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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梁霄给你的信里还写了其他的东西。”
梁大将军的目光直视徐若瑾,有几分逼迫,“都写了什么?说!”
徐若瑾豁然心底一紧!
这事儿公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梁五说的?
第六百二十四章 堵门
徐若瑾冒出这个念头,便立即打消了!
梁五是梁霄留下护着自己的,应当不属于梁大将军的人。
而且梁五向来是隐藏不出,他知道梁霄留给自己的信件有私藏内容不假,但依照自己对梁五性格的判断,孤僻,怪癖,少言,他应该不会主动将此事禀告给公公。
更何况,若是梁大将军已知晓此事,又何必再来质问,甚至有逼迫成分的拷问自己?
本来这位公公就霸道的厉害,根本不屑与自己多说几句话……
“他写的……是首诗,嗯,说出来不合适吧?”
徐若瑾犹犹豫豫,脸上涌起的两抹羞红,其实是刚刚吓的。
“诗?呵。”梁大将军卧倒在床,“念!”
“呃。”徐若瑾怔住,当即道:“念不出。”
“念不出就把信拿来给我看。”
梁大将军的不容置疑,让徐若瑾颇有几分不悦,“您在怀疑我?”
“你心虚了?”梁大将军反问。
“我不知父亲为何如此怀疑,可我要说,我一丁点儿心虚都没有,四爷舍家在外拼命争功,临走之时更嘱托我照顾好家里,我也尽心尽力的照做了,我有什么心虚的?!”
徐若瑾犯起了倔强,那是谁都不吝的,“不过是一封信而已,我不愿把诗念给您听,就成了我心怀叵测,图谋不轨?那您又何必毫无警惕的把我送来的药喝下去啊?就不怕我下点儿毒什么的?”
“荒谬!”
“怀疑的实在荒谬!”
徐若瑾抱着手臂似诉苦,似斥责的说了一通,反倒是让梁大将军笑了。
他一笑,忠叔也跟随笑出了声音,“老爷,四奶奶就是这般性子,直爽,却也痛快。”
“嗯……”梁大将军的应答拖的很长,“行了,那四句破诗写的一点都无风雅情怀,舞刀弄枪的人,还偏偏写什么情诗?老祖宗在地底下都得笑掉大牙!”
徐若瑾眨么眨么眼睛,再不知道这是公公故意考验自己,那就真的是脑子被门夹了!
只是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特别是讽刺了梁霄写给她的诗,更让徐若瑾发自内心的不爽!
“诗写的再好有什么用?关键在于心意!”徐若瑾抿了抿嘴,“您写过么?”
“你……”梁大将军瞪眼立眉,徐若瑾梗着脖子反顶回去,“药您也用完了,明儿会加一些药量的,时辰不早您就早点儿歇着吧,若瑾告退了!”
福了福身,徐若瑾扭搭扭搭的就离开了外书房。
看着她芊瘦的身影离去,梁大将军不免哭笑不得,却说出一句若让徐若瑾听到,一定震惊不已的话:
“与朝霞公主不仅是容貌相似,连性格都这般相似……”
忠叔对此颇为不解,“老爷又何必试探四奶奶,四奶奶对四爷是真心实意的。”
“真心实意这四个字太浅薄了,单凭这四个字,撑不起一个家。”梁大将军侧躺在床上,“夫人对我也真心实意,可她念念不忘侯府的出身,老大家的,也真心实意,争权夺利蒙蔽了心,早已经变了味道。老二家的难道不真心实意?整日只知道小算计,又有何用?”
把家中的几个女人品评完,梁大将军提起梁霄,“梁霄自小就性格孤僻,我也故意的冷着他,反倒就他是最出息的。梁家若想再复起,也只能指望他,他的这个女人此时还好,只怕去了京都就会变了。”
忠叔对此并不以为然,“四奶奶如今只有四爷,您还怕她变?”
