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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在严景松下葬之前,严弘文一定要先找仵作来查个清楚。
“母亲,我一定会尽快把父亲的后事料理好。但就算如此,我也不准备一切从简。”
严弘文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语气却十分坚定。
严夫人诧异地看着儿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是严府的老爷,更是前任的吏部员外郎,乃是官身,绝对不能不声不响地下葬,否则父亲死不瞑目!”严弘文声色俱厉道。
第六百八十四章 猜想
严夫人微微皱眉,她心里虽然想立刻反驳,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去。
严弘文在这之前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严夫人也无法拒绝,更不可能按照她自己的主意草率了事。
相比严景松,严夫人还是更担心儿子的安危。
大肆操办严景松的丧事,就意味着严弘文要暴露在人前。
严夫人一想到可能引来的麻烦就愁眉不展,但是她的担忧都只能默默憋在肚子里。
严弘文是最像严夫人的,独断专行而又心狠手辣。
渐渐的,严府的事就已经变成严弘文在主导了。
严夫人看着忙进忙出的下人们,心却一直都放不下,惴惴不安地看着被白布盖着的严景松尸体。
难以想象,她来送药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结果……
严夫人越看越觉得喘不过气,吩咐下人里里外外擦了好几遍,直到严夫人满意才结束。
严弘文和严夫人说话的时候,熙云公主就远远站着,不主动接近也不插话。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严府的家事,熙云公主即使身份尊贵,也同样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识趣。
她正考虑要不要一个人先回公主府的时候,严弘文却突然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熙云公主纳闷,眼神询问地看回去。
严弘文就直接走了过来。
“看来面圣的时间只能拖后了,父亲的丧事也好,查明真实死因也罢,我要暂时留在严府,待事情妥定之后才能回去,还望公主谅解。”
听着严弘文略有紧张的声音,熙云公主面色一紧,郑重地点头应道:“这是应该的,我会安顿好家中事,驸马但请放心吧。”
熙云公主的心里也隐隐松了口气。
虽然严景松的意外去世还尚不知会有多少连锁反应,但至少目前来看,严弘文暂时不会进宫了。
这也算是和熙云公主的想法一致,既然时机不成熟,被突如其来的意外缠身,也比强硬的阻拦要好上百倍。
只是家中突然奔丧,驸马的心里到底要承受多大的悲痛,熙云公主很是担忧。
正准备带着下人离开,可还未等走出两步,就被严弘文叫住了。
“等一下。”
熙云公主疑惑地回头,严弘文大步跟上来,“我同你一起回去,拿奏折。”
奏折算不上什么好理由,随便派一个下人都能拿回来。
熙云公主愣了一下,也并未细想,只当是严弘文为了谨慎起见,所以才执意亲自回去拿。
二人一路无话,到了公主府之后,严弘文果然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回到书房拿上起草好的奏折就走。
只是这次熙云公主就没再跟去,嘱咐了小厮和车夫几句之后,严弘文就重新上路了。
看着逐渐远去看不清的马车,熙云公主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会往何处发展让人难以预测。
严弘文再次回到严府的时候,特意让车夫把马车停到了严府正门口。
马车上是华丽丽的公主府标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公主府上的豪华马车。
下车的时候,严弘文还特意在马车前多站了一会儿。
这么一段时间,足够来往经过的老百姓将他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严弘文还没等进严家大门,周遭围观的百姓就已经讶异地议论起来了。
这都是严弘文故意为之了,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宣布他严弘文回来了,而且要让这个消息迅速流传开。
闲着在外溜达找乐子的老百姓,不免在严府附近驻足议论,虽然已是春暖花开,可西北的雪灾仍旧在人们心中颇有心悸,看到严弘文回来,不免让人又惦记起来。
“不是我眼花吧?刚才那个是驸马爷吗?”
“我也看见了!就是严弘文,绝对没错!”
马上有人纠正:“什么严弘文?小心你的脑袋!那是驸马爷!”
“驸马爷不是被皇上派去西北赈灾了吗?也没听说回来,怎么人就在严府门口了?”
“会不会早就回来了?”
“谁知道啊?我就好奇他为什么这时候回来了?你们说会不会是严府出了啥大事了?”这人故弄玄虚地压低声音。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驸马是严家人,回来看看怎么了?”
“哎呀老哥,你是不知道!这两天啊,严府不正常得很,大门一天到晚都关着,看着怪吓人的!”
说话的人也不安生,说的还有鼻子有眼的。
不只说话的这俩,周围其他听着的人身上也跟着起了鸡皮疙瘩。
他们都对这人的话有了共鸣,因为这些日子严府确实不太对劲。
就在一片议论声中,严弘文朝着严府大门走去。
他刚走了两步,余光就看到两人正脚步匆匆地走来。
严弘文定睛一看,其中一个穿着素净,肩上还背了一个不算小的木箱。另一个则是严府的小厮。
看着一身打扮,严弘文就明白了,神情也跟着变得严肃。
小厮一抬头也看到了严弘文,急急加快脚步来到近前小心地介绍道,“爷,您让请的师傅到了。”
严弘文看了一眼旁边的师傅,略一点头。
“驸马爷,小的是衙门当差的仵作,小的姓刘。”
刘仵作的态度也十分恭敬。
“嗯,带师傅去后院儿。”严弘文对一边的小厮下了命令,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严府。
严弘文进去之后,紧接着大门又一次重新闭好。
刘仵作和小厮也都快步跟上。
这下围观的百姓更加炸了锅。
“我看刚才那人的打扮怎么那么像……”说话这人一时想不起来,五官都快要拧到一处去了。
接着就有人想起来提醒他;“仵作!”
