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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惜声音发抖极小声地说了一句:“夫人……”
严景松转过身顺着紫惜的目光看去,正看到严夫人那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心中着实叹了又叹。
这个女人,似乎很少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笑容,永远都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怨怼,让人如何能笑得出来?
看严景松那副格外不待见的德性,严夫人心里更气,面色更冷,恨不得立刻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
“愣着干嘛?天气暖了,我也出来透透风。”严景松转身之余,右脚正卡在了石砖缝隙,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老爷!”紫惜大惊,急忙扶稳严景松,“老爷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唉哟,没事儿……”严景松站好,却也觉得有些疲惫不舒服,“走吧,回屋里去,这就是老天爷受不得我过得太舒坦啊。”
“是,您慢着点儿。”
紫惜扶着严景松慢慢踱步回屋内,严夫人看着紫惜那副呵护备至的模样,更加怒不可遏。
这个小贱人,跟在老爷身边体贴入微,一辈子就配做个伺候人的下贱货!
第六百五十六章 利用
严景松回到屋内,躺在床上,又变成了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哼哼唧唧个不停,好像身上无一处不难受。
紫惜为严景松伺候妥当,又到门口来迎严夫人,“夫人,外面凉。”
严夫人从外进门,根本没有理睬仔细,而是一步步走进严景松的床边,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盯出两个窟窿来。
紫惜紧紧咬着下唇,垂首站在一边,头皮发麻地僵立着。
严景松双眼微眯,故意不用正眼看严夫人,他微微发抖的手指也暴露了他这会儿的情绪。
严夫人只装作看不见,静静地盯着严景松,直把严景松看得浑身好像蚂蚁爬过似的难受。
三人就这么共处一室,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其中最明显的自然是严景松的喘气声。
气氛越来越尴尬,严景松也并不喜欢这种僵硬尴尬的气氛,这乃是自己的家,为何总是过成这个样子?
“今日出去又是见何人?弘文的事情你不要随意插手,这个时候,严家并不适宜太高调,你总是不听。”严景松还是说了几句,可他知道,每次这都乃是自己的废话,因为严夫人根本不会听。
严夫人嘴角露出一丝嗤笑,故意没有接严景松的话,眼神中闪烁着憎恨的光芒。
严景松一声长叹!
严夫人气火攻心,终究没能忍住,好似想要将心底的压抑不满全部发泄出来:“叹气叹气,天天就知道叹气,还嫌府里不够倒霉吗?有点运气都被你衰没了!”
严景松立刻闭嘴,原本都到了嘴边的叹息也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现在严府上下早已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年轻时做下的孽,让他整日不得安睡,时时刻刻担惊受怕,万一皇上秋后算账,他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他索性在家装的病入膏肓,能拖一天是一天。
严景松逃避现实是快活多了,窝在这小破院儿中乐得轻松自在,还有紫惜贴身伺候着。
和严景松比,严夫人自诩糟透了!
严府上下大大小小的麻烦事就全都压在了自己一个人的身上。她既要担心在西北赈灾杳无音信的儿子,还要应付严景松惹出来的各种麻烦。
而这所有的一切归根到底,都是严景松惹出来的。
如果当年没发生那件事,严府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侯夫人的一席话此时又一次出现在严夫人的脑海里。
只要眼前这人不死,弘文就一辈子都得不到皇上的重用,严家也再难在京都立足,迟早会被皇上随便找了理由拔除。
严夫人不敢往下想。若是真的如她所想,那她这一辈子就完了。她对严景松已经没有半点夫妻之情,剩下的只有浓浓的恨意。
严景松被严夫人的视线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自觉吞了口口水,隐约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几丝疯狂。
来不及等他细细观察,严夫人就这么这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小院儿顿时又只剩下严景松和紫惜两人。
过了半晌,严景松才敢小声试探着问了一句:“她走了吗?”
