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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都容易得罪人啊!
这……这真是出了难题了!
让红杏去收拾出一个雅间,待春草将熬好的药拿来为洪老大夫服下之后,便让顺哥儿等人将他先抬去休息。
沐阮紧随其后,贴身照料,徐若瑾并没有马上跟去,缓和了心神,才转过身继续应对京中来人。
田公公一直都在看着她,见徐若瑾也望过来,他背着手审度的打量几眼,“看来洪老大夫与梁四奶奶关系不仅仅是请来的大夫,咱家是该仅仅夸赞梁四奶奶的良善吗?”
“在梁家出事,难不成视若无睹?我刚刚说的话不是信口胡言,定会说到做到,一个人若连自己的话都不能负责,就是个废物!”
徐若瑾走到田公公面前,“刚刚的鲁莽怠慢公公了,还望您不要介怀。”
田公公摆了摆手,“无妨,咱家还不愿自己刚来的第一天就遇上故友亡故之事,不吉。”
“是您觉得不吉,还是觉得颁圣旨之日遇上此事不吉?”
徐若瑾的反问,让田公公一笑,“这个问题难住咱家了,咱家老了,得用心想一想。”
“既是如此,公公便慢慢思忖,府上还有很多杂事需要处理,便不久留公公了。”
徐若瑾开口撵人,田公公转过身正面对她,“咱家还不想走。”
“可府上……”
“咱家给梁四奶奶讲个故事吧。”田公公也不问她到底想不想听,愿不愿意听,只径自的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开口说起来……
“十几年前,宫中出了一件大事,而咱家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挨了好一通毒打,却没想到,想找的人今日在梁四奶奶府上遇见,这是天意吗?”
徐若瑾心底一沉,紧步跟上。
他在梁家见到的是洪老大夫,涉及到洪老大夫的事情,她怎能不听?
那可是她的师父!
田公公讲的很琐碎,似是年头久了,他也需要思忖半晌,才能忆起十几年前的经过。
徐若瑾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捋着思路。
只是田公公说的越多,她的心越沉,因为这还涉及到那位朝霞公主,就是被先帝囚禁起来的朝霞公主!
朝霞公主私自有孕,发现朝霞公主怀胎七个月即将生产的太医,正是洪老大夫洪钟俫!
他一辈子从不说谎,在这件事上也秉着毕生的信念,将朝霞公主的事直言先帝。
哪怕一直隐瞒此事的太医是他的至交好友!
那位太医被先帝赐死,而那时,此位太医的夫人刚刚查出喜脉……
洪钟俫为此深受打击,带着好友的夫人逃离京都,杳无音讯。
而那位夫人产下一子之后便独自回了京都,割腕自尽在那位太医的墓前。
那位太医的姓氏很少。
正是沐阮的那个“沐”字。
……
徐若瑾听了这些,心里惊的不能再惊!
她之前只知道沐阮是洪老大夫的好友之子,但却不知道其中有着这一番渊源!
或许这件事沐阮本人也不知道,若不是田公公的突然到来,恐怕这件事洪老大夫一辈子都不会提起!
因为这是他心底的痛,他的诚实害死了自己的好友,可一辈子不说半句妄言却是他的人生信条!
可就在今日,今日他的信条被自己的请求破了,这……这又代表着什么?
徐若瑾不知道该如何去总结。
因为“情义”这个词,根本没有对错……
“田公公这个故事很感人,却不知道为何要讲给我听呢?”徐若瑾没有点破自己已经知道这件事的主人公是洪老大夫和自己的那位小师哥。
因为她对这位田公公完全没有半分信任,甚至有点儿恨意。
田公公笑了,“梁四奶奶是个聪明人,又何必在咱家的面前装傻呢?”
“公公谬赞了,民妇只觉得您突然讲这样一个故事很奇怪,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徐若瑾的确对此不解,“我只是一介妇人,只会酿一点酒得了皇上的赏赐,但若是让民妇去猜度人心这确是难为住我了,我是真的不懂。”
“但公公因为此时险些丢了性命,我也实在不好评判,因为赏您板子的乃是先帝,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又何必再提起呢?您如今是皇上的身边人,出门百官也要让您三分,岂不是已经很好了?”
徐若瑾的话微有试探,因为她始终觉得这位田公公的眼神很复杂。
复杂到让自己毛骨悚然。
“梁四奶奶说的对,过去这么多年了,咱家又何必提起呢?又为何要讲给你听呢?”
田公公继续背着手往前走,“咱家只是看到您的容颜,想起了仍被囚禁宫中的朝霞公主。”
“那是一位姿色绝美的主子,咱家当年入宫,有幸见过她一面便日夜梦寐,不能自拔。只可惜,咱家没有伺候她的资格,否则宁愿在她的庵前扫扫地,做个清闲之人,只要能陪着她就毕生无憾了。”
“梁四奶奶的眉眼神韵,真的很像她……”
徐若瑾心中突然一紧!
怎么……怎么又提到了那位朝霞公主?
自己的神韵像那位公主?这岂不是个笑话?一个是在宫中被囚禁的公主,一个是在这僻壤之地的私生女,哪里会有什么交集?
可是为何每一次提到这个名字时,自己的心总是跳的很快,很慌乱呢?
朝霞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也不禁好奇起来……
第五百六十五章 突变
田公公与徐若瑾说完那个故事便带着京都来人离开了梁家,去了休歇之地。
临走时,于统领特意留下话,明日会再来探望梁夫人,只期望明日梁夫人要醒过来。
徐若瑾没有理睬他,而袁志中则很狗腿的送二位大人去了驿站,特别是与那位于统领相谈甚欢。
徐若瑾对此很是鄙夷,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只要那位于统领问起,袁县令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会在说起梁家时添油加醋,反正不会有梁家的好话。
但这也没法子,谁让他在梁家人手中吃了太多的亏呢?这个时候不报仇泄愤更待何时?
