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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这会儿也没有了羞涩的心,两个人去了前院的理事堂,却正赶上有两个管事的迎面而来。
顺哥儿拦住,即刻问道:“这是干嘛去?怎么脸色这般难看?”话是这样问,春草心里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因为她看到这位管事的脸色很凶戾,而这种凶戾却是在针对她,而不是因事烦躁……
顺哥儿瞧见管事目光瞄向春草,忍不住皱眉催问,“看什么呢?问你话呢!”
“干嘛去?自当是要去若霄轩了!”管事的语气不佳,“如今我们这些老东西都被嫌弃了,不过是说上两句不中听的话,四奶奶就要落板子,这是挤兑谁呢?”
“若是真嫌弃我们碍眼,结银子走人就是了,何必还要挨骂挨打呢?!”
管事又扫了春草一眼,一甩袖子,“走了!”
他大步流星离去,让顺哥儿有些莫名其妙,转头问着春草,“你来找过管事们了?这话是从哪儿说起的?”
“你傻吗?”春草的脸上布满了胆怯和后怕,“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传出话来,要合起伙儿来对抗四奶奶!”
“啊?”顺哥儿刚刚是没过脑子,这会儿再一想也的确很有可能。
“刚刚还有谁去了若霄轩?”
春草摇摇头,“也就我和红杏,杨桃,哪还能有其他人?”话说到此,春草突然顿住,“不对,还有一个人?”
“谁?”顺哥儿急问。
春草看着她,吐出两个字,“烟玉。”
“若霄轩”中此时已经十分热闹……
就在春草和顺哥儿二人遇上了管事之事,已经有三四个管事来到“若霄轩”中想讨个说法和公道。
前来此地的人越来越多,而徐若瑾反而坐了主位上径自的吃茶。
一位又一位的进门,通报,请安,随后站了旁边一语不发,无声的反抗,这种沉闷感比歇斯底里的争吵更加让人不愿接受!
姜婆子在一旁委屈的哭泣抹泪,明摆着是让所有人都站在她那一边儿,虽然,她早已在私底下就与众人商议好了,这一次,一定要给四奶奶个下马威……
最后一个管事的进门,徐若瑾撂下了茶碗,开口道:“都不说话,那就都听我说。”
“是不是都不想做事了,让我结银子然后你们走人呢?”
她开口这一句,让其他人都愣住了,“我这就把话说清楚,银子我不结,你们的卖身契都在我这里,我倒是乐意让你们拿银子赎回去。”
“一千两一个人,准备钱吧……”
第五百四十五章 不依
什么?
让他们……让他们自己掏钱赎身?
这是哪门子规矩?!从来都没遇上过啊!
而且,他们来请安什么话都没有说,四奶奶开口就把话先撂了这里。
这不会是故意吓唬她们的吧?
以为把卖身契摆出来,就可以肆意的拿捏他们,让他们认输了?
这位四奶奶也实在太过分,太异想天开了!
若是他们这些人都走了,难不成府内的事情她自己一个人管?就凭她身边的那两三个没用的丫头,也就只能端个茶,倒个水罢了,管府内的中馈大事?
那岂不是驴圈里的蚂蚁,根本没那个本事!
“四奶奶这话说的奴才们心里寒得很,按说在府里伺候了这么多年,一千两银子……也不见得凑不出来,一直都不肯向夫人求恩典,是为了还夫人的恩情,心里还是记得好的。”
管采买的瞧见了姜婆子的眼神,第一个站出来阴阳怪气的还了嘴。
徐若瑾嘴角微微一笑,并没有理睬她,而是看向了其他人,“还有谁是这个心思的?不妨一并说出来,别委屈着自个儿。”
徐若瑾一一看向其他人,而此时还有刚刚进门的几个外院的管事也听了耳中。
只是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站了外面没插嘴。
有一个已经开了口,而且还是管采买的管事,姜婆子在那里挤眉弄眼,明摆着已经是与四奶奶站了对立面儿,只等着她们这些人公开的摆出姿态,站了哪一边儿了!
按说这档子事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原本是听了姜婆子的鼓动,寻思先压制四奶奶一下,别让她一管了府中中馈,就把这些人都换成她自个儿身边信任的,所以才肯答应站了姜婆子这一边。
可没想到来了四奶奶的院子,直接就让拿银子赎身走人了?
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可这么明目张胆的撵人,也着实让他们很受伤……
就是夫人,都不会这么吃果果的撵人走吧?
“月例银子没那么多,就算是卖了这条命也凑不上一千两,四奶奶这价码明摆着就是难为人的,您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我们是为府里做事的奴才,可您也不能这样的拿人命不当命啊!”
管修缮的也颇有不服……
姜婆子抿了下嘴,继续低头装哭,眼睛却看向其余没站出来开口的,目光更带了几许威胁。
其中两三个人默默低头不做声,明摆着不理姜婆子,这个时候谁敢随意的表态?
真的表了态,四奶奶直说一千两银子离开梁家,她们就算是卖了血也拿不出来!
就算是姜婆子身后站的是大奶奶,但如今眼前说了算的是四奶奶,谁敢轻易冒那个险?
就算是大奶奶稍后回来接手府事,她们那时再想辙搪塞,总比现在就与四奶奶闹僵了好吧?
而另外一个寻常跟随在姜婆子身边谄媚巴结的扛不住姜婆子的横眉冷对,站出来哆嗦着的小声道:“一百两银子还差不多,一千两……拿不出!”
话语说完,所有人都不再吭声,可眼神中的抗拒摆明了这事儿没完。
姜婆子本是默声无语,此时在旁边哭出了声,而且还一边哭着一边说,“都是我的错儿,惹了四奶奶不高兴,反而还让你们跟着受连累,下辈子当牛做马也得还你们人情,可你们犯不上为了我一个老婆子再搭上一家子吃饭的活计!”
