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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偏偏进了你严家的门?”严夫人好似一个怨妇,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边说眼泪边扑簌簌地掉。
严弘文没有接话,他是姓严的,不论严夫人说什么他都必须受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个辅国公府的千金小姐,下嫁到严家,只想做好本分,门庭兴旺就知足了。”
“但是为什么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老天爷就一定要看着我家破人亡吗?”
严夫人越说心中越苦,泪水更是止也止不住。
严弘文听着严夫人的一字一句,就像是钉在他的心上,愤懑难平,却又无处发泄。
“我们严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严夫人一遍又一遍反复地问着,“老爷为皇室做了那么多,却还是落了个不得善终……”
严弘文敏锐地察觉到严夫人的话有些不对劲,他略一皱眉,“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之前,严夫人和严景松的关系可以说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尤其是因为当年发生过的事,严夫人一直没有原谅他。
但是严弘文从刚才的那句话中似乎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严夫人却狠狠地咬了咬牙,“没错,老爷若不是为了保全严家,也不会……他都是被逼的!”
严弘文一脸震惊地看着严夫人,他不敢相信严夫人说的和他所想的一样,他正要问个清楚,严夫人却又偏偏哭泣起来。
“我这辈子怎么这么苦?今后我可怎么活啊?”
严夫人的哀嚎声不断,显然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都抛在了脑后。
但严弘文却不会轻易放过,他握住严夫人的手,“母亲!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父亲也是被逼的?”
他接连追问,严夫人的精神却已经有点恍惚,眼神更是半天都无法聚焦。
看着严夫人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极度不稳定,严弘文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暂时放弃。
偏巧在这时,小厮敲了敲门,禀报道:“少爷,大理寺卿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严弘文一惊。
夜志宇?他怎么来了?
仅仅是一瞬间,严弘文脑海里闪过多种可能,但他还是不能确定对方的来意。不过闭门不见,绝不是什么好主意,夜志宇是个多疑的人,他必须得见。
“请进来。”严弘文吩咐道。
小厮得令就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严弘文立刻让婆子把有些失魂落魄的严夫人带回房休息,“母亲已经精神疲惫了,或许会胡乱说些什么,你们听入耳中也就罢了,但若谁敢乱传,都小心着自己的舌头!”
婆子可知道驸马爷的狠厉,当即连连称是,带着迷迷顿顿的严夫人便立即离开。
严弘文到正厅门口前去迎接,而夜志宇则大跨步的进了院子,一边走还一边打量着四周,分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失礼之处。
严弘文看着夜志宇毫不忌讳的动作,心中不愉,但面上仍旧面无表情,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厌恶。
“夜大人突然驾到,不知有何贵干?”严弘文率先开口,夜志宇只是淡淡一笑。
他听出严弘文言辞中的故意揶揄,也不放在心上,他来这里是有目的的,索性连寒暄的话都懒得说,直截了当地问道:“严老爷的死,是不是梁霄动的手?”
他的问题单刀直入,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严弘文本就心情不顺,还未从严夫人留下的悬念中摆脱出来,就要接受夜志宇的质问。
严弘文这下也不掩饰脸上的嫌恶,“这些是严某的家事,就不劳夜大人费心了。”
他话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了,夜志宇的嘴角微微一抽,但却没有真的就这么放弃。
“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当你承认了?你也在怀疑梁霄。”夜志宇语气缓慢,但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严弘文。
严弘文微微抬了抬下巴,眯起眼看着夜志宇,也不再绕圈子,“那真是要扫夜统领的兴了,家父的死,和梁霄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夜志宇的神情明显顿了一下。他没有料到严弘文居然会这么维护梁霄。
看来是自己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夜志宇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驸马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大理寺一定会好好地彻查,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严弘文看着自说自话的夜志宇,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从来没想过要把这件事交给外人去办。
“不必了。若是如此,传出去的话难免遭人非议,还以为我严家无人了。”
严弘文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多少变化,但一字一句却透着坚持。
夜志宇却不管这些,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只当没听到。
“驸马爷无需过于伤心,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夜志宇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严弘文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志宇却没打算解释,接下去说道:“要我说,凡事都有两面性。严老爷的死也不例外。”
第六百九十四章 相似
严弘文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被夜志宇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
他烦恼的看着对面不以为意的人,目光好似能吃人一般。
“你到底想说什么?”严弘文紧咬着牙,还存着几分理智,不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夜志宇。
夜志宇却不为所动,面对严弘文的“威胁”,他的神情中没有一点畏惧,“驸马爷聪颖过人,这是众人公认之事,何必在我面前装傻充愣呢?”
