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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科情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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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载内心最大的痛苦,源自他的矛盾,他一方面知道,他和陆远名相依为命,他心疼他的父亲,并且理解对方的不容易,但在另一方面,他无法原谅陆远名,甚至是恨到希望对方去死的地步。
  他的理智和他的感情不在同一条战线上,这成为了折磨他的根源。
  “我就像一个怪物一样。”陆载指指自己的胸口,“那个怪物,在我心里。”
  夏见鲸听完后吐了一口气,垂着头思考了很久。
  然后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陆载,说:“不是怪物,只是一个动物而已。”
  陆载闻言眼神闪了一下,好像求救一般地看着夏见鲸。
  “是真的,你相信我,”夏见鲸笑起来,用力点了一下头,“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动物。”
  夏见鲸小时候四分之三的时间都在盖伦盖蒂草原上度过,那里是野生动物的王国,基地旁边经常有象群徘徊。菀珍跟他讲,美国佬们爱说一句话,叫做“大象不会忘记”。
  大象的大脑是陆生哺乳动物中最重的,而大象分布在海马体内的神经元是人类的1。4倍,海马体与记忆力息息相关,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大象不会忘记。
  它们能够记得生命中遇到过的每一头象和发生过的事情,甚至能够记起四五十年前,它们还是一头懵懂小象时,跟随母象走过的逃生路线。
  但也因为超群的记忆力,经历过偷猎者杀戮或马戏表演迫害的大象们,普遍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它们永远忘不掉那些伤害。
  当时科考队救下来一头小象,它的母亲被偷猎者杀害,它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却失去了一只耳朵。他开始害怕周围所有的声响,连食物倒进桶里的声音都会让它颤栗,它经常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充满了攻击性。
  在夏见鲸看来,陆载就像是那头小象,因为心里的伤经年不愈,所以才会显得不合群。
  但是也别忘了它们天才的记忆力,小象不仅记得经历过伤痛,同样也记住了那些帮助它的人类,以及和他们相处过程中的快乐。后来小象被放归自然,它的伤痛让他学会趋利避害,而那些快乐却会成为他隐形的耳朵。
  “你知道吗,你的心里藏着的不过是一头非洲象罢了,”夏见鲸捏住陆载的鼻尖,用力扯了一下,然后笑着问,“你的长鼻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来源于雷米的《殉罪者》
  原句“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头怪兽,坏人有,好人也有。”


第31章 都是局中人
  陆载一时没反应过来; 显得有些呆; 他被夏见鲸捏着鼻子,呼吸不畅; 声音闷闷的。
  陆载问:“你……说什么?”
  “我说; ”夏见鲸笑起来; 松开陆载的鼻子,抬手按上陆载的心口; “你这里的才不是什么怪兽; 不过是一只聪明过头了的小傻象而已。”
  作为交换,夏见鲸跟陆载讲了他在盖伦盖蒂的一些趣事; 最后特意提到了那头小象。
  在夏见鲸前言不搭后语的故事里; 陆载的情绪竟然慢慢平复下来; 他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放松了身体。
  夏见鲸是词汇量不够,就拿肢体动作来凑; 直接把另一只手从陆载手心里抽出来; 一边讲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陆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空荡荡的; 在夏见鲸的故事告一段落时,他抿着嘴; 又攥住了夏见鲸的手。
  夏见鲸偏过头看他; “干嘛?”
  陆载说:“你刚才说的,讲故事要牵着手。”
  夏见鲸无可无不可地耸了耸肩; 任由陆载牵着自己。
  “对了同桌,”夏见鲸猛地一咋呼,“我昨天就想问你来着,你为什么喜欢摄影啊?”
  陆载目光望着窗外,想了一阵,然后说:“你知道罗伯特卡帕吗?”
  “那个战地摄影记者?”夏见鲸说,“知道一点,但我不是很喜欢他的摄影风格。”
  罗伯特卡帕,二十世纪著名的战地摄影记者,和他的莱卡相机一同穿梭在二战的枪林弹雨中。其实夏见鲸很不喜欢卡帕的风格,他能记得这些完全是因为迷鹿,迷鹿的作品很有卡帕的感觉,真实得有些绝望。
  陆载继续说:“卡帕认为摄影的本质就是揭露,在镜头面前所有的丑恶都无所遁形,只有真实。”
  “就这样吗?”夏见鲸闻言不认同地摇了摇头,他虽然没有见过陆载拍的照片,但他想,应该也和迷鹿的如出一辙,光是看着就令人难过。
  夏见鲸又问:“那你将来打算干什么,追寻卡帕的脚步,当个战地摄影记者吗?”
  陆载垂下目光,轻声说:“我没想好。”
  对于未来陆载没有规划,未来太虚无缥缈了,光是照料眼下的生活和失控的情绪,他都觉得精疲力尽。
  他总是得过且过,老师同学都觉得他是勤奋努力的学霸,事实上他每天大半时间都在发呆,看着窗外,无所事事。
  他这个年纪能做的事情其实有很多,和同学在走廊追逐打闹,把小纸条贴在别人后背上,去操场上畅快淋漓地踢一场球,就像夏见鲸一样,做个普通的高中男生,天不怕地不怕,把青春期所有的坏事、荒唐事都干一遍,反正有的是时间让他知错就改,让他慢慢成长。
  然而他还是一个人坐着,阳光照不到他,他像一潭死水,没有生气,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夏见鲸有些发愁,眉间聚起一座小山,陆载总给他一种稳当的感觉,就是那种很自制,对人生每一步都有明确要求的人,又怎么能允许自己稀里糊涂地过?