“若是她的身世披露出来了呢?”梁大将军对此仍持怀疑的态度,“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是一把双刃剑。”
“老爷您多虑了,还是先顾好自己的身体为重。”忠叔的劝慰让梁大将军忍不住咳嗽两声,没有再说话。
徐若瑾回到“若霄轩”坐了屋里生了一会儿闷气。
可闷了半晌,她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可笑。
跟一个不讲理的霸道老头儿有什么可气的?都说梁霄与他性子相像,可接触的久了,徐若瑾觉得并不一样。
好歹自家这个臭男人还懂得给自己写一首情诗吧?
单这一点就比他爹强!
“梁五。”
徐若瑾看似随意的喊了一声,半晌没有应答。
“不在?”徐若瑾没想到梁五真的没有回音,他不应该时时刻刻都随叫随到的吗?
这是又去做什么勾当……不,做什么正事去了?
还是先把回给梁霄的信写出来,待他回来之后,再拖他传给梁霄。
徐若瑾这般想着,便到书桌旁提笔研磨,开始写信。
写点儿什么呢?
想说的太多,可提笔却不知先写哪一件才合适。
只是想着想着,徐若瑾趴在桌上便睡了过去……
翌日清早,徐若瑾是在自己床上醒过来的,只是觉得脖颈酸痛,她轻轻的揉捏几下,纳罕道:“难道昨晚做什么噩梦了?噩梦也不会脖子痛啊。”
“哪里是做什么噩梦?是您趴了书桌上就睡过去了,奴婢本是去为您端夜粥,回来怎么喊您都不成,又把红杏和杨桃喊回来,抬了您到床上睡的。”
春草在一旁不由嬉笑,“折腾了许久,您居然一点儿都没醒,四奶奶,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徐若瑾惊愕于自己昨晚的糗事,倒也感慨最近烦心事太多,“的确是累了,累的都不愿动弹,特别是天冷的日子,躺在被窝里便不想出去。”
“那您是起?还是不起?”春草摊着手,“奴婢好去为您准备洗漱的水。”
“能不起嘛!”徐若瑾想到了陈氏和花氏,“那两房人刚刚回来,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今儿若是请安去晚了,不知要有多少难听的话。”
说到此,徐若瑾突然愣住,“可我去请安,恐怕也没什么好听的话,我又何必在乎她们?”
话音刚刚一落,院子里便有了响动。
春草听到红杏迎客的寒暄话,她也快步到了门口去,撩起帘子朝外一看,回给徐若瑾道:“是二奶奶!”
“这么早?”徐若瑾立即下床穿好鞋子,而这一会儿花氏也进了门,“哟,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还以为我就是个犯懒的,合着你也没比我强了哪儿去……”
第六百二十五章 分钱
被花氏堵了被窝里,徐若瑾纵使脸皮再厚也有几分羞赧。
“这离请安还有一段时辰呢,哪里就担得上一个‘懒’字?难不成二嫂旁日里都是这么早起的?”
徐若瑾快速的套着衣裳鞋袜,嘴上忍不住抱怨,花氏憋了憋嘴才挤出话来道:
“本想着早些去给母亲请安的,谁寻思去了母亲还未起身,可又不想回院子里,只能带着孩子们来你这儿了。”
徐若瑾翻了一个大白眼,花氏也不再打扰她洗漱穿衣,径自的在屋中看起四处的摆设。
好似看入眼中的她都能就此带走,遇上些好物件便开始琢磨需要多少银子……
孩子们在院中叽叽喳喳的笑玩起来,沐阮也被杨桃带过来与子睿和梅兰一同玩乐。
花氏转身才注意到孩子,指着那便道:“这是谁家的?”
