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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安虽然没有真要了沈静芳的命,但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再加上对母亲的愧疚,还想要让他给沈静芳操办一个盛大的葬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听他这么说,秦姝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点了点头,笑道:“就依你的意思办。”
她自然更不愿意让沈氏再继续占着正室的位置了。
不过,沈氏一旦病逝,这正室的位子就空出来了,恐怕又不得消停了。
按照秦姝的意思,与其选一个不知根底,不合心的儿媳妇,倒不如从那些早已经进门的人中选,比如萧如萱,她对萧如萱是真满意。
可惜,想要扶正萧如萱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佑安那一关就不太好过。
佑安骨子里其实是个很看重规矩的人,他不会允许将妾室扶正,否则,他自己立身都不正,上行下效,成了风气,这规矩不就乱套了吗?影响太大了。
原本,佑安的出身就是短板,很容易被一些清高的文人的或者书香世家的攻击,若是做事再不靠谱,肆意妄为,连规矩都不顾,肯定也会被人大批特批,大肆抨击,就算不敢说的,也会在私底下嘲笑,谁也不能小瞧读书人的影响力,无论是是治国还是平天下,的确少不了这些人,所以,他还是要注重自己的名声的。
秦佑安就算看重萧如萱,也不至于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
扶正妾室,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他根本从未想过这一点。
秦姝心里也明白,所以,没有劝过他。只是,心中不免为萧如萱感到可惜罢了。
秦佑安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决定了的事情,根本不会拖延。
三天后,就传出了大元帅夫人沈氏病逝的消息。
其实,沈静芳自从被关禁闭之后,她的存在感已经很低了,自从她“病”了之后,几乎就成了大元帅府的隐形人,谁都知道,现在掌权的是萧如萱,就算夫人之间的交际,也是萧如萱出面。
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而已,大家几乎都将沈静芳给遗忘了。
所以,当沈氏“病逝”的消息传出之后,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湖中,没有引起太大的涟漪,甚至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就连沈氏的葬礼,也是一切从简,低调无比。
然而,即便如此,也将大家折腾得不轻。沈静芳到底是以秦大元帅之妻,成国公夫人的身份下葬,总不能太寒酸的,葬礼该有的礼节和程序还是要有的。
秦姝从始至终都没露面,一切都是萧如萱操办的,对外只说伤心过度,病倒了。
事实如何,大家都清楚,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
即便是做戏,秦姝也也不愿意。她不想给沈静芳这个体面。何况,沈静芳又没真死了。
沈静芳的死讯传出之后,整个徐家都懵了。
徐家虽然说已经放弃了沈静芳,但到底养了多年,她死了,他们岂能不伤心?何况,他们还在她身上花费了诸多心血,还等着她再次翻身以后,提携徐家呢!
虽然,这个希望很渺小,但总有一个盼头。
明明他们都想办法把周真儿从旻州接回来了,甚至他们还没来得及跟周家接洽,这沈静芳就死了,除了伤心愤怒之外,还有一种计划落空的失落感。
就算徐夫人对沈静芳怨恨无比,心存不满和埋怨,听到她的“死讯”之后,也不免伤心落泪,想起了沈静芳的诸多好处来。
何况,当初因为徐家不肯要那一纸休书,宁愿选择让沈静芳“病逝”的缘故,她也对沈静芳隐含意思愧疚。
而徐慧珠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大吵大闹,宛若癫狂。后来直接没人打晕了过去,她才消停下来,醒过来后,就待在房间里默默流泪。让徐氏夫妇都心疼得不得了。
徐夫人擦着眼泪说道:“怎么会这么快呢!我原本以为,秦大元帅回来后,静芳的情况会好一些,到底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一点夫妻之情都不顾,静芳就这么去了……”
徐召廷也悲伤地叹息道:“都怪我,没有早点去周家商议此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哪怪得了老爷!”徐夫人气愤地说道,“是周氏不争气,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回来,结果,她才回来几天呀,就被送到娘家去了,我们怎么好意思再跟周家谈这事。要怪,只能怪我们错估了形势,高看了这周氏。”
徐召廷懊悔至极,说道:“谁知道这周氏这么没用呢!早知道,我们就不费这个力气了,还为了她得罪了秦府,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说到这里,徐召廷忽然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说,会不会是我们之前的行为,惹得秦大元帅生气愤怒,他才这么急着让静芳‘病逝’,以此来警告我们呢?”
一听这话,徐夫人立即就不哭了,整个人都有些呆呆的。
“不至于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害死静芳的,岂不就是成了他们了?
