为了我。”徐若瑾懒得与他斗嘴,心里只思忖男人都是小心眼儿,索性承认他是为了自己,让他有几分满足感就是了。
梁霄看出徐若瑾的敷衍之色,狠狠的拍了她的屁股一巴掌!
徐若瑾捂着屁股便跳到一旁,却正被归来的方妈妈看到。
方妈妈刚刚去找曹嬷嬷叙话,而后夫人突然去了曹嬷嬷的院子,方妈妈才趁机离开。
她是去找曹嬷嬷商议往后的事情该如何应对。
曹嬷嬷对此也没有好办法,而且曹嬷嬷曾跟随过朝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