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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打比方。」安琪现在很怕跟他说话,转身走去浴室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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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再死缠著我不放!」直到第二天,安琪才见到陆婷。
「我早就死了。」陆婷料到她会不满,准备以惯用的眼泪攻势软化她。
「收回你的眼泪,那对我已经起不了作用。」安琪整理好厨房回房。
看到桌上摆著辞呈,陆婷的脸苍白到几乎透明。「你为什么辞职不干?」
「我不想变成你的替身。」一想到遍体淡红的吻痕,安琪脸也跟著红起来。
「我发誓不会再有下一次。」陆婷很自然地以为她在生气。
「我对你的誓言没兴趣。」安琪从衣柜里取出旅行袋。
陆婷吓坏了。「安琪,我求你别打包行李,扔下我不管。」
「太迟了,你对我做出不义之事。」安琪神色黯然,语气却无比坚决。
「是我不好,求你原谅我。」陆婷求饶地抓住她的手,但却被安琪狠狠地甩开。
此刻,有太多的思维和情绪难以压抑。
她原本以为这间屋子留给她的,只有痛苦不堪的回忆,但事实却不然,某种依依不舍的悲伤在她心中翻搅。
她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痛苦,她想逃离,但痛苦似乎亦步亦趋地跟随著她;那种痛苦,并不是抛弃朋友使然,而是离开她不想离开的人所带来的。
她清楚的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只要看不见他,她的痛苦总有一天会消失。
毕竟她不像陆婷,对他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而他对她也不像对陆婷,爱得那么深。
事实上,他根本不爱她,他只是对她的身体有小小的迷恋而已,他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发疯,并且很快就会找到新的替代品。
离开的决定是对的,她忍住悲伤,加快打包的速度。
「你不住这,要住哪?」陆婷想了好久,才想到挽留她的办法。
安琪一脸坚决地说:「租房子,不,我决定去买一间属於我的小套房。」
陆婷难以置信地说:「你哪来的钱?」如果她真有那么多的钱,还可能会去睡公园吗?
「我爸妈留给我的保险金。」安琪从旅行袋的暗袋里取出一本存摺。
「五百万?!」陆婷打开存摺,数了又数,确定自己没数错。
「我原本想等到有急需时再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安琪拿回存摺。
「别走!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陆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尾随著她来到门口。
「你自己保重。」安琪义无反顾地打开大门,刺眼的阳光照亮她的脸。
「安琪!」陆婷不顾阳光照射,抓著她步出大门。
安琪赶紧退回屋内,关上大门。「你干么做儍事?」
「失去你,我宁可魂飞魄散。」陆婷虚弱地瘫在她身上。
看著陆婷身上冒著白烟,烟里带著烧灼的焦味,她心疼不已。
她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她感觉自己跟陆婷一样被困在这间屋里!
合上盈满泪水的双眼,她默默地向天主祷告,别让陆婷的魂魄烟消云散,她是个可怜的鬼,生前和死后都为情所苦,如果天主一定要她离开尘世,那就带她到天堂,以天主特有的爱包容她,温暖她空虚的心灵。
半晌,陆婷睁开了眼,看到熟悉的景物,松了一口气。
「你可能不知道,他已经起疑了。」安琪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我知道,他前晚就知道向他求欢的女人不是你,是我。」陆婷表情平和,却不安详。
「既然他知道了,为什么没跟你重温旧梦?」安琪近乎自言自语地喃喃。
「所以,我跑到我的墓园哭了一夜一天。」陆婷眼中布满悲伤。
「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任何正常人都会如此。」安琪好心地安慰。
「真的吗?」陆婷眼里透出一线曙光。
「骗你的是小猪。」安琪面带微笑,却心怀愁苦。
「可是在紧要关头时,他叫我住手……」陆婷又陷入悲伤。
「他是害怕,你毕竟是鬼……」除了这个原因,安琪想不出别的可能。
陆婷甩了甩头,大量的泪水如水花四溅。「不,我感觉得出他不爱我了。」
不过,萦绕在安琪脑中的,并不是陆婷的脸,而是他的脸。
陆婷的话冲击著她,她心中的城墙仿佛被一砖一砖地冲掉;她很不高兴自己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可是她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对爱难免会有不切实际的憧憬。
她眼中的光彩逐渐消退,短暂的快乐带给她的只是更大的惆伥……
她太容易被陆婷的话所左右,甚至受到她猜疑的个性影响,其实事情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住手,并不表示他对她的爱减少一分,相反地,是更增加了一分。
她应该庆幸自己还保有处子之身,可是她却感到受到莫大的羞辱……
「你误会了,他是对我的身体没『性』趣。」安琪鼓起勇气说。
陆婷斩钉截铁地说:「才不,他要你,我看得很清楚。」
「我觉得我的论点是对的。」小笼包哪比得上大肉包,汁多肉多。
「我比你了解他。」陆婷坚持己见,男人喜欢尝鲜,换口味是很正常的。
「你呀,又犯了多疑的毛病。」电话铃声突然十万火急般响起,结束话题。
第七章
「你的公事包。」安琪怀疑他是故意忘了带。
「安琪,你别急著走!」范醒文坐在办公桌后面。
「衣服还没洗,我要回去洗衣服。」安琪找到强而有力的藉口。
范醒文不容拒绝地命令道:「坐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有什么事,你大可回到家再商量。」他那种口吻,一听就知不安好心。
「家里有异象,我想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范醒文直截了当,先下手为强。
这句话让她无法移动脚步。
从他清澈的眼神中,她看到他看透了她的心。
好吧,纸是包不住火的,她以下属面对老板的心情,服从命令,乖乖地坐下,准备听他怎么说。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开口,反而像还没准备好似地陷入苦思。
她双手环胸,等待的过程显得漫长而艰辛,倒不如她主动出击!