“咱们生来就是奴,这命啊,都在握着身契的主子手里,咱们……咱们就算手里有银子,说的也一样不算数!”
“还是别为我争了,认了吧,就这么认了吧!”
姜婆子貌似说的是大度慷慨,更是为众人着想,可她这话如同一把火,彻底的浇了众人心坎儿里,即便原来没了火的,这会儿也心里不是滋味儿了!
因为这些人自幼到大,最忌讳的便是“奴隶”二字,这可谓是一辈子的痛!
无论主子对他们有多么好,哪怕是亲如姐妹兄弟,奴籍的身份摆在眼前,一切的情分都不是情分,而是夹杂了几许恨意于其中!
徐若瑾眉头微蹙,瞄向了姜婆子。
这个老婆子的心思可够毒的!
自己一句话先摆出来,想要借此分清楚哪些是自己那位大嫂的嫡系,哪些是只为梁府做事,不想掺和即或现在不想掺和搅和的人,可她这一句话可谓是戳中了所有人的痛点,反倒是让自己更为被动了!
不等徐若瑾的心思撂地,管采买的管事便站出来道:“如今这已经不是什么为你出头的事了,而是真心的不想做差事了!”
“费力不讨好,即便是忙的再累吃了再多的苦,主子一句奴才便把所有的情分都给抹了,又何必不顾着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儿的,还在这里拼了命?”
“拿了银子赎了身,我也会记着四奶奶的恩典,逢年过节还会给您烧三炷香,就此告辞了!”
说着话,采买的管事转身便想走,姜婆子立即赶上去阻拦,“别着呀老姐姐,我可舍不得你,府上哪里离得开你?你若走了,今儿的事可就没人能做了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咱们是冲着夫人……”
说着话,姜婆子又一脸委屈的抹了抹眼角,若是看的仔细,都能看出她是在故意用手挡着,怕自己笑出声来!
闹事就要闹到底,做戏也要做得足,采买管事早就跟姜婆子串通好了,这会儿一唱一和的,戏份十足,“哪里还用得着我?四奶奶心里都有主意的,否则哪会这般撵我们走?想必是早已经为府里做好了打算,咱们还是别占了好人地方,快些的走吧!”
“别,您别走……”
“您要是走,我也走!”
“对,那我也走……”
“都走了,府里的事谁干啊?”
“用不着你操心,你走不走?”
“走,走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的格外热闹,好似坐了主位上的徐若瑾就是个摆设。
红杏的心里有些急了,杨桃在一旁早已吓的傻呆呆,不知道能做什么才好!
只是徐若瑾仍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脸上没有分毫的喜怒之色,让红杏牙齿都快咬碎了,只能把一肚子骂话咽回去,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火!
众人争吵的声音随着时间消淡下去,因为她们都发现一个问题,无论自己这一方吵成什么样子,四奶奶脸上没有分毫的担忧之色?
难道她就不怕自己这些人真的都离开梁家?亦或许会闹起事来吗?
不等众人心里落定,徐若瑾则开了口,“想走的就去取银子吧,还在这里耽搁什么?价码我标定了,不会更改,拿不出银子的就该干嘛干嘛去,活计耽搁了,我可是不依的……”
第五百四十六章 暗藏
徐若瑾的这一句话,让所有管事的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自己这些人揣着算计和恐吓,丁点儿没有唬住四奶奶,反而四奶奶的态度更坚定?
有钱的拿银子赎身,没有的滚去干活儿,虽说这话很现实,却让她们心里听的格外不舒坦!
但若提一千两银子?
除却几个油水丰厚的管事妈妈,其余的人也真心拿不出来……拿不出来没有资格瞎嚷嚷,可真的被银子堵住了嘴,这股火气实在太憋屈了!
徐若瑾看向了采买的管事,“不是要去取银子么?我倒是很好奇,一个月例银子五两的管事妈妈,如何能够在梁府做了二十三年活计,就拿得出千两银子赎卖身契。”
“我脑子慢,不如这笔账,你们来给我算算?”
姜婆子眼睛豁然一瞠,偷偷的看向了采买管事。
采买管事咬了咬牙,撇嘴道:“老奴虽在府上管采买,但对得起自己的这颗良心,自家男人和两个儿子也都是伺候府上的爷们的,省吃俭用,外加夫人和大爷大奶奶慷慨的赏赐,破锅烂碗的卖一卖,真不见得凑不出这笔钱!”
“奴籍是一辈子的痛,哪怕是端了破碗出去要饭,也绝不再当这衣着光鲜的奴才了!”
“这其中的委屈,谁能懂啊……”采买婆子说着,不由得抹了抹眼睛,一派苦大仇深,全都尽在不言中。
“你的两个儿子好似不在府上做事吧?”
徐若瑾抿嘴淡笑,“都开了铺子,一个给府上送瓜果蔬菜,一个送鸡牛鱼羊?”余光睹向了茶碗,她继续道:
“我碗中的茶叶,是你二儿媳妇儿娘家开的茶庄送来的,这茶碗茶碟,是你大儿媳妇儿的哥哥铺子送的,按说你也不必打破锅瓢碟碗的卖房子卖地,一千两银子,拿的应该挺轻松的。”
徐若瑾这话一出,倒是让采买的管事婆子愣住了!
按说这事儿做的很隐秘,这……这四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其余管事并不知晓这么多,听了四奶奶的话,再看管事婆子的脸色,显然,这事儿是真的,并不虚假!
怪不得趾高气扬的就要走啊,他们家底儿丰厚,赎身走了也就走了,自己这些人却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