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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小个把月的心血今日要面市,徐若瑾反而有了一丝期待,慢慢地吩咐道:“四开侧门,开始吧!”
四个唱礼伙计从小门走出,各自站在侧门之外,一声高喊道:“四开侧门,喜庆迎客,礼当所为,财通四海!”
这一声喊,高亢响亮外带字正腔圆,并且四个人喊出便如一个人高呼一般,十足十便是宫里唱礼官的水平。
自有灵阁的伙计拉开了侧门的帷幕,露出四扇乌黑厚实的大门来,此刻初升的太阳刚刚透出一丝光芒,照在这大门之上,却映出了点点金星。
“八金乌恒木!”外面排队的客商和京都民众里不乏识货之人,此刻已经有人惊呼出声了!
这八金乌恒木本身便是极为难得的木材,价格又是极其昂贵,平日里便算是富裕人家,也只拿它做些摆件把玩,能做成桌椅已是极为奢侈的难寻之物。
而灵阁居然将八金乌恒木做成两扇大门,有钱固然是一方面,真不知这整料从何寻得的!
众人赞叹一番,侧门已是如此,那灵阁重新装修后的正门又当如何?
只是居中正门是不能轻易开的,此刻还蒙着大红绸缎的布幔。
所谓开门迎客,正门一开,便表示有客进门重新开张已妥,此后打开门做生意了。
今日的开业典礼,开的却是四扇侧门,宾客也由此进出。大魏国天下商家买卖的规矩传统,历来如此。
“请君进门,逢礼当谢,挚友亲朋,承蒙捧场!”四名唱礼伙计又是高呼道。
之前被徐若瑾梳理好下过帖子的宾客,此刻已早就来到了灵阁门前。
周围一辆辆马车沿着被京都三司官军清开的街道缓缓而行,不一时便停在了灵阁的门口。
“若瑾妹妹真是了不起,这等场面的买卖,休说干出一个,便是开业时能有这等场面,我便足矣了!”
梁芳茹一身王妃的打扮,和夜微澜坐在打头的第一辆马车里,前几日诏书终于下来,夜微澜虽未办承继大典,可是已经有了新涪陵王的身份,此刻亦是一身王爷打扮,坐在马车之中。
大魏国素来讲究先亲后友。
既是皇帝夜微言被婉拒,此刻在场的宾客里,论皇室,论尊贵,论与灵阁主家的亲戚关系,涪陵王府当之无愧地排在了首位。
夜微澜揽过梁芳茹的腰肢,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将来回了西北,我送你一堆比灵阁更大的铺子!将来你我终有一天,还会有比这更宏大十倍百倍的场面!”
透过车帘,望着道路两侧欢呼的民众和那些肃穆行礼的京都三司军士,夜微澜的眸子的光芒,是一般人难以读懂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 号炮
涪陵王府的马车停在了灵阁的门口,夜微澜陪着梁芳茹下了车,夫妻二人那完美的皇家风度和出众的外表,惹得周围的民众又是一阵欢呼。
夜微澜又展现出了他那迷人的微笑,能够利用灵阁开张这么大的事情,再增一增自己的人望和百姓中的口碑,是他非常愿意做的事情。
轻轻向四边民众颔首致意一番,引发了更大的欢呼声后,夜微澜这才带着梁芳茹向灵阁走去。
十三王爷的马车排在了第二,只是十三王爷乃是京中散王,更是只有“十三”二字没有封号的,不比涪陵王府替大魏国镇守一方的实藩,又并非今天主人的亲戚,终究差了一筹。
看到这辆马车,四下里的民众有人已经笑出声来。
这位十三王爷最近几个月频频出现在各类圈子里,见着人有事没事就一挑大拇指高叫一声:“灵阁的酒,好!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算起来十三王爷也是灵阁的老熟人了,有人已经准备着等十三王爷下车是和他一起挑大拇指,然后一起高喊灵阁的就好,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起哄架秧子,这种事情显然是京都百姓们非常喜闻乐见的。
只是还没等十三王爷下车,忽然见嘭的一声大响,只让人觉得震耳欲聋,街面上诸人里有那胆小的已经脸上都变了颜色。
许多灵阁中的护卫和伙计第一时间变了颜色,这是……这是军中的号炮!
