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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倾雪出得皇宫,却在路口徘徊,不知去往何处。
虽然是漆黑一片,但她却能把方向辩别得非常清楚,左手边,是出城门,然后往北回蒙罗,而右手边,右手边前行一里却是威远侯府……威远侯府啊……要不要去看看?悄悄的去看一眼,不会惊动任何人,要不要去?那儿……那儿有意遥……要不要去看……
她左手一会儿紧,右手一会儿松,要不要去啊?心在左右徘徊不定,不知往何方,最后闭上眼睛,我听腿的,腿往哪儿就哪儿吧。
闭上眼走出数丈,然后睁眼一看,是往威远侯府,原来……原来我是这样想念着意遥!
到了威远侯府,那威严宠大的府第也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一比亮光,这么夜了,所有的人都在酣梦中了吧?
她并不进府去,而是沿着长长的府墙走着,走到最东边停下来。抚着墙壁,墙内就是那处桂园,她能闻到从墙内传来的幽幽桂香。
桂园……她幽幽叹一口气,昔日曾在此地与意遥不期而遇,彼此曾弹一曲《五湖醉月》,那一曲便看透彼此的心意,意遥……
忽然,从墙内传来一缕箫音,轻轻的、细细的、幽幽的、柔柔的吹奏着,而墙外之人一听,却泪盈于框,倾泠月……倾泠月……这是倾泠月……意遥,你竟然在这里,你此时竟然就在园内吹着箫吗?吹着《倾泠月》吗?与我一墙之隔!意遥……
她仰头看向天边的明月,那泪却并不倒回眼中,而是一滴一滴落下,顺着脸颊流进唇角,那味道是那般的苦涩。
心中在轻轻的喊着,意遥,我在这儿,我就在墙外!可就是开不了口!
足尖轻轻一点,就能轻松跃过这高高的围墙,却偏偏就是无法动弹!
意遥……意遥……
一个就这么靠在墙上,对月伤怀,任泪洗颜。
一个就立在丛丛桂花间,对月吹箫,任满怀的情思飘飘荡荡,无处可归。
天色已微亮,城门外,风倾雪向小亭走去,呆会儿早朝后,连展鹏若要回蒙罗,必会从这儿过,自己只要等在这儿就行了。
或许因为昨夜一晓未睡,或许是因为昨夜伤神,以至神色恍惚,待走到亭外时,亭内的背她而坐的人却让她猛然止步。
“倾雪兄,你来了京城竟然不来见我一面,也太过无情了吧?”亭中坐着的人开口道,语气隐有轻怨,“若不是这匹雪龙马,我还……”亭中的人说着回转身来,只是眼前看到的人却让他呆住了,一时间,两人竟全征在那儿,不知要如何反应。
这亭中坐着的人正是秋意亭,他押送刺客回京,路过此亭,无意中发现了亭外小林中的雪龙马,他知道这是风倾雪的坐骑,当下肯定风倾雪还活着,并在这京城中,他心中一阵激动,因此通宵都等在这亭中,想见故友一面。
可是眼前这人?白衣如雪,长发垂腰,清艳无双,风姿绝世,在这淡淡的晨光中,她却似发着夺目的光芒,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她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女子啊,而风倾雪却是男子啊!她会是风倾雪吗?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希翼、兴奋的感觉,她真的是风倾雪吗?
风倾雪绝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地与秋意遥相遇,因此她的吃惊实在更胜于秋意亭。要知道此时她还是一身女儿妆扮,怎么办?要不要承认自己是风倾雪?要不要跟他相认?还是现在马上施展轻功溜掉?她相信凭自己的轻功,秋意亭绝对追不上自己的,只是……
“你真的是倾雪兄?!”秋意亭走出小亭,眼中带着不敢置信却兴奋至极的目光看着她,心中却十分的肯定她就是风倾雪,只有风倾雪才有这种绝世的风姿,这种飘然出尘的气质!
“意亭兄,好久不见。”风倾雪轻声答道,她知道绝对瞒不过秋意亭,因此定下心神,坦然承认。
“天啦!你竟然是一位女子!你真的是一位女子啊!”此时的秋意亭说他震惊莫名不如说他欣喜若狂,风倾雪竟然是女子,老天爷,你是否听到我的祈祷了,所以成全我的心愿吗?
唉!风倾雪心中重重叹息,还是让他知道了,还是让他见着了,但愿……但愿他永远也不要知道她就是倾泠公主!
“倾雪……”秋意亭伸出手来,想象以前一样拍着她的肩膀。
“意亭兄,”风倾雪退后一步,轻松躲开他的碰触,抬头看看天色,“你该准备上早朝了。”幸好他还要去上早朝,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了。
秋意亭被她一躲,猛然醒悟,今时已不同往日,现在的她是一位纤纤佳人,不是他可以轻易碰触的。
“倾雪,你如何会在京城?”秋意亭却并不急着上朝去,反而仔细打量着她,猜测着她来京城的缘由。
“为一个朋友而来。”风倾雪淡然而道。
“那从何而来?去往何处?”秋意亭仍不肯放过丝毫信息。
“从蒙罗而来,回蒙罗而去。”风倾雪依然神色淡然自若,她不想对秋意亭有任何的欺骗。
“蒙罗?”秋意亭眼中精光闪现,“你的朋友是谁?”
“连展鹏。”风倾雪淡然吐语,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看着秋意亭,想看看他会有何反应。
“连展鹏!”秋意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要看透她的心意,“你想救他?”
“是的。”风倾雪平静如水的看着秋意亭,“意亭兄如何看待?”