他现在是大理寺卿兼御林统领,掌管整个大理寺事物,更是出了名的孤臣。落到他手里的犯人,还没等定罪就已经被他折磨个半死了。
夜志宇在被皇上重用之前,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六王爷之子。软弱而又怯懦,根本上不得台面。
但自从六王爷出事之后,夜志宇就好似变了个人,彻底换上了一副冷漠刻薄的新面孔。
夜志宇的变化太大,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免得惹上什么麻烦。
但知道内情的人就明白原委,六王爷的死对夜志宇的打击实在太大,加上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就促成了夜志宇的改变。
当初严弘文也是看中了夜志宇这点,才会利用他来除掉徐子麟。
只是没想到原本一件芝麻大的小事,却好似滚雪球一般惹出了越来越多的麻烦,最后竟无法收场。
严弘文也深受其累,不然也不至于会落到这步田地。
如今严景松已死,严府就靠严弘文一人撑着,之后会如何变化,就连他也说不准。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夜志宇出现了,严弘文不得不怀疑他的来意。
只是还未等严弘文试探一二,夜志宇就像故意挑衅似的,话里有话,另有所指。
严弘文一身麻烦,根本没空与夜志宇纠缠。
“家中白事,难免思路混沌不清,夜大人若没有其他的事,那就恕严某招待不周,请回吧!”
严弘文不等夜志宇说话,开口就撵人,抬手就要让下人送客。
夜志宇也不急不恼,完全不将严弘文的耍狠当回事,仍旧一派悠闲自在的模样。
“驸马爷还是心思太重,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您要是不爱听,我就没办法了。”
夜志宇说这话的时候好像还有些无奈,大概是在埋怨严弘文不上道。
严弘文气愤难当,脸色难看,身体紧绷起来,定定地看着夜志宇。
夜志宇并不在意,颇有闲心地在大厅踱了几步,“驸马不妨仔细想想我说的话,严老爷一死,你往后的仕途可就畅通无阻了。”
志宇却也不多做解释,“我在此也要提前恭喜驸马爷了。”
这话严弘文听起来格外刺耳,“家父尸骨未寒,还望大统领放尊重一点!”
却没想到夜志宇也只是在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想想你父亲的身份,再来反驳我也不迟。”
“你!”严弘文压制着气愤,怒目圆睁。
但严弘文的内心却不可抑制地产生了几分动摇。
夜志宇的话点到为止,并没有挑明。但严弘文又岂会不明白?
当年皇室的丑闻,牵扯的实在太多,严景松也深知其中利害,才会躲在严府内闭门不出。
夜志宇的话没错,只要严景松还活着,就会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严弘文作为严景松的儿子,也永远不会得到重用。
驸马的位置,就是严弘文这辈子的顶点了。
严弘文又怎么会甘心?他一腔抱负还未能实现,却被家人拖累。
这些道理严弘文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但他有心改变却也无能为力。
得到西北赈灾的任务,严弘文本以为可以大展宏图,让皇上对他刮目相看。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遇到这么多阻力。
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逃回京都,却无法说服皇上……
夜志宇看严弘文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
“你扪心自问,这对你来说是不是好事一桩?”夜志宇说着又凑近严弘文在他耳边道:“说不定……皇上就是在等你立功以证驸马之位!”
严弘文心底一惊,头皮发麻,额头冒出些微冷汗。
不仅是因为夜志宇精准地点出严弘文心中所想,更是因为严弘文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就是六王爷。
严弘文皱眉看向夜志宇,神情有些复杂。
他现在的情况和夜志宇那时何其相似。
而触及到皇室底线的六王爷死了,夜志宇立刻就得到了重用,官至大理寺卿,又兼御林大统领,前途不可限量。
但夜志宇从那之后也变成了如今的孤臣,这些都是皇上一手操纵的。
想通其中关节,就不难猜到夜志宇这次来严府的目的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严弘文如今的处境和夜志宇十分相似。如若真得像夜志宇所说,严弘文抓住了这次机会,那是否会成为第二个夜志宇?
想想六王爷,再看夜志宇今日的身份和地位,一切不言而喻。
严弘文陷入了沉思,他的脸色也有些纠结。他一面心知肚明,另一面却又不愿让死去的父亲寒心。
他把自己逼进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一旁的夜志宇似乎看穿了严弘文的心思,心里不免有几分不屑。
因为他很清楚,无论严弘文现在如何纠结,一旦事情起了变化,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而且就凭夜志宇对严弘文的了解,同样是心狠手辣之人,机会摆在眼前时,他根本不会有片刻犹豫。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屋内静的落针可闻。
不过夜志宇也没打算让严弘文琢磨太长时间,没过一会儿,他就开口打破了安静。
“我今儿来,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夜志宇起了话头,接着说道:“徐子麟还没死。”
夜志宇的脸上还是难找到多余的表情,语气也不甚在乎,好像没把徐子麟放在眼里。
严弘文神情微微一僵,“他在哪里?”
“我也不希望他活着。”夜志宇答非所问。
严弘文察觉到夜志宇的心思,却只是沉默,没有再说话。
夜志宇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不用严弘文送客,他自己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严府。
第六百九十五章 选择
夜志宇走了之后,严弘文神色纠结地陷入了沉思。
严景松的死还没有查明,严夫人也不消停,如今又加上一个夜志宇来搅局,严弘文更觉得焦头烂额。
夜志宇刚才说的那些话,反反复复在严弘文的脑海里徘徊,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