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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府是什么人物?绝对是他一个小小的仵作惹不起的。
他要是敢多说一句话,或者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倒霉的肯定还是他自己。
想到这,仵作的额头已经渗出汗珠,手下的动作更加谨慎。
门外的严夫人看不得这种血腥的场面,她的头到现在还有些昏昏沉沉,走到一边把自己完全遮挡下来,静静听着屋内的声音。
查检的过程很细致,从天明至繁星坠于星空,刘仵作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放好工具,细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遗漏。
一旁的严弘文也跟着集中了许久的注意力,眼睛里的红血丝也越发明显了。
“有结果了吗?”
见刘仵作手里动作一停,严弘文就立刻问了一句。
“回驸马爷的话,经过小人仔细查验,严老爷乃是猝死。”刘仵作拱手恭敬道。
严弘文听到这个答案,眉头皱起,“你确定?”
“小人十分确定。”
刘仵作仍旧低着头答道。
严弘文的神情变得有些难看,再次确认道:“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
刘仵作身体微微一抖,似乎是被严弘文咄咄逼人的语气吓到了。
“小人不敢欺骗驸马爷,严老爷身上的确无致命外伤,也非中毒。小人查验结果,严老爷不是被谋杀,而是猝死……”
刘仵作急着为自己辩解,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尖利的女声打断了。
“你胡说!”
屋内人俱是吓了一跳,尤其刘仵作忙循声看去,就看到一脸怒意的严夫人,此时正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刘仵作的鼻子。
刘仵作脸色一白,嗫喏着说不出话来。
严弘文看着突然出现的母亲,不自觉皱起眉,手下一掀就将白布重新盖在了严景松的尸体身上。
“母亲!”严弘文轻唤出声,严夫人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就走。
第六百八十六章 凶手
严弘文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随即起身追上。
严夫人却浑然不觉,她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全是刘仵作刚才说的那番话。
严景松不是中毒死的,而是猝死!
这怎么可能?
她即便下的不是即刻毙命的毒,可那也是慢性毒药,怎么可能只是猝死,什么都检查不到?
严夫人即便相信严景松不是被自己毒死的,也不会相信他是猝死。
她走到院中,一眼就看到了还站在那里的紫惜。
严夫人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快步走过去,二话不说扬手就给了紫惜响亮的一耳光。
紧随其后的严弘文皱眉看着严夫人的动作,只觉得莫名其妙。
紫惜也被这突然的一巴掌打懵了,错愕地看着严夫人。
严夫人啐了一口,“呸!你个贱蹄子!别再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老爷就是你害死的!”
紫惜瞬间瞪大双眼,摇头否认,“夫人冤枉!奴婢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你闭嘴!”严夫人却不听紫惜解释,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啪!”
紫惜的脸被打的高高肿起,耳朵嗡嗡作响,好像连严夫人说话都听不清了。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跪在地上抱着严夫人的腿,“奴婢连小院儿都没进来过,又怎么能对老爷下手呢,您可随意斥骂奴婢,但不能如此冤枉奴婢!”
严夫人却不管这么多,“谁知道你这贱人是怎么下的手?枉我看你可怜,将你抬了身份,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和老爷的吗!”
“不是的夫人!夫人您误会奴婢了!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老爷了!”
紫惜急急地解释着,她拼了命地说,甚至顾不上哭,她怕自己一停下就会被愤怒的严夫人打个半死。
严夫人非常不耐烦地一脚踹开紫惜,对躲在一边的下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往死里打!”
紫惜心里一凉,跪下磕头,“夫人饶命啊!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严家的事!更没有害老爷,是老爷!”
婆子们上前,对着紫惜抡起了嘴巴。
严弘文一言不发,看着严夫人撒泼似的,将所有的怨怼发泄在一个丫鬟的身上,他不在乎这些下人的死活,他只在意严夫人的莫名其妙和歇斯底里。
“我记得她是伺候父亲的丫鬟,那之前那个小丫鬟呢?”严弘文突然问起,严夫人心脏仿佛漏跳一拍,仍强自镇定,“一个丫鬟而已,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好奇怪的?”
“您先让他们停手,我要问问她。”严弘文面无表情地说道。
严夫人的呼吸一滞,一股气冲到脑门,眼前一黑就要晕倒。
严弘文眼疾手快伸手捞住她,“母亲!”
严夫人昏昏沉沉地半眯着眼,突然就开始嚎啕大哭。
“你父亲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他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猝死?”
“你最清楚了!老爷根本没病!”
……
一句接一句,严夫人嗷嚎不停,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虽然仵作已经查验过了,严景松的死和那碗毒药没有半点关系,但严夫人却不能在这时候当着严弘文的面说出真相。
她曾有心要杀死严景松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更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严弘文被严夫人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母亲你怎么了?太医!快去叫太医!”
