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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科出身的医院副院长穿着白大褂,亲自带着两名护士敲过病房门走了进来。
看到床上的桑桥终于松了口气; 笑道:“醒了就好; 祝贺傅董; 您爱人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桑桥下意识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随即,在床上缩了一下。
其实早在晕倒摔下去的那时候,桑桥就大概知道了自己是因为什么晕的。
也正因为这个,他现在格外害怕医生过来看他。
因为傅行舟还在这里。
他使用的精神类药物并不算是最常见的药物,也不是专门用作治疗抑郁症的药品。
虽然手术洗胃的时候大概率会将药物成分翻出来,但只要不是精神类十分专业的医生,也并不见得就能看出药物的种类。
可是傅行舟在这里。
桑桥实在是无比,极度害怕……
害怕这医生告诉傅行舟他是个精神病。
于是。
在傅行舟眼皮子底下。
桑桥显得特别配合治疗,很主动的跟医生交流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还很狗腿的拍了拍医生的马屁,试图让医生早点检查完情况后滚蛋。
然而偏偏天不遂人意。
就在例行基础的检查进行完后。
副院长记录了桑桥全身的数据指标,合上病历本。
对傅行舟道:“傅董,昨天的化验结果出来了,这次药物过量对您爱人的身体造成了严重伤害。虽然病人还年轻,但今天我们请神经科的专家过来一起进行了会诊,目前的建议还是希望病人暂停精神类药物的使用,或者换药。”
话音还未落。
桑桥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纸般的苍白。
他努力的支起胳膊,试图撑着自己坐起来,又将打着吊针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想要将氧气从鼻子上取下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不仅直接吓坏了站在旁边的副院长和两个小护士。
也让傅行舟一下变了脸色,猛的站起身拉住了桑桥,声音绷紧:“桥桥?怎么了?”
然而桑桥依旧硬生生用扎着吊针的那只手抽开了自己嘴上的呼吸面罩。
输液管内的液体逆流。
殷红色的鲜血顺着桑桥的手背被抽回输液管内,看上去血腥而狰狞。
两名小护士吓得惊呼一声,赶忙上前压住了桑桥的手,又重新调整了吊瓶的位置:“桑先生,您不能……”
“我没有病!”
比小护士更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话。
坐在病床上的桑桥如同惊了弓的鸟,脸色煞白,连唇上的血色都褪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突然脱离了呼吸面罩的原因。
桑桥整个人都颤抖的厉害,同时大口大口的呼吸,连声音里都像被灌进去了凛冽的风声:“我没有病!”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
目光茫然的在病房内空落落的看了一圈,在空无一物的落点上迟疑了半晌,又转向傅行舟。
桑桥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傅行舟的衣角,声音很轻的跟他说:“你信我啊……我没有病。”
傅行舟点了点头,伸手将桑桥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了怀里。
然后低下头,在桑桥的头顶的发旋上吻了吻,柔声道:“我知道。桥桥没有生病,是医生胡说的,我们不听他们的,好不好?”
桑桥乖乖的被傅行舟抱在怀里,没有说话。
病房内的气氛压抑极了。
副院长是内科出身,已经许久没有在临床一线呆过,不熟悉精神类病人的表现,更是完全没有想到桑桥会有如此抗拒的表现。
在后知后觉自己闯了祸之后,副院长的脸色也同样难看。
直到傅行舟抱着桑桥,轻轻一下一下的拍着桑桥的背,同时无声的递了个眼神过去之后——
副院长才心惊胆战的带着两名小护士近乎无声的从病房内走了出去。
很快。
偌大的房间内又只剩下了傅行舟和桑桥两个人。
病房门传来被关上的声音,傅行舟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往床边一坐,将桑桥换了个姿势,结结实实的抱稳了些。
这是一个无比亲密的姿势。
桑桥几乎是坐在了傅行舟tui间,橙色的太空棉被子搭在两人身上,将他们很温暖的包在里面。
桑桥没有主动说话。
傅行舟也没有开口,只是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
将下颌枕在桑桥的侧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啄吻桑桥柔白的耳垂。
一下。
两下。
三下。
不知过了多久,桑桥的右耳耳垂都泛出了一点淡淡的薄红。
他浑身痉挛性的颤抖慢慢一点点停了下来,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色也逐渐好了些。
桑桥坐在傅行舟怀里,缓缓将垂着的脑袋抬起来,转了转,回头看了傅行舟一眼。
傅行舟便趁机在桑桥侧过来的嘴角边亲了一下。
桑桥被亲得一傻,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了傅行舟好半天,唰的一下转了回去。
然后。
傅行舟便看到桑桥抬起手,悄咪咪的摸了摸自己被亲过的嘴角,像是有点怀念,也有点不舍得。
又过了几分钟。
桑桥的声音便从前面传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病房内再无他人的原因。
桑桥的声音显得有些空寂,又有点难过,还透着些坦白从宽的垂死挣扎。
他耷拉着脑袋,慢吞吞的道:“傅行舟……”
傅行舟借着姿势之便将桑桥的手牵在了掌心里:“嗯?”
桑桥的脑袋瓜垂得更低:“对不起哦……”
傅行舟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有些猜到了桑桥要说什么:“对不起什么?”
“你人这么好……我不该骗你的。”
桑桥吸了吸鼻尖,显得非常委屈,“我刚刚是骗你的……那个医生说的才是对的。”
傅行舟将桑桥的手指尖撑开,与自己五指相扣,故意问道:“桥桥,什么对?”