这种物事怎么会出现在京都?!
夜微澜已经带着梁芳茹来到了灵阁门口的台阶,突闻此声,虽然脸上那完美的笑容未变,脚步却已经停了下来。
第二辆车里的十三王爷忍不住出头张望,一脸困惑的不知所以。
已经走到了门口迎宾的徐若瑾和梁霄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眉头微皱,这么大的动静,便是想听不清楚也难。
夫妻二人都听得分明,正是从对面的澶州王府里发出来的。
“嘭嘭嘭嘭……”
又是一连七响的号炮,在灵阁对面的澶州王府大门扎扎一阵闷响打开,两名身穿华服,手持代表着皇家尊贵的七彩伞盖的澶州王府侍卫当先而出。
八炮鸣音,双罗伞盖开路,这是皇家亲王出行的标准仪仗。周围很多围观的民众早已经看傻了。
当然这番景象看在明白人眼里,又有不同。
虽说皇家规制如此,但是此举不但太过张扬,而且这等事情实在是真麻烦。
若是亲王们出行每走一阵就连放八炮,有事儿没事的总是弄着双罗伞盖在前面挡着,挑费巨糜不说,亲王们自己也受不了啊。
这也就是什么皇家大典时候用用,平日里好比夜微澜或者十三王爷等人出行也就是轻车简装,大不了身边的侍卫比别人多上一些前呼后拥,也就罢了。
可是今天澶州王偏偏选在这灵阁开业的时候来这么一出,但凡脑子不太傻的人都知道,这是澶州王和灵阁较上劲了!
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早就傻了眼,这种事儿……是拦是不拦?完全没了主意啊!
京都兵马司和城卫军的两位都统虽然在现场,也是两眼发直。
赵都统和李都统商量都没商量,便很有默契地打定了主意装闷葫芦,各自一言不发了。
这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哪边他们都惹不起!
原本占住位置的城卫军士兵早就被王府侍卫撞了开去,至于京都府那边,聪明的衙役们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说起来澶州王府和灵阁不过是对面之隔,澶州王却偏偏坐了个象征着皇室地位的八抬步撵,慢慢地来到了灵阁门口。
一记落撵声响起,澶州王这才缓步下撵,先是仰天打了个哈哈,这才沉声道:
“灵阁开业,本王也想来凑个热闹恭贺一番,既是邻居又都是皇室宗亲,想来无论是瑜郡主还是梁左都督,都不会是在开业第一天就把贺客给拒之门外吧!”
徐若瑾和梁霄联袂而出站定在门口。
对于澶州王的出现,两个人倒是没有惊慌,而听着澶州王开口便是如此一句,徐若瑾倒面色如常地道:
“有感澶州王贺喜,既是宾客,我灵阁从来都是礼尚相迎的。今天既是我灵阁重新开张之日,只问王爷身份虽是尊贵,却是真来贺喜的善客呢?还是那故意捣乱的下三滥恶客?”
郡主府与澶州王府向来是死对头,这一点京都里上至天子下至百姓,们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灵阁开业,虽然没有给澶州王府下帖子,但对于这个对门邻居可能会有的举动却向来都是计算在内的。
甚至有些事情如何应急,都早已演练了数遍。
澶州王性子刚愎自用,蛮横无理,即便如今失势,但这副亲王傲慢的架子还摆在此处。
而徐若瑾这句“下三滥的恶客”先挤在这里,他是无论如何不肯在京都无数民众面前接下这句话的。
“本王自然是善客,今日本王乃是诚意贺喜而来,焉能是那种下三滥的恶客?瑜郡主刚刚也说了,既是宾客,灵阁向来礼尚相迎,当不会做什么失礼之举吧?”
