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云芙的所作所为,顿时让程锦绣心中一暖。若是她直接开口让自己道歉,恐怕程锦绣心里一辈子会存着一个疙瘩,更不可能将她看做自己的母亲了。
“姑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我们这么多人都眼花看错了,故意污蔑了绣儿表妹不成?”李颜夕皱起了眉头,要知道,是她开口证实此事的。李云芙这样说,就是指她撒谎了。
“没有,姑母不是这个意思——”李云芙焦急地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外祖母,我方才在凉亭里面,舒表妹拉着我到二表嫂跟前,有人用石子打到了我的小腿。当时我吃痛之下站立不稳,才会朝着二表嫂的身上扑去。若是外祖母不相信的话,可以查看我腿上的伤口。”
程锦绣却是丝毫不怵,神色镇定地开口道:“绣儿今日才到府上,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好在我那丫鬟机灵,将这证物找到了。不管是为了绣儿的清白,还是为了二表嫂的安危,今天的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样轻易地算了。外祖母,你说呢?”
杨老夫人脸上的神色微变,心里却是一沉。如果程锦绣说的是真的,那就是府上有人故意想利用程锦绣当替罪羊,背后的目的却是针对柳氏肚子里面的孩子!柳氏肚子里面的,是忠义侯府的嫡重孙,绝对不能出事。若是外面的人出手也罢,可若是自家人做的,恐怕事情就不能善了了!
她锐利的目光在三个孙女身上扫过,几个儿子都是她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一个都舍不得。这件事情是该查清楚,可是却不能闹得太大。
“绣儿说的是,此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外祖母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方才在凉亭里面的丫鬟下人,统统都给我出来,其他人都暂且退下。”
除了李颜夕,李颜柔,李颜舒,柳氏和程锦绣五个主子之外,柳氏身边跟着四个丫鬟和一个婆子,府上的三个姑娘则是分别跟着两个贴身丫鬟,程锦绣身边,自然只有一个翼雪。
因为当时程锦绣所在的方向,处于柳氏身边摇扇和伺候茶水的两个丫鬟自然便被排除之外。其他的十个下人,包括五个主子,可是都有嫌疑的。
“外祖母,你不会是打算这么多人,一个个的审问吧?那样未免也太麻烦了,绣儿有一个法子,可以很快的找出,谁才是幕后的凶手。”
就在这时,程锦绣继续开口,精致柔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她实在是太镇定了,换做旁的和她一般年纪的姑娘,早就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就连李家的三个姐妹,此时此刻脸上的神色都有些慌乱。可她从头到尾,都镇定的仿佛看戏一般。
这样的心智,倒是让杨老夫人有些刮目相看。她原本并不相信摄政王会对这个外孙女十分看重,可三个精心教养的名门贵女,表现得还不如一个乡下长大的粗俗女子,可见此女的确不凡。
“哦,不知道你有什么法子?”
“说来也巧,这块石头应该是从湖里面随便捞起来的一块雨花石。我以前无聊的时候,总是喜欢折腾一些花花草草。有一次在湖边玩耍,意外的发现,将凤仙花的汁水染在雨花石上,会变成蓝色。若那人早就算计好了此事,手上定然会一直捏着那雨花石,沾上了石屑。只要用凤仙花汁,去试试看谁的手变了色,那么就能知道,那个真正害了二表嫂的人是谁了。”
程锦绣一边开口,一边暗自观察着众人的脸色,心中却是早就有了决断。
眼下正是凤仙花盛开的季节,女子多用此物的花瓣挤出汁液涂抹指甲,忠义侯府走廊边上的花盆几乎是一抓一大把。翼雪早就机灵的端了一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捏碎了花瓣,红色的汁液一滴在程锦绣手上的雨花石上面,果然立刻变成蓝色。
亲眼见证了这一幕,某些人的脸色瞬间就白了,甚至根本不用进行尝试,那人就已经自乱了阵脚。杨老夫人脸上的神色顿时一沉,厉色开口道:“抓住她!”
一个身形有些壮实的丫头立刻被几个下人蜂拥而上抓住,李颜夕高冷的表情却是几乎维持不住,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春芽,怎么会是她?”李颜舒惊呼一声,不敢置信的目光却是朝着李颜夕的方向看去。春芽是李颜夕的贴身丫鬟,因为有几分拳脚功夫,很得李颜夕的看重,是她身边的二等丫鬟。
“说,你为什么要谋害二少夫人?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杨老夫人也是心中恼怒,她锐利的目光直直地朝着春芽看去,仿佛只要她敢说谎,就会活活撕了她一般。
“没,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该死,对二少爷起了不该有的念头。对,是奴婢嫉妒二少夫人,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了糊涂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春芽惊恐地摇着头,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可是她的眼神,却总是不经意地朝着李颜夕的方向看去。李颜夕早就惊呆了,看到春芽的目光,她更是心中一惊,猛的睁大了眼睛。
“奴婢已经无颜苟活于世,愿以死谢罪!”
