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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在脚垫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伴随着震动,孜孜不倦的在那处角落里来回挪动。
不用看他也知道是修泽打来的,那是他给修泽设置的特有铃声。
他想接,却接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机没电,看着屏幕彻底暗下去。
乔越是家里的独生子,他死了,最难过的应该是他的父母,他最放不下的,也应该是他的父母。
可是他那时想的却并不是他的父母。
他想的是修泽,他脑海中像电影镜头快速闪过的,是他与修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想着,他死了,他与修泽的契约也该结束了。修泽对他执念太深,可能会为此难过一阵子吧,时间不会太长。修泽会遇见他命中注定的那个女孩,他们相爱,携手,白头偕老。然后,修泽会彻底将他忘了,他与他命中注定的女孩会幸福的过一辈子。
这个想法几乎在想出来的瞬间就被乔越彻底否定。
他忘记是什么时候了,忘记是在什么地方,忘记是什么样的情形,修泽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
他说,“我的幸福,是你。”
他那时已经死了,可是想起这句话,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死了一次。
不想死的念头也在那一刻变得强烈。
他死了,修泽怎么办?
他不想死。
而现在的乔越也明白了,原来有的事情,并不是只有发生的时候会使人痛苦,回忆的时候亦然。
以为回忆的时候痛苦会变淡,实际上只会愈深。
暴雨还在肆意的下,手机屏幕的灯还亮着。
现在的他没有死,他的手还能碰到手机,他还有回复修泽短信的机会。
乔越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目光最后定在“等我”两个字上。
等我?
修泽要做什么?这么大的雨,他要来找自己?
他快速编辑短信:“现在雨太大,你也别出门了,等雨停了我自己会回来,还有……”
乔越怕等下两人见面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12点,他抬起手机,对着麦,后面一句话用语音发出去。
“修泽,生日快乐。”
短信很快有了回应:“我在路上了,在公司等我,别出来,乖。”
修泽居然已经出门了?
劝别人的时候安全意识挺强,放自己身上就没安全意识了?乔越有些生气,但是他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让修泽分心,他回了一个“好”便没有再说话。
这一世与上一世的轨迹已经完全不同,相交的事件也少之又少,他不觉得这辈子车祸还会发生。
可是,这么大的雨,无论是谁出门都不可能不让人担心。
乔越坐大厅休息处,面容平静,实际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直到四十分钟后,穿着黑色风衣的修泽出现在旋转玻璃门前,他才松了口气。
他几乎是小跑着过去抱住修泽,这个举动让修泽愣了愣,随后也伸手将他抱住。
“怎么了?才一天不见,宝贝就这么想我了?”
落在耳畔的声音,带着些调侃的语调,换平时,乔越肯定懒得理。可是今天,他却觉得偶尔说些肉麻的话也没什么。
他点头,将脑袋深深埋在修泽胸口,“嗯,想你了。”
修泽听闻这话,身体僵了僵,然后抱住他的手紧了紧,说:“宝贝,我也想你。”
修泽继续说着:“你们弈总也太压榨人了,都让你连续加一周的班了,是不是人啊?等他病好,你也把事情全丢给他,休个十天半个月的假,我们去度蜜月。”
乔越:“……”
修泽什么时候变这么幼稚了?
乔越从修泽怀里出来,看了看他身上倒是没湿,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但是修泽雨天跑出来这个行为还是让他担心了,他说道:“我都说了让你别来,雨停我自己会回来,你怎么还冒着雨跑来?这么大的雨,开车多危险?”
修泽望着他,刚才的幼稚在他身上完全消失了。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外面雨还在下,玻璃门隔绝了雨声,空旷的大厅内修泽的声音平静的响起。
“梦里,也是这样一个雨天,你在公司加班,我在家里等你回来。从天明等到天黑,从傍晚等到深夜,雨越下越大,我给你发短信,你不回,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一直到深夜,我接到了交警的电话。”
“他说,你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修泽的语气那么平静,可是他望向自己的目光却是那么的悲伤。
悲伤得那么熟悉,好像在前世今生的梦中看见过无数次。
“我不信,然后我去到了现场,看到了你的尸体。”
修泽朝前一步,他伸手,抚上乔越的侧脸,继续说着:“骨头尽碎,血肉模糊,一丝人的形状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你呢?”
“可是白布下的那张脸,那清冷的眉目,分明就是睡着了的你……但是他们都说,你不是睡着了,你是死了。”
乔越望着面前的这个人,他试探过修泽很多次,清醒时,酒醉时,每一次,修泽的反应都在告诉他:他没有重生,一切都只是巧合。
正如此刻,乔越也不知道修泽是演的,还是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
如果是演的,那他的演技也未免太好。那么,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只是一场梦呢?难道他之前说的那些话,也是在梦里梦到的?那为什么他会梦见与前世一模一样的场景?
可是,无论事实如何,他也见不得修泽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他打断道:“梦都是假的。”
“梦是假的。可是,分明是梦,为何疼痛的感觉却这么清晰?”
