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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由师生,成了一对怨侣,一对见不得光的怨侣。
契约没有期限,修泽说的,除非他同意解除。
所以直到他车祸死,契约也没有解除。
回忆到这里,乔越突然想起,上辈子他出车祸的那天,正是修泽的生日。
出门前,修泽铁臂锢着他,在他唇上浅尝辄止。
最后难得语气温柔地跟他说“宝贝,早点回来”。
他那天事情多,在公司一直加班到晚上10点。
下班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是两个小时前修泽发来的短信:
今天不强迫你,我订了蛋糕,是你喜欢的口味,我等你,我们一起吃。
他可以想象,那个时候房间里应该没有开灯,唯一的光亮是桌上的蜡烛,修泽应该是百般无聊坐在桌前看着烛光发呆。
他自然没有回。
他不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回应那个男人。
那个霸道偏执,骄傲又自负,爱他爱到丧失所有理智的男人,在接到交警电话,宣布自己死讯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他想都不敢想。
有些事情,你不触碰它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一旦触碰,回忆就像是藤蔓,丝丝缕缕缠绕上心口,收紧,让你窒息。
并且那种窒息感会越来越强烈,无所遁形。
“你怎么了?”
修泽担忧的询问拉回了他的思绪。
乔越松开攥着胸口衣服的手,笑了笑,“我没事。”
他望着面前的这个人,突然觉得一丝庆幸。
幸好,上天让他重来一次。
幸好,他们这辈子都拥有了获得幸福的权利。
修泽眼睛盯着他,皱起了眉头,问:“你是心口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你骗我。”修泽漆黑的瞳孔里有洞悉一切的光。
两人狠瞪着对方瞪了一会儿。
知道以修泽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乔越在心里叹口气,手臂勾住修泽脖子,将自己凑了上去。
本来就是为了堵住修泽后面的话,他讨饶般的示好,打算浅尝辄止,修泽却不肯放过他。
身体被困在围栏和这个人之间,后背抵着冰冷的水泥墙,磨得皮肤有些疼。乔越没有抵抗,双手紧紧抓着对方肩膀,任由他索取。
从夜幕降临到月色升起。
从黑暗下茕茕孑行的前世到品尝到幸福的今生。
直到凌晨的钟声敲响,万千烟花在空中绽放。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揽进怀中,修泽在他耳畔低语,“新年快乐。”
第44章 守岁
新年快乐。
这四个字很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
小镇的除夕夜; 家家户户都在守岁; 等到0点的时候燃放鞭炮; 在爆竹声中迎接新的一年。
几乎是在大街小巷鞭炮声齐齐响起的那一瞬间; 乔越就伸出双手覆在修泽耳朵上。
直到0点过去,不知道是过去三分钟,还是五分钟; 直到鞭炮声没有那么震耳,乔越才把手放下来。
月光下,修泽那张白皙美丽的脸上果然一脸呆愣。
这样的修泽太可爱了,乔越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脸上戳了戳,笑着问道:“吓坏了吧?”
修泽望着他摇了摇头,片刻; 又点了点头。
“果然是吓坏了。”
乔越就着手帮修泽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说着:“你从小在帝都长大,帝都过年不放鞭炮,也没有这么热闹; 那些过年的习俗也早就没了。后来你又去了国外; 所以我猜你应该没有这样过过年。”
“嗯。”修泽点头,将乔越准备收回去的手一把抓住。
乔越天生体寒,手也常年是凉的; 再加上楼顶夜里温度低,两人在楼顶坐了有一会儿了,此刻他的十根手指已经冰冷。
修泽的手很大很温暖,将乔越的手整个包裹在掌心里; 这才缓缓开口。
“小时候在福利院,过年的时候,阿姨会给我们每人发一块年糕,饭菜也会比往常好一些。但是因为过年很多阿姨都回老家了,只有两三位阿姨在,所以过年的福利院其实非常冷清。”
“后来,我去了国外,国外不过春节。而且我忙于拍戏,过年基本都在剧组过,很多时候忙得根本想不起过年这回事。”
修泽将刚刚被踢得四仰八叉的小板凳捡回来。
头顶是经久不息的烟花,两人并排坐在小板凳上,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他握着乔越的手没有松开。
“其实,我对过年没有太大感受,觉得跟平时都一样,只是商铺都关了门,只是路上人少了一些而已。”
修泽略带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些许落寞。
“我依然是一个人吃年夜饭,一个人看春晚,一个人守岁……所以对于我来说,过年跟平时,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乔越将手从修泽掌心里拿出来,在对方错愕的时候,改为跟对方十指相扣。
他抬头看着远处的烟花与万家灯火交接的夜空,缓缓开口:“我每年都会回家过年,一来,是为了回来看看父母,陪两位老人聊聊天,一家人团团圆圆吃个饭,二来,在家乡过年,更有年味。”
修泽点头:“确实,大城市都没有这样的氛围了。”
后面,乔越给修泽讲了很多过年的习俗,讲了放鞭炮驱赶年兽的故事,讲了守岁的由来,他知道的有关过年的趣事都跟修泽讲了。
修泽在一边默默听着,不时询问几句。
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在我们家乡,过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就是在外地再忙的人,到了过年这一天,也会回家来看望父母,将这一个年好好的过了。”
说到这里,乔越顿了顿,将目光从远处的烟花,移到身侧之人身上。
“修泽,以前没有人陪你过年,以后,我陪着你过。”
坚定的话语通过彼此手指的力道传递给对方,乔越说,“每一年。”
修泽也在望着他,漆黑的眼眸中溢满温柔。
许久,修泽说:“好。”
空中的烟花经久不息,一朵消失,又有更大的一朵绽放,在深蓝的夜幕中留下一瞬的绚丽。
修泽揽过他的腰,让他靠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依偎了一会儿,修泽突然开口。
“你刚才有事瞒着我,对吗?”