“哎对对!没错就是仵作!之前在衙门看断案的时候,就见过这家伙了!”
这刘仵作虽说做的工作让人有些膈应,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在衙门干活,那地位比普通老百姓还是高一些的。
众人知道了仵作的身份之后,就纷纷猜测起他来严府的目的了。
“好端端的,仵作来严府作甚?”
猜什么的都有,但议论最多的还是府里发生了命案。
“严府肯定死人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 猝死
这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胆小的立刻压低声音提醒。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怕祸从口出,立即改口道:“我就是随便一说!不作数的!不作数的!”
他一个劲儿帮自己辩解,一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这事儿也是鲁莽,怎么想到什么也不过脑子就说出来?幸好没有严府的人听见,否则自己这脖子可就悬了!
说到了禁忌的话,这些老百姓也不敢多在严府门外逗留了,一个个互相看了几眼,就都尴尬地离开了。
虽然怕惹上麻烦,但是这些人心里都免不了跟着犯嘀咕。
这严府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
一传十,十传百。
严弘文从西北回到京都的事已经彻底传开了,连带严府出了大事的消息也跟着不胫而走。
熙云公主送走严弘文之后,就一个人留在公主府,也有些坐立难安。
她算了算时辰,觉得也差不多了,但派去郊外为徐若瑾和梁霄传讯的人还是没有回信儿,这让她更加心焦了。
越是着急,越想不出比等待更好的办法。
只能说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无事时全都无事,一有麻烦,便做什么都不顺利,徐若瑾和梁霄去了郊外,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熙云公主也六神无主了。
她也不知道严弘文的决定是不是最好的,但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严府,仵作跟在严弘文的身后进了大门,直奔后院儿而去。
严夫人早已急的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下人们也都躲得远远的,唯恐被严夫人迁怒到自己身上。
他们可是都亲眼看见小丫鬟被打的只剩一口气的惨状。
严景松的尸体虽摆在棺木之中,但来回的下人全都绕着走,连带着这个小院儿都让人觉得不吉利。
严夫人也有点魔怔了,一会走一会停,总是眉头皱紧,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
严弘文带人进来的时候,严夫人就是这种状态。
他皱眉看着魂不守舍的母亲,对小厮使了一个眼神。
小厮机灵,忙招呼着刘仵作就去了屋里。
院子里就只剩下严弘文和严夫人两人了。
“母亲,人我已经带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严弘文走到严夫人身后,声音很轻。
严夫人被儿子的声音吓了一跳,肩膀抖了一下,神情有些慌张,但她故意没有回头,所以严弘文也没有注意到。
“嗯,我就不过去了,你去盯着点儿。”
严夫人尽量沉着的声音说话,也努力不让自己抖得太厉害。
“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现在说,还来得及。”严弘文了解严夫人,就好似严夫人了解他一样。
母亲的惊慌失措,他全都看在眼里,但这件事,他必须一意孤行。
严夫人下意识的摇摇头,回答的更是简单,“没有。”
严弘文应声转身便走,严夫人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才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跟着放松下来。
她现在就像是惊弓之鸟,周围有任何一点响动和不对劲的地方,都会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
思量了半天,严夫人还是放心不下。
她此时的心情很矛盾,即想知道老爷死的真正原因,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药?
举足难安,严夫人终究还是一咬牙,轻声轻脚的躲在门后,悄悄地盯着屋内看。
严弘文的注意力都在仵作的手上。
白布掀开的一刹那,严弘文看到严景松安详的面容,瞬间鼻子一酸,只能赶快移开视线。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回来一步,不然也不至于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父亲,愿你在天之灵原谅儿子的不孝。也保佑儿子查清真相,把害你的人找出来!”
严弘文恨恨地说着每一个字,眼眸似要迸发火焰,无比的坚定。
严夫人在门外听的心惊胆战,严弘文说的话就像是一刀刀剜在她的心上。
她顿觉天旋地转,身体一歪差点就晕过去。
刘仵作也是一头冷汗,莫名其妙就被严府的小厮叫了来,事情都没弄清就开始给验尸。
他本以为就是一具再普通不过的尸体,十有八九又是主子打死下人的戏码。
本想来随便查验一番交了差就回去,万万没想到白布下面居然是严老爷的尸体!
刘仵作顿时察觉到事情过于严重,但他多年的处事经验,让他立刻掩饰了脸上的惊讶,充耳不闻,只顾验尸。
严府是什么人物?绝对是他一个小小的仵作惹不起的。
他要是敢多说一句话,或者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倒霉的肯定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