澶州王到底是澶州王,固然明白徐若瑾在拿话挤住他,却又挤兑了回来,这也是逼着灵阁不能拒他于门外。
梁霄忽然冷冷地道:“既是善客,又讲规矩,那便有先来后到,后面排队去!”
说罢梁霄拿手一指,伸手便是指向了街道的尽头。
旁边围观的民众登时轰然一声,有人已经笑出了声来。
灵阁开业,虽然徐若瑾已经大幅削减了宾客,但无论梁家还是郡主府,如今的声望正在如日中天之际,前来贺喜之人依旧如过江之鲫,光是排队的宾客马车,可不就排出了几条街去?
澶州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本有不少后手,也对梁霄和徐若瑾有了足够的重视,可为什么依旧是开场不过两三句话,就被人生生地挤兑在了此处?
不去排队,那便是恶客,梁霄便是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旁人也挑不出来什么,反而是明日满京都都会传出澶州王如何无礼的笑话来。
若是去排队,自然是最后一名,莫说那些后手使不上,灵阁随便拉住哪个宾客亲热上一刻,澶州王便得等一刻,随便耽误下一个时辰,便要等一个时辰。
更何况若是排在最后一名,澶州王自己的自尊心和澶州王府的声誉也受不了啊!
第三百八十章 帮谁
澶州王一生杀伐决断无数,可是便被这两三句话一挤,一时之间竟然僵在了当地。
来文的讲理?讲不过!人家灵阁的两口子,说得句句都在理上。
若是来武的动粗……梁家讲起动粗,整个大魏国里又怕过谁来?
围观众人似乎都在窃窃私语,自然也有原本与澶州王交好的亲近之人,此刻大生兔死狐悲之感。
何必呢?
何苦呢?
这时候来找麻烦,不是自找苦吃?澶州王这一生的脾气恐怕是改不了了啊!
亦是有人怀着各式各样的目的等着看澶州王的好戏,瑜郡主和梁左都督这两口子,手段实在是厉害。不过两三句话而已,这可不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梁霄见澶州王愣住不说话,不由淡淡的催促着:“王爷还是快做决定,满京都的百姓和权贵可都等着呢!”
站在梁霄身边的顺哥儿和隐在暗处的梁氏护卫看着自家四爷板着脸说出这句话来,差点笑出了声。
咱们四爷轻易不挤兑人,但一挤兑起人来,那就是往骨子里钻,只是这等言语口气,似乎和以前的四爷有点不同啊……
虽然依旧板着副冰山脸,可说起话来怎么那么像郡主呢?
有人偷偷地看向徐若瑾,只见她和梁霄默契极佳,梁霄那边挤兑了澶州王几句,她此刻却扬起了下巴,高傲地看着澶州王。
眼光里那意思自然是——王爷您是去排队呢?还是去排队呢?还是去排队呢?
这是四爷无意中模仿了一下四奶奶,还是四奶奶有意模仿了一下四爷?
有点说不清楚了,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下面的人在那里心中暗自嘀咕,澶州王的脸色却在这里由青转紫,由紫转红。
梁霄的话语和徐若瑾的目光,仿佛两个巨大的巴掌,一左一右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便在此时,忽然已经一只脚买上台阶的新任涪陵王夜微澜,似有意似无意地轻轻咳嗽了一声。
澶州王似乎犹自在想解法,并未注意到这一声轻轻地咳嗽,可他身边有人显然注意到了,而且注意得非常清楚。
楚嫣儿!
自从随着号炮响起,别人的注意力始终都在徐若瑾、梁霄和澶州王身上,唯有楚嫣儿从一开始,就全神贯注地盯着夜微澜。
且不说涪陵王府是她新认准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