乔越真想给修泽一个白眼。
天知道他刚才用了多大勇气才勾住修泽脖子主动把自己献上去,现在唇还肿着,背在水泥墙上磕得疼,结果……
乔越没说话,修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着:“我知道你向来什么事情都喜欢一个扛,一个人解决,不喜欢跟人讲,不喜欢求助别人,有什么心事也不愿意跟别人说。”
“可是,乔老师,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修泽握紧他的手,“你现在有我,从今往后你都不再是一个人了。”
“你的喜悦,可以跟我分享,你有困难,可以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你有什么心事,我也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修泽继续说着:“我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是共度余生的恋人。我希望我的爱人,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而不是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你明白吗?”
乔越手指慢慢的蜷紧,又松开,迟疑半晌,他开口:“我承认。”
“修泽。”他抬起头来看着身侧之人,“我承认我的确是有事情瞒着你,可是,我不想说,可以吗?”
修泽垂首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大海,充满着无限的包容,“嗯,你不想说,你可以直接的告诉我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你再告诉我。”
“乔老师,永远不要隐瞒,或者欺骗我,好吗?”修泽握住乔越的肩膀,两人的瞳孔中倒映着彼此,“我接受不了欺骗,尤其是最亲近的人的欺骗,我不知道到时候我会做出什么事。”
“我答应你。”乔越说,“同样,我也不喜欢爱人对我隐瞒或者欺骗。”
“你放心,我不会。”修泽低头,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宝贝,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嗯,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这五年来都不谈恋爱?”
“谁说我没谈……”为了维护面子,谎话差点脱口而出,又想起刚刚才答应了修泽不欺骗不隐瞒,他改口道,“不合适。”
修泽看着他,眸中映着烟花,亮亮的,不说话。
“他们不是我想要的。”
修泽还是看着他不说话。
乔越叹口气,说道:“好吧,我是为了等你,满意了吧?”
修泽道:“嗯,虽然是假的,但是念在是善意的谎言,而且这话我也爱听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不是谎言。”乔越说。
“不是?”
“嗯。”
修泽呆了。
乔越继续说:“我喜欢上你的时候,比你想象的要早,只是,我不愿意承认而已。”
修泽更呆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他一厢情愿,是他单箭头,可没想到……原来他从来不是一厢情愿,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
“行了,我回答了你这么多,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乔越道,“你在国外,是不是经常和人玩喂酒的游戏?”
修泽先是一愣,然后笑了,“没有,我没有和人这样过,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宝贝,我今天表现这么好,今天我分数应该不是负分了吧?”修泽突然搂过他的腰,动作强势,语气却在撒娇,“这半个月,我都负了三百五十分了,你今天还不给我个正分?”
乔越道:“我背刚刚撞在水泥墙上,现在还在疼,对于这个行为,负20分。”
“啊?”修泽张大嘴巴,整个人就是一个:委委屈屈表情包。
“不过,你刚刚的话让我很开心,所以,这句话正999分。”
“真的?我终于不是负分了,还正了好几百分。”
修泽直接把他抱了起来转圈圈,问道:“越越,乔乔,小越,你更喜欢哪个称呼?”
“我头晕,快放我下去。”
“我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总不能还叫你乔老师?多生疏,当然,有外人在的时候我会叫你乔老师,可是就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希望能有一个独特的称呼叫你。不喜欢这几个,那么,叫宝贝?”
“……”乔越无语道,“直接叫我名字乔越不行吗?”
“那不够亲切。”
“快放我下来,别闹了。”
“叫老公,老公放你下去。”
“……”
“要不你选一个,要不我就叫你宝贝?”
“……幼稚”
“好吧,那就叫宝贝了。”
“你……”
两人在楼顶闹到一点半才回房间。
原本修泽还固执的要守岁守到天亮,说什么入乡随俗,死也不肯回房间休息。乔越跟他说明天要挨家挨户去拜年,有得忙,今晚不睡觉明天没精神,修泽这才乖乖跟着他下来。
关于睡觉,两人自然是睡在乔越的卧室。
房间乔母平时都有打扫,虽然空置多年,但是是干净的。只是这张单人床,两个大男人躺在上面有些挤,身高略矮一些的乔越,就不得不依偎在修泽的怀里。
“要不,我们去和我爸妈换个房间?他们的床更大一些。”乔越提议。
“伯父伯母现在早就睡了,还是别去打扰他们了吧。”修泽说着手臂自然的搭在他腰间,下巴枕在他发间,对这样的睡姿似乎相当满意。
“睡什么睡,你没听见楼下这么大的聊天声音?”乔越指指楼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