「你怕回家吗?」安琪惊愕地发现,她比自己想像得还在意他的回答。
「不怕。」范醒文的眼神非常平静,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和悲伤。
「那你怕鬼吗?」他的眼神让她感到有种无法理解的悲喜交加。
范醒文十分肯定地摇头。「也不怕,因为她不会伤害我。」
「既然你毫无畏惧,不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问题可大了,我问了个道士……」
「你不该小题大作!」安琪还没听完就抗议。
「道士说,人鬼黏在一起,人的阳气会被鬼吸收。」
「那个道士胡说,我很健康,丝毫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范醒文满脸担忧地说:「你应该去找面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的脸色。」
「我脸色怎么了?」安琪颤著手摸脸,一阵冰冷让她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惨白,而且眼睛四周一圈黑。」范醒文盯著她的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我可以去动物园找份新工作了!」安琪自我调侃。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范醒文一脸严肃。
其实,害她像熊猫的不是陆婷,而是他,但她无法向他解释。
她的心仿佛被石头压住,只有在夜晚时,趁著陆婷去偷看他的睡容,她才能把石头栘开,幽幽地喘口气……
在石头的底下,有一株压也压不死、一天比一天茁壮的嫩芽,在不久的将来,它将会变成大树,到时她该怎么办?
她不是因为背叛朋友而感到烦恼,而是因为得不到她要的爱情,才会烦恼得没有办法好好睡觉。
不管是面对陆婷或是他,她极力隐藏,可是她早已心力交瘁。
两头燃烧的蜡烛都比不上她所承受的烧灼和煎熬,只有天主才明白!
「你打算怎么做?」想欺瞒他的双眼,除了撇开烦恼,安琪别无选择。
「办场盛大的超度法会。」范醒文早就想这么做了,她的疲惫加速他的决心。
「我不答应。」安琪气愤地拍桌。
「让她去她应该去的地方,这才叫对她好。」
「如果有什么地方是她该去的,那就是你的心。」
「说句无情的话,她是过去、是记忆,在我脑中,不在我心里。」
「你的意思是……」安琪倒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你已经不爱她了?!」
「我想我应该过属於正常人的生活。」范醒文心安理得似地点了点头。
「你太残忍了!」安琪抓住桌缘,撑起气得发抖的身子。
「安琪,难道你没看出来……」范醒文被一声突来的尖叫打断。
安琪双手捣著耳朵,仿佛听到撒旦的声音般,火速逃离他的办公室。
在走道上,安琪撞到了一堵人墙,浓烈的怪味扑鼻而来,让她以为她打翻了他手上什么瓶子。
她拾起眼睫,看见有点面熟的脸孔——他和范醒文一样有著宽广的胸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深邃的黑眸中透出神秘的目光。
对了,她想起来了!他叫范醒舟。
这对堂兄弟像极了桦树,都具备了高大英俊的外表,不过,他站没站相,仿佛得了软骨症,要背靠著墙才能支撑他的高大,从这点她就知道他永远比不上范醒文。
她的视线栘到地上,想寻找她打翻的东西,却看到自己的皮包在他脚边,他正弯下腰想帮她捡。
从他身上又传来那股怪味,她这时才弄清楚,那是古龙水加酒味。
她还来不及伸手拿走他手中的皮包,身后就传来开门声。
「对不起!」安琪连忙一鞠躬,拔腿就狂跑。
「小姐,你的皮包!」范醒舟大叫。
「交给我!」范醒文伸手夺下皮包。
范醒舟抓住他的手臂。「醒文,她是谁?」
「跟你无关。」范醒文看著走进电梯门的安琪,心急如焚。
范醒舟打探地问:「待会儿要跟张董开会,你急急忙忙要去哪?」
范醒文狠狠地瞪他一眼,语带命令地说:「我的事奇Qisuu。сom书你管不著,你快放手!」
「会议怎么办?」范醒舟缩回了手,心中却无比地怨恨。
「由你全权负责。」范醒文头也不回地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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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放手!」几乎每层楼都有人进出电梯,使安琪无所遁逃。
「我的话还没说完。」跑了十四层楼梯,范醒文气喘吁吁地逮到她。
「什么都别说,我不想听!」再这么说下去,安琪深怕自己会露出马脚。
「计程车!」范醒文伸手一招,一辆计程车停了下来。
安琪几乎是被押进车内。「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当著她的面把话说清楚。」范醒文向司机说出住址。
「千万不要,她会承受不了的。」一阵心酸,安琪眼眶里泛著泪光。
看见她如此难受的表情,范醒文改叫司机随便开,并要求尽量不要开到拥挤和红绿灯多的马路,以免她冒死跳车。
他再没有一刻比现在需要安静,保持头脑清醒。
对於安琪不让他把话说清楚,他认为她是为了陆婷著想。
现在陆婷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不再是忌讳,在他身上沈重的枷锁已经解除,他的身心同时有种如获重生的轻松感。
这段日子,不算长也不算短,跟她相处的模式,也始终脱离不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直到刚才,他才明白,他们两个其实是一起被捉——被爱神捉住。
只不过他乖乖地束手就擒,她却依然固执地抵抗。
原来,有时从她房里传出自言自语的声音,就是她在跟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