一旁的紫惜回过神来,壮着胆子轻手轻脚走到门口飞快地看了一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夫人已经回去了,放心吧老爷。”
严景松僵直的身体这才脱力般的放松下来。
“她这突然抽什么疯?莫名其妙的。”严景松除了声音有几分疲累之外,看不出一点病入膏肓的迹象,“莫不是若瑾出了事?”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徐若瑾,面上露出明显的担忧之色。
也不能怪严景松多想,毕竟严夫人上次来这处小院儿时,说的都是关于徐若瑾的事,把严景松吓得够呛。
紫惜整日在这小院儿照顾严景松的饮食起居,对外面的消息自然知道的不多,闻言也只能轻轻地摇头,“奴婢也不知。”
“唉……”严景松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喃喃道:“真是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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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官驿。
小太监从外间小步交替,很快就到了夜微澜的书房外。
“王爷。”
夜微澜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嗯。”
“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小太监垂首恭敬道。
夜微澜没再回应,小太监在外间一动不动地静立着。
没过一会儿,夜微澜就推开门出来了。
小太监头也没抬,鞠了一躬就低着头紧紧跟在夜微澜的身后出了门。
门外是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和平日里豪华的座驾不同,这次的马车十分普通,夜微澜大步跨上车之后,车夫震了一下缰绳,马车就出发了。
一路上车夫按照夜微澜的吩咐在京都城内漫无目的地绕了几处远路。
浪费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夜微澜的马车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山脚下了。
这处地方,夜微澜已经不知来过多少次了,早就轻车熟路,轻快的步伐没怎么费力就来到了半山腰处的凉亭内。
没过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夜微澜的视野中。
正是这些日子频繁见面的左相。
左相快走几步迎上来,“王爷,臣有些家事耽误了,还请见谅。”
“不妨事,本王也是刚到。”夜微澜摆摆手笑道。
自从左相那次上山祭祖之后,这处凉亭俨然已经成了他和夜微澜会面的秘密之地。
一般他们简单地在这里碰头聊几句之后,就会分头离开。
夜微澜会继续上山,到庙中吃一顿斋饭再走。而左相则会按照夜微澜的吩咐,静静地离开凉亭回府。
最近这段日子,夜微澜行事十分低调,他多少也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
他自知处于明面,自然会更加谨慎,不轻易做会让人拿住把柄的事,就连计划的推进也慢了下来。
左相也成了夜微澜了解宫中事最好的渠道。
夜微澜不得不这么小心提防,毕竟王老太监的死和徐子麟的失踪都给他敲响了警钟。
王老太监是被夜微澜派去解决徐子麟的,结果两人均是下落不明。
就目前的情况看,王老太监的死已成定局,但徐子麟是死是活,夜微澜却并不知道。
这种脱离掌控的滋味并不好受,夜微澜只能尽量将这些事放在一边,免得干扰他的判断,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第六百五十七章 安排
“皇上那边有什么动静?”夜微澜背对左相而立,音调清冷。
“回王爷的话,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左相不敢怠慢,恭敬道:“楚震翔回归朝堂之后,和右相联合试探了皇上几次。”
“试探?试探么?”夜微澜似乎来了兴趣。
左相应声回道:“他们找了几个由头,借此来试探皇上对梁家和瑜郡主的态度。”
夜微澜没有回应,他对结果已经心里有数。
“但皇上似乎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就连态度也是模棱两可。”左相对此也甚是没有把握。
夜微言对梁霄和徐若瑾有出乎意料的忍耐力,这一点有时就连夜微澜都觉得纳闷。
沉默片刻,夜微澜啧啧感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这种事交给右相和楚震翔去做即可,我们只需看着。”
左相点头应下:“老臣与王爷所想不谋而合,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
夜微澜嘴角带笑,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楚震翔有意要找梁霄的茬,那我们也可以帮他一把。”
左相眼珠微动,马上就明白了夜微澜的用意,“楚震翔和梁霄早有梁子,只要略微挑拨一下就能成。”
意识到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左相也跟着微笑点头。
夜微澜笑了笑,“没错。楚震翔那边到这时候都没有动作,显然他不确定楚嫣儿的死到底是与澶州王府有关,还是梁霄下得手,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点儿文章。”
“这么一来,不需要我们花多少力气,楚震翔就能帮我们解决麻烦,只要提起严家,那必定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对待梁霄,恐怕也会心有隔阂。”左相附和道。
不用耗费自己的力量,利用一个楚震翔,至少也能给梁霄添堵,那么夜微澜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王爷好计谋,老臣这就去安排。”左相把这个任务应下来。
夜微澜却没有立刻让他离开,而是抿了抿嘴,又说道:“不急,有件事比这个更重要。”
左相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王爷是想说……严弘文?”
“没错。”夜微澜双目微眯,透出一丝危险的光芒,“西北那边至今没有他的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左相皱眉,猜测道:“西北环境恶劣,死了人找不到尸体也是很有可能的……”
他这话说的没错,西北灾情严重,易子而食的情况时有发生,严弘文就算死了,说不定尸体也被分食干净了。
就算不是人干的,西北那些野兽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左相觉得夜微澜的担心纯粹是多余了,一个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人,怎么可能在西北那样严酷的环境中存活下来?
总之左相是完全可以确定,严弘文彻底死透了,严家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但夜微澜却不这么认为,简单地提了一句:“难道你忘了徐子麟吗?”
左相恍然。徐子麟死而复生的例子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别人或许没这个可能,但他却可以做到。”夜微澜的神情更加阴冷,“这个人,不得不防。”
左相闻言也不敢再表现出随意的模样,垂首没有出声。
“当务之急,必须彻底查出严弘文是否还活着。”夜微澜一顿,语调森冷地开口道:“如果对我们来说是坏消息……”
“那就查出来到底是什么人救了他,还有他的下落。尤其,严弘文是不是就在京都内。”
夜微澜幽幽说道。面色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左相感受到夜微澜身上的那股强大的气场,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但是心里的惊讶远远大于惧怕。
“您说,严弘文他……有可能就在京都之内?”左相五官拧在一处,显然不能相信。
一个死定了的人,怎么可能?
夜微澜却好像没有看到左相的错愕,神色恢复了漫不经心,淡淡地回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意料之外的事太多,绝不可掉以轻心。”
左相收敛脸上震惊的表情,看起来淡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