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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四儿歪嘴冷哼一声,“一天,就一天,不给,明儿一早衙门见!”
徐子麟好似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转身便走。
他并没有敢回家。
因为李秋萍那个娘们儿做出的恶心事让他不愿去想,杨氏的唠唠叨叨他更不愿去听。
可不回家,又能去哪儿?
徐子麟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随意溜达,看到他的人好似躲避瘟神一样,蹿的老远。
这也是徐子麟没有瞧见自己一身模样。
满面油光、一双猩红眼、胡茬满面,衣裳也因在赌场里什么都做,满是油渍污渍。
若不知道他身份的,还以为这是逃荒来的……
徐子麟只觉得自己运气已经差到了家,临近有一家酒楼,他迈步进去,想要醉个痛快。
只是刚刚上了二楼,却正好看到张仲恒。
徐子麟脚步迟疑片刻,便朝他那里走去。
张仲恒抬眼看着他,一副冷漠的模样,“倒是巧,坐吧。”
徐子麟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酒就喝,一边喝一边道:“张公子好潇洒,还有心思喝酒。”
“不喝酒又能如何?倒是你这副……破落模样,怎么了?”
张仲恒开始引徐子麟上钩。
徐子麟几日几夜不睡,早已脑子浑浊,“赌场,输了。”
“玩上几把,输点儿小钱,至于弄成这副模样?”
张仲恒嘴角淡笑,又让小厮再拿来两坛酒。
徐子麟眉头微皱,倒是惊诧张仲恒对他的态度。
寻常时候,他向来是不肯搭理自己和徐子墨等人的,心气高的很。
只是今儿他只想醉,其他的都不愿想。
日子都过成这副德性了,还有什么可想的?
“一千两,******一千两,哪是小钱?”
徐子麟的谩骂让张仲恒也着实真的愣住了。
他虽让金四儿下手,可这小子也实在太黑心了,居然祸害了一千两?
这年头,县衙巡检的月例银子不过才十多两,一千两?还到死吗?
“金四儿那个狗东西,居然还敢威胁我,明日不给他就要闹到县衙,这可真是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看到徐家如今名声破败,连这种狗东西都上来踩几脚,******!”
徐子麟骂着骂着,豁然愣住,看向张仲恒,顿下道:“这回你满意了?”
“我?”张仲恒叹气,“我不满意。
“你不正瞧不上徐家呢么?”徐子麟也不是善类,直接把事儿挑明了。
张仲恒嘴角一抽,沉了半晌。
似乎,他把徐子麟想的太简单了……
“金四儿那个兔崽子向来是这般模样,欺软怕硬,若你改日站直了腰,他便又像哈巴狗一样的来巴结。”
张仲恒把酒朝向徐子麟推推,“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下他?”
“有什么要求,说吧。”徐子麟早已做好了交易的准备。
“帮我探一下口风,我母亲,有意让徐姑娘以侧室身份入门……”
张仲恒见徐子麟当即要火,连忙伸手阻挠,“其实归根结底,都怨梁霄,若不是他擅自动手,徐姑娘也不会落下这样一个名声,如今被人翻来覆去的传,你也要顾忌下我的脸面。”
“婚事当初就是被家里逼着认了的,如今,这个脸我实在丢不起。”
“两千两。”徐子麟当即提了价,“再帮我把金四儿打折一条腿。”
张仲恒心中怒骂徐子麟狮子大开口。
可他却不打算在这种事上讨价还价,因为他只当这是施舍。
“好,金四儿的事你不必管了,我自会让你满意。”
张仲恒满口答应下来,“其实,我也向你表明,我心中是有徐姑娘的,侧室进门,过上两年风头,怀孕生子,正室之位还是她的,我只是……只是暂时的。”
“那么久的事谁能知道?”
徐子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都他妈看老天爷爽不爽了!”
第一百零四章 认了
徐若瑾只觉得这几天平静的可怕,让她心神不安。
虽然每日仍然在看药书,酿酒,可时常闲下来后,她便觉得有什么事会突然发生。
张仲恒折腾出这一番戏码,早该有一些动静儿了。
可这么多天下来,除却蒋明霜来时,说过一次赵夫人为张夫人的提议之外,张家还没有丁点儿声响。
这不对!
虽然她推测不出张家会玩出什么花样,但事情不对。
亦或许,是自家有了问题?
想一想杨氏,她还是自送走蒋明霜之后,被叫过去刨根问底儿的审问,这些日子却没再见过。
要不要去看看呢?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她便决定马上行动。
叫来红杏顶替春草看着屋子,她便带着春草去了正院。
而此时此刻,徐子麟正在与杨氏聊着徐若瑾与张家的亲事:
“娘!”
“我知道这件事对咱们家的影响很大,可已经闹成这个地步,总要有个结果吧?”
徐子麟一副操心费神的模样,“若再这么不动声色的等着沉着,妹妹年纪可也不小了,而且中林县如今谁人不知她与张家定过亲,张家若反悔了,谁还肯娶她?那岂不是把她也给耽搁了吗?”
杨氏皱紧眉头,咬牙道:
“可是去做个侧室……万一将来张家反悔了呢?”
“这件事儿子已经想好了,虽然是侧室,可这门亲事咱要亮亮堂堂的办,陪嫁的铺子庄子,我出银子,多给妹妹一样一个,晾他张家也不敢太过分。”
徐子麟眼角抽搐,阴损道:
“何况您忘了?这里终归是中林县,张家能与咱们家结亲,谁还能把闺女嫁给他去当正室?那不是等着找死?不是儿子夸口,县令府是肯定瞧不上的,县丞的女儿更不可能答应,难不成从京都娶个正室来?谁嫁他个张家守祖荫的庶出孙子,一辈子也就能在中林县窝着作威作福罢了,还能有什么出息?”