桑桥眼圈都红了,却没有哭出来。
他滚了滚喉咙,将眼眶边的水痕眨进眼睛里:“他说……我是个神经病是对的。”
“我妈妈是疯子,我也是个疯子。”
桑桥哑着声音,摇了摇头,试图从傅行舟的怀里慢慢钻出去,“你是,好人……不能,不应该,找个疯子结婚的。”
桑桥的身上本来就没几两肉,这次病过之后又瘦了不少。
此刻。
纤细单薄的身板儿很努力的向前,拱着腰,屁股微微撅起来,像是想从傅行舟的身边爬开去。
因为穿着宽松病号服的原因。
几个动作之后。
原本齐整的衣服顿时卷了边,露出衣角下大片大片的肌肤。
桑桥甚至没来得及爬去床的另一边,就被傅行舟轻而易举的擒住脚踝,像捕获猎物一般的捉了回来。
按在了怀里。
那双迷茫而泛红的杏眼里还写着大大的难过。
傅行舟的手沿着病号服的边角探进去,揉了揉怀里那人瘦得几乎单手可握的腰。
然后。
靠近桑桥的耳边:“没关系啊,桥桥这么甜。无论是不是小疯子,我都很喜欢。”
第三十九章
病房内的床上用品都是傅行舟为桑桥单独换过的; 绵软而整洁。
尤其是软绵绵的被子,大概是空气棉的; 能将桑桥整个人都暖融融的包在里面,像是寄居蟹缩进壳里一样安全。
而此时。
傅行舟连被子带着人一起揽在怀里。
两人姿势亲密的坐在床上。
傅行舟的手在桑桥的柔软的腰上摸了个够本,才慢条斯理的取出来,轻轻捏了捏桑桥的手。
颇有种要流氓到底的意思。
可怜桑桥虽然很努力的跟别人学习过撩妹,但这辈子活到现在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
为数不多的几次脸红还全是拜傅行舟所赐。
桑桥甚至清晰的记住了刚刚傅行舟的手指在自己肌肤上游走时的感觉,整个人都轻轻颤了一下。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就开始声音很小,且非常义正辞严的跟傅行舟辩论:“你; 这……这样不好的。”
傅行舟将下颌毫不含蓄的枕在桑桥的肩膀上; 朝他耳畔吹了吹气; 低声询问:“是么,怎么不好?”
桑桥:“……”
世上——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桑桥都词穷了,极其努力的想了一会儿,才重新道:“在……病房里,影响; 不好。”
下一秒。
傅行舟低低的笑便从桑桥耳侧传了过来。
紧接着。
傅行舟开口道:“桥桥,我跟我自己老婆亲密; 怎么就影响不好了,嗯?”
桑桥:“……”
老; 婆?
桑桥傻掉了。
整个人瞬间恍惚了几秒; 等反应过来之后; 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桑桥张了好几次嘴; 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倒是傅行舟今天取了经后,另辟蹊径,屡经尝试,终于发现了婚姻中的新乐趣。
心情极好,并且乐此不疲。
见桑桥不答话。
傅行舟再次开口,一本正经的道:“怎么突然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桑桥:“……”
桑桥窝在傅行舟怀里挣脱不开,咬牙切齿了半天:“没有!”
傅行舟便伸手探了探桑桥的额头,笑了一下:“那是害羞了?”
桑桥:“……”
桑桥深吸了一口气,把脸转到旁边认真从头到尾打量了傅行舟一番。
越看越觉得觉得他今天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像是吃错了药。
桑桥将自己没有扎吊瓶的那只手从被窝里面□□,举到傅行舟脑袋上,也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烧啊……
桑桥狐疑的将手缩了回来,严肃着脸开始纠正傅行舟:“你不要叫我老婆!”
大概是因为熬了几个通宵的原因。
傅行舟的状态也不如平时那么好,狭长的眼尾下还一层淡淡的青色,显然是许久没有休息好。
没有去公司,傅行舟便也没穿平日里总穿的西装,而是十分休闲的装扮,看起来要比以前年轻不少。
傅行舟双手将桑桥圈在怀里,微微有些懒散的靠在软皮的床头上。
他将桑桥向怀中紧了紧,像是有些困顿的抬了下眼皮:“我们没有结婚?”
桑桥抿了下嘴:“……结了。”
傅行舟将桑桥的手抓在掌心里玩:“没有领结婚证?”
桑桥:“……领了。”
傅行舟轻轻咬了下桑桥的耳朵尖:“老婆,有问题吗?”
桑桥:“……”
桑桥眼瞅着自己跳进了傅行舟挖的坑里,还主动往自己身上盖了两抔土,皱着脸原地反悔:“老婆不好听。”
傅行舟纵容了桑桥的耍赖皮,顺着他道:“哪里不好听?”
桑桥一脸认真,拽着傅行舟的手指头摆事实讲道理:“老婆是叫女孩子的……我是男的。男的……不能叫老婆的。”
这间病房是总医院给高级领导准备的特用病房。
所有的配备都用的最好,连房内的灯都是水晶吊顶。
水晶吊灯晕黄的光线像是波浪般的撒下来,落在桑桥和傅行舟交织的身影上。
桑桥的肤色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缺少健康的感觉。
而此时被暖光晕染之后,倒是显出了几分柔和温润的颜色。
从傅行舟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桑桥锁骨上一颗小小的痣。
和他的主人一样。
惹人喜爱。
傅行舟的视线在那颗痣上流连半晌,眸光渐渐染上几分喑哑的味道。
他的声音沉下去,放在桑桥身上的手也挪了几寸。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