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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梁霄不舍的松开了她,驾马离去,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徐若瑾深吸了一口气,拎起裙角用最快的速度跑进了府内,直奔“福雅苑”而去!
板子落下的声音仍在继续着。
徐若瑾赶到“福雅苑”时,正看到凝香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挨打!
“住手,快住手!”
她立即拦住婆子们,不许再落板子!
婆子们听了吩咐,似都长舒一口气,只朝着梁夫人的正屋看了几眼。
梁夫人已经回到正屋休歇,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反应,完全的充耳不闻。
徐若瑾探了探凝香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搏。
婆子在一旁道:“四奶奶,您不该拦的,这个贱人刚刚险些把夫人给掐死,杖毙了是应当的,就是该死!”
徐若瑾心底“咯噔”一下!
掐,把夫人掐死?
她和梁霄刚刚虽然得了梁五的传讯,但只有“家中出乱,速回”这几个简单的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这一会儿,烟玉和春草从屋中匆匆出来。
春草贴在徐若瑾的耳边,悄声的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烟玉则道:“夫人心情不佳,方妈妈在陪着,妈妈说了,一切都由四奶奶处置。”
徐若瑾微微点头,又看向已只剩一口气的凝香。
凝香微微动了动眼睛,看着徐若瑾,嘎巴了好几下嘴,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我无能为力,大夫还没有到,我救不了你。”
徐若瑾猜着凝香的心思,径自的做了回答。
凝香的伤太重了……
她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根本救不了她!
凝香似用出了全身的力气,攥了一下徐若瑾的手,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为四,四爷,我,不不,后!悔!”
脑子一歪,凝香彻底的死了过去……
徐若瑾猛的把头扭过去,春草将她扶了起来。
婆子们立刻把凝香用布和草甸子卷起来拖了下去,而此时,沐阮又被从“灵阁”接了回来。
本是满心的怨气,但看到徐若瑾那一副满脸悲伤哀愁的样子,立即把话都憋了回去。
谁在这个时候跟她斗嘴?那纯是不想好好过了!
“帮我看看母亲的身体,对了,还有那个……孩子,还能救活吗?”
烟玉立即补道:“那个孩子还有一口气。”
徐若瑾微微点头,让春草陪着沐阮先去看那孩子,她则迈步走向梁夫人的正屋。
这短短的路程,她的脚步很沉,心也很沉……
只是一瞬,便可物是人非。
这是谁做的孽?又能赖谁呢?
情到深处便是一个“痴”字,只是分量实在太重,太重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你行
沐阮此时已经看过了那个孩子的伤。
“没掐死,但也会有一定的影响。”沐阮皱紧眉头,“这谁的孩子?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能开方子么?”徐若瑾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说是婆婆从外面抱来要诬赖梁霄的庶长子?
这话别说徐若瑾说不出口,沐阮更不可能听的明白。
沐阮也没有刨根问底的追究不停,“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更何况,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喝药,不是好事。”
徐若瑾只觉得头脑发胀,“那怎么办?也不能就这么晾着吧?”
沐阮纳闷的看着她,“你到底是不是学过医的?”
“怎么?”徐若瑾呆呆的看着他。
“你难道忘了,还有一种法子叫针灸吗?”沐阮看她仍旧一脸呆滞,索性也不再多说,“这个孩子我先带走了,送了师父那里看看,等有了确定的消息,我再给你送回来!”
徐若瑾白眼朝天,却也只能忍下沐阮的挤兑。
谁让她刚刚脑子不转弯了呢?
让人立刻送沐阮离去,更是派了奶娘和婆子随行,徐若瑾站在院子里半晌,才迈步去见梁夫人。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宁,可见到梁夫人的模样,心中突然一软,顾虑全消,立即走过去径自的探了脉。
梁夫人只眼巴巴的望着床顶的墙目不转睛,除却眼角不停的流泪之外,没有了纹丝反应。
方妈妈见徐若瑾叹了口气,也放下了心。
四奶奶虽然刚学探脉,但好歹也能懂个一二,夫人这副状况,实在不好请外人来……
徐若瑾探脉过后,见梁夫人没有说话的想法,她则看向了方妈妈,示意要不要出去说几句。
方妈妈轻轻点头,脚步刚刚一动,便听梁夫人道:“你不要走,你不能离开,谁走都行,你不能走!”
徐若瑾微有一惊,索性过去道:“那我给您熬上一碗药?让妈妈陪着您用,行吗?”
梁夫人不再说话,又恢复了刚刚那般模样。
方妈妈也是没了好心绪,直接道:“四奶奶就都做主了吧,也没什么信得过信不过一说了。”
“可是凝香和外面的……”徐若瑾本有探问两句该如何处置,但显然,婆婆已经没有了这个心思,她话说一半儿也咽了回去。
“我去找忠叔商议。”徐若瑾对方妈妈有不舍,可眼前也只能由她陪着婆婆,婆婆才能安稳下来。
忠叔早已等候在此,徐若瑾与他就在外间的屋中说话,所说的一切,方妈妈能听到,梁夫人也能听到。
她就是要让婆婆全都听到,也省得她再一句一句的回了。
“凝香这事儿好歹还有她的老子娘都在府中做差事,我没见过,便由忠叔来操持吧,人已经没了,孩子也没生下来,给点儿银子安抚下。”
徐若瑾的做法,忠叔并没有完全认同,“敢向夫人动手,还给银子?一家子撵了出去打发了算了!”