“我的小师侄。”徐若瑾故作不在意,“师兄陪着四爷去了七离边境,他的小徒弟自当由我照应。”
花氏了然的点了点头,打量下那孩子的衣着比不得自家的,便没太往心里去。
徐若瑾尽快的收拾妥当,便打算带着花氏等人快些的离开去“福雅苑”。
可这会儿花氏却不着急了,开始问起徐若瑾中林县的吃吃喝喝,绣坊铺子和银楼金铺。
可说及到这些,徐若瑾还真是一无所知干瞪眼,看花氏问的兴致勃勃,她忍不住打断道:
“你若是问我此地的药铺药行哪个最好我知道,若是提吃,我也只知道醉茗楼一个,因为那是姜三夫人的,现在也算是我的,至于绣坊铺子,银楼金铺我真是一无所知!”
徐若瑾的回答让花氏很是吃惊,“那你平时的物件,都是哪儿选的?”
“以前此地最好的绣坊是‘缘绣坊’,后期有点儿瓜葛……那绣坊现在没了,如今府上的衣件用料都是一家新铺子供的,那店铺的主子我从没见过,都交给了管事妈妈。”
徐若瑾甩了甩手里的帕子,又指了指一旁的春草,“至于我的小物件,都是丫鬟们做的。”
花氏惊愕呆住,随后目光扫向屋中的物件,指了指双面绣的屏风,“那这个?”
“陪嫁来的老物件。”徐若瑾这算是信口胡说,因为这物件还是严弘文添的妆,只是这个人他不想提。
花氏又指着一件绣百牡丹图的帘子,“这个?”
“这个是缘绣坊做的,也是陪嫁的物件。”徐若瑾苦笑着回答。
“这么说,你戴的首饰佩件也都是陪嫁的?”花氏的话语充满了讽刺和嘲讽,徐若瑾无奈的点头,“还真都是陪嫁的,自从进了梁家门,没做过发簪珠钗,用的都是老物件。”
花氏听她这话忍不住气盛,“就不信婆婆没给你见面礼!”
徐若瑾指了指妆奁台子上的戒尺,“喏,赏我的,二嫂想要就拿去!”
花氏一回身就看到了那一把戒尺。
她瞪大眼睛捂住嘴,指了指戒尺道:“这个?”
“还能拿这种事骗你不成。”
徐若瑾受不住花氏的纠缠,拽着她便往门外走,花氏一步三回头的望着那把戒尺,惊的出门半晌都没缓回神。
带着孩子们都离开“若霄轩”,她才连忙答了徐若瑾刚才那一句,“我不要!这婆婆给你的,我怎么能要!”
徐若瑾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忍不住咯咯笑着,又抱起了小梅兰,一同去为梁夫人请安。
陈氏今日起的格外的早,看到花氏与徐若瑾一同进了门,她挤出那招牌式的微笑,簇步到门口迎着,“刚刚还跟母亲说了,二弟妹一早就过来,还琢磨着是不是让丫鬟去喊你过来吃早饭,没想到你去了四弟妹那里,反倒是我多余的担心了。”
“天儿这么冷,我回去再来无所谓,梅兰身子弱还是受不得寒的,索性四弟妹那里更近些,就去叨扰她一会儿。”
花氏看了一眼身后的徐若瑾,“这不是又嫌我絮叨的烦了,连忙拽着我就来给母亲请安了。”
徐若瑾正在为小梅兰掸着身上的寒气,耳听花氏这么说,当即刺了她一句,“明明是去问我此地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铺子,可惜我除却药铺一无所知,二嫂自己觉得无趣才走的,怎么赖起我撵你?”
“我……我才没有!”花氏没想到徐若瑾直截了当的就把话题给揭了,脸色当即通红无比。
梁夫人今儿似是心情也不错,召唤着子睿和小梅兰到桌席处坐下,又让白芷为她们二人舀了粥,“这事儿你还的确是问错人了,老四家的这个连织锦和棉布都不太能分得清楚,那绣花的针脚东扭西歪,难看的要命。”
看了一眼花氏,梁夫人道:“缺什么物件就找管事的拿,大库里没有的,就自己掏银子让管事们出去给带回来。”
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梁夫人把手中的碗筷撂下,很是认真的说起往后的安置,“之前府上没几个人,这各房的花费以及月例银子我也没有必要说,但如今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