袁志中是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的……
徐若瑾无暇去更多思忖袁志中会有什么小心思,田公公的马车开动,她则立即转身,直奔洪老大夫休歇的小院。
此时洪老大夫已经醒来,沐阮正在一旁喂着药,看到徐若瑾进门,他只微微点了点头,便又继续舀了药吹一吹,送入洪老大夫的口中。
“师父。”
徐若瑾此时得知了他的来历,突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顿了下才道:“您就在这里好生的歇着,我让红杏在这里伺候着,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她去做。”
“不用,师父有我在就可以了。”沐阮未等洪老大夫开口,先拒绝了徐若瑾的提议,“你也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在就可以了。”
徐若瑾被说的一怔,再看向洪老大夫,却见洪老大夫沉沉一叹,“那个老太监都告诉你了吧?”
徐若瑾愣住,她没想到师父会当着沐阮直接问起,“是给我讲了点儿事情,但那与我无关,我只求师父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呵呵呵,”洪老大夫轻笑几声,看向沐阮,“不吃这药了,寻常给旁人开药,都劝慰着良药苦口利于病,可真到自己吃起来,真是难以下咽啊,这是不是老天爷赏的因果报应?”
沐阮没有劝,直接撂下了剩下的半碗药。
徐若瑾有些不愿意,劝着道:“师父,还是都喝了更好,您这一晕倒可吓坏我了,还是身体重要。”
“师父说不吃就不吃了,你怎么与师父顶撞?”沐阮对此很不满意,显然,他的情绪也有些不对劲儿。
徐若瑾瞪他一眼,“你出来!”
“干嘛?”沐阮屁股不离椅子,“我要陪师父。”
“红杏,你来伺候师父把剩下的药用了,一口都不许剩!”徐若瑾硬性吩咐,让洪老大夫哭笑不得,沐阮被徐若瑾瞪的也不得不起身,对这位小师妹,他还真是惹不起。
两个人到了院子里,不等徐若瑾开口,沐阮率先道:“你不必说了,刚刚师父醒来都已经告诉我了。”
“啊?”徐若瑾看着他突然不知能说什么,没想到洪老大夫居然都告诉了沐阮。
要知道,沐阮可是他最疼爱的徒弟,最宠的弟子,也是最对不住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徐若瑾忍不住继续问。
沐阮看着她,“知道就知道了,还能怎么想?师父就是师父,是将我养大的师父,我自是要遵师道,将师父所教发扬光大……”
“你这等于是废话!”
徐若瑾一个大白眼翻上了天,“你糊弄鬼呢!”
沐阮颇有不服,“我说的是实话啊。”
“什么实话?你敢说,你听了这件事心里对师父没有半点儿怨怼?你敢吗?你敢举着手对老天爷发誓吗?”
徐若瑾的蛮劲儿上来,吓的沐阮立即虚起来,“一个女人,怎么这么凶?”
“我是在关心你。”
“论起辈分,我是你师哥!”
“师哥也不行,你必须把心里怎么想的给我吐出来,这么长久的闷着,对你,对师父都不好!”
徐若瑾深知苦闷很有可能会让一个人的思维产生畸形,特别是沐阮,他自幼就跟随在师父身旁,向来唯师父的话比圣旨的分量还重。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是间接让他父亲丢了性命的人,自己听了都震惊不已,更何况是心思单纯的沐阮?
这件事必须挖根究底,让他没有半分歪想的余地。
沐阮挺直的胸膛突然软了下来,他沉了半晌,才喃喃道:“我心里的确有怨,可要怪也只能怪那个赐死我生父的人,怪不得师父。”
“你真这么想?”徐若瑾仍带着一丝怀疑。
沐阮点点头,“是的,我的确是这么想。”
徐若瑾长舒一口气,“那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师父说想去云游四方,找寻几种失传的药方,”沐阮挠挠头,“我在想要不要一起去。”
“你哪儿都别去,”徐若瑾立即横眉冷对,“我的灵阁离不开你,更何况,师父已经把你交给了我,不把灵阁的活儿做完你就想跑?没门!”
沐阮嘴角抽搐几下,却没有反驳。
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打算,只是绝对不能与这个小师妹说!
两个人叙谈半晌,徐若瑾便放他回去照料洪老大夫了。
红杏端着空荡的药碗向徐若瑾交了差,徐若瑾则找了忠叔去见方妈妈,一起商讨那个于统领要见梁夫人的事。
如若是以前,徐若瑾或许还报一丝希望,可如今的婆婆面容苍老,更是半个字都不说,说好听点儿是有了心病,说难听点儿,就是痴傻呆的老妇人!
这个消息被传出去,对梁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或许还被拿捏出什么别的事端来。
若是梁霄在也就罢了,可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掌着梁家,连那些管事的婆子都敢耀武扬威,再添点儿别的麻烦,自己就可以找根面条吊死了去,别活了!
就在徐若瑾与方妈妈商议之时,田公公正在驿站的屋中吩咐着身旁的小太监做事,“梁夫人不肯露面,没法子坐实梁家有内部争乱一事,只是不知道梁辉的那个孩子到底在不在梁家。”
“奴才听说是被掉包带回来了……”
“本想捕风捉影,拿捏住梁家点儿把柄,但这一会儿咱家却好像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田公公想着徐若瑾,再去追忆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