“所以,这正室之位,归根结底都是妹妹的!”
杨氏被徐子麟说的有些心动,“可是……那个丫头的鬼主意也多,就怕她生事,不肯答应。”
“她凭什么不答应?”
徐子麟声调高上八度,“她是徐家的闺女,这么多年来,徐家养着她,供吃供穿的,已经不错了,她对徐家付出什么了?婚事都由父母做主,这件事还能看她脸色?”
杨氏听后,当即道:“还是你说的对,我总不能被她两句话给唬住,我才不信她真能去寻死。”
“娘,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晚间与父亲商议一下,对了,可别说是我提议的啊?”
徐子麟特意叮嘱,杨氏拍他一把,“就会在后面出主意,真去谈的时候,你倒跑了!”
“我不是都出银子了么?”徐子麟笑嘻嘻的一拍腿。
张仲恒的两千两拿到手,还掉一千两,另外一千两放在兜里怕什么?
铺子庄子那种事,也分好赖。
小杂货铺、偏远之地的庄子,两样加一起有个百十两银子足够了,若是都选好的,他这一千两都不够,傻子才干呢!
徐子麟与杨氏把事情说完,便急着要走。
他还着急去找张仲恒要那一千两呢……
转身一出门,正看到徐若瑾在门口站着。
心虚的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后退缩几步,徐子麟拍着胸口道:“二妹妹怎么站在这里不声不响的?进去吧,娘正等着你呢。”
“母亲对我供吃供穿的,我却没为母亲做什么,自当要守规矩的在这里站着,等候丫鬟的通传。”
徐若瑾的平淡语气,让徐子麟心中一紧。
刚刚与杨氏的对话,这丫头都听到了?
徐子麟眉头皱紧,“信不信由你,我这也是为你好!”
“不知大哥得了张仲恒什么好处?说出来让妹妹听听,起码也知道自己的价钱,若是定的低了,您得去找他再要点儿,定的高了,我倒是应该回去喝两盅。”
徐若瑾直戳徐子麟的心底。
徐子麟嘎巴半天嘴回不上来。
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厉害了?
特别是她投来的那副淡漠的目光,好似能直戳心底,让他只想快点儿逃。
“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我走了。”
徐子麟三步并做两步的快速离去,春草看到二小姐的脸色落下来,连忙过去安抚,“二小姐,大、大少爷一直这样的。”
“没事,我缓一下就好了。”
徐若瑾努力的平复心底的怒火,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一早便心神不宁,想要到杨氏这里探探情况,却没想到,没等进门,就听到徐子麟与杨氏的对话。
虽然听不太清楚,偶尔有断掉的时候。
可徐子麟的意思她已明白,就是要让她以侧室身份去张家。
若是他与张仲恒没有勾结,徐若瑾打死都不会信。
任何事都没有被身边人出卖的感觉更难受。
好歹她也叫徐子麟一声大哥……
寻常他虽与自己没有交集,但徐若瑾一直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却没想到,张仲恒那个狗东西会从徐子麟这里下手。
他倒是好算计!
春草在旁轻声道:
“二小姐,咱们还要去见夫人吗?”
“去不去已经没有用了,大哥已经说动了她,但最终做主的还是父亲,就看父亲如何决定吧。”
徐若瑾转过身,没有再让丫鬟通传,便决定回去。
春草陪着她慢悠悠的走,徐若瑾便一路上静心思考。
她如今的情况很不利……
若是父亲再一点头,她便真会以侧室身份被嫁去张家。
若事情最终是这个结果,她会去寻死吗?
以前,她向来是以“自缢”为耻的,老天爷赏一条命那般的不容易,遇上难事便自我了断,这是懦夫。
可如今轮到自己,她倒有些迷惑了。
懦夫?
她徐若瑾绝不当懦夫。
无论生活好赖,她都要为自己拼出一条路来!
想明白,徐若瑾便带着春草匆匆赶了回去。
把红杏叫到身边,吩咐着:“你去找黄妈妈,要上二尺白绫子。”
“啊?”
红杏一怔,“二小姐,您要白绫子干嘛?”
徐若瑾笑眯眯的看着她,“自尽用!”
第一百零五章 先动
徐若瑾这一句玩笑话,险些把红杏和春草给吓哭了!
春草吓的连忙拦住红杏,扑在徐若瑾的身边便开始劝:
“二小姐,您可不能做这等傻事啊?夫人还没同意大少爷的提议,归根结底还得听老爷的,您怎能现在就往坏的方面去想?”
春草抹了一把眼泪儿,红杏今天没有跟着去主院,自当不知道徐子麟与杨氏的谈话。
但见春草这副模样,红杏心里也起了急,“二小姐,奴婢虽然跟您的时间,可也真心佩服您做事果敢、精明,凡事都能预料得细致周到,可您偏偏要白绫子,奴婢才不去,奴婢还等着跟着您过好日子呢。”
“当初不也是您与奴婢说的?凡事都要往好处想的?”
春草连连点头,“红杏说的对,您可不能做傻事!”
“哎哟,你们俩这是想什么呢,我哪会自尽?我这是为了吓唬吓唬母亲,而且也要让父亲知道。”
徐若瑾把两个人的手拉过来,“你们俩的心我都懂,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身边能信的人,也只有你们二人,不管怎样,咱们都要搏一回,总不能任人摆布的去做个侧室,何况我根本不想嫁。”
“别听大哥说的天花乱坠,若我真以侧室之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