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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等事,于统领也无心去细细揣测,不想再与田老太监斗嘴,他催促道:“算了算了,你还是快些的念,快念!”
“咱家是糊涂了,不知道该怎么传这一道旨意了,于统领您是澶州王身边儿的得力人,不如您来瞧瞧吧!”
田公公说着话,把圣旨往于统领处一伸。
于统领纳闷的上前两步,嘴里嘟嘟囔囔絮叨什么外人也听不出来,可眼见这空白的圣旨当即张大嘴巴,哑然当场,“这……这怎么回事?”
田公公冷声扭头,“咱家怎么知道!”
“这一定是有人故意偷换了圣旨,田公公,这圣旨可一直都是在您手里,您可要负责任!”于统领当即指着田公公问罪,“这可是杀头之罪!”
“嗯?”田公公这一声高了八度音,“于统领,圣旨虽在咱家之手,可咱家是传旨官,这一路上的安全护卫,您是统领,咱家除却带了身边的小太监伺候着,都是您的人啊,咱家死罪?你活罪难逃啊!”
于统领盯着田公公的眼睛,也着实反驳不了。
因为事实胜于雄辩,他的确是护卫统领,这事儿逃不开干系。
徐若瑾此时有些看蒙了!
如果是发现了假圣旨,也不该是他们二人狗咬狗啊?不是应该追查造假之人吗?
可眼前这一幕,好像不太合乎逻辑啊?
“田公公,这旨意到底宣不宣了?”
徐若瑾这会儿已不是装茫然,而是真茫然了……
田公公这会儿才恍然想起,接旨的两位夫人还跪在地上听候。
他立即凑上前,先是给梁夫人行了礼,随后又为徐若瑾赔罪,“这真是难为住咱家了,咱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梁夫人微瞠眼睛,看着田公公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若瑾看向于统领,因为他正捧着圣旨,田公公转头看了一眼于统领,凑在二人身边道:“圣旨上……空无一字啊,咱家,咱家这没法宣了啊!”
“啊?!”徐若瑾惊叫出声,随后双手连忙捂住嘴!
空无一字?
这怎么可能?
昨儿梁五可是换了自己送去的假圣旨啊?真圣旨自己也已经见过了,怎么可能是空无一字的?
难道说是田公公发现了,所以给换了空无一字的?
可也不对啊,看田公公这副样子,显然也是刚刚发现,不是事先预知,否则演戏也演不了这么逼真。
这可真是活见鬼了!
梁夫人也颇为惊讶,因为她也知道徐若瑾换假圣旨的事。
转头看向徐若瑾,见她的表情有些怪异,只寻思是这个丫头又突发奇想,改了主意?
但不管怎样,这件事都要有个说辞……
“是皇上责怪梁家了。”梁夫人斟酌一下,又跪在了地上,朝向举着圣旨的于统领道:“梁家历代有功有过,难以评述,老爷平叛征战多年是功;恃才傲物,纵族人嚣张跋扈,是过;长子梁辉统军出征,是功,可被俘战败,是过。”
“皇上终归还是责怪梁家了,为大魏效力乃是应当应分,可梁家没能承皇恩浩荡,让皇上为臣子担忧,仍旧是过大于功。”
“但臣妇乃是妇人,梁家历代的功过不敢擅自评述,但曾被封为诰命,仍当受过,臣妇愿自此抄经食素十年,祈祷七离边境早日恢复平静,百姓安稳度日,求请皇上恕罪……”
梁夫人这一番自责的请罪,让徐若瑾心中一亮!
不管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的状况,这一番请罪等同于把事情确凿下来,别人也难以擅自评述。
“民妇愚钝,不懂国法家规,愿捐赠白银二十万两,助中林县受灾百姓度过严冬。”
徐若瑾话毕,梁夫人则又带着她朝向圣旨谢罪磕头,随后等候于统领将那空白无字的圣旨交给她们。
但于统领却站在那里不动弹了。
他怎么都觉得事情不对劲儿……难不成王爷忙碌这一通,只是为了让梁夫人抄经食素十年,再让徐若瑾拿出点儿银子了事?
应该是满门抄斩才对的啊,可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这事儿不对!”
于统领当即下了评判,“圣旨一定是被调换了,绝对有误!”
田公公不等说话,徐若瑾则立即起身不依了,“统领大人,难不成你来之前,就见过这一道旨意了?否则你凭什么说旨意不对?”
“徐若瑾,是你,一定是你偷换了圣旨,绝对是你!”于统领下意识的将目光指向了徐若瑾,那一双审度的目光,似乎要将徐若瑾吞噬一般!
“于统领,你怀疑我已经毫不稀奇了,可你口口声声不信圣旨,你这是在质疑皇上么?”
徐若瑾刚刚畏惧害怕,这会儿却硬气起来,虽然圣旨调了包,可如今被于统领拿在手里的不是她作假的那一份,她有什么心虚的?
既然不心虚,为何还要放过他?
绝对不会!
今儿就要拼到底了!
第六百零二章 荒唐
徐若瑾这一句话着实让于统领哑然不知如何回答。
他的确怀疑圣旨是假的,可他又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假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圣旨上到底是什么内容啊!
之前只听澶州王交代,这一次必须斩断梁家的这一条路,所以依他来看,圣旨不是定死罪就是定活埋,怎么也不可能是空无一字。
但他敢说出圣旨是假的吗?
不敢!
