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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沁人
文案:
2004年,舒望北孤独离世。
1984年,他重生回到20岁,这一次,他决定活得像个人样儿。
舒望北决定接受家里长辈安排的婚事,嫁给双腿残疾失去生育能力的周犀。
“师母,你在干嘛?”奋斗中学一群男生刚跳下围墙,就被蹲在墙角下的师母吓了一跳,周老师不是住院了吗,怎么还有人来抓他们逃课啊。
舒望北满脸尴尬,站起身拿出周犀的教导主任专用记错小本本,“你们几个哪个班的,把名字都报上来,每人写一千字检讨书,明天交上来!”
学生们顿时如丧考妣,舒望北心情也很复杂,每周被自己丈夫逼着来学校围墙底下替他蹲坑他也很郁闷啊。
再说,他自己也还有篇一千字的思想汇报没写完呢。
说明:
八零年代文,作者正拼了老命努力回忆儿时的美好记忆。
先婚后爱。
男男婚姻设定为架空。
本文美食菜谱一部分来自百度知道,另一部分来自作者的妈妈,谢谢百度知道和我妈。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犀,舒望北 ┃ 配角:周犁,萧然 ┃ 其它:先婚后爱,年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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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重生
2004年11月24日,杭州郊区一个偏僻简陋的出租屋内,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屋子里,他脸上的皱纹不多,但头发已经花白,身体瘦的皮包骨头,青筋暴露的手里紧攥着一角已经严重褪色的红色尼龙布料,他的脸色焦黄,还隐隐透着不祥的灰败,胸口的起伏微弱到几近于无。
出租屋门外的大杂院里传来小孩子哭闹的声音,影影绰绰的传进屋里人的耳朵里,游离的意识生生被拉了回来,多年的漂泊流浪生涯,让男人能轻易听懂川娃子们口音浓重的家乡话,其中一个娃娃在安慰哭泣的孩子说:“弟,别哭了,等爸爸回来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屋子里男人的胸口急促的起伏了几下,嗓子里发出拉风箱一样费力的荷荷声,他一直紧闭着的眼睛猛的张开,浑浊的眼球茫然的转动了几下,又突然定在一个方向不动了,嘴唇微微颤动,一滴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他闭上了双眼,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安静的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
“各位观众,晚上好,今天是1984年2月2日,农历正月初一,欢迎收看《新闻联播》节目,首先为您介绍这次节目的主要内容:首都各界四千多人欢聚一堂共祝新春,团结奋斗以出色成绩迎接新的一年。党和中央国家领导人和曲艺界著名人士共度春节。。。。。。。美国航天飞机“挑战者”宇航员太空行走。。。。。。。”
尽管天气寒冷,一个不大的小院里还是挤了满满当当的人,一台12寸黑白显像管电视机被放在院子正中央,电线是门缝里扯出来的,电视的声音被调到了最大,人们虽然冷,但都瑟缩着一脸新奇的盯着电视机,有的孩子个头矮看不见,甚至被家长扛到了肩膀上,小脸冻的通红,时不时抽着鼻涕。
这家的主人自然占据了最好的位置,看电视的目光却并不专注,总要时不时的看看四周同乡的表情,之后露出个洋洋自得的笑来。
与这个院子一墙之隔的是另一户人家,相比这家宽敞明亮的砖瓦房,还有院子里打的平整干净的水泥地面,隔壁的人家要穷酸的多,破破烂烂的一个土坯房,院子里还保留着泥土地,冬天还好说,夏天每次下雨都是烂泥汤子,院子里散养着些鸡|鸭|鹅,满地的随意拉屎,一不小心就会踩了满脚,此时食盆里都空了,饿的这群畜生吱嘎乱叫。
就在这一片吵闹声中,舒望北醒了,他躺在冰凉的炕上,浑身无力,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他的心脏砰砰直跳,跳的有些发疼,他伸出瘦弱的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爬到炕沿干呕了几声,肚子里是空的,什么都没吐出来。
好半晌,舒望北的心跳才恢复正常,他压下恶心的感觉,眼神茫然的四处打量了一番,目光陡然凝固住了,他突然坐起身来,胡乱的摸了一圈自己的身体,像是不认识一样抬起自己的双手放在眼前看了好半天,眼神里都是震惊与怀疑。
他那时候的视力还很好,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了桌子上的日历,“正月初一”几个字上被人用笔划了个圈儿,这一天代表着这人又长了一岁。划这个圈的不是别人,正是舒望北,或者说是1984年的20岁的舒望北。
。。。。。。
土坯房里的灯被打开了,开灯的人已经在镜子前面站了十多分钟,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镜子里曾经熟悉的自己,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都没了,镜子里是一个看起来瘦弱普通但是异常年轻的男孩。
这张脸勉强称得上清秀,眼睛不大不小,眼珠是浅淡的褐色,鼻梁算是挺拔,嘴和其他五官相比偏大了一些,脸型是小国字脸。
这个样子他再熟悉不过,他就是一天天从这个时候慢慢变老,日夜操劳到最终死去的。
眼泪顺着舒望北的脸颊缓缓淌下,顺着脖子流进衣领里,他的身体被烫到似的轻颤了一下,没想到,在他四十岁孤独痛苦的死去之后,他竟然能重新回到过去再活一回,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伸手几下子抹掉泪水,他对着镜子说,“舒望北,这次,你要活得像个人样儿!”