“我醒来的时候,心口还是疼的,就好像是……”修泽望向自己时那深深的眼神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印刻,“好像是,我真的曾经失去过你一样。”
乔越呼吸蓦地慢了几拍,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说:“还好,只是一场梦。”
“是啊。”修泽轻轻呼出口气,“还好,只是一场梦。”
“我知道梦是假的,可是,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梦里的车祸会变成真的。”修泽握住他的两个手腕,目光灼热而迫切,“所以,这次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乔越摇摇头道:“我不生气,但是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修泽笑起来,他点头:“嗯,不会有下次。”
乔越想,即便有下次,他依然会原谅修泽。哪怕修泽欺骗他,他知道了肯定会非常生气,但是最后,他依然会原谅他。
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厌倦了分离。
他再也不想跟修泽分开,哪怕一分一秒。
在凌晨24点以前,他对修泽说:“生日快乐。”
“对不起,忘了今天是你生日,礼物,我后面会补给你。”
“居然忘了我生日……”修泽佯装生气,正要说点什么,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
“少爷,该走了。”
这时,乔越才注意到门外跟着一些黑衣保镖。
这些与修泽的保镖打扮是一样的,但看这个人的语气和表情,这些人明显不是听从修泽号令的。
那就是只可能是沈家现任掌权人,修泽的父亲,沈衡的人。
修泽侧目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默默退了出去。
修泽重新看向他,说道:“宝贝,我得离开这里几天,老头子要见我。我让航叔送你回去,回别墅也好,回你的公寓也好,都随你。我回来就来找你,等我。”
第56章 信任(捉虫)
父亲要见儿子这很正常; 可为什么要选择在这样一个暴雨天气?
而且; 看眼下这情形; 修泽明显是被“请”去的。为什么父亲见自己儿子还需要让那么多保镖在暴雨天大费周章来“请”?
再想想前世“沈家私生子与其父亲沈衡夺权; 儿子完败以‘狠辣’著称的父亲”这个新闻,乔越心中越发疑惑。
修泽与他父亲究竟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相处?修泽会不会像前世一样与他父亲夺权?前世他又是为什么要跟他父亲夺权?
乔越心里问题重重,但也明白现在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
他虽然不想与爱人分开; 可现在的情形,修泽恐怕是不得不去。就像在他父母家过年那天,修泽挂了他父亲的电话没多久,车子和保镖就出现在听溪镇。
乔越望着爱人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抬手帮对方顺了顺额前的碎发,说着:“好; 你去吧; 我等你。不用找人送我了,等雨小一些,我自己开车回去就好。”
修泽看了一眼玻璃门外; 道:“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让航叔送你,我才能放心,乖乖听话。”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修泽继续说着:“我今晚让你担心了,你忘记我生日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说生日礼物后面补给我,我是记住了,我回来就要收礼物。”
“如果; 礼物不能让我满意的话……”修泽上前一步,手臂将他环住,俯身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后果自负。”
这四个字说完,乔越耳边的温热和腰上的力度都消失了。
修泽转身大步朝玻璃门走去,门外保镖闪电般进来递上雨衣,修泽披上雨衣,走进雨幕,另外一个保镖抬着雨伞陪同在左后方。
玻璃门打开的时候传到耳边的雨声大了一些,然后玻璃门再次合上,隔绝了雨声。
乔越望着玻璃门外那片黑压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幕中,航叔走过来询问:“乔先生,我们要走了吗?”
“走吧。”乔越点头,航叔将手中雨衣递过来一件,两人披着雨衣上了车。
只有他跟航叔两个人,乔越没有像平时跟修泽一起坐车后座,而是选择了坐在副驾。
这是乔越的习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对方开车,除非特殊情况,他都是选择坐副驾。这样表示他没有把对方当成纯粹的司机,而是把对方放在了平等和尊重的立场。
朋友之间,这样更方便聊天,不太熟的人之间,也能给对方一种友好易亲近的感觉。
航叔略错愕了一下,问道:“乔先生回别墅吗?”
“去紫金华苑吧。”
别墅里佣人保镖太多,修泽不在,他一个人住那里不自在。
航叔应了一声便发动车子,一路上基本不说话。
车子开了一会儿,乔越问道:“修泽称呼您航叔,您是姓航吗?这个姓好像不太常见。”
航叔点头:“我叫航明,航姓确实不常见,乔先生可以跟先生一样,称呼我航叔。”
“好的。”乔越微笑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航叔您……是沈家的管家吗?”
航叔与其他人对修泽的称呼方式不同,其他人都是称呼修泽“少爷”,只有航叔称呼修泽为“先生”。
航叔道:“不是,我只是先生的私人管家。”
私人管家?
这说明航叔只听从修泽一个人的命令,换而言之,航叔是修泽信得过的人。那么,这位航叔应该知道很多关于修泽的事。
“航叔,您跟着修泽几年了?”乔越像朋友间闲聊一样的开口。
“两年。”顿了顿,航叔又道,“乔先生如果想知道关于先生的事,大可以直接开口问先生,您是他的爱人,他不会瞒你。”
乔越问题都没问出口就被噎得说不出话。
航叔将乔越送进电梯便离开了。
乔越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公寓门。
随着灯光亮起,他的公寓还是跟以前一样。虽然他这段时间都和修泽住在别墅,但是他的公寓他也每周请月嫂过来打扫,所以房间里依然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