猛的,春芽仿佛爆发了强大的冲击力,她本就有些拳脚功夫,力气极大,竟是甩开了压着她的下人,一头撞到了石柱之上。
“啊——”
惊恐的尖叫声响了起来,李颜夕脸上满是春芽尸体上溅出来的血迹,她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整个人被吓得魂飞魄散。下一秒,顿时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竟是活活的晕死了过去。
“绣儿,是外祖母管教下人不严,让你受委屈了。等夕儿那丫头醒了,祖母一定让她过来,亲自向你赔罪。”
杨老夫人叹了口气,一脸的内疚和自责之色。罪魁祸首死了,李颜夕晕倒了,程锦绣再追究下去,倒是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更何况,到底是什么原因,在场的众人都是心知肚明,不过是扯着一块遮羞布,不好直接拿下来罢了。
“既然已经还了绣儿清白,其他的都是小事。”程锦绣大度地表示自己不再介意,如此一来,这场落水事件似乎就暂时落下了帷幕。
“对不起,绣儿表妹,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我没想到,大姐她……她的丫鬟竟然会那么做——”李颜柔走到了程锦绣跟前,愧疚地道起歉来,一双水眸泪眼汪汪。她哽咽着看了昏迷不醒的李颜夕一眼,眼眶一红,大颗大颗的泪水就掉了下来。
“是啊绣儿表妹,我也要向你道歉,害你被误会还落了水。对了,你还是先回去换一换衣服吧,免得着了凉就不好了!”
李颜舒也走了过来,她这个时候倒是注意到程锦绣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李云芙也担心女儿会受凉,一群人这才散去。
大房,李颜夕的闺房之中。
“啪”地一声,李云泉狠狠地给了李颜夕一巴掌,刚刚才醒来的李颜夕顿时觉得晕头转向,若非赵氏上前将她护住,恐怕整个人都会摔倒在地上去。
“逆女,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让我今后有何脸面去见你二叔二婶?啊?”
李云泉真的是气坏了,他是嫡长子,继承了府上的爵位,如今更是有了父亲的提携在吏部任职。嫡长子该得的荣誉他都有,就算是儿媳妇没有怀上嫡长孙,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这侯爷的位置迟早是他的,以后也只会是自己的儿孙的。老二家就算是在子嗣上抢先一步,对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更别说,他们还是嫡亲的兄弟,感情一想要好!这个不孝女,竟然做出了这种恶毒的事情,简直可是乱家之兆啊!
“爹,你听我说,女儿没有,女儿真的没有啊!女儿也不知道为什么春芽会做出那种事情,可是女儿真的没有吩咐过她伤害二嫂!”
李颜夕捂着脸,眼眶通红地解释起来,她脑海里面还停留着春芽撞死的景象,吓得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爹,你也听到春芽说的,是她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对二嫂有了嫉妒之心。女儿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指使过春芽行凶!”
李泽瑞的妻子韩氏是李颜夕的隔房表姐,两人从小到大就十分要好,后来韩氏嫁给了自己的大哥,两人就更加亲近了。可惜的是,韩氏成亲几年来一直都没有动静,反倒是后进门的二房柳氏有了身孕。
柳氏表面上乖巧可人,却不是个好的,背地里总是用肚子里面的孩子来刺激韩氏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让韩氏总是郁郁寡欢。因为这个原因,李颜夕对柳氏的确是有几分不满,她性子高傲,平日里相处就带了几分出来。
然而任凭李颜夕怎么解释,明显都没人会相信。她对柳氏的针锋相对,众人都看在眼里,就算是用了一个春芽遮掩又如何?人虽然死了,可是却反而坐实了李颜夕指使的罪名!
“发誓?你现在发誓有何用处?好在今日来的是小妹,你做下的丑事不会被传出去!我告诉你,除了绣儿丫头,你还得跟你二哥二嫂负荆请罪!这段日子,你就给我禁足在家中,不得再出门半步!”
说完,李云泉便愤怒地拂袖而去,赵氏跺了跺脚:“哎,你这孩子,怎么还跟你爹顶嘴呢?”
“娘,你快去劝劝爹吧!”李泽瑞神色复杂地开口,韩氏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夕儿,嫂子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这样做不值得呀!”
“大哥大嫂,连你们也不相信我吗?我说过了,我没有要害二嫂和她的肚子里面的孩子!”李颜夕有些失态地尖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与此同时,李云芙的院子里面,程锦绣已经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新衣服走了出来。翼雪上前为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李云芙则是端来了一碗姜汤。
“绣儿,虽然这天气炎热,你还是喝点姜汤去去寒气,以防万一吧。”
“嗯,谢谢母亲。”程锦绣点了点头,将姜汤一口气喝下。李云芙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半响才开口道:“绣儿,娘知道你被冤枉肯定受了委屈。可是颜夕那个孩子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你就原谅她一次吧?”
“我已经讨回了我的公道,其他的,我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我们时候回去?”根本就可有可无的人,她怎么会在意呢?李云芙不想和娘家的人生分她也能理解,可要她把忠义侯府的人当做是亲人,那就难了。
更何况,后续引起的风波,恐怕比起今天的事情还要棘手。她已经替自己报仇了,就让那些暗害她的人狗咬狗去吧!
“那就好那就好,绣儿,我们去探望一下你二表嫂吧。看完了她,再跟你外祖父外祖母告辞也行。”李云芙立刻开口,她也知道,府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没心情继续招待她们了。更何况,一开始她们也是准备下午回府的。
收拾妥当,李云芙和程锦绣便去了二房的院子。柳氏此时此刻躺在床榻上,脸上还带着一缕苍白之色,她向程锦绣道了歉又道了谢,一副十分感激的模样。
程锦绣客套了几句,眼见着李云芙和二舅妈还有柳氏相谈甚欢的模样,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站在院子的花坛旁,她听到不远处有谈话声和脚步声响了起来。
“柔儿,你怎么亲自去煎药了?看你的手烫得通红,交给下人不就行了?”一个温柔心疼的男音响了起来,格外的小心翼翼。
“二嫂受到了惊吓,我也想为她做点事嘛!谁知道我笨手笨脚的,连煎药都做不好。”轻柔动听的声音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