。。。。。。
第二天,舒望北起得很早,他喂完院子里的鸡|鸭|鹅之后,给自己下了一碗长寿面,还从鸡窝里掏出个鸡蛋卧在面里,算是补偿昨天的生日。这顿饭他吃的格外的慢,格外的仔细。
在上一世,他是饿着肚子走的,临死他都是孤零零一个人,连个给他送终的人都没有。吃过早饭,他把院子里的地好好扫了一遍,把清出来的家禽粪便用筐子装好,运到了后园子里,留着堆肥,又花了半个上午的时间把屋子彻底收拾了一遍,扔出去不少垃圾,收拾好了,他四周看了看,虽然还是破,但是起码干净顺眼多了。
20岁这年,他爸离世刚好五年整,亲戚已经多年不来往,家里就剩他自己孤零零的凑合过日子,那时候他不懂事,每天得过且过,偶尔他奶奶背着他大伯给他点儿自己的养老钱,算是他的主要收入,有时候实在揭不开锅了,就去给别人家干活打打短工,赚到几个钱,就又回家混日子。家里头又脏又乱,他自己也不在意,衣服脏的连底色都看不出来。
后来他到处流浪,四处为家,甚至连饭都要过,更是没讲究过。
如今,他重生了,他决定从现在起,稍微讲究一下。
烧了热水好好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这才看起来稍微像个样儿。他正揉搓自己那身看不出底色的卡其布外套,就有人从院门外走进来,他透过窗户看过去,就认出那是村支部的马会计。
马会计进了房门就露出个笑脸,“忙着呢?”
舒望北也弯起嘴角客气的笑了笑,“马叔找我有什么事?”
估摸着是外面太冷了,马会计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才开口回答,眼神有些不大自然,“是村长找你,让你现在过去一趟。”
村长找他?舒望北愣了一下,没想明白自他爸出事后跟自己就没过什么交集的村长找他干嘛。
不过他还是啥话没说,放下衣服擦了手就跟着马会计走了。
村支部离他家稍微有点儿远,马会计骑了个破自行车,舒望北家里穷的连个车轱辘都买不起,只好辛苦马老头吭哧吭哧驮着他往支部走。
刚走了一半,刚才马会计躲躲闪闪的眼神突然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舒望北想他知道村长找他有什么事了。
到了村支部,马老头已经累的呼哧带喘了,倒不是舒望北有多重,其实长年的艰苦生活让他的身体非常瘦弱,但到底是个大小伙子,肉不多骨头也在那呢。
舒望北关心了马会计几句,就拍打拍打裤子上在自行车上沾上的灰尘,进了支部办公室。
他一进去,一眼就看见大伯坐在村长办公室的角落里,见他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转开视线,然后很快又转回来,僵硬的笑了一下,“望北来了。”
舒望北心里反感,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没吱声。
村长坐在办公桌后面靠背椅上,神态不像往日那般悠闲,脊背挺的笔直,有些拘谨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中年男人。
这人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头顶微秃,中等身材,穿着讲究,皮鞋锃明瓦亮,看起来颇具威严。
舒望北见了这人就知道自己记得没错,他略微皱了皱眉,跟村长打了个招呼,就不再说话,如果他没记错,他跟这人这时候是第一次见面,还不认识对方。
果然,村长笑着站起来给他介绍,“小舒啊,这位你应该知道吧,是来咱们觅水镇投资建厂的谢先生,现在镇上在建的乳制品厂就是谢先生投资的,你也知道,咱们这边乡下农户都养奶牛,以前就靠镇上奶粉厂往上收牛奶,可去年奶粉厂效益不好倒闭了,镇里领导正愁这事呢,谢先生就来了,这可真是给咱镇上帮了大忙了啊。”
村长介绍时还不忘记捧这位几句,可他偷眼瞅对面坐着的谢先生时,发现人家脸上表情淡淡的,完全没有搭茬的意思,顿时有些失望。
舒望北并不在乎村长那点儿小心思,只点点头表示知道。
他自然是听说过这人的,应该说他们这里基本都对这人有所耳闻。这人名叫谢建业,据说是从北京过来的。
镇上奶粉厂倒闭以后,没人收奶了,周边的农户本来都打算忍痛杀牛改养别的家禽了,结果谢建业一过来就说要投资建厂,一下子就把这个问题都解决了,还承诺乳制品厂建好以后,把原来奶粉厂的职工都招进去。
这可真是远水解了近渴,解决了他们这里的大难题了。有好一阵子这里的居民茶余饭后的话题都是这位谢先生,都恨不得给谢建业做个塑像供起来了。
村长转向谢建业,态度恭恭敬敬的指了指站在办公室中间的舒望北,“这就是舒凉的儿子,名字叫舒望北,他爸以前是咱们村卫生所的大夫,咱村里的人看病都找他,可惜后来出了事。。。。。。唉,这人也没了不说了。”
舒望北眼皮低垂,脸上没什么表情,袖子半遮的手却握成了拳头,青筋暴露。
屋里另外两人并未发现他的异样,还好谢建业的兴趣并不在此,他没接村长的话题,站起来仔细打量了舒望北一番,似乎对他的外貌还算满意,微微点了点头。
“今年多大了,学上到什么时候?”他慢悠悠开口问道。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舒望北却并不觉得奇怪,他见了这人后,这段过去的记忆就已经清晰了很多,他劝自己放松下来。
“我今年20岁,初中毕业以后就没再上学了。”舒望北很乖顺的答道,他的语气平静,但内心的翻腾不亚于翻江倒海。
谢建业似乎不是太满意,皱紧了眉头沉吟了一会儿,转而又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低眉顺眼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乖巧,叹了口气道,“不算是大问题,反正还年轻,将来有机会还可以接着上学。”
他这话说的并不经意,听者却留了心。
舒望北上一世一直苦于学历不高,再加上得过且过的心态,孤零零苦哈哈的过了一辈子,听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