  可是陆载的表情十分坦然,显然没有骗他,想象和现实之间的落差让他无所适从。
  夏见鲸问:“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学什么啊,马上就要文理分科了。”
  这学期眼看着就要到头,分科志愿表昨天也已经发到每位同学手中,夏见鲸有些替陆载忧心,甚至都忘了他才是那个该头疼的人。
  陆载没有回答,反而问夏见鲸,“那你呢?”
  “我啊,我还能报什么,肯定去物理实验班啊,”夏见鲸脑袋往后一仰,瘫在椅背上,“如果不走竞赛这条路,别说上清北浙复中科大了,能不能考上学都是个问题。”
  陆载说:“我都可以。”
  “不,你可报不了物理,”夏见鲸得意地扬起眉毛,“毕竟你只是应试水平,离我们这种竞赛类天才还是有些差距的,你说对不对?”
  陆载勾了下嘴角,说:“对。”
  夏见鲸突然表情一垮,有些失落,“可是照这么说,我们就没法继续坐同桌了。”
  陆载闻言背脊一僵,他不自在地站起来,“你还吃吗?”
  夏见鲸还在唉声叹气,摇了摇头,“不吃了。”
  陆载看了眼手表,说:“我先去结账,我们准备走吧。”
  夏见鲸觉得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并没别的想法。这学期他和陆载相处得很开心,虽然也闹过别扭,但感情却越来越亲密。
  可陆载生硬地转开话题,到底还是有点伤人,于是夏见鲸一瘪嘴,把后面那句“你会不会舍不得我啊”给咽了下去。
  夏见鲸独自坐在椅子上,抱着相机看照片。今天拍了不少,他挑挑拣拣,准备选一些满意的出来,让陆载回去后发给他,他也好往大地广角上传。
  夏见鲸手指一滑,不小心按了播放小三角,屏幕一黑,然后又亮起来,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照片缩略图从上到下排满了整屏。
  最前面一行明显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色调阴沉,取景方式也和夏见鲸截然不同,和后面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应该是陆载以前拍的,夏见鲸也没多想,直接点开了其中一张。
  这张照片的主体是一只流浪猫,瑟缩地躲在公园的躺椅旁边,猫咪瞎了一只眼睛,而另一只眼睛里却充满了恐惧。
  夏见鲸又往前倒了一张,风格与之前那张如出一辙,只是这次的主角变成了悲惨的流浪狗。
  夏见鲸不自觉蹙起眉,瞎了一只眼睛的猫咪,瘸了一条腿的小狗,都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一定在哪里见过。
  他抓着头发思索一番,明明感觉熟悉极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恰好这时陆载也结完账,正朝他招手,夏见鲸索性不想了,一甩脑袋,把照片的事抛到脑后,接着跟了上去。
  一顿饭的功夫,被喷泉淋湿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他们并肩走在微凉的夜风中,夏见鲸百无聊赖地踢着路上的小碎石,有种别样的惬意。
  陆载看着脚下的路砖,一小块一小块叠在一起,绵延着铺向远方。
  今早他出门前,秦弘阳面色不愉地问他:“你跟谁出去,出哪里?”
  看来秦弘阳应该是记得他的生日,可能还做了些准备,但是被拂了面子,便有些恼了。
  他背着相机,站在门边,不进不退,也不说话。
  芮素看出了祖孙俩的僵持,便出来打圆场,说:“小猫小狗也有三朋四友的,你管那么多干嘛,陆载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他朝芮素略一颔首,转身走了。
  他没有三朋四友,他只有一个好朋友,他只有夏见鲸,但是足够了。
  陆载偏过头去看夏见鲸,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像是童话里那个国王,终于摘下来头上的帽子,他可以毫不在意地面对那些好奇的目光,来啊,来看啊,我就是长了对兔耳朵。
  他和夏见鲸同行在幽暗的林荫路上,头顶有不算明亮的路灯,两人周身都晕着不真切的光。
  陆载突然觉得好像生活也变得没那么难过了,或许他也可以对未来有所期待的。
  陆载停下来,拉住夏见鲸的手臂。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夏见鲸,说:“我打算学文科。”
  “文科?”夏见鲸惊讶极了,一方面是陆载这话没头没尾的,另一方面他是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学文科,光是想想就难得想哭。
  再加上他们附中虽说是省重点,鼓励学生综合性发展,但最强的还是理科,甚至还开设了奥赛实验班,更大限度地增加保送名额,所以老师们建议还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选择理科。
  而陆载的成绩基本没有短板,每一门都能拿得出手,这种情况下当然报理科是最好的选择。如果陆载真一意孤行去学文,他都可以想象班主任收到志愿单时候跳脚的样子。
  夏见鲸看着陆载,他的影子斜又长,和陆载的交叠在了一起,肩碰着肩,头挨着头。
  夏见鲸说:“你想好了吗?”
  “我想考新闻,”陆载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成为像卡帕一样的人。”
  夏见鲸才不管陆载是要当卡帕还是要当喀秋莎,他盯着陆载,又问了一遍,“你想好了吗?”
  陆载看着夏见鲸,低声说:“想好了。”
  夏见鲸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沿着寂静的林荫小道往前跑。
  “你想好个屁啊。”夏见鲸边跑边扭过头朝陆载喊,“我都听不清你说的什么,陆载,你真的想好了吗?”
  陆载心下一动,夜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他看着夏见鲸飘扬的头发,鬼使神差一般对着前方无尽的幽暗喊了出来,“我想好了!”
  夏见鲸扭过来看着他大笑,又往前冲了一段才停下来。
  夏见鲸扶着膝盖喘气,然后仰起脸望着陆载。
  “这就对了嘛,想做什么就去做,”夏见鲸说,“只要你想好了,我就支持你,永远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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