“静芳,我的好女儿,是我们对不起你呀……”愣了半晌后,徐夫人又哭了起来。
徐召廷心中的愧疚,几乎要将他给淹没了,难看至极。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徐召廷想了半晌,越发觉得不甘心,他是不敢对秦家怎么样,但对周家,却不用有太多顾忌。徐家就算落魄,徐家的门第也比周家要高。
要不是为了周氏,他们徐家何至于沦落至此,连大元帅府的大门都进不去了,更别说,还为了周氏葬送了静芳的性命。
这件事,他们必须得记到周家头上。
“那你想怎么办?”徐夫人泪眼婆娑地问道。
“我得去找周家,至少要让他们承我们的情,静芳不能白白死了。”徐召廷说道。
徐夫人先是一惊,随后有些失望地说道:“找周家有什么用?没看到周家都自身难保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周氏已经被贬为侍妾了吗?前几天,秦家连周家送去的下人都送回来了,让周家很是没脸呢!”
“那又如何?”徐召廷板着脸说道,“至少他们家的女儿还没死呢!若不是我们,他们女儿现在还在旻州喝西北风呢!哪有现在的好日子?他们得感谢我们。”
“老爷的意思是,咱们要跟周家合作吗?”徐夫人问道。
徐召廷点了点头,说道:“周家现在蒸蒸日上的,区区一个周氏,也影响不到周家,跟周家交好总没错。再说,这也是他们欠我们的。如今静芳死了,我们徐家再无依靠,也只能另找靠山了。”
“不是还有小王氏吗?”徐夫人很不愿意降低身份跟周家结交。
徐召廷道:“我们双管齐下,岂不是更好?总之,靠山和盟友也越多越好,徐家不能这样下去了。”
徐夫人闻言,也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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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不要太见外了(加两千)
何家。
何韵婷虽然已经被何家管制起来了,不得自由,甚至连自己的院子都出不了,但她身边到底还是有几个下人的,可惜,都是监视她的。
这些下人平时闲的没事做,就只能胡聊八聊打发时间,反正,大小姐也管不到她们。
所以,她们闲扯时,也从来都不避讳何韵婷,态度很是嚣张,何韵婷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只能忍着她们。其实,她就是告到爹娘那里,说她们奴大欺主,爹娘也不会管的,他们巴不得她早点死了呢!
何韵婷心里对何家也充满了怨恨。
她做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何家,可是何家却是如何对她的?
她的一番苦心,全被他们当成了驴肝肺,将她的真心踩在地上践踏。
为了讨好秦家,他们不但不肯帮她,甚至还将她给关了起来,让她无法回到鄂州。
她在心里发誓了无数次,以后一旦得势,必然要给何家一个最难忘的教训,让他们后悔没有好好对待自己。
这天,何韵婷刚刚用过早饭,外面冷得很,她也不愿意出去,就歪在榻上,盖着厚厚的毯子打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被那些婆子们叽叽呱呱的,一惊一乍的声音给吵醒了。
何韵婷撇了撇嘴,那些婆子,只会东拉西扯,吐沫横飞地谈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偏偏还夸张的不得了,就连人家丢了一只鞋,她们也能兴致勃勃地八卦好几天,而且,她们说的事情基本都局限在何府,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就算有那么一件两件的,也都是她们自己胡说八道,一点都不靠谱。
当初她还打算从她们口中得到一些情报的,现在却完全不抱希望了。
何韵婷翻了个身,还要继续睡,突然,她不知听到了什么,骤然睁开了眼睛,掀开毯子,下了榻,疾步向外走去,猛然掀起帘子,对着在外间吃着干果闲聊的婆子丫鬟,沉着脸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谁死了?”
其中一个婆子,姓马,长得人高马大的,她是何夫人亲自指派来看着何韵婷,不让她逃跑的,因为她长得魁梧,一脸凶相,又能说会道,地位也特殊,下人们都以她为首,听她的命令行事。
马婆子也是个嚣张大胆的,她明白何韵婷早就没有了翻身的可能,老爷和夫人已对她失望至极,她自然不将何韵婷放在眼里,平时对她说话时,也没有一丝恭敬。若非四姑娘经常派人来看何韵婷,给她送东西之类的,她还会做得更过分。
四姑娘天仙一般的人,最得老爷夫人看重,她着实不敢贪墨她送给何韵婷的东西。
也正因为如此,何韵婷的日子才能过得下去。
听到何韵婷的质问,马婆子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依旧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吐出口中瓜子皮,说道:“哎呦,这不是大小姐吗?您平时不是嫌弃我们腌臜,连话都不屑跟我们多说嘛?怎么现在又突然问起我们话来了?真是让老奴受宠若惊呀!”
说完,又继续嗑起瓜子来,一双小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其他人看着何韵婷时,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对她十分不屑。
当初何韵婷眼高于顶,不屑搭理她们,她们现在还懒得伺候她呢!
何韵婷却顾不得她们对自己十分不恭敬的态度,再次焦急问道:“你们刚才说大元帅夫人死了,是怎么回事?你们可都长点心,若是胡说八道,何家也保不住你们。”
“这点不劳大小姐费心,我们这些低贱的下人,哪敢随便谈论大元帅府的事情?岂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马婆子说道,
“那你们还敢造谣说大元帅夫人死了,沈夫人何等有福气之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何韵婷可不相信后世都比较有名的贤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