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所以他只能认定,是有人将圣旨偷换了。
但他还是这一次随行的统领,圣旨被偷换,他也难逃罪责,可这总比灰溜溜的回京复命要强。
而且,对梁家,他有股莫名的愤恨不平,如若不能看着梁家人倒霉,他心底的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徐若瑾,你不必狡辩,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有空白的圣旨,而容我说句不客气的话,梁夫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反应,显然……”
于统领目光移向了梁夫人,“你们这是早有预谋的!”
“圣旨,一定是被你偷着调换了!”
“于统领还真瞧得起我,我如若有那份偷换圣旨的本事,砍了你的脑袋也是轻松事儿了,那我又何必听你在这里耀武扬威的胡搅蛮缠,偏要偷换圣旨,不找寻清净?”
徐若瑾的语速极快,“你指责我也就罢了,居然连母亲都敢诽谤污蔑,你真是胆大包天了!”
于统领不肯服软退缩,“我是在说事实!”
“田公公,”徐若瑾看向老太监,“母亲乃是一品诰命,他这般欺辱,不知该当何罪啊?”
梁夫人此时已经在一旁静候歇息,吵架这事儿完全由徐若瑾一个人来。
一是这种事她不懂不会不擅长外加心虚,所以不发一言,二来,在梁夫人眼中,于统领是个什么身份?他还不够身份与自己对话。
而他刚刚对自己的指责,更是无稽之谈。
完全懒得理睬……
田公公见梁夫人在一旁不做声,心知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得出个结果了。
既然皇上都给了空白的圣旨了,他偏袒梁家,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于统领刚刚的话的确是过分了,梁夫人乃一品诰命,出身侯府,师从大学士,辅佐梁大将军多年,她的智慧,对圣上空白一旨的理解,不是你这等身份的人能懂的。”
“田公公你……”
于统领没想到田老太监会这般偏袒梁家,气的嘴唇发抖,指着他不知能说什么,“你行,你厉害!”
田公公才不在意他的愤恼,“于统领,咱家就事论事而已,你如若记仇心上,咱家也着实无奈,不过,您还是先为梁夫人赔个罪吧?”
“哼!”
于统领不肯认这个怂,徐若瑾在一旁道:“不肯为母亲赔罪,却还端着圣旨不肯交给我们,于统领,我真纳闷你到底是个几品官?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
“你什么你?”徐若瑾不容他开口,“今儿你若不为母亲道歉,我还真就不依了!”
“你不是不肯信圣旨是真的?”徐若瑾插腰怒指,“我这就收拾行囊跟随你回京都见皇上,请皇上主持公道!”
“顺哥儿,备马车,春草,收拾物件咱们准备进京都!”
徐若瑾如此斩钉截铁,反倒是让于统领犹豫了下,“你不许擅自离开中林县!”
“我凭什么不能?我为什么不能?”徐若瑾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这是皇上的旨意么?”
“梁家是罪臣之家……”
“这是谁说的?”
“世人皆知。”
“我怎么不知?是皇上金口玉言?如若不是,我倒要问问这是谁说出的话,不单污蔑母亲,还要置梁家于众矢之的!”
徐若瑾插腰怒喊,“于统领,我倒是要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因四爷曾伤过你,而你上一次更是带着刺字离开中林县,让你嫉恨的想因公谋私,陷害梁家了!”
“可那又不是我们四爷做的,你凭什么跟梁家没玩没了?小肚鸡肠,可耻可憎,居心叵测,胡乱咬人……”
京都传旨一队共有三十多人,盔甲佩刀,将梁家正院围的密不透风,格外凶悍。
只是他们的统领在院内被梁四奶奶劈头盖脸的指责怒骂,却还不上一句一字,这着实成了一道很奇异的风景。
围观在梁家外面的百姓虽然看不见,但徐若瑾的尖锐骂声徐徐传来,尽管听不清楚,但几个字足矣,大家可以猜测连句,反而臆想出来的效果更引人兴奋不已。
严弘文此时在外面的角落中竖耳细听,陪着他的,自当是此地的县太爷袁志中。
袁志中不肯在这个时候露面,可又想知道梁家到底会是个什么下场,与他不谋而合的,自当是严弘文。
严弘文也知晓梁家大概会被治个什么罪,所以他要把徐若瑾的命买到手中。
对这个妹妹,他的心思是很复杂的。
若她真是死罪,他不舍;
她为奴,他不忍;
所以他要提前做好准备,将她的命掌控在手,哪怕……哪怕他置办一个与世隔绝的笼子养她到老,他也不期望前两件事的发生。
这种感情莫名其妙,但他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这般做。
只是为何田公公和于统领进去这么久,反而传出了徐若瑾的怒骂?
如若旨意已下,她撒泼的怒骂不公也不会持续这么久的。
严弘文不是个傻子,他隐约感觉到出了什么差错和问题。
不是徐若瑾自己的手段,那就是梁霄的布置,如若让他猜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徐若瑾再聪慧,她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袁志中心底犹犹豫豫,忍不住问着严弘文,“驸马爷,您瞧着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啊?”
“不对?”严弘文攥了攥拳,“当然不对,这事儿压根儿就不对。”
袁志中没明白严弘文的意思,可看着他的模样又不敢问。
远处忽然有一股人潮涌动,似乎在给某人让路,全都朝向两边让开。
严弘文微有惊愕,看向了袁志中,袁志中也在纳闷,如今在中林县有名望的人都在这里啊,还能是谁来了?
姜老太爷么?
不太可能啊!
那一驾马车越来越近,严弘文的眼神眯的更重。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他!”
“为什么又是他?!”严弘文的口中念叨着那个名字,心里满是怨怼的神色,“夜微澜,为什么又是你?!”
第六百零三章 拿下
夜微澜的突然到来出乎了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