“他是好汉,但不是英雄!”秋意亭收敛目中光芒,放松全身,深思道:“这世上少有你做不到的事,想必你已有十足的把握,你既没有劫狱,也没有半途劫囚车,那么依你的个性,定是要光明正大的救走他,而等下早朝时便是定连展鹏死罪之时,你却已从城内出来,那代表着你已办妥事情,而你刚才却提醒我该上早朝了,那么是否呆会儿的早朝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不愧为意亭兄,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你猜个正着。”风倾雪浅浅一笑,目中溢满赞赏的光芒。
而秋意亭却被那一笑所吸,三魂六魄去了一半。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半晌后,秋意亭悠然叹道。
风倾雪闻言忽的玉面微红,心头一跳,也不知为何,对他人的赞美淡然视之,而对秋意亭的随口一言,却……
“倾雪,既然你人已救成,那你便留下罢。”秋意亭轻轻移动,却快捷如风,瞬间即到风倾雪眼前。
风倾雪足尖一点,转眼间斜移三尺,“倾雪生性懒惰好玩,不适于京城重地。”
“今日留下,他日你要去东海也好,要去南海也好,愚兄都陪你前往。”秋意亭毫不放松,紧追其后,左臂轻舒,直拿风倾雪右肩。
“意亭兄为国为民想来不得空闲,倾雪岂敢劳烦。”风倾雪左袖一展,疾点秋意亭左臂,足下却毫不放松,连连后飞。
“为国为民正是要天下四处奔波,有倾雪同游,那便是苦差也为乐事。”秋意亭左臂一缩,足尖连点,人已至风倾雪近旁,右臂一伸,已抓住风倾雪左袖。
“太阳已经升起了,意亭兄,你再不去上早朝,那可要迟到了。”风倾雪左手轻挥,便力透衣袖,那衣袖便仿若有生命一般,柔滑异常,从秋意亭手中抽走。
“倾雪,留下。”秋意亭止步,简单的四字却包含无尽的祈求。
“对不起,意亭兄。”风倾雪摇摇头,足尖一点,身形便飞起,轻盈的落于亭外白马之上。
秋意亭抬头看着那一轮升起的旭日,然后再看马上佳人,心中不由愤慨不已,为何时不与他,今日留不下她,再见会是何日?再见时会是何景?
“意亭兄,有缘再见。”风倾雪一拍马头,雪龙马展开四蹄,飞驰而去,马儿飞跑的瞬间,风倾雪回头一视,旭日之下的秋意亭竟显得有一丝落寞,看着让她心头一黯。唉……
金殿之上,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百官两排林列,气氛严肃。
“今日早朝,诸位爱卿可有事启奏。”皇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臣有事启奏。”秋意亭排众而出。
“秋爱卿已还朝了吗?想来蒙罗已定。”皇帝看着殿下的秋意亭,想不到倾泠竟料事如神,真算出秋意亭今日返朝。
“是,臣已将蒙罗行刺安郡王之刺客抓获,且带回京城,正在殿外候旨。”秋意亭回奏道。
“哦,带上殿来。”皇帝想看看这个泠儿口中的蒙罗好男儿。
“是。”秋意亭回身走至殿外,传唤押送刺客的将士。
皇帝目光炯炯的看着殿门,不一会儿,只见一名男子昂首而入,若不是身上的枷链显示着他罪犯的身份,实为仪表堂堂的好男儿。
皇帝在他脸上扫视片刻,然后开口道:“诸位可还有其它事要启奏。”
“臣有事启奏,立阳现闹蝗灾,百姓颗粒不收,请皇上允许拔粮振灾。”
“派户部钱大人带粮前去,并要想法治蝗,而不是去求神拜佛,明白吗?”
“是!”
“臣有事启奏,南冼国派来使臣,想与我国缔交,且敬献珠宝及十名绝世美女,臣等现安排其在会馆等候,请问皇上如何定夺?”
“两国缔交自是好事,明天早朝时带其使臣上殿朝见,其珠宝可收下,但不能白要人家东西,其使臣回国之时将我皇朝上等的丝绸、瓷器、茶叶等赠与,至于那些美女,没有人愿意离家离国,因此谢其美意,让其还是带回国去。”
“是!”
“臣有事启奏,元林县令之子打死人之案,原州府判其无罪,其苦主不服上告至大理寺,请皇上定夺派何人接案。”
“着刑部齐大人接案,他素有青天之名,必能公正处理,传朕旨意与他,不管是何等高官贵族之后,犯法一律不饶,而受赂讲情之官连带重罚!”
“是!”
“臣有事启奏,现太平盛世,是我皇朝最为昌盛之时,因此百官百姓皆认为皇上乃千古明君,因此请皇上上泰山封禅,以成圣业!”
“无稽之谈!朕有这种闲工功宁肯拿来睡觉,也不要用来做这种无聊之事!退下,以后不许再提此事!”
“是!”
…………
朝臣一件一件的奏道,皇帝一件一件的处理着,殿上的连展鹏听着却是暗暗惊奇,想不到皇朝之帝竟是如此明君!
等所有朝臣启奏完毕后,皇帝却不宣布散朝,而是看向连展鹏,细细打量。
“你就是刺杀我皇朝数名官员的刺客吗?”皇帝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连展鹏也不多语,只是断然答道。
“叫何名?为何要如此?”皇帝依然口气淡然。
“连展鹏,原古卢国元帅及古卢公主凡珞之子,刺杀官员,那是因为我要报毁家之仇灭国之恨,我要复我古卢王国,这是我作为古卢人应尽的义务!自古即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我败于你们手,死亦何妨!”连展鹏毫无惧意,坦然而道,至今时今日还有何怕的,不过是一死。
“原来是古卢宗室之人,给他松镣。”皇帝浅浅点头,吩咐道。
殿下之人,昂然而立,无惧无畏,目光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