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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县令,你这话说的小爷很不高兴啊,”严弘文轻挑着眉,“你是在怀疑我给不起这份银子吗?”
“不敢不敢!”袁志中连忙摆手,“您是当朝的驸马爷,下官怎敢怀疑您没银子?只是下官也实在难做,毕竟……梁家做的也是好事。”
严弘文嗤笑几声,“恐怕您面子上如此说,心里已经把徐若瑾恨的牙根儿痒痒,巴不得将她扒皮抽筋了吧。”
袁志中立即道:“下官怎敢有这等心思。”
“有仇不报非君子,你虽不是君子,却更小人,这一点不必解释了。”严弘文分毫不留情面的评价,让袁志中回不上半句话,举起面前的茶杯抿两口,也算是遮掩这一份尴尬。
他很想立即离开,只可惜,他惧怕严弘文,不敢。
“算了,我也不在这件事上逼迫你。”严弘文摆出一副慷慨的模样,“但我有一个要求,还要袁县令答应才行。”
“驸马爷您先说?”袁志中眼睛发亮,但并没满口答应,谁知道这位阴鬼会提什么要求?万一是比让梁家撤了粥棚更难办的事呢!
严弘文也不理睬他的那副小心思,直接道:“宫中的旨意颁下之后,我要徐若瑾这个人。”
袁志中心里“咯噔”一下,虽有几分明白,却不得不谨慎再问,“您这是什么意思?下官不懂。”
严弘文凑近了他,“她的户籍名册可是在中林县的……”
“您是说,梁家会被贬?”袁志中咽了几口唾沫,终究没忍住问出这话。
“我有九成九的把握。”严弘文满脸的胜算,让袁志中也有些犹豫了。
终归严弘文是驸马爷,看来此事的可能性很大啊。
“您是只想要梁四奶奶的身契……”
“对,只要她的。”
“这是?”
“原因你不必问,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严弘文的警告让袁志中没有继续问下去,思忖片刻才道:
“驸马爷,您也知道,梁家功绩在上,很多事也不是下官能做得了主的,但下官可以向您保证,此事一定尽力而为,您看可好?”
袁志中给了一句虚假的承诺,严弘文笑了笑,“不是尽力而为,是必须如此,袁县令,如果你还想下一任能有个好结果,这件事必须办成!”
他的脸色突然一冷,“否则,你就等着和徐耀辉同样的下场吧!”
袁志中被噎了个脊梁骨发凉,浑身骨头都颤抖不止。
“真是要了我的命啊,这……这真是要了我的命!”
徐若瑾此时没心思去搭理严弘文到底想用什么手段,她在仔仔细细的分析着今日小太监留下的几句话。
田公公传达的话有很多含义,是否能给梁家死路中找寻到活出口,就看自己是否能够领会到其中的意图了。
原本她想找姜三夫人再问一问,但念头一闪,她就立即打消了。
京都已经来了人,此时再把姜家扯进来实在不合情理,而她也相信,不用自己去嘱托,一旦梁家真的出了事,姜家也不会为求自保,袖手旁观的。
顺哥儿从外打探归来,袁县令离开严弘文所在的茶楼之后,并没有阻止梁家继续舍粥赠衣,而是回了县衙就没再出来。
徐若瑾思忖过后,吩咐顺哥儿继续盯着,她则坐在书桌之前提笔开写。
吵架也是个技巧,她必须要做出相应的步骤来。
好歹能拖一日是一日,怎么样才能让田公公这位传旨官理所应当的闭嘴呢?
传旨之前,先灌三杯吗?
……忙碌了一整日,徐若瑾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醒来之时已经是夜半三更,天色虽有蒙亮,却让她心中更觉清冷。
“梁五。”
徐若瑾也没要求梁五出现,“你说,四爷现在应该在干什么?”
外间角落中的声音道:“应该快到边境了。”
“他到底还是去了。”徐若瑾虽然没有问过梁霄会去何处,但她心里早已猜出,他是奔去战场。
梁五没有再回答。
“你觉得他还需要几日?”徐若瑾在努力拖延时间,可还有一日,宫中的旨意便会颁下,她这一次,糊弄得过去吗?
“最快也还需三日。”
梁五说出自己的推断,“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如若能延后两日就好了。”徐若瑾思索着,“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们晚来三日呢?可这事儿在时间上不对,因为四爷哪怕是到了边境军中,也还需要几日消息的传达,宫中才能知道,最快也要七日,而那时,旨意已下,没有什么回转的余地了。”
“有一个办法。”梁五道:“把老太监杀了。”
徐若瑾摇了摇头,“他虽是名义上的传旨官,但依今日的情况来看,即便他死,也有其他人会接着传达旨意,所以他的命对此无济于事。”
“请四奶奶吩咐。”梁五自认除却杀人之外,没有其他技能。
徐若瑾咬着嘴唇,低声道:“把京都来人的消息传出去,旨意若下,梁家的舍粥赠衣便会停滞,再让我们的人假扮荒民拦住他们不允进城。”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拖一天是一天了。”
徐若瑾吩咐完这件事情后,又补着道:“再给老太监的吃食中下一点儿泻药,让他病上两日。他想吵架?我还没空吵呢,今日已经被袁县令评为无耻了,那我就再无耻一些好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 耻辱
梁五虽然对四奶奶的吩咐感到无比的莫名其妙,但听一个女人如此高亢的宣扬自己无耻,还是第一次,估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各府的夫人奶奶小姐他梁五也见的不少,却从没一个乐意说自己“无耻”的,四爷奇葩,娶了一个更奇葩的四奶奶,似乎这二人才是绝配。
梁五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尽管很不情愿,却也只能按照吩咐去做。
如若是其他人吩咐他去下什么泻药,梁五一定会抽刀抹了他的脖子,因为那是对他这位大魏前三的杀手的侮辱!