他急急吩咐下人,但又被严夫人摆手阻止了。
严夫人哭得没有多余力气说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蹦,“老、老爷的死,不可能、是、猝死……没、没这么简单……”
仅仅只是一句话,却好似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脸色苍白地瘫在严弘文身上。
严弘文皱眉看着严夫人,知道现在这种情况,问什么都是白费力气,他也不能违背母亲的意思,只好叫来下人把夫人带回房间休息。
严夫人显然并不想就这么离开,严弘文只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了几句,“先回去,我心中有数。”
严夫人直直的看向严弘文,对自己的儿子,她始终没有反驳的底气和勇气,身心疲惫,她也已经力不从心,很需要缓缓心神,让她能安稳住内心的慌乱,接受这已有的现实。
严夫人走后,严弘文瞬间恢复了冰冷的面容,把所有下人也都赶走了,只剩下被打的半死的紫惜还在院中。
“你现在可以慢慢的给我讲一遍,父亲从生病开始直至你离开他、到此时此刻发生的所有事情,只要你能想得起,我都要听,越细越好。”
严弘文看着紫惜,“我相信你。”
紫惜刚刚被婆子们抽打嘴巴已经满脸伤痕,她望向严弘文,正看到一派认真无比的目光。
翕了下唇,紫惜咽了口唾沫,缓缓的开了口:“老爷之前的确是病倒,但很快便痊愈了……”
第六百八十七章 该死
严弘文出现在严府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刘仵作离开之后没多久,严府一直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
府门外站的不远不近,等着看热闹的老百姓们都吓了一跳,都想知道严府里出了什么大事。
大门一开,十几个小厮鱼贯而出,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神情都有些肃穆,手下的动作更是麻利得很。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老百姓们,就愣愣地看着小厮们踩着梯子把严府大门装饰上白布和白花。
小厮们配合默契,很快就将严府大门布置好了。
这时已经有人看明白了,恍然道:“严府真的死人了!”
这话一出口,人群就像炸了锅,众人也都齐齐附和,指指点点,惊愕议论。
“这就是要办白事啊!一看就知道死的人身份还不低呢!”
“谁说不是呢,刚才看驸马的脸色就不怎么好……”
路过的也都停下来,加入七嘴八舌地讨论中。
小厮们就好像什么都听不见,最快速度布置好之后,就一溜烟儿地回了严府之内,大门又重新闭合起来。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严景松去世的消息就传开了。
只是提起源头,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有可能是回到衙门的刘仵作嘴不严实,也有可能是严府的小厮说闲话,总之严家给严老爷办丧事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都各个角落。
得知这个消息,众人的反应也是不尽相同。
而此事,也很快就传到了皇宫夜微言的耳朵里。
田公公带着消息回到御书房,走到正在练字的夜微言身侧,小声恭敬道:“皇上,严景松殁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夜微言的反应。
夜微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手里的笔微微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毛笔划过宣纸,平滑,流畅,没有丝毫停滞。
田公公悄悄地抬起眼皮,正好能看到夜微言灵活的手腕,显然,在皇上的心目当中,严景松的死算不上什么大事。
亦或者,皇上会觉得严景松早就该死了……
夜微言的语气十分平淡,“严弘文呢?”
“听说是在严府操办严景松的丧事。”
见皇上又突然问起,田公公把下面传来的消息详细地回禀。
夜微言眉毛一挑,“哦?他终于肯露面了?”
“是。”田公公想了想又细说道:“没有任何预兆,驸马就出现在了严府,而且大张旗鼓地操办丧事,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
夜微言对严弘文的事更感兴趣,他放下手里的笔,“既然如此,他也是时候进宫见朕了。”
田公公低眉顺目地应下来,转身就去安排了。
夜微言则拿起宣纸,看着上面的墨字,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严景松去世的消息对夜微言来说是个不错的由头,至少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严弘文召进宫来。
就算是用安抚的手段,也能轻而易举说到正题上去。
夜微言已经开始在犀利盘算如何能将严弘文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毕竟他掌握着西北的情况。
只有对西北足够了解,夜微言才能以此为基础动摇涪陵王的根基。
另一边,皇家官驿也差不多同时得到了严景松已死的消息。
小太监脚步匆匆地到了夜微澜的书房,一五一十将严府的情况都如实禀报了一遍。
“严景松死了?”夜微澜显然十分惊讶,又确认了一句,“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奴才已经派人反复探查过了,死的人的确是严景松没错。”小太监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现在整个严府内外都在张罗着准备葬礼。”
夜微澜双眼微微一眯,靠坐在椅背上,神情若有所思。
小太监都这么说了,夜微澜也没有理由再怀疑了。
只是这严景松死的却不是时候。
夜微澜思量片刻,又问道:“严景松的葬礼谁来主持严府大局?”
小太监回道:“驸马爷今日一早出现在严府,出入自如,指挥各处。”
夜微澜一听,也只是略微睁大了双眼,神色中却没有多少震惊。
“他果然早就回到京都,一直藏着不肯露面!”夜微澜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小太监及时跟上一句道:“驸马的行迹隐秘,有人在事发之前见过公主府的马车。”
夜微澜神情轻佻,似乎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笑道:“无所谓,只要他敢出现,一切就好办了。”
“那王爷,要不要奴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