“现在梁家是所有人的眼中钉,咱们还是低调为好,就当是孩子也没生下来,人也没了。”
徐若瑾看着忠叔,“总好过说一个奴婢胆大妄为的向夫人动手被杖毙了要好听的多吧。”
忠叔闷声沉了片刻,才点点头,“老奴就依您。”
“还有府外的事。”徐若瑾看了忠叔半晌,“我会让顺哥儿去处置,那些个出去对四爷名声胡言乱语瞎说辞的,总该给个教训,什么长子庶长子的,根本就没见过!”
徐若瑾的语气笃定,忠叔迟疑之余也有心虚。
因为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可夫人的态度特别强硬,他也只能顺从。
更何况,他也不知道四爷到底把子瑜少爷给送去了哪里……其实心里也是有怀疑的。
“老奴知道了。”
忠叔顿了下,“可终归是从府上抱出去个孩子……”
“那是母亲瞧着可怜,想带回来认个干孙子行善积德的,却不知是哪个有腌臜心思的,居然传出这样的恶心话,但凡逮到有胡言乱语的,一概二十个板子撵出去!”
徐若瑾虽然是在与忠叔说着,可她故意的提高了声音,不但让梁夫人和方妈妈听见,连外面守着的丫鬟婆子,也一并都听到!
“老奴遵四奶奶的令,这就去办了。”
忠叔本就佝偻的脊背又弯了一些,徐若瑾走过去搀扶两步,让忠叔嘴唇豁然一抖。
反过手来又行一礼,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若瑾搀扶,是尊敬,忠叔心虚,是愧对,是压抑。
再行一大礼,是忠叔从心里承认了四奶奶管家的地位。
两个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徐若瑾看着忠叔离去,又让春草把顺哥儿找来,“……做一出戏。”
“四奶奶吩咐。”顺哥儿对徐若瑾始终抱有崇敬之心,如同四奶奶这般果断干脆的女人,并不少见,但如同四奶奶一般善良的,却是凤毛麟角。
若是其他府邸出现这等事,恐怕会封住所有人的嘴,甚至连那个抱回来的孩子都一并打死了事。
而四奶奶却在第一时间让沐阮带走了那一条小生命。
虽说救治第一,其实不也是怕夫人下令,要了那个孩子的命吗?
徐若瑾不知道顺哥儿的心里有这般起伏,她只想很快的把事情圆过去,“晚上你偷偷的去砸一次醉茗楼。”
“啊?”顺哥儿瞪大双眼,满目吃惊,“四奶奶,这,这是为何啊?好端端的,干嘛要砸醉茗楼啊!”
“把盯着咱们府邸的注意力都吸到那里去。”
徐若瑾边想边说,也越发觉得这样可行,“醉茗楼毕竟还牵扯到姜家,会更吸引人一点,咱们府上传出关于四爷的谣言,醉茗楼挨砸,姜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要在中林县里找出可疑的人,就省得咱们动手了!”
“而那些人都不是傻子,姜三夫人动了怒,他们还不赶紧跑?难道等着挨刀子么!好歹消停一阵是一阵子,何况,四爷又不在,安安稳稳对咱们更是好事!”
顺哥儿听了徐若瑾的吩咐,又想到了姜三夫人,不由觉得脖颈发凉,后背冒冷汗,“四奶奶,您真瞧得起奴才,让奴才去砸醉茗楼?这若是……这若是被姜三夫人发现了,奴才,奴才的小命啊!”
徐若瑾抿了一口水,长叹道:“相信你自己,你行滴!”
第五百三十九章 先机
徐若瑾软硬兼施,赶走了顺哥儿。
心里踌躇思忖半晌,便吩咐婆子去把禾苗找来。
“你亲自去见一趟姜三夫人,就说醉茗楼该修缮修缮了,很多陈旧的物件太老不中用,不如重新换一次新的。”
徐若瑾这话说的很隐晦,禾苗虽纳闷四奶奶把自己找来只吩咐的这么简单随意,但她深知现在的四奶奶是有心计的,只需要去传话便罢,不用她过多思量。
点了头,禾苗道:“四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去过之后就不用回来了,都依着姜三夫人自行安排,明日灵阁闭门一天,所有人都不露面,后日一早继续开张,照常营业。”
徐若瑾又仔细的把安排捋了一遍,待确定没有了更改,才让禾苗离去。
安置好一切,已经入夜。
有方妈妈和白芷陪伴梁夫人,徐若瑾则叫烟玉跟自己回“若霄轩”,“你在这里也不合适,先跟着我走吧。”
“四奶奶,那个恬九怎么处置?”烟玉提起这个名字,徐若瑾愣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是陪着伺候凝香的。
“先晾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再问话。”
烟玉点了头,索性拿了点儿简便的物件便跟随徐若瑾离开。
徐若瑾把红杏留在了“福雅苑”,若有什么事,也会及时的通知自己,不会有半分耽搁。
凝香被杖毙打死,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婆婆是悔过之后又险些被凝香掐死,此时恐怕什么心思都没有,不知何时能缓回神来……
外面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梁家,盯着梁霄,可家中却还发生了这么奇葩的事!
怪谁呢?
怪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嫂的信吗?
对,就怪她,梁陈氏!
若不是她怀疑梁霄惦记那个什么免死令,婆婆怎么会如此一意孤行,越发的偏颇大房,那般怀疑自己的男人?
梁霄的心已经被伤透了!
徐若瑾对陈氏很没有好感,更是满载的厌恶。
敌视梁家的人那么多,她却还在家里惹出事端,不是祸害是什么?
她应该得一些教训!
而那个什么陈家,更应该得到教训!
徐若瑾自认不是个善良的人,也可以说她的善良只给值得善良,而非给所有人!
那就借着姜三夫人的手,让陈家和自己那位大嫂领个深刻的教训吧!
徐若瑾想着听春草她们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