可吩咐他的是四奶奶,他也只能听之任之,毫无办法,谁让这是四爷下的令的呢?
徐若瑾自当不知道梁五心里的焦躁和矛盾,在她看来,杀人都行,下个药应该是轻轻松松毫无问题的吧?
她开始计算着时间,譬如田公公身体不适两日,消息散播阻拦京都众人进城一日,她还需再筹谋出三天的时间,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即便是与田公公争吵,也吵不了三天。
虽然身边的帮手不少,但都是旁人,而不是梁家人,婆婆撒手不管只等着听候消息,单她自己一个人的确势单力薄,硬扛是绝对扛不住的,因为她没有那等高贵的身份和资本。
徐若瑾在等候梁五归来,天色已然蒙亮,那老太监应该已经起了吧?宫中的人都醒的早,他伺候在皇上身边应该会更早。
想必那老太监醒后是需要吃茶漱口,需要用了早饭的,梁五应该会成功的吧?
可他怎么没回来?是在等候事情是否做成,来回个准信儿么?
徐若瑾想了各种可能,只是她唯独没想到,梁五下药失败了!
梁五也没想到,田公公这个老太监的警惕性会那么高,而且也有几分身手。
刺杀,他梁五拿手;下药,真是个外行。
既是不能偷着来,那就只能明目张胆的逼迫,尽管梁五不情愿,但依照四奶奶的吩咐,只要这药老太监喝入口中即可,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此时此刻,梁五细如柳叶的剑尖正对着田公公的喉咙,他指着面前的那一碗下了泻药的茶道:“喝。”
田公公倒吸一口凉气,微一动身,只觉得喉咙处一股刺痛,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
这剑锋利无比,如若他不喝,恐怕他真会刺穿自己的喉咙。
可面前这碗药,喝了不也一样是死?
“你可知道,杀了咱家会有什么后果?”田公公一动不动,低眸盯着喉咙处的细剑,声音更是细锐无比。
“喝。”梁五仍旧一个字。
田公公颇为无奈,“是谁派你来的?梁霄?不,他不会知道是咱家来传旨,是澶州王的人?”他更怀疑后者,但若是后者,怎么不直接弄死自己,偏要毒死自己?
“喝。”
“咱家不喝是死,喝了也是死,喝不喝又有何分别?”
梁五的剑又往前刺了一毫,那不仅仅是疼,而是死亡袭身的惊悚。
田公公不再多说,举起面前那一碗药汩汩入口。
喝药会死的痛快,否则他会被面前这一柄变态的剑刺激的精神崩溃,还不如喝了这毒,马上两眼一翻!
终归这条命也活了几十年,死法有很多种,尽管他不算个完全的男人,只是个太监,但被吓死,传出去实在难听,倒不如喝了这碗毒药。
田公公把药喝完,梁五收剑闪身,只在田公公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消失无影,好似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田公公立即跳脚起身,开始猛抠喉咙往外吐。
可吐了半晌,他都没能吐出多少……只觉得喉咙处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嗓子眼儿窜到腹中。
完了,他死了,他真的马上就要死了。
这种感觉实在太折磨人了!
难道这是澶州王在报复自己?不让他痛快的死去,而是要经历这股体验死亡的恐惧?
田公公躺在床上,几近疯狂,他只感觉那股热流继续下窜,窜到他的小腹,继续……继续……
“噗!”他放了一个屁。
猛的,田公公从床上蹦了起来,直奔着净房而去!
来来回回十几趟,田公公再躺在床上时,已经是两眼虚白,双腿软成了面条,口中喃喃低声,更是被刚刚的恐惧吓的眼睛湿润起来:
“咱家知道这是谁派的人了,徐若瑾,一定是这个女人,一定是她,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做得出这种事来!你吓死咱家了,吓死咱家了!”
梁五回到“若霄轩”只告诉徐若瑾老太监把药喝了。
至于是怎么喝下去的,他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因为去给人下药已经背离了他身为杀手的自尊心,若是再说出下药失败,他还不如自己一刀抹了脖子了!
徐若瑾也没去考虑梁五是否隐瞒了什么,她只需听到老太监喝了药就可以了。
让顺哥儿在外打探着消息,而忠叔这一方则紧锣密鼓的继续舍粥赠衣,每日的开销已经增到了三万两白银,而徐若瑾仍大把大把的散财,更是开始加紧的吩咐“灵阁”的人重新大批的酿酒开卖。
她现在非常需要银子,狂热的需要银子。
脑中突然蹦出一个人影,沐阮。
这个人怎么没了音讯了?真的走了?好歹也跟自己说一声再走,这个时候离开,不够义气!
而又一天过去了,顺哥儿来回禀,京都的行队没有离开城外的驿站,应该是出了事情,更是请了城内的大夫前去,连岑大夫都被请走了。
徐若瑾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
顺哥儿浑身鸡皮疙瘩的乍起,看来这定是四奶奶的手段……
好歹这一天躲过去了,徐若瑾的心却并没有松懈下来。
她的泻药并不是毒,只需缓解一两日,田公公则可以继续上路,已经耽搁了时间,但凡能走动的话,他一定会抓紧冲到梁家来把旨意宣完。
后续的日子,该怎么拖才更合适呢?
徐若瑾在发动脑筋思考着如何拖延他们进城,感慨自己天生没有满肚子坏水的经验,黔驴技穷,挖不出几两主意……
而此时此刻,田公公那边除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